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五章——噩耗終來

  阿三有些後悔幫百里孤城療傷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他發現這幫子無字號的人都是一個德行,腦子一根筋。

  阿三厭惡地看了百里孤城一眼:「不知所謂——劍氣近真的沒長腦子麼?當日在算天祠,戚宗弼身邊尚只有十餘護衛你們都沒能傷其分毫,此時他身處萬軍從中,你哪來的自信能殺他?」

  百里孤城負手而立,眼中有神光內斂:「如今我多年頑疾得愈,藏劍術更有精進,何妨向戚狗再問一劍!」

  「呵,是麼?」阿三冷笑,「那就算你能殺得了戚宗弼,你又有幾分把握能從百萬大軍中全身而退?我師妹如今只是一普通女子,你又能保證她不被你牽連?」

  百里孤城愕然。

  阿三側過身子讓開一步,手往城北方向一指:「戚宗弼此時就在監城司,你若真沒顧慮你去便是,我保證不攔你。」

  百里孤城咬緊了牙,一時騎虎難下。

  此時一個清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不必了,戚宗弼的性命我日後自會去取。」

  百里孤城轉身看去,原來是葉北枳不知何時走了出來。

  葉北枳在百里孤城身上一掃:「……傷好了?」

  百里孤城沉默著點了點頭。

  「……此時確不是尋仇的時候。」葉北枳瞥了一眼阿三,「戚宗弼一死,涼州必失。」

  阿三冷笑著:「看來還是有明白人的,我還以為你也想不明白這個道理。」

  「嗯……」葉北枳回頭看了看客棧,又看了看阿三,「你……真的不進去了?」

  阿三的眼神黯淡了一下,頗為留戀地看了一眼客棧,而後又搖了搖頭:「不了……已經見到了,足夠了。就這般吧,我也該走了。」

  葉北枳點了點頭,抱拳道:「……有緣再見。」

  百里孤城深深地看了阿三一眼,也抱拳道:「保重。」

  「告辭。」

  背著傘的身影走遠了,然後消失在了街口轉角,他連頭都沒有回過一次,仿佛是真的沒有絲毫的留戀。

  「此人一身武藝如此強橫,為何偏偏屈居與戚宗弼之下?」百里孤城喃喃道。

  葉北枳沉默了半晌,答道:「……他不是戚宗弼的人。」

  「嗯?」百里孤城疑惑地看著葉北枳,「那他是誰的人?又為何要幫戚宗弼?」

  葉北枳不說話,他倒是從諦聽夜凡哪裡聽說過一些關於阿三的消息,只是懶得解釋。

  「嗝——我,我知道。」雪沏茗不知什麼時候從客棧里走了出來。

  百里孤城有些厭惡地扇了扇酒氣:「此事與你菩薩蠻無關,你來湊什麼熱鬧。」

  「嘿嘿……」雪沏茗毫不在意地把手往百里孤城肩上一搭,「吃了飯就看到你倆鬼鬼祟祟的不知做什麼勾當,我便出來瞧瞧,怎麼?不行麼?」

  「行了。」百里孤城把雪沏茗推開,然後後退了一步,「你知道什麼就快說,莫要耍酒瘋。」

  雪沏茗又打了個酒嗝,他對百里孤城擠了擠眼睛:「就去年,鬼見愁四字詞牌里死了一個,這事兒你可曾聽說?」

  百里孤城點了點頭:「這個我知道……晚雲烘月張步貞,據說是死在了北羌。」

  「那你可知道他是怎麼死的?」雪沏茗玩味地笑著。

  百里孤城挑了挑眉,等著雪沏茗的回答不說話。

  雪沏茗討了個沒趣,只得繼續說道:「那張步貞便是死在這黑傘阿三手下——具體原因我就不知了,只知道張步貞接了條子去殺這阿三,當時去的可不止他一個,同行的還有霜天曉角林九牢和玉水明沙易安知,已經十名天字號的刺客,結果張步貞還是被人當著面斬殺當場。」

  葉北枳愣了愣神,不知是想起了那個執念太深的刀痴還是吃驚於阿三的實力。百里孤城的臉色卻是變了又變,瞠目結舌地問道:「而他……居然還活著?他是怎麼逃掉的?」

  「怎麼可能逃的掉!」雪沏茗哈哈一笑,「結果你猜怎麼著?這小子不知和鬼見愁談了什麼條件,後來竟然入了鬼見愁,不久前鬼見愁四字詞牌里多了個人——驪歌一疊,便是他了。」

  百里孤城沉默了下來,他想起了楊露曾給他說過的那個故事,一切似乎都串聯起來了。

  拿自己師傅的腦袋當投名狀——這阿三果然不是什麼好人。

  ……

  且說阿三這邊,一路無話,默默來到了城北監城司門前。

  值守的侍衛早就看到此人「鬼鬼祟祟」地在門前張望,此時出身呵斥道:「你是何人——軍政重地,速速離去!」

  阿三斜著眼看了看侍衛,淡淡說道:「我找戚宗弼。」

  「大膽!」侍衛臉色大變,「戚相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給我拿下!」

  一盞茶的功夫後,剛用完晌午的戚宗弼正在屋內小憩,突然被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驚醒了。他翻身坐起,一名管事的老僕便匆匆進來了,連門都忘了敲。

  「何時慌張?」戚宗弼神情還算淡定,看到來通報的不是將領,他便知道應該不是戰事方面的情況了。

  這名老僕是戚宗弼從府上帶來的,跟隨了自己多年,自然是信得過。只聽老僕慌張說道:「老爺,門外來了一江湖武人,口口聲聲說要見你,侍衛攔著不讓進來,此時已經在監城司外殺了十多人了,趕來的侍衛都不敢近前了。」

  「即是來見我的,怎麼會如此蠻橫?」戚宗弼皺起眉,穿上鞋道,「帶路,我倒要看看是誰囂張至此。」

  二人來到門口時身後已經跟了一眾侍衛,老僕在人群外叫道:「快讓路——戚大人來了!」

  人群分開,讓出了一條道來,戚宗弼緩緩走了進去,只見在門外的包圍圈中,一名黑衣黑傘的男子孑然而立。

  「——是你?」戚宗弼眉頭皺得更緊了,他自然是對這人有印象的,那日在算天祠的一幕記憶猶新,此人為了護住自己也是出了大力。

  阿三見正主終於是到了,他回憶了一下臨行前司空雁對自己說的話,然後才幽幽開口道:「戚大人,京城出事了。」

  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戚宗弼情不自禁咽了口唾沫:「……什麼事?」

  「自然不是什麼好事——極樂先生讓我八百里加急來告知與你,此時邊關戰事正急,你可莫要傷了身子。」阿三看著戚宗弼的眼睛,幽幽說道。

  「快說!」戚宗弼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覺愈發旺盛,不由得怒喝道,「到底什麼事!」

  阿三目光深邃,緊緊盯著戚宗弼的眼睛:「大人邊關連連失利,朝廷風言風語對大人不利,覃夫人為保大人性命,於家中……自縊。此事已發生多日,朝廷怕大人起事,把大人府上派來報信的下人全部截殺與驛道……此事水深,極樂先生已經去往東邊避禍,特派我來告誡大人,謹慎行事。」

  從聽到覃夫人自縊開始,戚宗弼便像是魔怔了一般一動不動,雙眼無神,不知在想著什麼,聽阿三說完,戚宗弼嘴唇顫抖了一下,卻又什麼都沒說出來,他後退一步,晃了晃,身後老僕忙走上前來扶住了他,關切道:「老,老爺……」

  「夫人……」戚宗弼只來得及說出這兩個字,便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