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啊，這小靜還沒回來嗎？」
「就是說呢，她早上不是說出去聯繫收蘋果的嗎，這怎麼都現在了也沒消息，該不會是出什麼意外了吧。」
「可不行啊，可不行！我們今天忙活了一天，把蘋果都打下來了，這要是沒人來收，能放幾天啊！」
「唉......早知道當初就不把建民趕走了，有他在，最起碼蘋果不用擔心賣不出去，我們收多少，人家就要多少。」
「別說這些了，現在還是問問看小靜這邊情況怎麼樣吧。」
「村長你說句話啊。」
「村長，你倒是給我們說句實話，現在到底是怎麼個情況，你也好讓我們心裡有點數。」
「......」
晚上。
山水村。
村長院子。
不少村民吃過晚飯後，便都來了這兒。
想跟白靜詢問情況。
看看什麼時候收蘋果的人就來了。
結果來了才知道，白靜早上出門還沒回來。
眾人感覺心裡不託底，便圍著村長白常山你一言我一句的追問著。
白常山笑呵呵道：「大家這是急什麼，我白常山這麼多年了什麼為人難道大家還不清楚嗎？」
「我閨女，隨我！」
「你們啊，要像信任我一樣信任小靜！」
老根叔說道：「我們肯定是信你的，也相信小靜，不然就不可能把這事兒交給她，但現在蘋果我們都從樹上打下來了，要是收不走，沒幾天就沙了不好吃了，再過幾天就開始爛了，我們能等，蘋果等不了啊關鍵是。」
白常山說道：「我知道大家的顧慮，我在這裡跟大家保證，不會有問題的，絕對不會有問題！」
「小靜辦事，我放心。」
「她今晚沒回來，主要是晚上走鄉道不安全。」
「她一個姑娘家，本身也沒開幾次車，晚上天黑，咱這兒的路又窄又彎道多坡多，我也不放心啊。」
白常山臉上帶著笑容，非常穩地說道：
「大家就別操心了，把心都放回肚子裡去。」
「這蘋果啊，肯定能給大家賣出去。」
村民們聽白常山這麼說，雖然心裡還是有點不放心，但也不好再說什麼。
紛紛告辭離去。
「村長啊，這事兒可得妥當點。」
臨走前，
老根叔拉著白常山的手說道。
白常山微笑點頭。
沒過多久。
所有村民便都離開了。
白常山臉上笑容瞬間消失。
別看他嘴上說的好像很輕鬆，但其實，白常山就是在安撫村民們的情緒。
情況根本不像他說的這麼樂觀。
下午的時候白常山還跟白靜通過電話，知道她依舊是毫無進展。
剛才不過是在扯謊罷了 。
見眾人都走了，白常山才連忙回到屋裡，拿起手機便打電話給白靜。
「嘟嘟嘟......」
電話響了幾聲便被接通。
「喂，爸。」
「小靜！」
白常山連忙道：「情況怎麼樣？剛才那些人都跑家裡來追問情況了，我搪塞了幾句先穩住，可要是明天還沒有結果，我也沒辦法了。」
白靜很煩躁地說道：「我知道！你跟我說也沒用啊，我也著急呢，但那些人真的是一個兩個都有大病！別人家的蘋果能收，怎麼就我們村的蘋果不要呢，要麼就是只願意給四毛，五毛的價格......氣死我了！明天我準備去谷縣跑一趟，這邊沒人要，谷縣機會可能更大點。」
白常山道：「嗯，去谷縣也好，那邊好歹比咱這邊大點，機會更多。」
「嗯。」白靜說道，「那就這樣吧爸，我早點睡了，明天去谷縣。」
「好。」
結束通話，白常山長出一口氣，倒是感覺稍稍安心了點。
............
一夜無話。
次日，
白靜吃過早飯後，便開車直奔相鄰的谷縣。
她以為谷縣機會更多，成功率更大。
但其實，
她只想對了一半。
谷縣確實機會更多，因為谷縣比榆縣大，縣城大，人口多，各種店鋪也多。
但成功率卻反而更低了。
原因無他。
因為谷縣本地就有不少人種蘋果。
光大型果園就有好幾個。
縣城周邊的村子，也有很多大面積種蘋果的。
說白了，谷縣的蘋果本身就很多。
那你說，谷縣的那些店鋪工廠，人家需要蘋果的時候，為什麼不就近在周邊收，反而要大老遠跑榆縣農村去收呢？
這不純純脫褲子放屁嗎？
而且這麼多年了，谷縣早就形成了相對固定和穩定的局面。
合作模式現成的。
人家也沒道理不跟老熟人繼續合作，而轉頭去選擇一個不知底細的新的合作夥伴。
所以毫無意外的......
白靜再次碰壁。
次次碰壁。
一直碰壁。
她都開始懷疑人生了。
為什麼？
明明看林建民做事的時候，非常簡單，非常輕鬆。
怎麼輪到自己就不行了呢？
怎麼運氣就這麼差！
是的，白靜將她的失敗，歸結於運氣。
她就是覺得自己運氣不好。
不然，早就成功了。
卻不曾去想，林父為了促成此事，背後默默付出了多少。
就她這兩下子，就是從今年折騰到明年，也夠嗆能把蘋果賣出去。
............
白靜在谷縣轉悠了大半天，毫無所獲。
把油還給乾沒了。
最後沒辦法，加了油，返回榆縣，又去找她那好姐妹去了。
回村是不可能回村的。
在聯繫到收蘋果的老闆之前，是絕對不可能回村的。
回去沒法交代。
白天的時候，白靜便接到過好幾次村民打來的電話，但她都沒接。
接了不知道說什麼。
............
「小靜，你這麼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啊，你這蘋果賣不出去，咋跟你們村那些人交代？」
王燕看著白靜如是說道。
白靜嘆了口氣，心情頗為煩躁。
「我也不想啊，但......」
「那些人都是有病！有大病！」
「怎麼就不能收我們村的蘋果呢，都是一群垃圾！」
白靜罵罵咧咧。
王燕眼珠子一轉，突然說道：「欸，小靜，我有一個想法，如果順利的話，或許能把你們村的蘋果，都賣出去！」
白靜連忙抓住她的手：「快說燕子，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