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空氣被撕裂的聲音在寒風中響起,卻沒有刺入司馬珏的身體!
驚瞬之間,趙猛將自己的斷劍也當成了飛刀斬出!
司馬珏的眼睛一縮,立刻欲要揮劍將風中的飛刀斬落,人在空中大吼一聲,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只不過,就在他剛剛出手的那一剎那......
「啊......」的一聲,一聲悽厲的慘叫在寒風中響起,如天荒山上被陳天恩斬下的那頭野狼一般。🐍♠ ❻➈Ⓢ𝐇υא.ⓒOм 🍓👺
一隻手臂在數千修士,在大殿上眾尊者的目瞪口呆之中,飛上了半空之中。
下意識往前斬出的司馬珏忘了一件事,他手中的斷劍早已化刀,斬向倒在高台上的趙猛!
而趙猛斷劍所化的飛刀,卻已經在電光石火之間斬在了他的左臂之上!
這還是他下意識地閃躲了一下,否則斷的只怕就是他的右臂了......
就在這一瞬間,倒在地上的趙猛已經挺身而起,往高台的另一方飛掠而去,以防斷臂之下的司馬珏發狂之下,跟自己拼命!
「我跟你拼了!」
斷臂之下的司馬珏發出一聲如野狼般的嚎叫,扭過身來,紅著雙眼欲往五丈外的趙猛撲過去。
殺紅眼的他,這一瞬間只想跟對方同歸於盡!
「住手!」
就在他欲要往前撲出的瞬間,一道白色的身影掠上高台,一隻手掌如閃電一般擊在司馬珏的脖子上。
渾身一軟,司馬珏往地上軟軟倒下,喊了一聲:「師兄!」
歐陽軒搖搖頭,一揮手拉著司馬珏往高台下飛掠而去,同時喊了一聲:「師妹,把他的斷臂撿回來!」
大殿上的歐陽漫雪幽幽地嘆了一口氣,跟身邊發呆的藥尊和孟秋雪說道:「這一戰,雪原聖地輸了!」
孟秋雪聞言一愣,脫口說道:「這一勝一平一負,打成了平局,豈不是還得再打一場?」
便是她也沒有想到,兩人一戰如此慘烈!
雖說只分勝負,可之前也沒說不許傷人,如此一來,便是身為裁判的她也無話可說。
身如飛燕,歐陽漫雪將司馬珏跌落的斷臂撿了起來,跟藥尊,孟秋雪搖搖頭:「不用再打了!」
藥尊聞言一愣,問道:「那最後怎麼算,平局算自己回事?」
歐陽漫雪望向竹峰的方向,苦笑道:「最後一刻,自然會有解決的辦法!」
說完招呼雪原聖地的弟子離去。
藥尊這才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跟孟秋雪說道:「那便宣布結果吧,我要回去看看我那徒兒的傷勢!」
孟秋雪往大殿前的慕容天霜看了一眼,大聲喊道:「此戰天雲山勝,今日一戰,雪原聖地跟天雲山打成了平局!」
便是獨孤望也愣了一下,看著身邊的西門無痕說:「這算什麼事?」
西門無痕想了想回道:「管他怎麼回事,雪原聖地不是說了嗎?最後一刻再做理論!」
一時間,廣場上數千修士紛紛嚷嚷了起來,這樣的結果誰也沒有想到,畢竟反轉得太快了!
天秀峰的弟子們發出一聲歡呼,紛紛跟高台上的趙猛招呼道:「師弟趕緊下來,我們回去喝一杯。」
澹臺明月望著廣場上歡呼的人群,想著師妹等人要面臨的一戰,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跟身邊的慕容天霜說道:「師尊我們回去吧,商量接下來,師妹她們要面對的麻煩。」
慕容天霜眉梢一挑:「能有什麼麻煩?」
宇文杰怕師徒兩人大殿前吵起來,揮揮手說道:「師尊回去吧,有事坐下來慢慢說。」
澹臺明月拉著慕容天霜的手,扭頭跟孟秋雪喊道:「孟長老要不要一起回?」
孟秋雪搖搖頭,想了想回道:「我去天秀峰逛逛,順便找藥尊喝一杯。」
人群後的陳小燕拉著小花轉身離開了廣場,兩人往竹峰而去,這幾天她跟公冶無忌說過,要在竹峰陪陪小花。
好在公冶無忌也不計較,或許在他看來自己的夫人不在身邊,他可以跟西門無痕說一些不為人知的話題。
只有雪原聖地的一幫弟子一個個神情凝重,倒不是因為跟天雲山打成了平手,而是司馬珏斷了一條手臂。
歐陽軒帶著師弟去療傷,眼下他也沒心思再去責怪司馬珏,畢竟這傢伙已經受到了懲罰。
江湖哪裡像他想的那樣簡單?
