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竊罪!
搶奪罪!
尋釁滋事罪!
聚眾衝擊郭嘉機觀罪!
故意毀壞財物罪!
五條刑事罪名狠狠砸下,王福奎,王順安,朱大山還有其他點雄村的偷瓜老燈,頓時腦瓜子嗡嗡的。
心跳都莫名加快了許多。
雖然他們不懂法,但也知道犯罪是什麼性質,也知道啥叫有期徒刑。
這不是要他們老命嗎?
「福奎,這這這,他說的是真的嗎?」
「福奎你說句話啊,你不是說不會有問題的嗎,這........現在這是啥情況!」
「那小子說什麼坐牢什麼的,不會真把我們抓去坐牢吧?我聽說裡面又黑又冷的,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啊。」
「我不想坐牢,福奎,大家都是跟著你過來的,這事兒你得給我們一個交代!」
「沒錯,福奎,你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福奎你快說話啊你!」
「........」
眾老登紛紛找到了發泄口,衝著王福奎就開始口誅筆伐。
老登聯盟,就此宣告破滅。
王福奎這會兒臉色難看得就好像自己結紮了以後老婆突然懷孕了一樣。
當初他可是作為「帶頭大哥」的身份,號召和組織其他老登的。
結果現在........
事情遇到麻煩,他這個「帶頭大哥」立馬就變成了「接鍋大哥」。
其他人都開始埋怨他了。
王福奎心裡暗罵不已。
這群傢伙,真是一點都扛不住事兒。
而且還相當於是出賣了他。
畢竟剛才林北所說的「聚眾衝擊郭嘉機觀罪」裡面可是有相關規定,這個首要份子是要受到更嚴厲的處罰的,其他次要份子的情況相對來說就會好很多。
這群人現在這麼一說,不等於是明晃晃地告訴警察,王福奎就是那個組織者,就是首要份子?
這不就是出賣了他麼?
「慌什麼!都慌什麼!?」
王福奎板著臉大喊一聲。
他在點雄村確實是有點威信的,年輕時候就很強勢,在場這些老登,有好幾個年輕的時候都是跟著王福奎屁股後面混的。
他現在大聲一喊,其他人頓時就噤聲了。
面面相覷,但也沒有說話。
................
王福奎抬起左腳,拿旱菸在鞋底邊邊上敲了兩下。
隨後背過雙手,
目光在所長身上一掃而過,隨後落在林北和趙棟樑的身上。
「坐牢?」
「小孩兒,你們是不是電視劇看多了?」
「真以為拿坐牢這種事兒就能嚇唬得住我們?」
王福奎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搖晃著腦袋說道:
「不怕告訴你們,我們這群老傢伙,都七十多八十多了,沒幾天活頭了。」
「你抓我們去坐牢,那就相當於讓我們免費度假了。」
「聽說坐牢的都需要工作勞動?」
王福奎笑著搖了搖頭。
「呵呵,那是對其他人,像我們嘛,進了牢房誰還能讓我們去工作啊?」
「我們這老胳膊老腿兒的,萬一折了斷了,呵呵,誰能負責?」
「監獄非但不能讓我們工作,我看啊,還得給我們準備好醫生,藥品等等。」
「我身體可不好,有心臟病,還有高血壓,在裡面犯病了,他們還能不管?」
「正好我每天吃藥,對家裡來說也是個負擔,進去了正好還能讓公家管我,呵呵,挺好。」
王福奎笑呵呵的,滿臉褶子,跟盛開在秋天的野菊花似的。
「這種事情,對於年輕人來說或許會害怕,但我們嘛,呵呵,真的無所謂。」
「所以你不用嚇唬我們,沒用的。」
................
王福奎覺得他要拿捏林北了。
但林北卻只是微微一笑。
隨口開口說道:「或許吧,或許你們真的不害怕自己坐牢,或許你們還真想進去免費吃住。」
「但是!」
林北臉色一變。
「你們自己不怕坐牢,難道就不怕連累你們的兒子孫子?」
「聽沒聽過什麼叫『一刑毀三代』啊?」
「你們一旦被判了刑,呵呵,你們的兒女,孫子輩,都不能考公務員。」
「他們都得在背後罵你們,都是因為你們貪圖小便宜,害了他們,毀了他們的一生!」
林北雙手插兜,一點情面都沒有留。
「我說句不好聽的,誰都會有離開這個世界的一天。」
「別人走了,子孫後代逢年過節,清明啥的,都會給上墳掃墓,燒點紙錢元寶啥的。」
「可若是有人因為自己犯罪,導致後人受連累........」
「那他們閉眼了,可千萬別怪後人不給他們燒香祭拜,因為是他們先連累了自己的後人!」
林北這一番話,可謂是字字如刀,句句似劍。
直接就戳中這些偷瓜老燈們的心窩子了。
他們或許狠狠心,咬咬牙,真能對坐牢這種事情無所謂。
可他們的子孫後代不行啊!
其中有好幾個老登的兒女,或者孫子孫女外孫外孫女,確實在備考公務員。
做夢都渴望端上鐵飯碗。
如果........
真的是因為他們被判刑而毀了考公夢........
他們都不敢想,那些子孫後人,會怎麼說他們。
而且說實話,他們雖然對外人做的事兒,挺不是人事兒的。
但對自己的後代,還是很關心的。
怎麼能因為自己,毀了他們的前途!
這可不行!
於是,吃瓜老登們都慌了。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我絕對不能讓我兒子不能考公!」
「我孫子現在大學還沒畢業,他已經在看考公的書了,準備一畢業就考公,還說什麼應屆生考公好像會比較容易過,這要是因為我沒有考成........他肯定會恨死我的!」
「哎呀!這可咋辦啊,我孫女也在考公呢。」
「福奎你說句話啊!」
「福奎,福奎!」
「........」
老登們再次看向王福奎。
王福奎:「........」
踏馬的,這群老不死的,有好事兒不見他們惦記我,一有麻煩事兒,立刻就想到我了。
王福奎心裡也是非常的不爽。
但他這時候也不好說什麼。
已經生鏽多年的腦子,這會兒開始瘋狂運轉起來。
「嗚嗚嗚」的,CPU都快冒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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