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北枳是知道房頂上還藏著兩個人的。Google搜索
起初他以為這兩人是和金鳳勾一夥的,打算藏在暗處陰單清河,但後來又發現單清河與金鳳勾身手有差距,便起了疑心——以金鳳勾的本事,一個人對付單清河就已經十拿九穩了,完全沒必要再搞其他花樣。然後他又懷疑這兩人是單清河的幫手,但看單清河神色又不像那麼回事。但不管是怎麼樣,葉北枳一開始確實是不打算管這件事,畢竟江湖有江湖的規矩,誰也不願意憑空多個仇家,何況他還帶著池南葦,不宜多生事端。
所以葉北枳選擇觀望——直到房頂的兩人尋得時機出手的那一刻。
這二人一男一女,男的健壯高大,女的幹練高挑,從房頂同時躍下,一出手便是至死的殺招,那女的兩手各握了一把匕首,直搗金鳳勾後心,而那男的則戴了一雙鑲滿鋼釘的指虎,從房頂徑直朝著單清河頭頂落入,雙手合十抱拳,看這架勢竟是要給單清河開瓢。
在這二人露出身形的一瞬間葉北枳便出手了,沒有絲毫的遲疑,他往前一個踏步,瞬間便來到了金鳳勾與單清河之間,金鳳勾以為葉北枳是終於忍不住要對自己出手了,早有防備的他立馬變招踢向葉北枳,誰知才剛剛抬起腳來便被葉北枳一刀柄砸在了右肋,整個人往一邊飛去,葉北枳在撞開金鳳勾的瞬間,同時出手將單清河一把推倒在了一邊,緊接著,那兩人的攻勢轉瞬而至!
那二人也非等閒之輩,眼見局面被葉北枳打破,出手卻絲毫不見遲疑,所幸直接拿葉北枳開刀,二人招式手段筆直朝著葉北枳身上落來。
葉北枳右手早就按在了唐刀上 ,此時此刻,上有指虎,前有雙匕,只見他身形微微下蹲,左手指節在刀口處一頂,右手搭在刀柄上順勢出鞘!
這一刀自下而上揮出,刀勢牽引著他整個人都原地打了個轉,以至於雪亮的刀光劃出了一個整圓,仿佛小院裡憑空升起了一輪滿月。
這一幕書來百字有餘,但切實只發生在一瞬之間,甚至金鳳勾還尚身處半空,還未來得及落地便差點被這絢麗的一刀晃瞎了眼睛。
拿匕首的女人連退了三步才卸去了力道,上方的男人卻是沒有這麼好運了,他身在空中無處著力,被葉北枳刀上的力道彈出去老遠,好不容易落到了實地,只覺得心口煩悶,哇的吐出了一口鮮血。
拿匕首的女人吐出一口濁氣,眯眼仔細打量著葉北枳,半晌後才問道:「好俊的刀法,你不是無名之輩,可敢報上名來?」此時那名健壯男子也緩過了勁來,走到女人身邊站定,對著葉北枳虎視眈眈。
葉北枳並不答話,他也在打量著這二人,之前他出手的原因無他,只因他第一時間看清了這二人的打扮——男子耳穿銅環,女人手佩金腕。
這是北羌人的裝扮。
方定武此時已經把單清河扶到了一邊坐下,來到葉北枳身邊,語氣中帶著疑惑問道:「葉老弟,你看那男人的耳朵……中原男子可少有給耳朵戴配飾的。」
葉北枳掂了掂手中唐刀,沉聲問道:「……北羌人?」
這次換那對男女沉默了,但也不曾妄動,看得出來他倆對葉北枳頗為忌憚。
葉北枳歪了歪頭,想了想再次發問:「嗯……岐黃社?」
這下那對男女終於是變了顏色,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樣一個山野小村里被人道破了來歷。
岐黃社,這個詞葉北枳想了一會才想起來,他是在夜凡傳來的條子上看到的。
「呵呵……」對面的女人突然笑出了聲來,她眼波流轉,沖葉北枳眨了眨眼睛,「少俠,你還知道些什麼,不妨一併說來聽聽?」
女人這樣說相當於是承認了葉北枳之前的問話,葉北枳確實是沒聽說過岐黃社的大名,但岐黃社的存在對北羌人來說不算秘密,聞風聽雨閣耳目眾多,夜凡自然能查出些常人不知道的東西,所以連帶著葉北枳也算了解了一些。
這女人說話如黃鶯婉轉,甚是好聽,但葉北枳卻沒在意這些,他歪了歪頭,再次問道:「明目?安神?通絡?續命?唔……回天?」
女人這次沉默了很久,似乎是在考慮著什麼,她看了看身邊的男子,然後沖葉北枳抱拳道:「續命……穿心蓮。」
男子也抱拳開口:「通絡,白芍。」
「你們有多少人?」葉北枳緊接著發問,他的目光一直在穿心蓮身上,他知道這兩人是以這女人為首的,「來中原的……有多少人?」
女人閉著嘴,靜靜地與葉北枳對視,顯然她不準備回答這個問題。
葉北枳又問:「雲中鷂廖正豐是你們殺的?」
女子不答。
葉北枳再問:「雪嶺劍仙吳嵐是你們殺的?」
女子閉上眼睛,還是不答。
「飛龍寨周爾思。」
「……」
「飛沙堡王宴章。」
「……」
「奔鹿鎮八傑。」
「……」
「都不能說麼……那我再問最後一個。」葉北枳喃喃道,隨機眼神變得凌厲了起來,「我只想知道這一個……懸鋒谷施無鋒,是誰做的?」
女子睜開了眼,深吸一口氣道:「少俠何須多言?今日無非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你明知我們不會答你,又為何連連發問?又或許你自己心裡是知道答案的,那麼何必多此一舉?」
「不過嘛……」女子的手指從嘴唇上緩慢划過,媚笑著說道,「我倒是能告訴你盤蛇槍是誰殺的……」
葉北枳皺眉,方定武疑惑道:「盤蛇槍?」
女子上前一步,笑意盈盈:「原來還真的是不認識,中原江湖的熱心人可真多呢……湘西江湖中威名赫赫的盤蛇槍單清河,可不就在這裡嗎?」
葉北枳與方定武齊齊看向坐在一邊的單清河,單清河面色還有些發白,見二人看來便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
女人的聲音陰沉了起來,她眯起眼看向葉北枳,像是條蓄勢待發的毒蛇。
「盤蛇槍單清河……當然是死在了我手裡,就在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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