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隨時可入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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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夜的南宮如玉在李修元的藥酒和琴曲的二重幫助之下,連破二境,一路直前,直到最後站在了第八重的雄關之下,只差一點就能破境到分神八重了。

  琴聲似有催眠的功效,在南宮如玉破境之後,母女二人雙雙合衣而眠,沉沉睡去。

  這一夜的青鷹在睡夢中再破一境,只需要一個契機便能化形成人。

  這一夜夫子頭一次睡了一個懶覺,一睜眼已經是辰時將盡。

  三人一鷹幾乎是在同一時刻推開房門,青鷹嚷嚷道肚子餓了,南宮如玉摸著肚子說師傅早飯在哪裡。

  只有夫子聞到了廚房裡的粥香,笑道說道:「去廚房把粥端起來,先把臉洗了再吃飯。」

  盤坐在樹下揮筆的李修元看著南宮如玉笑道:「破境的感覺如何?」

  南宮如玉伸展了一下腰肢,看著他笑道:「累死我了,我去洗臉再來看師傅。」

  青鷹撲騰著飛向李修元,看著他神秘地笑道:「我也突破了,說不定要不了多久就能化形了。」

  「真的?」象當年摸著沐沐一樣,李修元伸手摸著鷹兒的腦袋笑道:「恭喜你。」

  青鷹撲騰著閃開,往屋檐底下去尋粥吃,回頭看著他笑道:「怎麼樣,我厲害吧?」

  李修元微笑著說道:「估計老師會更高興。」

  洗漱過的夫子走出來看著兩人笑道:「看來你說的對,這個冬天讓鷹兒跟著那些學員回妖域吧。」

  洗漱過後的白衣女子看著李修元問道:「李修元,你的琴聲有魔鬼嗎?為何我聽了之後也有一種破境的衝動?」

  然後扭頭看著夫子問道:「前輩以為如何?」

  夫子一楞,哈哈笑道:「別問我,我昨天夜裡也在做夢,醒來卻全然記忘得乾乾淨淨,我也是不可思議。」

  破境之後,洗漱一番的南宮如玉如換了一個人,看著李修元笑道:「師傅你知道麼?玉兒差一點就連破三重,現在離八重境界已經不遠了,估計用不了一個月。」

  李修元停筆回道:「那是你自己的福氣,我的琴聲並不魔力,只是讓你放空心神,進到空明之境,讓你想明白一些道理而已。→」

  坐在桌前的夫子,伸手盛了二碗粥,一碗遞給了青鷹,一碗捧在手裡。

  看著李修元笑道:「踏上修行路,從此難靜心。你能做到以琴靜心助人破境,這便是千萬人望塵莫及的事情。」

  李修元一聽搖搖頭,回道:「我可沒那麼大的能力,充其量也只有頭一回聽聞有些作用,再聽就沒那麼神奇了。」

  白衣女子接過南宮如玉遞過來的肉粥,望著裡面的蘑菇碎粒,輕聲回道:「便是一次,對很多卡在某個境界經年不得突破的修士來說,也是恩同父母了。」

  南宮如玉看著繼續抄經的李夜笑道:「師傅是玉兒的恩人,嗯!一直都是!」

  青鷹聽著白衣女子的話,想著自從遇上李修元以後,自己也是一路破境。 一切就跟做夢一樣,不由得抬起頭來看了一眼李修元。

  「李修元,你是躲在書院裡的小妖怪!」

  喝了一口粥,青鷹咯咯地笑了起來。

  這一回,李修元連頭都沒有抬,只是低頭抄寫經文。空洞的又眼仿佛不似昨日,而是有了一絲神韻。

  此刻他的心裡不似面前的三人一鷹,他有自己的苦惱。

  而這苦苦惱卻無法跟白衣女子兩人訴說,只怕是夫子也幫不了自己許多。

  山澗下瀑布中高強度的苦練,以及昨夜的無意之舉,境讓他一直壓制不敢突破的境界,又有了一絲鬆動。

  別人是破境之夜,驚喜之時。

  他卻是破境之時,驚嚇之夜。

  畢竟自己的仙靈真氣,破境的強度跟這個世間的分神境一樣,自己的年紀太小,肉身雖然一再打磨,卻終不似南宮如玉這樣有足夠的氣血之力。

  輕嘆了一口氣,心道以後都不要去拼命修行了。

  南宮如玉哪裡他的心思,喝了二碗粥的她,跳過來看著李修元抄寫的佛經驚叫了起來:「母親快來看!」

  白衣女子看了她一眼,將碗放在桌上,移步樹下,往李修元的筆下看去。

  只見李修元如在紙上揮劍,隱有金石之意。一筆一划之間,竟然比當年的李夜那一絲不可捉摸劍意更加凝實。

  筆間之間若有一道劍氣欲要離紙斬出,往自己直斬而來。

  「好字,好經,好劍意!」

  白衣女子一連說了三個好字,看著夫子笑道:「便是你這徒弟一的卷經書,只怕也是萬金萬難求了!」

  夫子看著她笑道:「上回大楚那個小妞過來可是給了修元五千金幣,想來離這萬金也不遠了。」

  南宮如玉一聽嚷嚷了起來,上前抱著李修元的手說:「師傅你都給飛煙姐姐一本,那也得送玉兒一本,以後玉兒就跟著師傅的劍意練劍了。」

  李修元看著白衣女子和夫子兩人,心道自己抄經只是為了修心,哪裡是為了賣錢?這樣一說搞得他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正好抄完最後一筆,李修元將還有一絲墨意的經書遞給南宮如玉。

  看著她淡了笑道:「這只是我用來修心的法門,值不了幾個錢,這卷送你!」

  南宮如玉一聽,高興得不行,仿佛找到了昨天師徒相處的感覺。看著李修元撒起嬌來,笑道:「請師傅給玉兒題字,這是玉兒專屬的,不送人!」

  說完抬頭看了白衣女子一眼,那意思是這是我的,不許搶哦!

