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第266章 前因,後果,道人垂釣千年,獨

  第266章 前因,後果,道人垂釣千年,獨釣一世武運,真功十五層!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一家人重要的就是整整齊齊。

  易塵信步走到早已在戰鬥之初就被震暈的龍王教主身側,先是一戟將他旁邊的那條真人境三層的小蛇給扎死,接著兩個大逼兜將黑袍獨眼修士扇醒。

  「道友好好說說事情原委吧,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一張大臉映現到了黑袍獨眼修士眼帘。

  ….

  兩盞茶時間後,易塵身形從深潭當中鑽了出來,他耐心的來到潭水邊,仔細的洗了洗手上並不存在的鮮血。

  潭水底下別有洞天,蜿蜒通向山腹,不過那是過去式了,現在已經不通了。

  龍王教骨幹已經徹底完了,一個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大善人衝進去將裡面之人全部斬殺。

  根據黑袍獨眼修士的口供和他抽取的其他普通修士的記憶互相印記,配合他在底下找到了部分信箋文書,易塵總算是將整個龍王教事件的真相全部勾勒了出來。

  易塵之前本來以為黑邪龍王早已經離去,此番不過是有人在扯虎皮假龍王之名盤剝黑水河畔那些鎮子的民眾。

  後面在去鳳凰苑查看了文書後他心中又浮現出了另外一個想法。

  那便是這個龍王,不是正經龍王,而是….平帳龍王。

  不怪易塵敏感,實在是他前世就喜歡用這招。

  這就叫兩害相權取其輕,也叫小棍受,大棍走。

  當易塵看到鳳凰苑記錄中所書,黑邪龍王凶性大發,擊殺府尹,掃蕩府庫,焚燒鳳凰苑、礦山等,當時便讓他心頭疑竇大生,有一種碰到同行的感覺。

  只不過他當年膽子沒那麼大,只是帳面做平了,庫存檔點對不上,意外失火後帳就對上了….保險還再賺一筆。

  當然,這筆也得分,不可細究。

  後面的事就十分清楚了,易塵本以為那龍王教主只是與黑水城某些實力派有聯繫,這才作威作福多年。

  但是在他看到黑邪龍王現身後,他知道這事定然與白山真君脫不了干係。

  後面大秦派人來查黑邪龍王下落,估計便是白山真君在其中通風報信,這能查得出來就有鬼了。

  調查之人起疑?你若是知道白山真君的父親乃是截道真君,你不會起疑的,不過伱會去白山真君父親的府邸聊聊這個案子,喝杯清茶。

  這便是悖論,個體的極度理智導致群體決策的失了智。

  易塵猜測這也是後面白山真君沉寂下來的原因,估計他肯定也是受到了警告。

  此時易塵也不得不佩服白山真君是個人才,果真貪得無厭。

  此人不僅貪軍需,更貪黑水城眾多的靈玉異石礦藏,這些礦藏價值不菲,

  之前乃是五十年一送,押送至大秦唯一九峰之城,咸陽,在此之前白山真君對此早就是垂涎三尺。

  隨著白山真君的胃口越來越大,他已經不滿足那點軍資了,開始插手黑水城諸多產業,這讓當時的府尹對其十分不滿,大家各吃各的,你這顯然是撈過界了,於是地頭蛇們便秘報朝廷說其貪墨軍資。

  他們本想敲山震虎,誰料白山真君竟是直接把桌子給掀了。

  俗話說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白山真君能受這個氣?當即聯繫了黑邪龍王,許以兩成重利,兩人合演了一齣好戲。

  第一張手牌,一手大軍出動,軍資直接平了。

  第二張手牌,城破,府庫,礦藏,文書等直接燒了,沒了,再把馬上要押送到咸陽的靈玉礦藏等直接捲走。

  第三張手牌,作為當地地頭蛇勢力的府尹直接人沒了,這也是龍王教坐大的原因,這種狠人誰敢碰,保持默契便好。

  一波精細操作,白山真君直接吃飽飽,雖然他爹乃是截道真君,但是他在家中並不受寵,再說了修行資源誰會嫌多?

