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章 未雨綢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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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夜看著姜若雨一臉的認真,苦笑道:「若不是我跟著大佛寺的老和尚師傅修行了佛法,恐怕這會早就忘記了對了些道理。」

  姜若雨看著他沉默無語。

  莫說是李夜,便是她自己,若是一直呆在皇宮中,最後的下場恐怕也會落得跟麗妃差不多的結局。

  現在回頭想想,雖然自己失去了跟女兒的天倫之樂,卻換來了修行上的破境。

  然而自己也是將自己的一些成就,建立在唐秋十的痛苦之上。

  若是唐秋雨當初沒有收自己的女兒做徒弟,恐怕現在的境界也不止才到分神中期。

  她覺得,要找一個時間跟唐秋雨私下裡聊聊這件事情。

  李夜看著南宮如玉,無奈地說道:「玉兒啊,你師傅現在心裡很苦,若是你不好好修練,我會更苦的。」

  說完給她做了一個苦笑的臉色。

  沒想到,南宮如玉撿了一顆秋梨塞到他嘴裡,認真地說道:「嗯,師傅吃塊秋梨就不苦了。」

  姜若雨一見,忍不住笑了起來,一把拉著南宮如玉挨著她坐下,然後看著李夜笑道:「人生哪有你想的那麼麻煩,你看玉兒多開心。」

  中域皇城。

  黑衣親衛在路上奔波了將近二十幾天,終於回到的皇宮。

  在皇上的書房裡交待了一番,直到皇上輕輕咳嗽了兩,他才轉身離開。

  皇上看著大太監和納蘭雨,沉默很長時間後憤怒地說道:「他們這是想開戰啊!」

  大太監嚴無血笑了笑,看著皇上搖搖頭,輕聲說道:「國師的意思,是讓皇上節怒,不要因此大動干戈。」

  皇上看著站在一旁的納蘭雨,將手裡捏著的圖紙遞給他。

  凝聲說道:「大將軍,就按國師的意思準備吧,不過此事要保密,皇中的大臣們除了我們三人,誰都不許過問此事。」

  嚴無血點點頭,聲音微沙說道:「無論最後要面對什麼樣的情況,我們手裡多一些底牌,總是一件好事。」

  皇上山收回目光,看著桌上噴出熱霧的小壺,默然無語。→

  心想你們竟敢在路上伏擊我母親,那也別怪我來日做出更絕的事情。

  聽黑衣親衛回來跟他匯報了路上遇到的北海殺手,以及李夜的分析,讓他終於認清的皇朝中的形勢,已經不是他想的那樣平靜。

  若按他的性子,這會就該去找某人的麻煩了。

  只是李夜在信中再三交待,要他忍耐,不等最後一刻不要露出自己的底牌。

  再打一場戰爭他不怕,最多皇朝先頂著,他從方寸山趕到中域皇城,快馬只需要半個月。

  納蘭雨點點頭,看著他說道:「陛下放心,上回那幾個手藝好的工匠都在皇都,我再找些人工就成。」

  「此事一定要保密,跟這些工匠也要強調,有誰泄露出去,別怪我不講情面。」

  皇上一想到姜若雨在路上遇刺一事,心裡就怒火衝天。

  納蘭雨看著他說道:「應該不會,上回我們也是分了好幾個地方進行。」

  嚴無血看著二人,笑著說道:「大將軍辦事,皇上可以放心。」

  畢竟納蘭雨辦的事情,可都是李夜手把手教出來的。

  皇上看著二人,搖搖頭,說道:「希望到此為止!千萬不要再來招惹到我們!」

  說完這番話的他,眼中透出憎恨之色,看著兩人沒反應,接著說道:「當初真的應該聽國師的話,都是朕心太軟了!」

  嚴無血看了皇上一眼,嘆了一口氣,說道:「當時有右相在,確實不好辦。」

  「有什麼不好辦的?你一會把他找來,讓他看看這封信!」

  這時候有皇上終於明白,為何李夜當初要將那幫人斬草除根了。

  但凡他們還有人在,便會有東山再起的念頭,只要不死心,便總想著死灰復燃。只是他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只有發發牢騷而已。

  嚴無血想著皇主當初說的那番話,看著皇上輕聲說道:「若為君王,便不能太仁慈了,否則這些人心裡老惦記著不放手。」

  「我明白了!這事先安國師說的辦」一想到自己的母親和妹妹都已經上了方寸山,他的心裡總算安靜了下來。

  看著納蘭雨說道:「吩囑下去,盯緊了那些個傢伙,但凡有個風吹草動,不要再手下留情。→」

  納蘭雨看著他問道:「國師說的那件事,我如要如何處理?」

  「他不是一直想著去哪裡嗎!我們便如了他的願,象國師說的,看看他在哪裡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說完看著大太監說道:「擬一個旨,明日上朝便宣下去吧,只有讓禍害離開了皇城,這裡才會清淨一些。」

  納蘭雨一聽,不由得苦笑了起來。心道這皇城是安靜了,可是北玄域不知道要惹出什麼亂子來。

  不過想想有李夜在方寸山上,皇城又有先生坐陣,便是再亂,也能掀起多大的風浪?