  白衣女子瞪了她一眼,笑道:「在你的眼裡,母親就是那山下的土匪麼?」

  李修元沒有理會兩人的打鬧,只是接過經卷,拿起硯台上的狼毫,往紙上落筆。

  如我離開,如我曾來!

  落款為:落霞山人。

  南宮如玉看著李修地的題字,仿佛在哪裡見過,一時又想不起來。

  不停在嘴裡念叨:「如我離開,如我曾來!好古怪的的感覺哦!」

  白衣女子接過來細看之下如被雷劈!李修元不經意的八個字,卻讓她如冬日悟道,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情。

  看著白衣女子的古怪,夫子也走了過來,接過她手裡的要卷,一看之下,如被當頭棒喝,幾欲破虛飛去。

  「如我離開,如我曾來!」

  「好一個如我離開,如我曾來!我願身化菩提,我願得道如來!修元,你究竟是誰?你從哪裡來?你要去哪裡?」

  夫子臉上老淚橫流,看著李修元半晌說不出話來。

  這句話,只怕是銀月國千佛寺的住持大師也悟不出來,沒想到自己的徒弟只是隨手就題在了南宮中玉的書中。

  看著三人發呆的模樣,李修無不由得輕笑了一聲。

  看著夫子和白衣女子笑道:「我是李修元,我自落霞山來,要去天上尋找我的師傅!」

  說完想了想,也不知道回答的對不對,看著兩人問道:「我這樣說,可以嗎?」

  夫子看著他唉了一口氣,輕聲回道:「聞道有先後,入道無定時!修元啊,你又何嘗不是我的老師?」

  李修元大感惶恐,跟夫子回道:「老師萬萬不可,如此要折煞學生了。」

  南宮如玉接過夫子手裡的經書,掏出一塊絲巾仔細地包好,然後小手一晃就消失在眾人的面前。

  看著白衣女子笑道:「這下它是玉兒一個人的了。」說完看著李修元問道:「師傅今天還要不要進山去玩啊?」

  李修元想了想,輕輕地搖頭回道:「昨夜裡烤肉忙了一夜,今天有些倦了這些肉還得再處理一下,你們去玩吧,我跟老師在家中等你們。」

  夫子看了李修元一眼,知道他有話想要跟自己說。

  「鷹兒吧,你跟著小姑娘一起去山裡玩玩,遇上好吃的野果摘些回來,看這季節差不多應該成熟了。」

  夫子看著青鷹吩囑,轉身跟白衣女子說道:「山裡的風景優美,你們倒是可以逛逛。」

  南宮如玉看著李修元說:「師傅你去歇息吧,等著玉兒從山裡帶野果給你吃。」

  李修元放下手中狼毫,看著她說道:「後山深處有妖獸,你們記住不要太深入了,在外圍轉轉就行了,我會做好晚飯等你們回來!」

  看著欲言又止的青鷹,夫子笑著擺擺手:「後山這麼大,你也不要野得太遠了,畢竟有些傢伙你是打不過它們的。」

  白衣女子揮揮手,帶著二個小傢伙一路往望日澗深處走去。

  夫子看著小火爐里變得微弱的火苗,伸手往裡面添了二塊炭,洗了茶壺和茶杯打算先煮一道茶,再聽李修元要說的事情。

  夏日漫長,師徒兩人可以一邊品茗,一邊細談。

  李修元內視自己的丹田半晌,沉默很長時間後說道:「老師我這突破的太快,終不是一件好事!我的肉身跟境界德不配位啊!」

  夫子一楞,看著他問道:「此話怎說?難道你又要破境了不成?你現在是什麼修行為了?你可不要嚇我。」

  夫子以為李修元已經突破到了分神之境,嚇得哆嗦了一下。

  李修元移開內視的神識,思忖片刻後說道:「我之前在跟鷹兒在山中雙眼失明之時,便已經是元嬰七重的境界。」

  「為何我看不清你的修為,難道是因為你身體裡的那一道金簽不成?」夫子嚇了一跳,看著李修元問道。

  李修元搖搖頭說道:「是也不是,有些事情等老師臨走之前,我再跟你說,請容許我保留一點秘密。」

  夫子表情複雜地看著他,非常不解自己這位弟子,到底在深山這中發生了何事,為何一回來雙眼失明,境界卻突破到了一個嚇人的高度。

  「既然是秘密,就不要說了。記住以後闖蕩江湖也是這樣,不要將自己全部的事情都告訴別人,就如這眼前這白衣女子一樣。」

  夫子看著李修元認真的說道,他可不想等到自己離開後,他再受到別人的傷害。

  「我有可能這一二天就要再破一境,這恐怕是前些日子在山洪中苦修的結果,至於相信別人,我除了老師和鷹兒,誰都不會完全相信。」

  夫子一邊給兩人倒上熱茶,一邊說道:「眼前來說,這世界上也只是鷹兒值得你完全信任了。」

  「然而因為我年紀的原因,上次突破之後我非常難受,曾經想過二年之內不去破境,沒想到眼前又要再來一回。」

  李修元苦筆起來,端起了面前的茶杯。

  「這麼說你一直在壓制自己的境界?若是放開突破呢?」夫子被李修元嚇倒了。

  李修元抬頭往天空望去,靜靜的說道:「隨時可入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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