  黑邪龍王分了兩成,攀上了白山真君的關係,也是高枕無憂。

  白山真君分了八成,更是吃飽飽。

  至於龍王教,自然是兩人給自己的屬下和血裔找的出路了。

  髒活不能幹了,軍資也不能吃了,為了安撫本地勢力,白山真君的觸角也基本退出了黑水城內的賺錢行當,此事就此了結。

  但是他們吃飽了底下的人可還餓著呢,於是就有了龍王教這一檔子事。

  黑袍獨眼修士便是白山真君的鐵桿心腹,許多見不得光的事情都是他在操持。

  他們十分有分寸的只在黑水河附近行事,沒有外擴,與外界保持了良好的平衡,加上自身強大的實力,這才逍遙多年。

  逾一百年過去,他們之前心中緊繃的一根弦早已鬆懈下來,靠著那筆資源,白山真君與黑邪龍王都修為大進,本來白山真君還計劃著活動一下,調任其他城池,再干一票,不料被易塵壞了好事。

  「貧道的手洗乾淨了,雖然說有點黑吃黑的嫌疑,但是提著長戟站起來,誰敢說道爺不正派!」

  易塵笑眯眯的起身,長戟揮舞,開始切割黑邪龍王的軀體。

  龍王一身都是寶啊。

  鱗甲可以煉器,血液可以煉丹,肉嘛,給喵子當伙食,好大兒修為這麼差,以後都要打不過小師弟青雲子了,這樣還怎麼當他義成子的靈寵,沒有牌面,必須給它補補。

  這個問題很重要,好比其他入道修士的靈寵坐騎都是奔馳,勞斯萊斯,庫里南,他開馬自達,豈不是顯得他易道長很呆?

  當然,頭部還是給龍王入土為安,這是規矩。

  鑑於龍王勞苦功高,且戰鬥意志得到了他的認可,易塵甚至給它還念了遍往生經文,插了兩根寶燭。

  入道修士易道長親自替其送行,雖沒靈堂,但有紙錢,絕對莊嚴肅穆,絕對氣勢如虹,歷時一炷香。

  白山真君這人就不能處,其身上儲物戒指內竟沒有餘財,不知此人藏在何處,易塵自然也是無從找起。

  這種奸詐小人,易塵反手便是一波分屍,將其焚化後骨灰分五份。

  一份葬高山,一份在潭底,一份拌玉米粒餵飛禽,一份拌蛇肉餵走獸,剩下那份扔黑水河,飄哪算哪。

  總之下輩子骨灰都別想湊齊。

  好在龍王教眾人還算給力,替易塵貢獻了大概六百萬兩左右的財物,這讓他心懷大慰。

  他決定這筆錢他拿兩百萬,給道尊分紅兩百萬,剩下的兩百萬,等他騰出手來,此事塵埃落地後,便撒給黑水河畔的無辜鎮民。

  至於為什麼現在不大撒幣,自然是他要跑路了啊,實在沒時間。

  裝了逼就跑,先把自己的修為提上來才是正經。

  等風頭過去了,再冒出來一個大善人發福利,這樣才沒有那麼引人注目,不然哪怕他發下去,那群鎮民一樣保不住,甚至會被他牽連。

  「我好像忘記了點什麼,對了,我那四個隊友呢?」

  他記得好像之前他與黑邪龍王大戰之時,四人被土給埋了。

  心眼映照一開,易塵在一片淺層土當中發現了四人,都活著,正睡得香甜。

  「還好諸位碰到了貧道,你們若是碰到一位姓韓的道友,或者你們獨自來此,現在應該已經開席了。」

  真人境高手埋土不死一點問題沒有,身體會自動切換內呼吸,易塵想了一下還是將四人全部挖了出來。

  控水異能發動,綿綿雨絲落下,一陣夜風吹過,青衫女修指尖微微一動,嚶的一聲醒來,她痛苦的揉了揉自己的臻首,

  卻發現此地早已是空無一人,神秘的虎一道友也不見了蹤影,只有自己的三個夥伴還在原地昏睡,在她的身側,還有一個白色瓷瓶,裡面裝著二十滴黃金精粹。

  本來易塵是不打算給這二十滴黃金精粹的,他轉念一想,這四人也算是福將了,沒有他們他也找不到龍王教總壇,一切因緣際會好似有定數一般,促成了此番局面。

  「二十滴黃金精粹,了結因果,不再相欠。」

  「就當是爾等替我湊齊真功十五層晉升深紅點缺口的報酬吧。」

  道長畏因,眾生畏果,易塵現在不差這點錢財。

  一想到馬上可以晉升的真功第十五層,他古井不波的心境也不由得微微火熱起來。

  易塵身形一頓,回首朝著來時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即以更快的速度反方向遁去。

  ….

