半路上,心情有些複雜的萬劍鳴和美少婦被街道上的慌亂叫喊聲給吵得回過了神。
萬劍鳴透過馬車的窗口看過去。
「有人偷東西了,抓賊,就是那個傢伙,捉住他。」一名普通漢子身後跟著十幾人,手拿扁擔、木棍正在追著一個蒙面賊。
那蒙面賊竟是有些功夫,腳尖輕輕一點就躍上房檐,身影一個騰挪就消失於房檐之上。
這怕不是傻子吧,大白天的蒙面偷東西啊?萬劍鳴心裡忍不住吐槽了一聲。
但令他更好奇的是,身旁的美少婦竟然紋絲不動,一點都沒有抓賊的念頭。
「有人當街偷東西,你們不管管嗎?」
美少婦單手托著下巴正在思考萬劍鳴剛才一舉一動的用意,一隻手在紙上記錄,隨口敷衍道:「那是城內巡防軍要做的事情,關我們「黃金葉」什麼事?我們幹了他們的活,費力不討好,他們非但不會領情,還會怪我們多管閒事。」
萬劍鳴更懵逼了,這是什麼道理?
「他們為何不領情?」
「因為那是他們的任務,什麼部門幹什麼事這是規矩,就像我們,專注於破案辦案,偶爾也能動用官府之力,但也得有合理的辦案需求才行。」
分工明確,各司其職!萬劍鳴對東朝的管理方式又了解了幾分。
「可是…如果那個偷東西的蒙面賊殺人了呢?你們管不管?」
「如果只是傷人那就不管,殺人就必須得管。」
知道萬劍鳴在疑惑什麼,美少婦連忙解釋道:「偷和搶都是小罪,頂多就是歸還贓物,關押幾個月長長記性。」
「傷人算是不大不小的罪,但證明出手還有分寸,只要不是特別嚴重的,關幾年或是流放就差不多啦。」
「殺人那就是死罪,餓刑、砍頭、凌遲哪一個都讓賊人聞風喪膽,一般賊人根本不敢犯,除非不想活了。」
萬劍鳴兩人隨馬車回到「黃金葉」部門。
美少婦剛下馬車就急匆匆離開,說剛才新鮮的見聞,新穎的幾種思路讓她有些茅塞頓開之感,實則卻是想考考其他幾名組長。
有些無聊,漫無目的萬劍鳴就遊走於外院之中。
「黃金葉」有四大組長。
分別是:
天組:陳巽,資質最老,相貌平平無奇,丟到普通人里也找不到的那種。
地組:百悅悅,組長里唯一的美女。
玄組:何曲尋,猥瑣油膩的中年男子。
黃組:韓墨墨,相貌堂堂,氣質儒雅隨和。
四人手握「黃銀葉」,僅次於創始人張二一,麾下一人管理五名「黃鐵葉」隊長,每名「黃鐵葉」隊長管理五名「黃銅葉」的普通成員。
整個部門總共加起來也才125人,加上新來的萬劍鳴也才126人,乍一看不少,實則相較於龐大無邊的東朝,這點人實在少的離譜。
外院只有普通的銅葉成員和鐵葉隊長,內院是四大組長的辦公位置,像昨日那種所有隊長齊聚內院的情況是極少數的。
相較於萬劍鳴的無精打采,內院就熱鬧了許多。
美少婦火急火燎的剛踏入內院,就被等待多時的陳巽、何曲尋、韓墨墨三人叫住。
陳巽有些著急的問道:「如何?這小傢伙是有真材實料還是靠關係走後門的?」
一旁的何曲尋和韓墨墨也是難掩好奇之心。
要知道國師大人已經不過問「黃金葉」多年,幾年都未必來上一次,而這次卻直接強行塞入了一個十幾歲的年輕人,這讓他們哪裡不好奇?
昨日那副狂傲不羈的輕狂的確是有真本事支撐的,這讓他們雖然心有不甘,但也無力反駁,但要說十幾歲的小伙子會辦案,他們是不願意相信的。
辦案破案最需要的就是經驗,經驗的積累不只是單純的靠頭腦,還需要時間和敏銳的目光,十幾歲的小伙子哪有什麼經驗可言。
美少婦一言不發,只是向著三人遞出了一張紙,上面記載的就是案件的過程,結果和真相她寫在另一張紙上,她想趁機考考三人是否跟她一樣走入誤區。
是萬劍鳴提醒了她,如果有什麼靈光一現的想法和看法,最好先記錄在冊,不然有時候會漏掉許多不經意的東西。
陳巽滿臉疑惑的接過百悅悅遞來的紙,三人頭貼著頭一起觀看其中記載的內容。
大約半刻鐘後,不知真相的三人看完整個事情的過程,各自發表不同的意見。
何曲尋摸著自己的鬍鬚,滿臉不解:「這不對啊,常古林是後腦被偷襲,定是熟人所為,可是從劉管家、常威、常勝三人的時間來看,完全都有不在場證明,那到底是誰殺的?」
韓墨墨皺著眉頭,他也覺得不對勁,可是說不上來,這種不上不下的感覺極為難受。
「妻妾四人都呆在一間房內,可以排除這個可能,而劉管家那個時間正好在常依依房中,也可以排除這個可能,所以常威、常勝兩兄弟里肯定有人撒謊!」韓墨墨利用排除法先排除掉選項。
旁邊的陳巽心裡也極其贊同韓墨墨這個想法,可是他看美少婦一副憋不住笑的表情,心中隱隱感覺待會兒可能會丟臉,他就咽下了即將說出的話。
何曲尋很認可韓墨墨的話:「我也覺得兇手就是常威、常勝兩兄弟其中一個,其他人沒有作案的時間,可以排除。」
看到有人贊同自己的想法,韓墨墨含笑看向百悅悅,結果看到她忍不住哈哈大笑的樣子。
「哈哈哈,我就說你們肯定跟我一樣,陳老大雖然沒說,但心裡肯定也是這麼想的。」
百悅悅剛才憋得臉色通紅,好不容易笑出聲來,持續了老半天才止住笑意。
不再賣關子,百悅悅直接公布答案。
「你們都想錯了,兇手不是常威常勝,而是劉管家。」
此言一出,陳巽三人瞬間驚愕不已。
「絕不可能,常古林死亡之時,劉管家在常小姐房中偷情,難道他一個未練武的普通人能學會涅槃境之上的分身術不成?」陳巽滿臉的不相信,覺得在強行加罪於劉管家,這種破案方式他們不屑為之。
韓墨墨也不信,臉上難得出現怒容:「悅悅姐,你們太過分了,為了破案竟然如此冤枉一個好人,是不是那個少年為了破案而強行定罪,這和屈打成招有何區別?」
他認為百悅悅應該不會如此不智,這種行為會成為「黃金葉」的恥辱,他們可以接受自己的無能,也不願意冤枉一個好人。
所以內院數百年積攢了不少的無頭公案,那都是曾經沒破的案子,他們寧願沒破案成為自己的恥辱,也不願意為了破案冤枉他人。
憤怒的還有何曲尋,只不過他卻沒說什麼,只是興沖沖擼起袖子就要去找萬劍鳴算帳,這種行為讓人不恥。
而萬劍鳴恰好此時走到了內院門口,迎面而來的是三雙憤怒得像是要吃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