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顯然也是受夠了,在電話里衝著鄒晶晶便大喊起來:
「你死了這條心吧!毛毛是我的狗,早就跟你沒半毛錢關係了。」
「對了你還給我聽清楚,它現在叫毛毛,不是什麼豆豆,別一口一個豆豆一口一個豆豆的,真是莫名其妙。」
「還口口聲聲說自己多麼多麼愛狗,呵呵,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怎麼這麼可笑呢?」
「你要真的愛狗,你自己養啊,你別拿出來賣啊,既然賣了,就別往自己臉上貼金。」
對方連珠炮一般,對著鄒晶晶就是一頓怒噴。
「當了婊子就別立牌坊,惡不噁心!」
「反正我是肯定不會接你的視頻,更不會在自己家裡裝監控給你看!」
「有病去看病,別踏馬來噁心我!傻逼!」
說完直接就掛了電話。
「哎我草!竟敢掛老娘電話!?」
聽著手機里傳出的忙音,鄒晶晶頓時就不樂意了。
立刻打過去。
結果卻發現被拉黑了。
「啊啊啊啊啊!」
鄒晶晶氣得大叫,仿佛要原地變異了一樣。
「敢拉黑我!?你踏馬居然敢拉黑老娘!」
「你心裡沒鬼你拉黑我幹什麼?」
「肯定是想虐狗!」
「我可憐的豆豆啊……」
「不行,我必須上門找他!」
「貝貝我們走,去找你孩子去!」
鄒晶晶一邊念叨,一邊抱起旁邊一條泰迪狗,急匆匆就要出門。
結果門一拉開,正好看到有個背著斜挎包的青年從電梯裡出來。
鄒晶晶也沒在意,直奔電梯。
但青年看了她一眼,卻突然喊住了她。
「哎你是501的戶主鄒晶晶嗎?」
「幹什麼!?」
鄒晶晶正好心情不爽,聽到有人喊自己,語氣很沖地吼道。
青年用看待智障的眼神看著她,心想這人指定是有點什麼毛病在身上,不然好好的跟特麼吃了槍藥一樣。
不過……
一想到她都被告上法庭,而且極有可能會去坐牢,青年這心裡就舒坦多了。
「哦,我是咱們雲州法院的司法警,這次過來呢,是代龍城法院給你送傳票來的。」
一邊說著,青年從包里拿出一個灰褐色的文件袋遞給鄒晶晶。
這個傳票的送達方式,便是「委託送達」。
也就是說人民法院對不在本法院轄區內居住的當事人或者其他訴訟參與人直接送達訴訟文書有困難的,便可以委託受送達人所在地的人民法院代為送達。
雲州距離龍城很遠。
龍城法院如果自己給鄒晶晶送傳票,成本高,時間長。
所以便委託雲州法院代為送達。
聽到青年這話,看著他手裡的文件袋,鄒晶晶整個人愣在當場。
她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但她知道傳票是什麼東西。
「不是,你這啥意思啊?」
「有人把我告上法庭了?」
「我,我啥也沒幹啊我,這,憑什麼,憑什麼把我告上法庭!!!」
「搞錯了吧?你是不是搞錯了!」
鄒晶晶大喊起來。
明顯急了。
對於這種人,青年見得多了。
有些人是真的毫無法律常識,完全意識不到自己已經觸犯了法律。
有些人則是企圖裝傻矇混過關。
但不管是什麼情況,這傳票發出來了,最終判決如何尚不確定,可出庭這事兒,已成定局。
搞錯?
怎麼可能會搞錯!
青年看著鄒晶晶面無表情道:「你名叫鄒晶晶,家住雲州市XX區山水花園小區2號樓501,身份證號是XXX……沒錯吧?」
鄒晶晶點頭:「啊,沒錯。」
「那不就得了。」
青年把文件袋往前送了送。
「這傳票就是給你的,來,先簽收了。」
「至於是為什麼給你送傳票,對方是因為什麼起訴的你,你自己個兒回去看起訴狀副本,裡面寫得明明白白。」
「咕嚕!」
鄒晶晶這時候終於確定,不是誤會。
她,真的被告上法庭了。
「我……」
鄒晶晶想說什麼,但又知道,這個時候說什麼都誰白扯。
只能接過文件袋,並且在青年遞過來的「送達回證」上簽了字。
青年拿回送達回證,轉身離開。
而鄒晶晶,看著手裡的文件袋,心亂如麻。
這個時候,她當然也沒什麼心情去找買狗人的麻煩了,還是官司的事情要緊。
急忙跑到家門口。
伸手入包掏了掏。
「我鑰匙呢?我草!」
得,鑰匙還踏馬被鎖在家裡了。
鄒晶晶家不是智能門鎖,就是很普通的那種機械門鎖,必須用鑰匙開門。
可她出門的時候走得太急,沒帶鑰匙。
「怎麼全世界都在跟我作對!」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啊!」
鄒晶晶靠著入戶門緩緩滑落在地上。
在那裡自我憂鬱了半天,才想起來打電話叫開鎖師傅。
打完電話,就拆開文件袋看了起來。
「案由……網絡誹謗?」
「難道是……」
「靠!!!還真是那個虐狗的死變態,他居然有臉起訴老娘!」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鄒晶晶氣得渾身顫抖。
臉都氣歪了。
……
羊山縣,某小區。
「啊!」
「快拉著點你的狗,嚇死人了!」
「快點啊!」
電梯裡,一個小姑娘嚇得縮在角落,眼神驚恐地看著面前一條卡斯羅犬。
聲音都在顫抖,彰顯出內心的恐懼。
她本就怕狗。
尤其現在是在電梯這樣的狹小空間內,且面對的還是一條成年卡斯羅犬,屬於大型犬,並且還沒牽繩。
小姑娘都快嚇死了,嚇得瑟瑟發抖,只能大喊讓狗主人牽著點。
狗主人是個四十來歲,留著泡麵頭的女人,名叫張秋芳。
見狀只是淡淡瞥了小姑娘一眼。
眼神不善。
張秋芳是個愛美且虛榮的女人,很注重自己的形象,每天化妝打扮,穿衣首飾。
有一說一,她的底子不錯,年輕時候高低算個美女。
但年紀大了,年老色衰,形象大不如前。
張秋芳很敏感,近幾年感覺老公對自己都沒了性趣,更加焦慮,這會兒看到一個二十出頭,年輕貌美的小姑娘,心裡本能地就生出了厭惡的情緒。
覺得這些年輕小姑娘個個都是狐狸精一樣。
裝柔弱,白蓮花,臭婊子!
「行了,別跟我這兒唧唧歪歪的,電梯裡又沒男人,搔首弄姿勾引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