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前前後後八十萬下去，陳老什麼都沒做出來。」
「我們楊家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
「所以，我有時候很瞧不起那些風水相師。」
「一個個道貌岸然，實則沒幾個人有斤兩。」
楊曉蘭說到這裡，忍不住擰開礦泉水抿了一口。
看她氣憤的說的口乾舌燥。
張直無奈笑道：「楊小姐也是性情中人啊，我之前只見你真誠邀請我的樣子，沒想到你憤青起來，魅力更大，只不過，我作為風水相師，聽的你這番話，相當無奈。」
「哎呀，張先生，我剛才說錯話了，我可不是說你啊，我真的不是說你。」
楊曉蘭一臉認真的看著張直，擺手說道：「絕對沒有針對你的意思，我非常尊敬你，也非常崇拜你。」
「因為，你不同。」
楊曉蘭手足無措的解釋道：「就從你第一次去我們家，跟我父親三言兩語不合，就堅決離開的時候，我就覺得你能辦，你有能力。」
「你雖然也很傲，但你的那份傲氣是源自於骨子裡的。」
「不是跟其他道貌岸然的大師一樣，裝出來的。」
張直收起臉上的笑容，問道：「這你是怎麼發現的？」
「因為……」
楊曉蘭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我看你的目光，之中透著堅韌，也透著洞察世俗的清澈。」
「那種清澈感，我還是第一次見。」
「而其他的大師，雖然有的人也有幾分能耐，可是他們的眼神帶著一絲渾濁。」
「在我看來，眼神渾濁的人，就跟我們這類生意人一樣，終歸是俗氣。」
楊曉蘭看著張直，繼續說道：「你真的與眾不同，讓我想起一句話，有大能者，獨立於世。看起來整個世界跟你格格不入，實則你之於整個世界，有著不容忽視的意義。」
楊曉蘭這樣的女神，如此吹捧。
直接給張直整的很不好意思。
張直尷尬的笑道：「你說的有道理，不過按我的意思，我應該還是俗氣一點好。」
「我要是俗氣點，就不會攤上這麼棘手的事情了。」
「你……你不會後悔吧？你可千萬不要半途撂挑子啊。」
「我們楊家只能靠你了。」
楊曉蘭突然焦急了起來。
「不會，我這個人有個缺點，做什麼事情都有始有終。」
「無論好壞，無論走向哪個極端。」
聽了張直確切的答覆後。
楊曉蘭舒了口緊張的悶氣。
接著楊曉蘭臉盤紅潤的看著張直，說道：「您不會覺得我這是道德綁架吧？」
張直搖了搖頭，表情認真的說道：「我遇上這件事跟你無關，準確的說是我接了你們楊家的事。」
「不過，我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你鍥而不捨的尊敬。」
「我肯定尊敬你，我……」
楊曉蘭似要表達自己的情感。
張直擺手說道：「有些話你不用表達的太直。以後，你也不需要稱呼我大師。」
「啊？」
楊曉蘭一愣，問道：「那我該怎麼叫你？你年紀跟我差不多，我喊你大哥？這會不會顯得我不夠虔誠？」
張直笑道：「你又不是求神拜佛，那麼虔誠幹什麼？」
「這樣吧，你就喊我張直就好了。」
「對我來說，別人喊我名字，才算是距離拉近的開端。」
「而且……」
張直語氣頓住，目光真誠的盯著楊曉蘭，一字一頓的說道：「而且，我特別喜歡你之前氣憤時的樣子。」
「你確定不是笑話我？」楊曉蘭問道。
「為什麼要笑話？我的話，你就直接聽就行了，千萬不要胡亂領會，尤其是接下來尋找披頭女鬼葬骨之處的事情。」
張直這麼一句話。
車內的氣氛恢復了冷清。
相當於熱情的氛圍一下子拉回了黑暗且冰冷的現實。
「不好意思，我剛才這句話似乎有點不解風情了。」
張直笑著解釋道。
「別，其實我也很害怕的。」
「幸好有你。」楊曉蘭感激的看著張直。
忽然，她表情緊張，眉梢猛的上揚，伸手指著張直後側的車窗方向，問道：「快看，那是？」
張直循著楊曉蘭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車輛不遠處，一處小山坡下面。
一隻燃燒著微弱粉色燭光的燈籠不緊不慢的順著山間飄過。
緊接著消失在山坡盡頭拿處異常濃密的荒林之中。
與此同時，遠處傳來一陣詭異的嗚咽聲。
聲音悽厲，透著一股不屈的悲涼意志。
楊曉蘭嚇的捂緊身上的外套。
「張直，我……我感覺好冷。」
「剛才那個東西，像有人在提著。」
「我害怕。」
楊曉蘭嘴唇哆嗦，如果是常人，這一刻腦海之中的第一個念頭就是火速驅車離開。
可是楊曉蘭忍住了那個令人恥笑的念頭。
為了楊家，為了她的小侄子。
為了她答應張直的約定。
她不能走。
可是，她害怕。
張直伸出手指在楊曉蘭眉心部位點了點。
後者的緊張情緒得以緩解。
「那是夜遊煞。」
張直淡淡的說道：「那種陰煞是不會主動招惹人的，也不會刻意的迫害人，所以你不需要害怕。」
「夜遊煞？我記得小時候聽祖上的老人們提起過，那好像是跟接引童子差不多啊，咱們一來就看到，真的沒事嗎？」楊曉蘭心中依然保留著擔憂。
「有事不能怕，沒事也不要惹事。」
「在我看來，這都是有預謀的。」
「啊？什麼意思？」
楊曉蘭慌張的看向張直。
張直笑道：「我們是來這裡幹什麼的？」
「尋找那個披頭女……女鬼。」
「那個女鬼或許已經知道了我們此番前來的目的。」
「所以，她可以讓夜遊煞出現，指引我們繼續探查。」
張直語氣沉重的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們只需要按照剛才那個夜遊煞行徑的路線趕過去，自然就能找到嚴淑芳當時遭遇女鬼的那個地方。」
「是披頭女鬼？」楊曉蘭問道。
張直面色冷靜的看看楊曉蘭，說道：「現在還不好說，有些事情也不能判斷的太滿。」
「之前嚴淑芳遭遇禍亂的那個地方，據她的描述應該是一個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