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作死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或許是誠心禱告感動了上天......

  好消息是,馬曉悅還真的等來了有關父親的電話。

  壞消息是,電話不是父親打來的。

  更壞的消息是,電話是龍城派出所打來的,告知馬洪軍因涉嫌尋釁滋事和故意殺人而被採取了刑事強制措施。

  簡單來說,

  她爹不但沒有把她的事情解決了,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天塌了!

  天塌了!

  馬曉悅的家裡頓時一陣雞飛狗跳。

  她媽收到消息,急急忙忙從麻將桌上下來,趕回了家裡。

  母女倆人都急得跟什麼一樣。

  她們都沒經歷過事兒,家裡的事情一直都是馬洪軍在處理和解決,現在一下子,馬洪軍栽了,家裡的頂樑柱塌了,兩個女人,瞬間就成了沒頭蒼蠅,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

  只能找人幫忙。

  就在這個時候,馬洪軍曾經的一個兄弟主動找上門來了。

  「咚咚咚!」

  「嫂子開門,我是我哥。」

  「嫂子,你也不想以後的生活無依無靠吧?」

  ......

  東海,動保協會。

  某辦公室內。

  「兩位,都別藏著掖著了,大家不妨坦誠一點,通力合作,渡過這次難關。」

  一個大腹便便,滿臉油膩,頂著地中海髮型的中年男人摸著圓滾滾的肚皮說道。

  他叫杜源,是動保協會的會長。

  在杜源對面,坐著兩人。

  左邊的是個短髮,戴著黑框眼鏡,看上去就很不好惹的中年婦女,名叫曹芳。

  右邊的是個身材精瘦,同樣戴著眼鏡的中年,名叫鄭海。

  這兩人都是動保協會內的骨幹。

  他們三人除了都是動保協會的之外,還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收到了法院傳票,被林北起訴了。

  聯繫林北尋求調解未果,這會兒湊到一起商議對策。

  杜源話音剛落,鄭海便嘆了口氣,滿面愁容地說道:「我也想渡過難關,但沒辦法啊,那個人就特麼跟個神經病一樣,油鹽不進,軟硬不吃,比茅坑裡的石頭都更臭,更硬!碰到這種人,真的沒轍,草了!」

  鄭海一邊抱怨謾罵,一邊掏出一根煙點上。

  他在東海這樣的一線大都市裡,也算得上高收入人群了,有車有房,有妻有娘,生活過得非常滋潤。

  只可惜做了錯事,現在要面臨刑事責任。

  愁得他頭髮大把大把掉,照這趨勢發展下去,用不了個把月,髮型就得跟杜源看齊。

  杜源也是搖頭嘆氣。

  他又何嘗不發愁呢。

  這時曹芳說道:「別想了,林北是什麼人你們又不是不清楚,被他送進去的都有一萬好幾了,我們這次,沒機會的。」

  「進去已成定局。」

  曹芳也這麼說,杜源和鄭海頓時更發愁了。

  可曹芳卻話鋒一轉道:

  「但是!我們不能吃這個啞巴虧。」

  「那個小雜種不讓我們好過,我們也不能讓他舒服。」

  「他還不知道,自己究竟招惹了多大的麻煩。」

  曹芳雙眼微眯,臉上閃爍著陰冷之色。

  「兩位,我們平時都跟什麼人打交道,你們難道忘了嗎?」

  「平時我們但凡有什麼事情沒做到位,沒有及時救助流浪狗,沒有在虐狗事件中發聲,網上那分分鐘就是鋪天蓋地的罵聲。」

  「那些人有多瘋狂,不用我多說。」

  「這次聽說被起訴的接近兩千人,聽著很多,但是跟那個群體的龐大數量比起來,什麼都不是!」

  那個群體......

  雖然曹芳沒有指明,但杜源和鄭海都清楚,她指的顯然就是極端愛狗人士。

  身為動保協會的人,他們可沒少跟極端愛狗人士打交道。

  自然很清楚這幫人有多麼瘋狂,可怕,極端!

  「你什麼意思?」杜源問道。

  曹芳道:「這次事件的起源,你們也都清楚。」

  「拋開事實不談,那個林北,是不是殺了一條狗?而且手段還挺殘忍!」

  「這種行為,在那些人的眼裡,是罪無可恕的。」

  「我們可以通過協會官方帳號對林北殺狗的行為進行譴責,不需要使用什麼過激的語言,也不用刻意調動情緒,只是相對客觀描述事情便可。」

  「我們要做的,就是給那些人提個醒。」

  「這個人,可是用很殘忍的手段,殺了一條狗。」

  「那些『愛心泛濫』的人,肯定會自發地對林北展開譴責,而且是站在道德高地上的譴責。」

  曹芳抱著胳膊,往椅子後面一靠。

  「反正我們吃官司,受刑責,是避免不了的了。」

  「既然這樣,大不了魚死網破,兩敗俱傷!」

  杜源緩緩點頭,摩挲著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鄭海卻有些擔心地說道:「這樣做真的有用嗎?那個林北都送進去那麼多人了,現在哪裡還有人敢跟他對著幹?更別提現在正在這個風頭上。」

  曹芳道:「所以才需要我們動保官方先發聲啊。」

  「你忘了我們是幹什麼的了嗎?」

  「我們可是動物保護協會!」

  「這個身份就註定了我們在某些話題里,天然占據正義的位置。」

  「我們用動保協會的名義,對殺狗行為進行譴責,誰都挑不出毛病,而只要我們搖旗,那些早就看林北不順眼,只是不敢說話的人,自然也就敢於發聲了。」

  「你讓他們直接攻擊林北,借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

  「但你讓他們跟在協會後面打打便宜仗,吆喝兩嗓子壯壯聲勢,我覺得還是會有不少人響應的。」

  曹芳冷笑著說道。

  「可是......」

  鄭海還是覺得不太穩妥。

  畢竟對方可是林北,萬一偷雞不成蝕把米,後果只會更加糟糕。

  杜源道:「好了老鄭,你以前可不是這麼優柔寡斷的,曹芳說的有道理,林北這麼跳,早就有無數人看他不順眼了,之所以不敢發聲,只是怕了他,而且沒有合適的理由。只要我們開個頭,挑個旗,我相信,會有無數人積極響應的。」

  鄭海見狀,反對的話到了嘴邊也被他咽了回去。

  既然兩人都這麼說,他再反對,也是沒用。

  於是這個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

  很快,一則由東海市動保協會官方帳號發布的通報,便橫空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