想做英雄?豈不知道英雄是要流血流淚的。
歐陽漫雪望著竹峰的方向,嘴裡輕聲呢喃道:「司馬珏斷了一條手臂,我如何跟你師妹交代?」
天荒山上的陳天恩泡在藥水裡嗷嗷直叫喚,一身是傷的小傢伙,這是他受傷最嚴重的一回。
連納蘭若玉也心痛得不行,安慰道:「明天就不要去山上瘋了,等你翅膀硬了,本事再大一些,再來。」
李修元靜靜地望著望竹峰而去的師妹和小花,心道司馬珏這是活該,原本就不該動手,還連累了師兄、師姐。
他沒有理會師弟的叫喚,想了想跟歐陽漫雪說道:「這事我會讓人處理,你不用管了。」
歐陽漫雪嘆了一口氣,說道:「按我的脾氣,原本是想將師弟逐出聖地的,沒想到他卻斷了一條手臂。」
在她看來,斷臂之痛只怕比逐出聖地對師弟的打擊更大。
還好,這一切都有李修元在,不管是對雪峰山上的王強,還是對白雪城的司馬靜雲,都不由她去操心了。
李修元想了想說道:「他的斷臂倘若司馬家族能治好......總之五年之內你們不要替他治好,讓他好好想想。」
「倘若五年之後他能痛定思痛,我會留下靈藥給師尊......倘若五年之後還是這樣,那便讓他滾回白雪城吧!」
想著當初赫連明月讓孟家十年不許替孟無痕醫治斷腿,自己定下的五年已經算很輕了。
如果這傢伙在斷臂之後,還不知道悔改,那也沒有必要再留在銀川城了。
一番思量之下,他想到了秋雲山的公冶無忌,當初那瓮毒酒應該就是出自這傢伙的手。
沒想到舊仇沒報,又添新恨。
想了想跟歐陽漫雪吩咐道:「你好好問問司馬珏,是不是公冶無忌慫恿他上台挑戰,話說我還有無數的舊帳沒跟他清算。」
歐陽漫雪聞言大驚,脫口回道:「我就說嘛......」
「不管他肯不肯跟你說實話,眼下都不要著急,你們的麻煩事已經了結,剩下的便靜靜地看熱鬧吧,好戲在後頭!」
李修元幽幽地說道:「接下來,輪到我頭痛了!」
歐陽漫雪聞言之下,忍不住望向雪霧瀰漫中的竹峰,忍不住輕輕地嘆道:「你師妹的事情,可真麻煩。」
當下也不再糾纏李修元,她知道這傢伙既然定下了五年時間,那便不會做出更改。
除非司馬家族自己能找到靈藥,只是那樣一樣,只怕王強跟司馬靜雲的親事,說不好又得黃了。
回到師弟身邊,李修元將陳天恩從藥水裡撈出來,替他擦乾了身體,跟師尊一起先替小傢伙身上的傷口敷上靈藥。
眼見師兄和師尊一起動手,小傢伙也不哭鬧了。
而是跟兩人問道:「師尊今日竹峰下打架了嗎?誰贏了?」
納蘭若玉看著好奇寶寶一樣的陳天恩,忍不住咯咯笑道:「怎麼這會不哭了,你不是說要死在山間的雪地里了嗎?」
陳天恩情嘿嘿笑道:「有師兄和師尊在,天恩死不了。」
李修元一邊替他敷藥,一邊包紮,一邊認真地說道:「今日有一個傢伙擅自做主......剛剛被人斬了一條手臂!」
「啊!太可怕了,天恩還是不要看了!」
陳天恩一聽,頓時兩隻手臂都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仿佛那一劍斬在他的手上一樣。
納蘭若玉摸著他的小腦袋嘆道:「天恩啊,這就是不修心,不聽話的下場,以後你要不要聽師尊的話?」
對於司馬珏手臂被斬一事,納蘭若玉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於她來說這就是報應。
只是這報應來得太快了一些,上午快意,下午就被打臉!
陳小恩點了點頭:「師尊放心,天恩先跟師弟讀書,學學做人的道理。」
這些日子,李修元也不怕麻煩,只要師弟空閒下來,便跟他講故事,將先賢做人的道理,一一說給他聽。
連納蘭若玉也佩服他,笑他當年跟平安和小靈兒,好像也沒有講過故事。
敷好靈藥,李修元拍了拍手笑道:「為了獎勵你,今天晚上把那大貓烤來吃!」
......
同樣的道理,司馬珏斷了一條手臂,也沒能讓公冶無忌皺一下眉頭。
在他看來只是司馬珏學藝不精,明明贏了上午一場,下午這一戰可以棄戰認輸,卻非要充當英雄。
便是他,也覺得無語。
無論是雪原聖地贏或是輸,都不會影響到他最後的決定。
就在四大聖地的長老議論紛紛,數百修士為私下在討論高台上那瞬間反轉的一戰之時。
藏書樓里已經煮了一鍋肉,燙了一壺酒,二女陪著老人正準備煮酒論英雄。
司馬玉斷了一條手臂,對於孟神通來說算不了什麼事,這些事情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而烏素雲和楚霓裳更不會在意,她們跟白雪城的司馬家族,跟雪原聖地原本就沒有什麼交情。
捧著一杯溫酒,老人淡淡地笑道:「今日一戰打成平手,對雙方來說,都是一個不錯的事情。」
雖然老人知道,無論這幾日得出什麼樣的結果,最後都會被自己的弟子推翻。
可是他也不想看到天秀峰的弟子,於眾目睽睽之下,被人欺負得抬不起頭來。
烏素雲想了想問道:「前輩,若是接下來的幾天,天雲山輸了怎麼辦?」
在她看來這事倘若換成了玉龍雪山,只怕是哪個長老都不會允許手下的弟子輸掉跟四大聖地的比試。
畢竟,這關係到一個聖地的臉面,卻沒想到面前的老人竟然一副事不關己,漠不關心的模樣。
喝了一口溫酒,楚霓裳笑道:「想不到這樣喝酒,別有一番風味,師姐回去之後,我也要試試。」
老人聞言淡淡一笑:「這可是我那徒兒發明的玩意,等他回來煮一頓火鍋來招待你倆。」
烏素雲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前輩他還有兩個寶貝徒兒在梅山,什麼時候你去那裡逛逛?」
老人聞言之下忍不住笑道:「被你一說,我這就想去梅山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