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遠處站在樹巔上的宇文琉璃嘆了一口氣,輕輕地道:「你們死了!」
風中,被兩條黑白魚兒包裹著的李修元冷冷地說了一句:「你們死了!」
「噗嗤!噗嗤!」
無數碎裂開來的靈劍,在兩人的呢喃之中,往四下飛斬而去!
還沒等四個身化虛影的傢伙閃開,便已經刺破虛空,無差別地射進他們的胸口,四肢,甚至刺破了四人的神海。☜✌ 6❾ˢ𝐇Ǘ𝕩.ᑕ𝑜𝐦 ♠♔
至於從身後偷襲而來的圓臉漢子更慘。
李修元反手之間斬出的金劍,先是將他的靈劍斬成了兩截,跟著,將他從腦袋,到胸口,一劍斬開!
就像是在書院的後山,斬開了一塊劈柴!
儘管四個修士將身子扭成了麻花,依舊沒有躲過自風中飛來的無數靈劍,頃刻之間風中濺起無數道血花。
甚至連宇文琉璃也有一種錯覺,這些血花濺在了她的裙子上面,嚇得驚叫一聲。
「啊」風中響起一陣悽厲的嘶吼。
聽得撲過來的數十位修士身形一顫,中劍的四人無比艱難地,試圖移動身子,卻不甘心地如秋日的枯草一樣,往地上倒下。
猛然間,手裡握著斷劍,圓臉的漢子試圖捂住裂開的身子,卻無力地往下墜落。
一手死死地握著斷劍拄在地上,仰天狂吼一聲:「不可能啊!」
「撲通!」一聲跪在少年的身後,死不瞑目地注視著前方,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李修元手裡的金劍指向前方。
冷冷地喝道:「向我出劍之前先想好了,出手,便是生死之戰!」
「好一個出手便是生死之戰!」
青衣老人冷冷地注視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重重地吸了一口氣,他甚至在想,來自鳳凰城的傳言是不是真的?
眼前的少年明明沒有一絲的靈氣,卻能幻化出兩條黑白之氣,化作身前身後的兩條魚兒。
難不成,他看到的這兩條魚兒也是少年妖法?
可是,就算這兩條魚兒是妖法,那麼那反手斬出的一劍呢?只是一劍,便將一個絕世修士斬得神魂俱滅。
連著青衣老人,一時間也惶恐不已。
老人自然不可能傻傻地等著少年來斬自己,就在圓臉漢子倒下的瞬間,便發出一聲呼嘯,招來了更多的同伴。
與此同時,青衣老人瞬間向後退出五丈。
除非有十成的把握,當下的他不敢再接近眼前的少年,既然少年身懷妖法,最好的辦法就是跟其拉開距離。
站在街中央,於十字路口的李修元,把自己站成了一棵樹,沒有移動過步伐。
從清晨到現在,他在廢墟中布下了一道大陣。
無論眼前來多少敵人,只需揮手之間,便能將這些傢伙斬成風中塵埃。
而這一次,他決定不再手下留情,因為他怕麻煩。
嗚嗚嗚!秋風漸緊!
秋風吹得他一襲黑衫發出呼呼的聲音,身軀卻沒有絲毫的顫抖。
被一方黑布遮擋了半張臉頰沒有一絲情緒,心中熊熊燃燒起戰意卻似乎要撲上來的敵人統統焚成灰燼。
「嗖嗖嗖!」一陣身影飛掠而來。
身著不著的服飾,卻有著相同心思的數十位修士,幾乎就是眨眼之間,便從四面八方奔來。
有的站在青衣老人的兩側,更多的則是將李修元團團包圍了起來。
一個狀若枯骨一般的老人,站在青衣老人的身旁,沉默半晌後說道:「誰能想到,皇城通緝的少年竟然藏身在這裡!」
兩位神情不同的老人靜靜地站在那裡,跟李修元隔著二十丈的距離。
後來的老人不知道青衣老人為何要保持這樣的距離,他感覺到少年身上的殺意沒有他的濃。
而他有一種錯覺,身邊一襲青衣的同伴身體在發抖。
一襲黑衣,狀如枯骨的老並沒有急著發起攻擊,而是讓接連而來的修士將李修元包圍了起來。
如此,就算眼前的少年有辦法突圍,他們也不至於束手無策。
如同彩虹穿花,數十個修士在風中穿梭,只是過了片刻的時間,便堵住了李修元所有可能逃逸的方向。
腳步踏出一步,一襲黑衣的老人輕輕地皺了一下眉頭。
若枯枝一樣的手握著一把黑色的靈劍,指向面前的少年喝道:「你已經被包圍了,如此,可以去死了。」
李修元冷冷地搖搖頭,冷喝一聲:「我就在這裡。」
樹上的宇文琉璃喃喃自語道:「我就在這裡唉,真是無知者無畏啊!」
一把來自上古的金劍,劍身在陽光照耀下有一些詭異的紋路,看在一幫修士眼裡這是一把寶劍。
他們一定要從少年手裡搶過來。
而看在宇文琉璃的眼裡,卻輕輕呢喃一聲道:「這劍上的紋路不對,難不成是上古魔紋?否則,你怎麼可能一劍殺敵?」
李修元聞言一愣,直到這時他才想起來剛剛那反手斬出的一劍。
便是一劍斬雪,也不可能於剎那之間將一個合體境的修士倒下,除非,如公主所說那般,這是一把魔劍
一把來自上古的魔劍,一把在骷髏手中,不知飲了多少鮮血的魔劍。
想到這裡,他突然笑了起來。
說道:「想好了,你們一旦出手,就要做好永遠留在這裡的準備,跟這幾個傢伙一樣。」
說完閃電般揮動手中的金劍,如同握住無數個修士的性命一般。
青衣老人臉上的神情變了再變,跟前面的老人說道:「一起上吧,不用留手!」話雖如此,他卻往後退了一步。
黑衣老人的鬍鬚抖了一下,厲聲喝道:「還愣著幹什麼,一起動手殺了他,然後離開這裡。」
如同一群野狼一般,數十名修士吼道:「殺了他!」
這是一場狂歡,他們知道不管出多少力,最後都會得到皇城的賞賜。
畢竟,他們不能白跑一趟啊!