  只是三人也明白,這五域安靜不了多久了。

  他們能做的事情,只有象李夜說的那樣未雨綢繆,提前做好打算了。

  真的哪麼一天,恐怕第一個趕來的,便是在方寸山上修行的國師大人了。

  「朕欠國師的實在太多了!」皇上喃喃地說道:「世上哪裡去尋找國師這樣的人?朕將江山給他,他看都不看一眼!」

  嚴無血看著他,眉頭微微皺起,說道:「這也是當初為何在國師還小的時候,便將那件事物交給了他,五域除了先生也只有國師了。」

  聽著這話,皇上苦笑搖頭,指著納蘭雨笑了起來。

  「當初在白城的無間客棧,皇主初見國師。跟他聊了一個時辰,便將那事物給了國師,這件事情,我一直想不明白,直到今天才理解皇主的一番苦心。」

  納蘭雨看著兩人,認真地說道。

  他記得那是李夜喝了二杯醉生夢死,醉了一天一夜,醒來後跟皇主在花園裡的那番相遇,也不知道兩人聊了一些什麼話題,皇主走的時候竟然把最重要的東西給了李夜。

  當李夜要把這東西給自己的時候,嚇得他話都說不出來。

  皇上看了納蘭雨一眼,感慨說道:「若不是父皇當初把國師綁上我們的戰車,這時候不知道我們三人身在何方了。」

  納蘭雨看著他臉上的莊重神情,忍不住輕聲說道:「我那兄弟一向重情義,我跟他也是在半路上認識的。」

  「大將軍你也是一個有福氣的人,兄弟有國師,又娶了花樓主。」皇上揮揮衣柚,看著他笑了起來。

  納蘭雨看著他,平靜地說道:「我們在南疆時,國師對手下的將士們也不錯,當初南雲城中毒以後最後還是國師解除的。」

  皇上看著他嘆了口氣,沒有多說什麼。

  他想跟去跟皇后訴苦,問問當年在南疆到底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情。

  第二天朝會,嚴無血當朝宣讀了皇上的旨意。

  冊封二皇子也北海親王,封地北海,自即日起前往北海,可以北海崖城選址建府,所需費費用由皇宮撥付。

  這一天,二皇子雖然沒有上朝,但是聖旨卻由傳旨的太監送到了他的府上。

  便是皇宮裡的麗妃也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收到消息的她,呆坐屋主,半晌說不出話來。

  聰明的她如何猜不出來,這是皇上對自己的弟弟死了心,任由他以後胡作非為,然後再找個理由收拾他。

  只是,自己的兒子已經認了死理,自己估計也是勸不住他了。

  想著自己的兒子終有一天,要跟五域的皇帝還有那方寸山上的國師,成為生死敵人,麗妃禁不住流下了眼淚。

  她知道無論是去找皇帝,還是自己的兒子,都沒什麼用處了。

  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想了想還是找個時間,去青城找蘇清雨,一門心思完成自己的修行。因為連姜若雨也去了方寸山修行,不再惦記著這座無趣的皇宮。

  已經是分神中期的她,雙有什麼理由還惦記著這裡捨不得離開呢?

  她跟姜若雨想的一樣,只有修行到了渡劫境後,儘快離開這個世界。

  國師府上。

  先生跟李紅袖正在客堂里喝茶,葉知秋帶著李小雪逛街去了。

  走進客堂,納蘭圵對著先生深深一禮,說道:「國師有消息帶回來,北海的人在中域與西玄域交界的地方,襲擊皇太后等人。」

  先生看著他,皺起了眉頭,問道:「情況怎麼樣?」

  納蘭雨輕聲說道:「還行,沒有人受傷,皇上派出的親衛沒出手」

  看著先生,納蘭雨將李夜寫信的內容跟先生說了一遍,畢竟這事皇上也沒讓他隱瞞先生。

  李紅袖一聽,拍著桌子吼道:「他們這是找死麼?真的以為五域皇朝沒有人了?」

  納蘭雨接著說道:「皇上今天已經下旨,冊封二皇子為北海親王,封地北海,讓他去崖城建府了。」

  「他早就應該滾蛋了!」李紅袖罵道。

  先生嘆息一聲,說道:「夜兒知道皇上心軟,這是萬不得已的辦法,也是一個莫大的後患。」

  李紅袖眉頭微微蹙起,問道:「莫大的後患?怎麼說?」

  「先生說的有道理,我也是這麼認為。」納蘭雨看著二人說道。

  先生搖了搖頭,說道:「如果二皇子真的跟北海勾結在一起,甚至有可以給北海的百姓帶來戰爭的災難。」

  納蘭雨低頭細想了一會,禁不住嚇出了一身冷汗。

  「先生,難道皇上這是明知故意讓他去的?」納蘭雨不敢接著往下想。

  「夫君,這可是一件大事,不能馬虎啊?」李紅袖明白了納蘭雨說的意思。

  先生看著兩人,認真地說道:「難道你想讓皇上現在就換成你們二人坐在哪個坐位上,你們怎麼樣?」

  李紅袖搖搖頭,沒有說話。

  納蘭雨怔怔地看著先生,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

  「要知道麗妃還在宮裡,二皇子怎麼說也是皇上的親弟弟,當初他派出殺手去南疆刺殺大皇子,最後也不是不了了之?」

  先生想著南疆發生的那些事情,如何不明白李夜的一番苦心,以及皇上的無奈之舉。

  「這個問題我需要仔細地思考一下,國師還交待了一些事情」

  納蘭雨取出圖紙,遞給了先生。

  先生仔細地看著圖紙,沉默了很長時間,問道:「你想明白了嗎?這事可不能出差錯,這可是你們的底牌。」

  「想明白了,還是按在南疆時的辦法,分幾個地方進行。」

  納蘭雨看著先生,凝聲回道。

  「每個人都會碰到很多難題,想要解決這些難題,就必須一直做下去,夜兒有你這樣的兄弟,我很欣慰。」

  先生看著納蘭雨,微笑著說道。

  風雨再大,有自己師徒二人在,哪又何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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