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北羌小鎮

  就在葉北枳踏上去往瀘州的路途時,有兩個人同時也越過了國境線,踏上了北羌的土地。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雪沏茗摘下帽子取下圍巾,抖落了一堆的風沙。他蹲下身去,替雪娘抖摟著衣領子裡的沙子,嘴裡抱怨著:「早知道這邊這麼大的風沙就不來了……這不是折騰人麼。」

  雪娘看了他一眼,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拍打著,沒有說話。

  「不過總算是穿過戈壁了……」雪沏茗環顧了一下四周,這裡應該是個靠近邊境的北羌小鎮,人不多,也不顯得蕭條,甚至還有許多行商的馬車在此停留。

  「先找吃飯的地方吧……」雪沏茗把帽子扣在了雪娘腦袋上,隨手拉過一名路人,「誒,大哥,這哪可以吃飯?」

  這人從服飾上看應該也是中原人沒錯,此時被一個風塵僕僕的人攔住也不著惱,上下打量了雪沏茗幾眼,問道:「閏朝來的?」

  雪沏茗點了點頭,沖那人拱了拱手。

  這人回了一禮,指了個方向對雪沏茗說道:「這就是個小鎮,沒什麼好吃的,你往那邊走,有個驛站,先隨便吃點墊下肚子。」

  雪沏茗笑著道了謝,就打算離開。這人又突然一把拉住了雪沏茗,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雪沏茗疑惑的看著他:「兄台……還有事?」

  這人看了幾眼雪沏茗,問道:「看你模樣,你不是行商吧?」

  雪沏茗攤開雙手,詫異的說道:「當然不是——怎麼了?」

  那人嘆了口氣:「看在你我都是閏朝人的份上,好心提醒你一句,在這個節骨眼上,若無朝廷頒發的行商文牒,還是別往北羌跑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雪沏茗二丈摸不著頭腦,「為什麼這個時候就不能去北羌?」

  那人左右環顧一下,見四周無人才湊近雪沏茗,低聲說道:「每年這個時候,邊關上都是大大小小戰事不斷,能自由來往兩國間的只有持有兩國朝廷都蓋了章的行商文牒的商人,若是在沒有這文牒的,都以細作論處——是可以被直接殺頭的!」這人眼珠子瞪得老大。

  「是嗎?」雪沏茗撇了撇嘴,「那我沒有咋辦?」

  「你來北羌做什麼?」這人問道,「若是沒有急事你可以等來年開春了再來。」

  「這……」雪沏茗撓了撓腦袋,低頭看了眼雪娘,「不行,我還是打算去北羌看看。」

  「也罷,那我就不多言了,」此人再次沖雪沏茗一拱手,「你好自為之。」說罷,兀自走開了。

  「餓了嗎?」雪沏茗揉了揉雪娘頭髮,低頭問道。

  雪娘擺著腦袋晃開了弄亂她頭髮的大手,指了指剛才那人:「其實我們可以和他一起的。」

  雪沏茗看著那人離去的方向,正好看到那人上了一輛行商的馬車。然後便聽到雪娘說:「他就是一名行商,我們和他一路就沒事了。」

  「啊……」雪沏茗看著馬車走遠了,「好像還真是——算了,不管他。」

  雪沏茗低頭發現雪娘正看著他,他沖雪娘一笑:「沒事,反正我們要去哪也沒人攔得住。」

  「咕嚕~」雪娘低頭看了看自己肚子,又看了看雪沏茗。

  「呃……餓了?」

  「嗯……」

  「走吧,」雪沏茗牽起雪娘的手,「找地方吃飯去。」

  二人在小鎮裡轉了轉終於找到了那名行商所說的驛站。說是驛站其實就是一個茅草屋加上一個馬廄,幾匹瘦馬正悠閒的吃著草料。

  雪沏茗帶著雪娘在屋外找了個桌子坐下,敲著桌子喊道:「掌柜的掌柜的——這破地方到底有沒有人啊?」

  「大白天的鬼叫什麼!」一個洪亮的聲音從茅草屋裡傳了出來,「吃飯就吃飯,嚎個屁嚎!」

  一名乾瘦男子從屋內走出來,拿著抹布在桌上隨便擦了擦,看著雪沏茗:「吃什麼就說。」

  「先整半斤熟牛肉。」雪沏茗敲了敲桌子。

  「沒有。」

  「那羊肉?」

  「也沒有。」

  「豬肉總有吧!」

  「哼,要是有肉吃我還會瘦成這樣?」

  「……那隨便炒個青菜吧。」

  「不好意思客官,也沒有。」

  「他娘的你莫不是在逗我?」雪沏茗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怒視著乾瘦男子。

  男子掏著耳朵,不慌不忙地說道:「說了沒有就是沒有,你要不吃就請便,反正方圓十幾里就我這一家店。」

  雪沏茗愣了,他低頭看了看雪娘,發現雪娘也正望著他,他咽了口唾沫,再次問道:「那你這到底有什麼?」

  「米粥泡菜煮雞蛋,愛吃不吃。」男子把抹布搭在肩上,看著雪沏茗。

  「那你看著上吧……」雪沏茗坐了下來。

  男子轉身進了屋裡準備吃食去了。

  雪娘取下帽子放在桌上,突然問雪沏茗:「我們要是被當成細作給抓了咋辦?」

  「嘿,怎麼會?」雪沏茗握住雪娘的手搓了搓,雪娘的小手凍的通紅,只見他咧嘴一笑,「有我在,誰也抓不了我們。」

  「萬一有很多很多人來抓我們呢?」雪娘歪著頭問道。

  「那我就把他們都打趴下。」雪沏茗把女孩的手放在嘴邊哈著氣。

  「你有那麼厲害?」雪娘任由眼前男子握著她的手,「就沒人能打贏你嗎?」

  「唔——」雪沏茗頓了頓,「也許……有吧。」他腦海里浮現出了一頭雪白的銀髮。

  若是那人肯拔劍出鞘,恐怕還真沒人敢說能打過他。

  「嗯……是那晚那人嗎?」雪娘繼續問著。

  「那晚?」雪沏茗疑惑了一下,但馬上反應過來了,「哦——你是說葉啞巴,呃……他不算。」

  「為什麼不算?」雪娘歪著頭。

  「他不會打架……只會殺人。」

  雪娘聽後,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

  「那在北羌有人能打得過你嗎?」雪娘又發問了。

  「我之前又沒來過,我咋知道。」雪沏茗不屑的撇了撇嘴,「不過應該沒有吧……」

  「嘁——」一聲戲謔地聲音從旁邊傳來,原來是乾瘦的掌柜端著兩碗稀粥出來了,只聽他說:「你就哄小孩吧,也不怕牛皮吹破了。」

  雪沏茗轉過頭去不欲與他爭辯,不想掌柜又自顧自繼續說著:「就你這樣的,岐黃社隨便出來一個都能捏死你。」

  「岐黃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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