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省,臨山縣。♙💣 6➈S𝓱u𝔵.𝒸𝑜ⓜ ♦🐟
有一個叫「迎春小區」的移民小區。
這小區裡的居民,十有八九都是臨山縣周邊村鎮移民而來,放眼望去,都是熟人。
現如今經濟發展越來越好,農村的人那是越來越少。
尤其是一些偏遠山村,基本上大半的村民,都移民進了縣裡,住著廉租房、公租房,也算改善生活了。
迎春小區大門口,一處空地上,有一些健身器材,還有棋盤、鞦韆、蹺蹺板等。
不少人在此處休閒放鬆。
一處石板刻著棋盤的地方,圍著不少老頭,正在圍觀下象棋。
「將軍!嘿嘿,馬後炮,老魏,不好意思,你可又輸了。」
一個白白胖胖,笑起來跟個彌勒佛似的花甲老者一把將「炮」架到「馬」後面,笑呵呵地說道。
在他對面的「老魏」,身形偏瘦,頭髮花白,但看上去精氣神很不錯的樣子,也是六十來歲。
聞言瞅了眼棋盤,一拍大腿懊惱道:「哎呀!大意了,沒有閃。這個不算不算,剛才我看錯了,你那個炮你先拿回去。」
一邊說著,一邊拿起對方落子的「炮」放回原位,接著又把自己剛才頂上去的「車」放回去,重新拿起了「象」。
「哎老魏你這是幹什麼,落子無悔,你怎麼還能悔棋呢!」胖老頭頓時就不樂意了,「你這是不講武德!」
老魏喊道:「什麼叫悔棋,我眼神不好,剛才看錯了。」
胖老頭瞪著他道:「那我管你看錯沒看錯,下棋就沒有悔棋這麼一說,剛才你都悔棋兩次了,再一再二沒再三,咱水平高低不說,棋品得好吧?」
老魏眼睛一瞪:「我就是看錯了而已,怎麼就棋品不好了?我要是看到了的話,那我肯定走象啊,我咋可能會走那個車。」
胖老頭一把拍開他的手,把「炮」放回去。
「那我不管,反正這局你輸了。」
「怎麼就輸了,怎麼就輸了,我的象在這兒呢,你憑什麼將我。」
……
倆老頭吵吵起來。
誰也不讓誰,吵得臉紅脖子粗的。
周圍觀戰的老頭也是你一言我一語的。
大部分人都在說老魏,畢竟你下棋怎麼還帶悔棋的?而且還不是第一次。
也有少數幾個人在那邊當和事佬。
就在這個時候,另一邊走來幾個警察,在社區大姐的帶領下向著這邊而來。
「警察同志,這個時間點,魏大剛多半不在家,他喜歡在廣場那邊跟人下棋,或者看人下棋。」
「魏大爺!魏大爺?」
社區大姐喊了兩聲。
正在那邊跟人急頭白臉吵吵的魏大剛其實也知道這事兒自己不占理,就是面子上掛不住,所以一直硬著頭皮在那邊吵吵。
正好聽到有人叫自己,正好借這個機會脫身。
連忙站起來舉著手道:「我在這兒呢!這兒呢!誰找我?」
社區大姐笑道:「魏大爺,是這幾位警察同志找你。」
接著又看向身邊警察:「警察同志,那個就是你們要找的魏大剛。」
「好的謝謝了。」
為首的警察姓馬,聞言道了聲謝, 隨後來到魏大剛身邊。
見此情形,魏大剛有些懵逼,不明白警察找自己幹什麼。
旁邊那幾個老頭也都扭頭看了過來。
這會兒沒人糾結悔棋的事兒了,有更大的熱鬧。
民警老馬向著魏大剛問道:「大爺,你是魏大剛,你兒子叫魏孟榭沒錯吧?」
「啊,沒錯兒。」
魏大剛點點頭,愈發緊張了,問道:「警察同志,你們找我到底是有啥事兒啊?」
「我是榆縣派出所民警,馬建軍。」
老馬出示警官證,接著道:
「這次專程過來呢,主要是因為您兒子的事兒。」
魏大剛心裡咯噔一下,連忙問道:「我兒子出啥事兒了?」
馬建軍說道:「他不是出事兒了,是犯事兒了。」
「魏孟榭銷售假酒,數額巨大,已經觸犯刑法,現如今在所里拘著。」
「我這次過來,是專程來送《刑事拘留通知書》的。」
馬建軍從包里拿出一張紙遞給魏大剛。
正是《刑事拘留通知書》。
這玩意兒就是在拘留犯罪嫌疑人之後,用來通知其家屬的正式文件。
而此時,聽了馬建軍的話,魏大剛臉色劇變。
兒子,犯事兒,被警察拘了?
這,怎麼會這樣!
「不是,警察同志,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我們家小榭從小老實,聽話,從來沒做過壞事啊。」
「怎麼會犯罪呢?而且也不可能大老遠的跑榆縣去犯罪啊。」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們肯定是搞錯了。」
魏大剛一個勁兒地說著。
馬建軍嘆了口氣。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聽到兒子出事,肯定會著急。
還有句話咋說來著,世界的邊角料,父母的小驕傲。
在父母眼中,自己的孩子肯定是優秀的。
但……
客觀來說,魏孟榭這種人,用「敗類」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思緒閃過。
馬建軍說道:「大爺,我們掌握了充分的證據,魏孟榭也對他犯的事兒也供認不諱,全都交代了,還簽了《認罪認罰具結書》,這個事情不存在搞錯的可能。」
「您啊,還是給他請個好點的律師吧,或許還能少判幾年。」
聽到這話,魏大剛如遭雷擊,身體踉蹌,差點就摔倒了。
「少判幾年」就意味著,要坐牢!
周圍的吃瓜群眾這會兒也是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眼睛裡閃爍著名為「八卦」的火焰。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事兒將會成為接下來相當長一段時間裡,周邊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魏大剛站在那裡,瘦弱的身體仿佛在微微顫抖,難以接受這一切。
「唉……」
馬建軍搖了搖頭,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