  ….

  兩日後,通州城地界。

  某大山深處的一處棕熊洞穴內,易塵一記手刀將正在沉睡的棕熊送入深度睡眠。

  力道剛剛好,懵逼不傷腦。

  「裝了逼就跑,一路我改頭換面,此處已經遠離黑水城地界,這波已經穩了。」

  「那麼,便準備突破吧!」

  「深紅助我!」

  「真功十五層,給我破!」

  內心一聲吶喊,易塵如同老僧入定般坐下,眉眼低垂,四萬點深紅點瞬間被劃扣,一道磅礴的記憶驀然浮現在他的腦海當中。

  又是熟悉的讀碟環節。

  ….

  ….

  黑水城,龍王教遺址。

  此時一個腰束玉帶的紫袍老者正背著手落在幽潭之畔,在他的身後,一隊身著白袍的修士拿著諸多奇怪法器正在搜尋著什麼。

  「找到七公子的遺體了嗎?」

  「還有那擊殺七公子之人的氣息,方圓千里可有反應?」

  「雖然老爺不待見七公子,說他的作為讓他蒙羞,只要帶回其屍骨便好,但是咱們卻不可如此。」

  「老爺於我有救命大恩,此恩不可不償,公子之前雖然有錯,但是白家之人不能白死。」

  紫袍老者轉過身來,朝著一直在手掐法訣不停忙活的眾人冷聲道,入道後期的強大氣勢頓時瀰漫開來。

  「大先生,擊殺七公子之人的氣息靈鏡並未鎖定,此人定然是已經逃之夭夭了。」

  「至於公子的屍骨,屬下通過血脈尋靈秘術,發現…發現….」

  此時稟告的白袍之人聲音不由得支支吾吾起來。

  「發現什麼?為何婆婆媽媽,快點說。」紫袍老者身材高大,臉上的胡茬子如同鋼針一般豎起。

  「大先生,公子的屍骨,在動!」白袍之人眼睛一閉,直接說出了真相。

  「什麼?」紫袍老者一把奪過靈鏡,只見鏡身之上有著四大光點,還有一處瀰漫不清的光影。

  其中唯有兩處光點恆定不動,一處在天上飛,一處在山上跑。

  「混帳!竟敢如此!竟敢如此!實在欺人太甚!」

  「竟然將公子的屍骨分成四份,如此狂徒,我定要將其挫骨揚灰!」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趁著還沒出靈鏡感應範圍,還不快給我去找?」

  「找不回,你們提頭來見!」

  紫袍老者聞言不由得鬚髮皆張,面如重棗,怒氣勃發,衣袍下擺也被其氣勢激昂得高高飄起,他身邊的青色小草以及矮小灌木驀然間枯萎衰敗,變得發白乾枯,好似在一瞬間被莫名力量吸乾了所有生命力。

