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闖眉頭一皺,立馬趴下,俯耳聞地,臉色逐漸凝重:「大撥人馬,趕緊撤。記住本站域名」話剛說完,大闖的臉色又變:「等等,不對……遭了!被包圍了!」
雪沏茗卻沒什麼反應,朝四周地上尋視著有沒有趁手的兵器——這次出來要求輕裝簡行,他便連葫蘆都沒帶。
「快躲快躲!」大闖拉著雪沏茗就朝樹林最密的地方跑去。
「躲個屁——」雪沏茗卻一把掙脫了大闖的手,「你這是在斷我財路!」
「不要命了!」大闖低聲吼道,眼裡儘是血絲。
「你把自己小命保好就行,且在一旁看著雪爺爺的手段。」說罷,雪沏茗抬頭一望,選中了一棵最高最茂密的松樹,反手將大闖一把拽了過來。
大闖還未來得及反應,只覺一股怪力將自己高高拋出,整個人騰空飛起,眼前景物變化,片刻後腳下踩到實物,大闖連忙穩住身形,手臂下意識抱緊了旁邊的樹幹。他定睛一看,只見夜色中的密林景象盡收眼底——原是自己已經站在了古松的高處。
大闖再低頭看去,雪沏茗就站在腳下樹邊,他正欲呼喊其上來,視野中卻已經看到黑苗大股人馬朝著這邊過來了,嚇得他連忙捂住了嘴巴。
黑苗人馬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 四散開幾乎每一寸土地都不放過,排查得極為仔細。
腳步聲逐漸靠近了,聲音也逐漸清晰可聞。
雪沏茗還沒找到趁手武器,但顯然是沒有多餘時間給他浪費了,索性也不再找了,撕下一截衣擺把雙拳裹了裹,拳頭握緊了又鬆開。
不遠處,一個人影從樹後閃出,抬眼便看見了雪沏茗,立即大呼出聲:「在這裡!」
話音落下,無數腳步聲立馬雜亂起來,朝著雪沏茗這邊合圍過來。
「讓老子好等。」雪沏茗嘟囔了一句,提步就朝著那邊走去。
「咻咻咻!」一排箭矢迎面飛來!
雪沏茗扯下黑色罩衣,手臂一掄,迎面的箭矢頓時就被全部抽飛。
越來越多的人影從林中顯現了出來,把四面八方圍得水泄不通,沒留下哪怕一個出路。
人群後方,有人厲聲下令:「戒備,可能還有埋伏。」
雪沏茗大笑:「沒有埋伏,就你雪爺爺一人。」
一披甲將士從人群走出,陰鷙的目光在雪沏茗身上打量了一番:「少在這讒言惑眾,就你一人也能逼得哨子營放出響箭?」
雪沏茗也歪頭打量著眼前這個披甲將士:「看你不是小兵一個,可敢報上軍銜?」
「告訴你無妨,某乃湘西呂嵩槐,蒙江湖弟兄看得起,喚上一聲黃泉斷魂槍,聞黑苗聖軍奉氣運起義師,遂願乘大勢,甘做馬前卒。」披甲將士一眯眼:「不過我看你也不像個小斥候,可敢報上名來?」
雪沏茗豎起大拇指:「這位將軍好眼光,老子是大宰相戚宗弼的貼身侍衛,行走江湖數十載,人送諢號菩薩蠻就是在下,今夜前來便是要借劉氏兄弟項上人頭,好拿回去換賞錢。」
「就憑你一人?」呂嵩槐差點沒氣笑了,「什麼菩薩蠻,聽都沒聽過的小角色,徒增笑耳。怕不是學了兩手三腳貓的功夫就不知天高地厚了?江湖這渾水都沒趟清楚,就敢來摻和黑苗聖軍和朝廷的事,今日便教你知曉什麼是萬刀加身!」
雪沏茗被他一通譏諷,臉色頓時黑了:「少他娘廢話,讓劉氏兄弟乖乖出來送死。」
「狗膽包天的東西。」呂嵩槐大怒,長槍一指,「給我拿下!我要親自割了他的舌頭!」
「錚——」無數兵刃出鞘聲響徹夜空,眾士卒齊齊殺來!
古松上,大闖居高臨下,看得最為真切,只見無數黑苗士卒組成了一張巨口,露出森森獠牙,就要將雪沏茗一口吞下,他死死捂著自己嘴巴,惡狠狠盯著地面上這一幕,卻不敢叫出聲來。
「都——得死!」
一聲怒吼炸響,猛然間,大闖看到雪沏茗一腳跺下——
「轟隆——!」
大地搖晃,樹木擺動,無數落葉簌簌而下,大闖差點沒從樹上被晃下去,他連忙一把抱住樹幹。
地面上,衝來的黑苗士卒紛紛站立不穩,不知多少人跌倒在地。
呂嵩槐還未來得及露出驚駭神色,忽然只見雪沏茗的身影消失在了視野中,在江湖刀光劍影中掙扎多年的那份感覺救了他——他心中警兆沒來由浮現,身體下意識就做出了反應,朝著旁邊撲身躍出!
「呼——」
風聲幾乎是貼著耳朵響起,呂嵩槐下意識回頭,正看見一隻拳頭從腦後掠過,去勢不減直接砸向地面。
空間出現片刻的靜止,下一瞬,肉眼可見的震波爆發開來,朝著密林深處盪去。
「轟隆隆——!!」
狂暴的氣流呼嘯,狂風下樹木都被吹得彎曲了枝幹,呂嵩槐離得更近,他只覺自己仿佛是站在了颶風的風口上,身體被狂風推上了半空!
狂風中呂嵩槐睜不開眼睛,但耳邊全是黑苗士卒的慘呼聲,待感覺自己在下落時,他掙扎著扭轉身體,睜眼想要安穩落地。
就在這時,一隻手突然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呂嵩槐一轉頭,只見雪沏茗不知何時已經躍起來到他的身後,搭著他的肩膀往下一按,二人齊齊往下落去。
雪沏茗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呂嵩槐腳下發軟,往後連退兩步與雪沏茗拉開了距離。
不少緩過神來的黑苗士卒也連忙轉著膽子圍了過來。
「先前只是開胃菜,」雪沏茗咧嘴笑道,「老子要找的是劉氏兄弟,你們這些不值錢的腦袋我也看不上。也是老子現在脾氣好了,但再不交代,就別怪我動真格了。」
呂嵩槐臉色猙獰,他顫聲問道:「你——你到底是誰!可敢把真名報來!」
雪沏茗一口唾沫啐在地上:「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你雪爺爺大名沏茗二字。」
「雪,雪沏茗?」
「雪沏茗!」呂嵩槐還未反應過來,身邊的一名士卒卻叫喚了起來「是那個佛子!伽藍寺佛子!」
黑苗士卒中一片譁然。
雪沏茗臉色黑如鍋底。
PS:大家情人節快樂,昨天我也過情人節去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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