瘋狂的黑衣老人,帶著一幫瘋狂的修士,就想把眼前的少年活活砍死,而且他們已經看見少年渾身上下,除了一把金劍,連一絲靈氣都沒有。
所以哪怕忽然看到少年手裡握了一把詭異的金劍,依然瘋狂地撲了上來。
一場廝殺就此開始。
樹上的宇文琉璃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或者說,她想離開這個荒無人煙的廢墟了。
而一群嗜血的狼群,哪怕那把金劍再如何光輝奪目,但畢竟握著他的主人是一個沒有靈氣的廢物。
如此他們便可以來一次群毆,來一回虐殺。
而此時,李修元突然改變了心意,沒有發動已經烙印在長街上的殺陣,他想試試這把劍。
這把來自上古的金劍。
一道涅槃之力將金劍上的魔紋激活,一道若水之力,將魔紋中的氣息於電光石火之間釋放出來。
而這個時候,一道黑色的靈劍已經往他刺來!
若枯枝一樣的手握著的靈劍,在風中斬出一道黑色的閃電,已經來到李修元的三尺之處。
面對少年的金劍,老人用上了絕對的劍勢。
唯有如此,才能在力量上將對方碾壓,只是讓他想不到的是,自己的閃電被金劍擋下了!
「當!」的一聲。
老人的黑劍在跟金劍斬在一起的剎那,他沒有收回自己的劍,而是順勢往前刺了出去。
一把奪命的黑劍,要將少年一劍穿胸。
「噹噹當!」風中響起一陣鏗鏘的刀劍撞擊聲,連站在遠方樹上的宇文琉璃,也覺得刺耳。
「嗡!」一聲響起。
卻是金色的劍身,那一道道詭異的魔紋上突然間,有細若髮絲的煞氣化劍,於剎那之間噴涌而出。
已經撲到李修元身前三尺的修士們哪裡看得仔細?
只有站在樹巔的宇文琉璃看著,看著,忍不住叫道:「好傢夥,我也有一把,就算是魔紋,也是寶貝!」
而沒有動手,繼續往後退了幾丈的青衣老人也看清楚了。
這一剎那,他只覺得頭皮發麻,雖然還沒有修士倒在少年的劍下,他卻忍不住喃喃自語道:「原來,真的是妖法!」
青衣老人盯著風中的少年,他看到的是讓人恐怖的妖法!
樹上的少女仔細看著少年,她看到的是劍上那詭異的魔紋,甚至還有絲絲煞氣!
只有李修元自己知道,於絲絲煞氣之中,還有那漫若細雨一般的線條,那是法則!
在一陣鏗鏘刺耳的聲音之中,先是數十個修士手裡的劍氣,被煞氣,被線條一樣的法則之力斬成了碎片。
然後春風化雨,自金劍上湧出的煞氣,合著那看不見的線條,於電光石火之間沒入了吼叫中,驚慌中修士們的身體。
甚至到這個時候,他們還沒有倒下。
巨大的慣性帶著他們往前衝鋒,卻被突然出現的一道黑白之力反彈,於驚叫聲中倒飛而出。
然後,青衣老人看到了他這一生人最恐怖的一幕,也是最絕望的一幕。
如細雨一般的煞氣、隱於線條中的法則之力,如千萬把靈劍在風中斬出、
就在他目瞪口呆之中,將倒飛而出的修士們切開甚至切開的傷口沒有鮮血飛濺而出。
青衣老人以為,這是劍太快的緣故,連著宇文琉璃也以為,這是李修元斬出的金劍太快。
快到風中還沒有鮮血飛濺開來,一場廝殺便已經結束。
青衣老人回頭四顧,四下竟然沒有一個活人,除了他往後一路退出了數十丈,躲過了眼前這一場廝殺。
而這個時候,狀若枯骨一臉惱怒的黑衣老人,手中黑色的靈劍已經刺進了黑白霧氣之中。
這一瞬間,他有一種錯覺,自己的劍連帶著手臂,甚至他的人都在瞬間陷入了一汪泥潭之中。
劍勢不減,卻沒有刺入血肉之中的感覺,而是像刺在魚背上一樣,於剎那之間滑向了深淵。
嚇了一跳的老人想要收出靈劍,想要抽身退出之際
「咔嚓!」一聲輕響,一絲細雨刺破了他的護體罡氣,刺穿了他的咽喉。
春風細雨看似隨意的一劍,連著數十道恐怖的煞氣,數十道無情的法則之力,斬破他的要害。
只是一瞬間,老人棄劍,雙手死死捂住噴血的咽喉,瘋狂地往後退出!
風中,還有李修元斬出的一劍!
一劍斬雪!驚鴻一劍!
老人一路狂退,一路慘叫,一路濺血!
然而此時,他的喉嚨被金劍斬破,身上不知被多少煞氣化劍沒入,一道細若髮絲的線條如箭,射進了他的神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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