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雨上前一把抱起她,指著面前一身黑衫的李修元說道:「明珠快叫乾爹,這就是你爹爹讓你來皇城找的人。→」
耶律明珠皺著眉頭,看著李修元輕聲問道:「爹爹說,乾爹可以教明珠天上地下最厲害的劍法。」
李修元嘆了一口氣,端起桌上放了神泉的寒梅靈茶,放在了她的面前。
輕聲說道:「你喝下這杯靈茶,從現在起跟著乾爹一起吃苦,或許十年之後,你能練成那樣的劍法。」
眼下的李修元,最不缺的就是靈草、靈藥。
他決心從現在開始,就開始改造耶律明珠的體質,而不是等到十年以後。
十年太久,他要只爭朝夕。
耶律明珠一愣,扭著看著花落雨問道:「花姨是嗎?乾爹是不是比你還要厲害?」
花落雨沒有馬上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端起桌上的靈茶輕輕地吹了一口氣,放在她的唇前說:「先把這杯茶喝了。」
「哦!」
耶律明珠抱著杯子一口一口喝了起來,喝完一杯茶,又摸著肚子說:「我餓了。」
李修元淺淺一笑,想了想取了一片桃脯放在她的手裡:「先把這片桃脯吃了,我再給你拿糕點。」
嗅著淡淡的清香,花落雨想了想說道:「我也要吃。」
李修元想都不想便回道:「好啊!」不等花落雨伸出手來,又接著說:「只是,師娘你確定要吃嗎?你敢吃嗎?」
花落雨一聽,嚇得趕緊搖搖頭:「算了,算你狠。」
說完低下頭看著耶律明珠說:「趕緊吃了,這可是天上的寶貝。」
「哦,那我吃了花姨要不要明珠分你吃一點?」
耶律明珠看著捏在手裡的一小塊桃脯,想著這怎麼能吃得飽?乾爹是不是太小氣了?
只不過,還沒等她吃完,便感覺有道火焰在胸口腹間燃燒開來。
嚇了一踏的小女孩拉著花落雨的手大叫起來:「花姨,明珠的肚子裡著火了,救命啊!」
花落雨瞪了李修元一眼,心道你怎麼可以這樣做?
話雖如此,她還是伸手手掌輕輕地撫摸耶律明珠的胸口、一手抵在她的背後,替她行氣化去龐大的藥力。
然後在她耳邊說:「這是你乾爹在替你改造身體呢,你不是要學最厲害的劍法嗎?」
耶律明珠一聽重重地點了點頭:「這樣啊,明珠就不怕了。」
說雖然如此,小姑娘還是滿頭大汗,在花落雨的幫助之下,將靈桃龐大的藥力緩緩煉化之下,發出了一聲大吼。
然後一扭頭,趴在花落雨的懷裡再次沉睡過去。
花落雨抱著她放在一旁的躺椅上,然後看著李修元咯咯笑道:「你倒是不心疼啊,什麼寶貝都敢給她吃。」
李修元繼續給耶律明珠的杯里倒了一杯靈茶擱在一連,又替花落雨添上靈茶。
看著她淡淡地說道:「這些東西對你我都沒什麼用處了,她現在是天人,吃些靈藥不怕,等到華生那樣,反倒不敢隨便了。」
花落雨點了點頭,幽幽地說道:「難怪耶律齊想都不想,便將女兒交給了你,這天上地下,也只有你能做她的師傅了。」
「不管了,我要在你這新蓋的院子裡好好住上幾年,管他什麼修行不修行,老娘要好好享受當下的一刻。」
經歷了耶律齊跟耶律燕天人訣別的一幕,讓花落雨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她要跟在李修元的身邊好好享受幾年。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去考慮。
李修元想得卻是往後的日子裡如何教耶律明珠修行的事情。
眼下有兩處院子,隨便花落雨想住哪裡都行。
「正好,師娘可以好好教教王如意跟明珠兩人,往後你可閒不下來,最多釀酒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李修元想了想,要不了多久師傅歐陽東籬也會來這裡。
這小鎮上的孩子們一下子熱鬧起來,估計三個院子都不夠他們造了。
憂傷的氣息,需要一絲快樂來填補,否則這樣的人生未免太悲催了一些,這不是他要的。
直到這時,眼見小花落雨帶回來的女孩入睡了之後,劉氏才走了過來。
看著李修元問道:「哥哥,這孩子是誰,打從哪裡來?」
「她叫耶律明珠,以後就是我的女兒了……可以跟著王如意一起玩,一會等她醒來,讓紅姐帶著她去鎮裡買幾件裙子。」
在李修元看來草原的服飾終是跟皇城有太大的分別,他不想別人誤會耶律明珠,他要給她一個簡單、快樂的生活環境。
紅姐是大管家,錢都是李修元給的,這事劉氏自然清楚,她自然不會反對。
聽到這裡,她倒是很開心,看著李修元笑道:「這下可好了,往後王如意和華生都有小夥伴了。」
看著眼前的劉氏,李修元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我打算秋天,就讓鐵匠帶華生去風雲城,妹妹要做好準備。」
劉氏一愣,看著他怔怔地說道:「不是說明年春天嗎?鐵匠走了,誰來教富生和如意?還有眼前這個小姑娘呢?」
搖搖頭,李修元認真地說道:「這裡人太多,華生已經長大了,一直待在這裡,不利於他的修行。」
