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求凰府上怎麼全是啞巴?
這個念頭在鹿連闕腦海里一轉就被他丟到了後頭,仔細打量起眼前的老頭來。記住本站域名
這老翁,花白的頭髮並未束起,隨意披在肩後,著一身粗布麻衣,褲腳用繩子扎在腳踝處,足下蹬著一雙黑布鞋,看樣式還是新的。
乍一看,鹿連闕並未看出老翁有什麼古怪,只是這老翁的眼神似乎不太好的樣子,明明是看著他這邊,瞳孔中卻沒有神采,也不知焦距對準了哪裡。
「昨天是小廝今天是車夫。」鹿連闕冷哼一聲,「鳳求凰未必太小瞧天下英雄。」
「是英雄還是狗熊,鹿客卿還是比過再說罷。」夜塵留著一句話,退到了天坑邊緣,給二人騰出了場地。
「比就比。」言畢,鹿連闕青鋒一盪,選擇了先發制人。
只見他一步踏出,身形由靜至動只在瞬間,劍隨身動,一道劍光跨越了數丈距離直刺老翁!
「飛花破雪!」圍觀眾中有眼力好者發出了驚呼。
「這是是鹿連闕根據飛花劍法自創的一招,亦是他覆雪劍名號的由來。」
「嘖嘖,覆雪劍一來就使殺招,看來他是真動了殺心。」
說時遲那時快,面對鹿連闕劍鋒刺來,那老翁卻寸步不退,插在地上的關刀被他足尖一挑,頓時打著旋飛上了半空,老翁翻身迴旋提出,正中關刀尾柄——
「砰!」
關刀化作一條大蟒,迎面撲向鹿連闕。
「花里胡哨!」鹿連闕狠聲喝出,劍鋒稍稍一偏,磕在關刀刀鋒上,借巧力直接盪開了關刀。
就在此時,老翁的身影已經逼上前來,探手擒龍,一把拽回關刀,旋身發力,一式掩月朝著鹿連闕當頭劈下!
「來得好!」鹿連闕抬頭,怒目圓睜,竟也是寸步不讓。只見他衣袍鼓盪,內力催動下,青鋒劍鳴乍起,劍身以極高的頻率顫抖起來——
「噹——」
刀劍輕輕一觸,卻發出了巨大的震鳴。
關刀仿佛撞在了鐵壁之上,被反彈回來的力道直接盪飛了出去。
「飛花裂石!是飛花裂石!」
「不愧是以巧勁聞名的飛花劍派,確是將巧勁運用到了極致。」
「那老翁要遭殃了。」
「關刀這種武器,本就勢大力沉,今日卻偏生遇上了正好克制他的飛花劍法,也是命數。」
圍觀眾議論紛紛且不去替,卻說戰局中央,老翁兵器脫手,自己似乎也被這一下盪得重心不穩,身子不由自主朝後仰去,就在他將要摔倒時,終於伸出單臂撐地,一個後翻才算站穩。
可鹿連闕怎會放過這大好的破綻?手腕一翻,寶劍重新握緊,邁步一劍緊跟著就朝老翁心口刺來。
「快看——!」
「那是什麼?!」
身後有圍觀眾的驚呼傳來,鹿連闕只當是他們被自己這一劍驚艷,一時手中青鋒更快了一分。正自得間,忽見眼前的老翁不知何時伸出了一隻手,朝著自己虛握,仿佛想握住什麼。
下一瞬,鹿連闕便聽見了身後的破風聲。
暗器?還是有人破壞規矩出手了?
疑惑在鹿連闕腦海中一閃而過,身形飛掠中,他下意識回頭,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那柄本該被盪出去的關刀,居然正打著旋朝自己飛來!
「——唰!」
大好頭顱沖天而起,染血的關刀被老翁穩穩接在了手中。
無頭的屍體在慣性作用下向前撲倒,打了幾個滾後滾到了老翁腳下。
老翁朝著屍體一抱拳,轉身退到了原先站立的位置,從始至終未發一言。
天坑上,圍觀的眾人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在短暫的死寂後,終於爆發了喧譁聲。
「剛剛到底怎麼回事!」
「為何他一招手兵器就自己飛回來了?!」
「我聽說有絕世高手能與貼身兵器心念通達,便有與兵器相呼應的本領!」
「那老翁究竟是誰?!」
「區區一個車夫都有這等本領,那鳳求凰本人又該是何等境界了?」
某處視野最好的酒樓上,饒霜斜眼看向唐錦年,無奈道:「你這是光明正大用機關牽引術耍賴啊。」
唐錦年臉不紅心不跳:「你把這叫耍賴?我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用自家本領,他們看不出來有什麼辦法?怪只怪這世上蠢人太多,只相信自己雙眼所見。」
饒霜掩嘴輕笑:「嘴硬,你給我說老實話,剛才鹿連闕四兩撥千斤的那招盪劍,你也沒想到吧?若是不把關刀牽回,是不是就真的輸了?」
唐錦年臉一黑,揮手道:「怎麼可能……嗯,頂多是贏得不太好看罷了。」
坑下,夜塵已經走回了場地中央,他低頭瞥了一眼鹿連闕的屍體,抬腳把屍體踢到了一邊,淡淡開口:「刀劍無眼,生死有命,生死契狀在此,諸位亮眼。」
之前鹿連闕躍下的那處酒樓里也有人跑了下來,替鹿連闕收撿屍身。
一人走到夜塵面前,恨恨盯著夜塵:「昨日都沒出人命,偏生到了今日,我飛花劍派的客卿就死在這裡,你有何話說?!」
夜塵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把手中的生死狀抖了抖:「是看不明白,還是我早先沒說明白?怎麼,你們飛花劍派是打算訛人?」
那青年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半晌後忍不住指著夜塵鼻子罵道:「我呸!你們分明就是故意報復昨夜我們對花白萩出手!」
夜塵淡定擦掉臉上的唾沫:「心裡知道就行了,幹嘛還要說出來,怎麼,飛花劍派是打算在這裡跟鳳求凰撕破臉嗎?」
說完這句話,街邊被憾岳門包下的酒樓里也傳出聲音:「鳳求凰行事處處都照了江湖規矩,若要出手,憾岳門願助一臂之力。」
青年臉色一變,嘴唇囁喏了一下,卻再不敢開口,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夜塵眉毛一挑:「這位俠士還要如何?是打算留下來繼續挑戰我身後的老車夫?」
隨著夜塵開口,老翁立馬走上前來。
青年抬眼一看,正瞧見還在滴血的關刀,心肝一顫,不敢再多留片刻,轉身就朝後走去。
「等會兒。」夜塵淡淡開口。
青年轉過身,恨恨道:「今日我飛花劍派認栽,你還要如何?」
夜塵微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臉:「飛花劍派的事了了,但剛剛你那口唾沫的帳還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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