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九章——船夫八哥

  司空雁臉上笑意愈冷:「卜算子,我看你是活夠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他話音一落,身邊的浪淘沙傅一然立時拍案而起,背上背著的裹條一抖,麻布便遠遠揚到了一邊,再看時乾坤日月刀已然被握在了手中。

  說書人後退一步,擺著手說道:「罷了罷了,不看就是,一言不合便擺開這幅架勢,傅老頭,你這老狗未免太忠心了吧?」

  說罷,卜算子從懷著掏出一條裹成了棍狀的羊皮卷,在桌上緩緩攤開來,露出了其中物什。

  羊皮卷攤開,只見裡面裹了三支顏色各異的短箭,箭身上綁有火藥,分別是紅藍綠三色。

  說書人抽出綠色那支,沖司空雁二人笑笑,摸出燧石引燃了引線,抬手一擲,短箭發出尖嘯聲飛向天空,隨後在空中爆出了一團絢麗的綠色煙火。

  做完這一切,說書人把羊皮卷重新裹好放進了懷裡,他拍了拍手,對司空雁二人說道:「行了,就在這等著吧,一會就該有人來了。」說罷,自顧自回到了涼棚下坐下,打起了盹。

  傅一然看了看司空雁,司空雁沖他點了點頭:「去海邊等吧,應該要不了多久。」

  二人踱著步來到海邊,還未等上片刻,便見得不遠處有一帆小船正悠悠漂來,船不大,估計只容五人坐下,有一帶了斗笠的船夫正坐在船頭。

  那船夫遠遠望見二人,便加快了速度往這邊來了。

  那船夫容貌有些蒼老,皮膚黝黑,雙手粗糙,一眼便能看出是常年在海邊風吹日曬的人。等司空雁二人上了船,船夫也不多說什麼,甚至都沒有多看二人一眼,便又擺開船槳開始往回走了。

  傅一然扶著司空雁走進船篷里,拿袖子胡亂擦了擦凳子,讓司空雁坐了下來。司空雁探頭往外面船夫的背影看了一眼,思忖了一下才問道:「那船家……還是當年那個啞巴?」

  「小主人記性好,」傅一然笑了笑,「就是他。」

  司空雁皺著眉想了想:「他也這麼老了,還以為早死了……我記得,他好像叫八哥。」

  傅一然點著頭:「是叫八哥,家裡排行老八,又是個啞巴,大家便這樣叫著調笑他了。」

  「嗯……」司空雁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閉著眼開始假寐。

  傅一然舔了舔有些乾澀地嘴唇,不敢再打擾司空雁。他從包袱里掏出一個水囊來,輕手輕腳地走出了船篷。

  船頭,船夫八哥還在一下一下地擺著船槳,視野盡頭那座島遙遙在望,但距離要抵達那裡還需要一些時間。

  「嘿!八哥!」傅一然從船篷出來,沖船夫喊道。

  船夫回過頭來看了傅一然一眼,沒有做聲。

  傅一然晃了晃手裡的水囊,對船夫說道:「我這有好酒,來點兒?」

  船夫回頭看了看遠處的小島,見距離還遠,這才對傅一然點了點頭。

  傅一然嘿嘿一笑,三兩步走到船頭盤膝坐下,變戲法似的摸出了兩個小巧酒杯,遞給了船夫一個給他滿上。

  一杯酒下肚,傅一然長呼一口氣,很享受地眯起了眼睛:「哈——上次和你喝酒,都是幾十年前了吧?」

  船夫點了點頭,伸出手來比劃了一個「三」。

  「唔……都三十年了……」傅一然抿了抿嘴,「過真快……」

  船夫搖了搖頭,不知道什麼意思。

  傅一然瞥了眼船夫:「不快麼?嗯,也許對你來說是這樣吧……這麼多年了你還在這划船,也不嫌膩歪,怎麼不找個接手的人?你年紀都這麼大了,去和總壇的人說說,他們應該會換人來吧?再過幾年怕是你也該劃不動了……」

  船夫一仰頭把杯中的酒飲盡,只是搖頭,不做聲。

  傅一然似乎對此並不見怪,又替他倒了一杯酒,隨口問道:「我記得以前你還給我說過你的名字……過去這麼久,所有人都叫你八哥,倒是都忘了你原來的名字了。」

  船夫盯著傅一然看了好一會,然後用手指蘸了些酒,在甲板上寫出了歪歪扭扭的三個字——「秦根生」。

  傅一然頗為驚訝:「哈!你不是不識字嗎?」

  船夫搖了搖頭,又伸手點了點甲板上的字。

  「只會寫自己名字?」傅一然問道。

  船夫點了點頭。

  傅一然咧嘴笑了:「可以啊你,以前你可是大字不識一個,現在居然都會寫自己名字了。」

  說起這個話題船夫似乎也頗為激動,他嘴裡咿咿呀呀著,手還不停地比劃。傅一然看了半天,多少是看明白了點,試探著問道;「你是說……你找總壇還記得你名字的人替你寫在紙上,然後你學著寫的?」

  船夫忙不迭點了頭。

  「嗨——」傅一然笑著偏過頭去,「費那些事,現在誰還叫你這名字?又沒人會去記住。」

  船夫神色黯然了下來,他眨了眨眼睛,盯著傅一然。見傅一然再次轉過了頭來,才伸出手,認真地指了指自己。

  傅一然的笑聲漸漸停了下來,沉默片刻後,他在船夫肩膀上拍了拍:「那……你就自己記好吧。」

  船夫咧嘴笑了,露出黑洞洞的口腔,在他的嘴裡,舌根齊根而斷。

  不知過了多久,一次明顯的震動感把司空雁從半睡半醒中驚醒了過來。他睜開眼,正好看到傅一然撩開帘子走了進來。

  「小主人,靠岸了。」傅一然恭敬說道。

  司空雁點了點頭,往外走去。傅一然在後面拿上行囊跟了上去。

  再一次踏在實地上,司空雁不禁腳步有些虛浮,傅一然忙走上來扶住了他。司空雁回頭看了一眼,發現船夫已經再次撐著船離開岸邊了,漸漸消失在了一片海霧中。

  司空雁皺了皺眉。

  傅一然問道:「怎麼了?」

  司空雁搖了搖頭:「無事,只是突然想起……這八哥以前好像不是啞巴來著。」

  傅一然嘴角彎起一抹弧線:「當然不是,當年便是他撐著船把老主人送進鬼見愁的,他的舌頭也是老主人親自讓我去割了的,從此他便不能說話,又不會寫字,就算知道天大的秘密……也說不出去了。」

  PS:對不住大家,這兩天沒能更新。Lazy生病了,去醫院掛了兩天的水,今天好點了連忙滾出來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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