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元手裡的竹劍斬出之後,瞬間回擋在自己的胸口。
這所在的一切都只是無聲無息出劍,收劍,如行雲流水一般,並沒有給這如妖魔一般的女子任何可乘之機。
「噹噹當!」
兩道符文加持的竹劍在被女子的劍氣斬中之下,發出了一陣鏗鏘的聲音。
如被大石撞在身上,李修元不得不往身後退了二丈。
突然,一道黑色的劍氣自黑霧中刺出,發出一聲劍鳴,跟在女子這一道劍氣之後,繼續往李修元刺來。
跟他斬出的若水一劍一樣,這一劍沒有帶著一絲的風聲,而是無比詭異地刺向退後之中的李修元。
閃電般刺入李修元的胸口,一聲悶哼,與此同時不遠處的禪杖震動起來。
一道佛光飛出,往黑夜裡而去。
「啊……」這一聲卻是那女子的慘叫聲,連著那無數恐怖手臂,要將要抓住李修元的瞬間,也悄然收了回去。
黑夜裡那雙恐怖的眼睛卻飛馳而至,伸出二隻鋒利無比的爪子再次刺向李修元!
「降魔!」
於剎那之間,李修元左手結印轟出,突然之下,將茫茫黑霧轟出一道數十丈長的金色漩渦。
將那生著無數手臂的女子轟上夜空,佛光化劍將妖魔一般的女子轟成漫天的碎塊。
李修元胸口受傷之下,也不敢大意。
就在降魔手印拍出的瞬間,右手的竹劍再次斬出一招潛龍在淵。
只見一條金龍的神龍在剎那自竹劍飛出,往茫茫的黑夜之中那雙眼睛飛去。
就是電光石火之間,將這可怕的眼睛一口吞進了肚子裡面。
拼著胸口受傷,李修元斬了一男一女,直到眼下,他還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樣的妖魔鬼怪。
看著面前依舊沒有消失的黑霧,李修元彎腰撿起一把石子,揮手彈出。
石子如劍斬進茫茫的黑霧之中,有一陣悽厲的吼叫聲響起
眼見危險還沒有消除,李修元怒了,當下取了幾張符紙捏在手裡,瞬間如劍一樣斬向眼前的黑夜之中。
「轟!轟!轟!」
一陣火焰在黑夜裡燃燒起來,只是眨眼之間便連成了一片,火焰里有更多嗚嗚地吼叫聲,慘叫聲傳來。
看著茫茫夜霧中燃燒的火焰,李修元冷冷地說道:「既然你們不想輪迴,那麼我便讓你們灰飛煙滅。」
伸手抓起一把砂粒,將涅槃之火凝聚其中,化為萬千道劍氣,往黑夜裡的茫茫之處飛斬而去。
不管眼面有千軍萬馬,李修元只是將這大漠中的砂粒化劍,往四下揮斬而去。
火焰在燃燒中和往四下蔓延而去,吼叫聲越來越少,直到耳邊只剩下嗚嗚的風聲。
再也聽不到一絲如泣如訴的吼叫。
站在夜色中的李修元一動不動,冷冷地喝道:「天雨曼陀華,天鼓自然鳴。」
一時間佛光瀰漫,往黑夜裡瀰漫而去,只直連嗚嗚的風聲也停了下來。
身後插在沙地中的禪杖上的佛光才漸漸黯淡,終於消失不見。
鬆了一口氣,看著胸前的傷口,忍不住問道:「菩薩你這是折磨我,還是想折磨三藏和尚?」
眼前金光閃耀,卻是出現在菩薩的身影。
李修元嘆了一口氣,忍不住抱怨道:「菩薩這裡又不是九幽之下,哪來這麼多的妖魔鬼怪?」
菩薩搖搖頭,靜靜地回道:「這是千百年來死在這裡的冤魂,他們不願離去,也不肯進入輪迴。」
李修元指著沉睡中的三藏說道:「你看看三藏這副模樣,他如何能在這茫茫大漠之中降妖降怪,你這不是為難他?」
「一個大唐皇帝,已經夠他折騰的了,要是路上再遇到今夜這樣的情況,倘若晚輩那時不在他的身邊……」
菩薩淡淡一笑:「你身上不是有靈藥嗎?等著這小和尚入了金丹之境,等三藏的力氣再大一些……」
「那又如何?」李修元認真地問道。
「只要三藏強上一分,這禪杖的力量便強上三分,這樣的結果,你可滿意?」
菩薩正色地說道:「取經本就無比艱難,這是三藏必須要經驗的苦難,你難道沒有聽過一句話嗎?」
李修元脫口而出「什麼話?晚輩愚笨,請菩薩明示。」
菩薩一手拈花,往夢裡的三藏等人灑了幾滴露水,看著李修元說:「你也是學了佛法之人,難道沒有聽過佛也苦,不苦不成佛嗎?」
哈哈一笑,李修元頓時無語。
他沒料到菩薩把自己喜歡說的這句話,於當下這個夜裡,原封不動地送給了自己。
想了又想,只好苦笑道:「晚輩的要去的地方只是碎葉城,而不是三藏要去的天竺佛國,這可如何是好?」
菩薩微微一笑,回道:「那你就做一個合格的師傅,這一路上好好地磨礪這兩個傢伙,凡事不要為他們出頭,便是遇到大唐軍人的責難也一樣。」
「前面還有磨難不成?」
李修元驚呼一聲說道:「我以為,過了瓜州,又繞道五烽,這大唐皇朝的風雨,應該再也落不到三藏的頭上了吧?」
「我也不知道,所以你能護持他們多遠,便護持多遠吧。」