  「大先生,你弄錯了,公子的屍骨不是分成四份,而是五份啊。」

  「那鏡面上瀰漫不清的光影也是一份,卑職實在束手無策啊。」

  「兇手定是將公子的屍骨扔進了黑水河,早已被河水沖走,魚蝦啄食,如何找得回?」

  白袍之人臉上神色都要哭了,有一種被狗日了的無力感。

  「果真是狂徒,手段何其歹毒,這是泄憤!此人定然是衝著老爺而來。」

  「給我好好查查老爺的那幾個仇家最近有沒有異動。」

  「他們不講規矩,就不要怪吾等不講規矩了。」

  「公子的屍骨,你們能找回多少便算多少吧。」紫袍老者的聲音驀然變得冷靜了下來,不復之前怒容,然而了解大先生之人便知道,大先生此時已經怒極。

  大先生怒了,便會死很多人。

  大秦兵家名門白家第一客卿,血海真君已經多年沒有出手過了,久到許多人已經忘記了大先生的威名,一場風波自黑水城開始生發席捲。

  「你們速速去辦,收集好屍骨後爾等乘飛舟先回白家,稟告老爺,本座要親自追兇,就不與你們同去了。」

  「沒有人可以殺了白家之人不付出任何代價。」紫袍老者的聲音如同九幽寒風,從其口中噴吐而出,充滿肅殺冷寂之意。

  白山真君乃是紫袍老者看著長大,他於公於私都得殺了那個狂徒替公子報仇。

  對於此間發生的一切,易塵自然是全然不知。

  ….

  ….

  走馬觀花般,記憶延展開來。

  夜晚,月色如銀。

  野築郊居,茅亭草舍,棘垣竹籬,構列無方,天地素白,樹無行款。

  墨池寒欲結,冰分筆上之花,爐篆氣初浮,不散簾前之霧。

  一個高大道人於雪原江河處結廬而居,定定的望著洶湧江水卷著雪花,帶著冰塊奔流而去。

  道人手持一桿粗獷竹竿,尖頭繫著一根粗大棉線,棉線無鉤,其上繫著一根野草,充作魚標,垂入滾滾江河當中。

  「寒江孤影,江湖故人。」

  「然貧道沒有同行之人,唯有貧道一人大道獨行,無人與我同道,更無人與我論道,何其孤單。」

  「芸芸眾生,竟無一人身具驚世智慧,與我同修,吾道甚孤!」

  茫茫天地間,一位披著蓑衣的道人於江邊垂釣,任由江雪灑落在他的身上,卻是巍然不動。

  此時若是有人前來,便會發現道人目光雖然盯著江水魚標,卻是沒有焦距,顯然早已經神遊天外。

  「無人同行又如何?」

  「吾有三德,一曰義,二曰誠,三曰敢為天下先!」

  「吾道並未走至盡頭。」

  江邊枯坐一百年,冰封絕境之中,道人心頭卻仍是火熱,他一刻不曾放棄武道。

  飲冰百年,難涼熱血!

  「吾修純陽道,合龍虎抱丹大真氣!」

  一聲心念,道人眼帘處已經是出現無數經文幻影,他仿佛看見了一卷書卷在他的眼前緩緩展開。

  一道虛幻人影正在那書卷之內演練武學。

  「雲從龍,風從虎。」

  「虎嘯而谷風至,龍舉而景雲從。」

  「真龍真虎元無象,誰為起模傳此樣!」

  「若於無象里承當,又落斷常終莽蕩。」

  「青青白白太分明,也是無風自起浪。」

  「時人要識真龍虎,不屬有無並子午。」

  書卷之內人影與道人一般無二,不斷演練輕誦,以他今時今日之修為,再度重修《龍虎抱丹大真氣》,竟是又生出多重感悟!

  練武如讀書,常練常新。

  修為至此,道人已經臻至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之境界,許多念頭紛至沓來。

  隨著識海中功法的演練,道人的念頭愈發玲瓏剔透。

  「吾道不絕!」

  「吾修純陽道,合萬化真源大氣功!」

  再次心念,道人眼帘處一冊書卷再度緩緩延展打開,無數經文於書卷之上沉浮,灼灼其華,耀目刺眼。

  「天有五賊,見之者昌。五賊在心,施行於天,宇宙在乎手,萬化生乎身。」

  「天地,萬物之盜;萬物,人之盜;人,萬物之盜。三盜既宜,三才既安。」

  「故曰:食其時,百骸理;動其機,萬化安。」

  觀書卷之內道人身影演練兩百年,道人對『盜』與『化』的理解再進一層。

  再度推陳出新!

  漫天雪花繼續灑落,道人垂入江水之內的棉線依舊如故,沒有絲毫變化,魚標也是一動不動,唯有道人的一雙眼眸卻是愈發明亮,虛空生電,已是等閒。

  道長的武道登神長階篇開始了。

  待會還有一章。

  易道長稽首,掌一世武運,感謝大家的月票支持,推薦票支持,訂閱支持。

  下一章肯定今晚寫完哈,旺子鞠躬,再次祝大家元旦快樂,心想事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