「至於王如意和富生,過幾天我師傅就要過來,有我師傅和師娘在,還怕沒人教孩子麼?」
李修元看著她靜靜地說道:「我師傅、師娘可比鐵匠厲害許多啊!」
花落雨看著夢中的耶律明珠,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就怕這丫頭記住她老爹的話,往後的日子裡就賴著你。」
李修元苦笑道:「這不是你想看到的結果嗎?好像只有我多吃些苦頭,師娘你才會開心是不是?」
花落雨本來陰鬱的天空,終於被李修元這句話照進了一縷陽光,咯咯地笑了起來。
看著劉氏笑道:「你可不知道,我這弟弟也只是有我面前皮,在旁人的眼裡他可不是這樣的人。」
劉氏心道只要哥哥過得開心,她才會安心。
畢竟眼下整個小鎮,可全在自己這個哥哥的肩膀上。夫妻一心,掌柜半夜裡終是將一些話告訴了劉氏,讓她知道李修元為小鎮做了一些什麼。
他可以瞞著別人,卻不想自己的家人也蒙在鼓裡。
解決了眼前的問題,劉氏終是安心去安排晚上吃的雜事去了,一大家子眼下吃的事情又落在了她的身上。
二狗他娘只負責在家裡幫著煮飯、做菜,這採買的事情依舊是紅姐和劉氏兩人操心。
只有李修元和胡歌不由她們管,每天不是李修元動手,便是胡歌動手。
這在兩人眼裡,根本算不是事,再說李修元也不習慣被人侍候著。
入夜時分,換上紅姐新買的裙子,耶律明珠很快就跟王如意玩在了一塊,兩個小姑娘跑去劉氏的院子裡吃飯。
紅姐順便拉著花落雨一起,說是不管先生跟鐵匠兩個大老爺們。
前面酒坊沒有開門,這讓胡歌非常驚訝,在他看來五域怕是沒有能難倒自己哥哥的事情。
這好好的,怎麼說關門就關門了。
還好胡歌從後山下來,順道在路邊買了一隻燒雞,李修元倒了兩杯酒,捧在手裡淺淺地喝了一口。
看著他喃喃說道:「你接下來要多帶一個孩子,那是我兄弟耶律齊的女兒,以後也是我的女兒……」
花了一會的工夫,李修元將草原驚變跟胡歌說了一遍。
然後看著他靜靜地說道:「這事到此為止,恩恩怨怨都是我女兒自己的事,往後不許你在她的面前提起此事。」
在他看來,倘若長大後的耶律明珠把這事徹底地忘記了,那便忘記了。
大不了自己在離開五域之前往南海諸島走上一回,替耶律齊討回公道。
至少,在耶律明珠成長的年年歲歲里,他不要讓這個可憐的小傢伙一直活在仇恨里。
三歲是一個很容易將前事遺忘的年紀,便是當年在天山的沐沐,最後也將白素素的模樣忘記得乾乾淨淨。
時間是最好的毒藥,能將人的記憶抹得乾乾淨淨。
就像康川城裡的無心,歷經了三生三世無法遺忘的過往,最後卻在康川城轉世之後,遺忘得一乾二淨。
胡歌看著他重重地點了點頭回道:「這事我知道,你放心吧。」
「我已經讓華生的母親跟紅姐也說過了,耶律明珠從今天開始,就是我的女兒,以後誰也不許在她面前提起草原的事情。」
李修元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喝了下去,嘆道:「至於她能不能記住,會不會忘記,那便是天意了。」
天意不可違,至少在離開五域之前,李修元不會逆天而行。
因為,他要在這裡將自己變成一個最平凡不過的人,就跟在小巷裡教孩子們的無心一樣。
在這裡完成化凡,在這裡破境。
兩人喝了兩杯酒,吃了半隻雞。
李修元接著說道:「秋天,你便帶著華生迴風雲城吧,王如意和富生有我師傅、師娘看著。」
兩人正說著,只聽撲通一聲,在外面瘋夠了的小黑落進了院子,跟在桌上呱呱叫了起來。
「哥哥快給小黑撕一個雞腿,餓死我了!」
說完小黑又使勁地嗅了嗅,皺著眉頭說:「這裡有生人的氣息,這是哪來的妖怪?」
李修元瞪了他一眼,說道:「我的乾女兒來了這裡,怎麼?你有意見?」說完伸手給他倒了一杯酒。
不等小黑接著怪叫,看著胡歌說:「你也不用害怕,到時候我讓小黑跟著你們兩人,天山上可是一個好地方。」
一聽要去天山,小黑頓時拍著翅膀問道:「天山在哪裡?我們什麼時候過去?小黑要買很多的零食帶在身上……」
胡歌一聽點了點頭,看著李修元說:「有小黑跟著倒也方便,萬一有什麼麻煩還能讓他回來找哥哥。」
李修元輕勸募地撫摸著小黑的羽毛,跟他說道:「今年冬天,你們便在天山上過冬吧,那個地方胡歌過去。」
小黑點了點頭,笑道:「是應該讓華生那傢伙去山上吃些苦頭了,一直待在這裡,他怎麼成為五域中的英雄?」
李修元淡淡地笑道:「小黑啊,你也得在天山上修行,畢竟我們在這方世界待不了太長的時間。」
胡歌一聽嚇了一跳,趕緊問道:「哥哥又要離開五域嗎?」
「早著呢,你著什麼急?」小黑撇著小嘴說道:「這一隻燒雞太少了,不夠吃。」
胡歌趕緊又取出來一隻,看著他笑了起來:「你就是一個吃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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