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六二章——當歸歸來

  陽光明媚,一搜捕魚的海船飄蕩在海中,滿載著整船的收穫,準備往回駛去。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一名年輕的船工虎子斜靠在船轅上,眯眼望著已經出現在視野中的海岸線。

  「咚。」一聲輕響傳來。

  「嗯?」虎子歪了歪頭,以為自己聽錯了。

  「咚。」奇怪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虎子不會再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回頭沖一名年紀大些的船工喊道:「老張!老張!」

  「啊?咋了?」老張談起頭來,一臉茫然。

  虎子指了指船下:「你聽見什麼聲音沒?」

  「聲音?」老張傾頭認真聽了下,「沒啊。」

  「我可聽見了!」虎子拍著船轅,「是不是水下面撞到什麼東西了?」

  他話音剛落,又是「咚」的一聲傳來,這次連老張都聽見了。

  老張連忙放下手裡的活計,小跑著來到虎子身邊,二人一起探頭朝著船下看去。

  「嘩啦——」海水掀起一朵浪花,一個人從海水中浮起,他的一隻手正扒在船板的縫隙上。

  「是人!」虎子大叫起來,「是個人!」

  老張也嚇了一跳,一巴掌抽在虎子後腦勺上:「老子看到了——叫個屁叫!還不快來繩子來!」

  虎子被一巴掌拍醒,轉身就要去拿繩子,誰知剛轉過身,忽然耳後傳來破風聲,他下意識回頭,正好看見一把柄上繫著鎖鏈的細長尖刀從船下飛來,從老張胸前一穿而過,死死釘在了船身上。

  鮮血噴涌而出,濺在虎子驚愕的臉上。

  老張雙眼圓瞪,滿臉的不可置信。

  一道人影仿佛蒼鷹展翅,從船下翻身躍了上來。

  「咳咳……」當歸腳下一個趔趄,落地後差點沒有站穩。

  他臉色蒼白得幾乎沒有一絲血色,胸前的衣襟裂開一道大口子,露出了衣襟下的肌肉,胸口被斬開一道長長的傷口,深可見骨,肌膚下的皮肉已經被海水泡得發白。

  虎子驚魂未定,下意識想要去扶老張。

  當歸揮手一拽,鏈刀帶起一蓬血霧,從老張體內破體而出,一頭扎在虎子腳下。

  虎子驚叫一聲,慌忙退開兩步:「你——你是誰!?」

  船艙中走出不少船工,見到甲板上的血跡頓時騷亂起來。

  當歸緊皺著眉頭:「吵死了……你們船上有藥嗎?」

  船頭走了過來,他是個皮膚黝黑的漢子,倒是沒有多麼驚慌,顯然是經歷過風浪的人,他指了指船下:「你是自己下去,還是等我們把你扔下去?」

  當歸捂著胸前的傷口,靠著船轅坐了下來:「我說,到底有沒有藥啊……」

  船頭朝兩名五大三粗的船工一揚下巴,兩名船工會意,朝著當歸走去。

  「……真是太不友好了。」

  鏈刀仿佛一條有了靈性的毒蛇,電光火石間就竄了出去——

  虎子離得最近,只見兩抹血花乍現,那兩名船工就捂著脖子倒了下去。

  船頭甚至還未反應過來,鏈刀連屠兩人後又朝著他飛了過來!

  「噗!」刀刃入肉聲傳來,船頭低頭看去,鏈刀正扎在他的胸前,刀刃從背後探出了一小截。

  「咚。」船頭仰面倒在了甲板上,鮮血從他身下滲出,在甲板上肆意流淌。

  甲板上鴉雀無聲。

  「現在……咳咳,」當歸捂著嘴咳嗽了一聲,他低頭看去,掌心有著殷紅的血跡,他胡亂地在衣服上擦了擦,抬頭掃視眾人,「誰能幫我把藥拿來?」

  ……

  三天後,漁船緩緩在不歸島靠岸了。

  當歸杵著一根粗製濫造的拐杖走了下來,腳終於踩在了實地上。

  立馬有人影從沙灘後的密林中走了出來,手中握著各式不同的武器。

  「咳咳……」當歸擺了擺手,從懷裡摸出令牌:「自己人,帶我去見殿主……安排人把這艘船處理了。」

  當歸身後的漁船,甲板幾乎被鮮血染紅了。

  被幾名鬼見愁家虎扶持著,當歸終於來到了殺心殿。

  王月桂已經在殿前等著他了,一見面就露出了訝異的神情:「你……誰把你傷成這樣?難道是活佛?」

  當歸擺了擺手,沒有答話,只說道:「我要見殿主,有重要事說。」

  王月桂臉色一沉:「那走吧,殿主已經在等你了。」

  司空雁仍然呆在那個地方,仿佛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一般。

  當歸扔開拐杖,緩緩跪倒:「殿主……」

  「點睛石呢?」司空雁捧著書,甚至都沒有抬起頭看當歸一眼。

  王月桂默默退了出去。

  「點睛石……」當歸咽了口唾沫,「……點睛石不在活佛手上。」

  「不在?」聽到這個回答,司空雁終於抬起頭來,「那在哪裡?」

  「活佛說……點睛石被他贈予了別人。」當歸的胸口纏著繃帶,傷口隱隱作痛。

  「繼續說。」司空雁冷漠的聲音傳來。

  當歸舔了舔乾燥的嘴唇,繼續說道:「活佛說,點睛石被他送給了一名曾拿點睛石救人的人。」

  「哦?」司空雁眉毛一抬,「用點睛石救人?那就不難猜了,被點睛石救活的人肯定是楊露自不必說……派人去查,當時在涼州府,跟楊露在一起的還有誰。」

  「是。」當歸點頭應了。

  司空雁瞥了他一眼:「你跟活佛動手了?」

  當歸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活佛沒能傷到我……我遇到了另一個天人。」

  「另一個天人?」司空雁好奇起來,「誰?」

  「不知殿主是否還記得,我曾跟你提到過,我在東海邊的鎮子遇到了一個屠戶……」當歸的聲音有些沙啞。

  「有點映像,你繼續說。」

  當歸苦笑道:「如果沒有猜錯……那個人應該就是你們口中的定風波。」

  司空雁緩緩眯起眼睛:「什麼意思……他沒死?」

  當歸把胸前捂著傷口的手移開,艱難說道:「不僅沒死,我還是第一見到……能把天罰給劈碎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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