連菩薩也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這只是三藏的修行,不是你的,」
李修元想了想,指著不遠處沉睡中的商隊說道:「菩薩,這些眾生更若,為了活著,有可能明天就在葬身在這茫茫荒漠之中、」
菩薩聞言一時默然。
過了良久才輕嘆一聲說道:「如此,你應該身化地藏去拯救更多得不到輪迴的怨魂、」
「我已經身化地藏數十年,他的苦我也親身經歷過。」
李修元靜靜地說道:「那是地藏的路,不是我的。」
菩薩聞言,心有所感,喃喃讚嘆道:「吾觀地藏威神力,恆河沙劫說難盡,願你們西去一路平安。」
一道星光落下,靜靜地照耀在李修元的身上,也照耀著正欲離去的菩薩。
……
西去之人在荒漠裡緩緩往前,不舍晝夜。
皇城裡的太宗跟一幫大臣將軍已經準備對突厥用兵。
跟當年的劉邦不同,太宗準備一戰降敵,一勞永逸解決突厥之事。
自從大隋開皇三年突厥汗國分裂之後,東突厥汗國就南下臣服於隋朝。
和林隋一起對抗獨霸一方的西突厥汗國。
隋末,啟民可汗之子始畢可汗即位成為東突厥的可汗。
當時中原的大隋內部混戰不休,根本無暇顧及北方的突厥部落。
始畢可汗乘機脫離了隋朝,開始迅速崛起。
他歷次發兵南下,甚至將隋煬帝圍困在代州,後得李世民和王世充分別率部解圍才使隋煬帝倖免於難。
北方各地的義軍為了穩定後方,紛紛與東突厥結盟,並稱臣納貢。
東突厥也願意支持劉武周、梁師都、竇建德、劉黑闥、高開道等割據勢力,以圖將來在中原增加影響力。
唐建國後,高祖李淵無法與突厥騎兵抗衡,因此差遣劉文靜出使東突厥,向突厥上表稱臣。
李淵與始畢可汗的約定是,唐軍攻下的地區,土地人民歸李淵,金銀財富歸始畢可汗。
始畢可汗欣然答應,並且給李淵提供了突厥戰馬。
後來頡利可汗即位,開始破壞唐朝與突厥的盟約,屢次協同鐵勒、薛延陀等諸部南下襲擊北方邊城。
六二六年,玄武門之變後,東突厥頡利可汗趁著李世民尚未將薛萬徹、羅藝等李建成餘部剷除乾淨。
命拔野古部和同羅部的騎兵圍攻烏城,牽制住程知節、徐世勣和屈突通的唐軍主力。
協同其弟突利可汗以及鐵勒首領契苾何力率二十萬大軍南下,兵鋒直指長安城。
李世民扣留了進城威脅的突厥大將執失思力。
然後冒險率長孫無忌、高士廉、房玄齡、侯君集、段志玄、獨孤彥雲等六騎到長安城外的渭水便橋南岸,隔河大罵東突厥背信棄義。
唐朝大將尉遲敬德於涇陽之戰中擊敗突厥的左翼軍,擊敗突厥名將阿史那烏默啜。
頡利可汗等自知理虧,又因為側翼遭襲,大將被扣押,因此與李世民在渭水便橋上斬白馬為盟,之後退兵。
李世民也放回了執失思力。
李世民將此事視為警告,因此從他即位開始,君臣一起便準備滅東突厥。
渭水會盟後,太宗皇帝於貞觀元年爭取割據恆安鎮的苑君璋歸附。
貞觀二年柴紹率軍擊滅割據朔方的梁師都,占據了便於反擊東突厥的軍事要地。
而突厥內部由於連年征戰和霜凍乾旱等天災,使得民疲畜瘦,很多羊、馬被凍死、餓死。
薛延陀、回紇、拔也古、同羅諸部亦趁機群起反抗,共推薛延陀首領夷男為真珠可汗,並接受唐王朝冊封。
東突厥次汗突利可汗因長期受頡利可汗壓制排擠,也暗中與大唐皇朝聯絡,表示願意歸附。
由此,太宗皇帝準備隨時反擊突厥。
……
而這個時候,化身烏木的李修元已經跟西行的商隊分開,跟著三藏和小和尚三人路往五烽的第一烽燧而來。
便是李修元帶了許多的水,也在路上給人和馬兒喝光了。
他們必須在第一烽燧補充水源,否則要麼被這裡的守將押回涼州,要麼死在前往第二烽燧的路上。
李修元便是身懷靈藥,也不敢在這個時候給三藏和小和尚兩人。
他要等到了第一烽燧之後,補充了足夠的水之後,再說。
而這個時候,小和尚卻突然病倒了。
就像李修元當年在天山那一場突如其來的高燒一樣,沒有任何徵兆,在三人眼看要走到第一烽燧的城垛之前。
小和尚便開始發燒,並且開說胡話了。
三藏看著趴在馬背上的小和尚,心痛不已。
跟李修元說道:「阿木施主,你看如此是好,李昌將軍說過,守烽之人,是絕不允許我們去取水的。」
李修元嘆了一口氣,看著他靜靜地回道:「三藏這是你的劫,你牽著馬兒去取水,不管守烽大人如何對你……」
三藏聞言之下,當即雙手合十道:「如此一來,無量師弟怎麼辦?」
李修元看了一眼馬背上暈迷中的小和尚,搖搖頭道:「這也是他的劫,我會在荒漠之中等著你,別怕。」
三藏聞言禁不住雙手合十,靜靜地說道:「阿彌陀佛,和尚向死而生,又何懼前往烽燧取水?」
說完,牽著馬兒,緩緩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