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準備好進大獄吧!」
這句話,聲音不高,但震耳欲聾。
「轟!」
雪落心頭猛地一顫,如遭雷擊。
整張臉「唰」的一下就白了。
進大獄!
進大獄?
雪落感覺自己心跳瞬間加快了無數倍,「咚咚咚」的仿佛要從嗓子眼兒跳出來了。
額頭也迅速滲出汗水。
連忙扭頭看向旁邊的趙學武:「趙,趙律師,他說的進大獄是什麼意思?啊?我,我要坐牢?不是,我啥也沒幹啊我怎麼就要坐牢了?」
雪落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
急得跟什麼一樣。
趙學武嘆了口氣,緩緩搖頭。
沒有說話。
但他沒說話,反而讓雪落更加害怕。
林北看到她這逼樣,譏諷一笑說道:「唉,我這人還是太善良了,實在看不得人間疾苦,這樣吧,我再免費給你科普一下。」
「你這個行為呢,屬於捏造事實誣告陷害我,意圖讓我受到刑事追究,涉嫌誣告陷害罪。」
「量刑嘛,倒也沒有造成嚴重後果,應該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真的很刑。」
林北衝著雪落豎起了大拇指。
隨後坐了下去。
雪落坐在那邊,神情呆滯,瞳孔收縮。
呼吸急促。
三年以下!
聽起來好像不多,但那是因為沒落到自己頭上。
真要落到頭上,別說三年牢獄生涯了,就算是拘留三天,那都是一場究極折磨。
不!
我不能去坐牢!
雪落內心瘋狂吶喊。
這時候便聽到吳明生的聲音傳來:「現在原告進行最後陳述。」
話音剛落,
雪落就好像屁股底下坐了彈簧一樣,「騰」地一下蹦起來。
「法官大人!我是冤枉的啊!」
法官:……
林北:……
張偉:……
眾人:……
原告在法庭上高呼冤枉,這還真是……破天荒頭一遭。
知道的知道她是原告,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站錯位置的被告呢。
好傢夥,起來就說自己冤枉,你見過這樣的原告?
雪落可不管那麼許多,她現在沒別的想法,就想拼命給自己洗脫罪名。
「法官大人,我不是故意要陷害林北的,是羅燕妮!」
雪落伸手一指坐在身後同樣失魂落魄的羅燕妮。
「是羅燕妮讓我這麼做的啊!」
「這一切都是她指使我的,有什麼責任你們找她,別找我,我真是無辜的啊!」
雪落大喊。
「唰!」
羅燕妮猛地抬頭,緊緊盯著雪落,咬牙道:「你踏馬亂說什麼!」
「我沒有亂說!」
雪落這時候已經徹底失了智,只想自救,不管其他。
「就是她讓我這麼做的,她說現場反正沒監控,不會有人知道真相。」
「她還說,別的案子如果沒證據或許沒用,但這個案子就算沒證據,林北也會有麻煩。」
「是她再三勸說強調,我才被她矇騙,做了錯事,我真不是故意的啊。」
羅燕妮坐不住了,站起來吼道:「雪落你踏馬的!說得好像自己多無辜一樣。」
「咋了是我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了?」
「說到底還不是你自己貪錢沒底線,連救了你的人你都能誣陷,你踏馬可真不是東西!」
「你還藉機敲詐了我八萬塊錢!」
「現在跳出來說自己冤枉了,你可真是蝌蚪身上紋青蛙,你擱這兒裝你媽呢!」
羅燕妮是徹底豁出去了。
破罐子破摔。
反正她心裡很清楚,自己絕對沒好下場。
既然老娘好不了,那踏馬就都別想好了!
一起玩兒完!
雪落當然要反擊,扯著嗓子嚷道:「我收錢那是我的出場費!但從一開始就是你教唆我的,你才是主謀!我完全是被你矇騙才誤入歧途!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可能做這種事情!」
「得了吧你,收錢的時候你不知道多開心呢。」
羅燕妮撇著嘴說道。
對面。
林北和張偉都看傻眼了。
好傢夥,
想過它們會翻臉,沒想到它們這麼快就翻臉了。
還是當著法官的面,直接就開撕。
精彩,實在是太精彩。
但更精彩的還在後面呢。
羅燕妮把雪落罵了個狗血淋頭之後,還不罷休,大聲道:「法官!這個事情一開始也不是我決定的。」
「我壓根兒都不懂法,我哪知道啥叫反訴啊。」
「這一切,都是我閨蜜喬喬給我支的招,她跟我說,通過反訴的手段或許可以逼迫林北撤訴,這樣我就沒事了。」
「如果不是她這麼說,我一個沒學過法的人,我上哪兒能想到這一招?」
羅燕妮瞥了眼趙學武,接著道:
「哦對了,喬喬就是我律師趙學武的助手。」
「很難不懷疑,這事兒跟他沒關係。」
「說不定,喬喬的背後就是趙學武在暗中指使!」
「趙學武還暗示讓我出庭作偽證!」
「誣告陷害和作偽證,都跟他這個大律師脫不開干係!」
羅燕妮突出一個雨露均沾。
跟這事兒有關係沒關係,統統拉下水!
趙學武頓時心態就崩了。
「你亂說什麼!我什麼時候指使的!!!」
「喬喬是我助手不假,但她只是介紹你們過來,至於你們之間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兒,我一概不知!」
「你出庭作證,那也是你自己跟我說你看到林北當街猥褻雪落,我才讓你作證的,我又不知道你在說謊!!」
趙學武急得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我只是律師啊,我又不是能掐會算,我咋知道你們背地裡都在算計什麼!」
「別什麼髒水都往我身上潑!」
趙學武這會兒是又急又氣。
早就聽說刑辯律師有風險,可沒想到,這風險來得這麼突然。
這事兒要是說不清楚,丟掉律師執業證還是小事兒。
一個不慎,都可能進去包吃包住。
媽的!
這蠢逼,你們自己互撕就算了,拖老子下水算怎麼回事兒。
羅燕妮冷笑一聲,抱著胳膊說道:「你還想抵賴?」
「你以為,你把自己置身事外就真的沒事兒了?」
「其實你知道真相,你一開始就知道,你一直都知道!」
「可你非但沒拆穿我們,反而還教我們在法庭上應該怎麼說,怎麼做!」
「哼!」
「你以為你是什麼清純白蓮花?噁心!」
趙學武深吸一口氣。
氣得渾身顫抖。
這娘們兒,看來是鐵了心要拉自己下水了。
蠢貨!
蠢貨蠢貨蠢貨!
「你別再亂說話了,小心我也告你一個誣告陷害罪!!!」
趙學武咬牙低聲道。
結果……
「法官!他恐嚇我!」
「他說我再說話,就送我進去!」
羅燕妮指著趙學武便大聲喊了出來。
趙學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