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四章——太學殿

  葫蘆街,福照大院。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早晨的天氣還是很涼,屋外的飛檐上都打起了霜,屋內的葉北枳卻裸著上身,衣服擺在一邊。

  池南葦搬了個椅子坐在他邊上,小心翼翼地為他拆下纏在傷口處的紗布。

  「於婆婆讓我們中午去她家吃。」池南葦一邊拆著紗布一邊說道。

  「……嗯?」葉北枳歪了歪頭,看著池南葦。

  池南葦聳了聳肩說道:「於婆婆一大早就去買菜了,推脫不過。」

  「這幾天都去她家三次了……」葉北枳抬了抬手臂,好讓池南葦拆得方便一些。

  「哎,我知道啊——」池南葦癟了癟嘴,「於婆婆她兒子,那個叫蘇亦的,都連續好幾天不曾回家吃飯了……其實於婆婆也不願老是一個人的吧。」

  「……蘇亦?」葉北枳轉頭看向池南葦。

  「是啊,好像是說他又升官了吧,公務繁忙什麼的……」池南葦解下最後一圈紗布,將其丟在了一邊。

  紗布被解下,露出了下面醜陋的傷疤。傷口已經開始結疤了,有些地方還能看到新嫩的肉芽。

  池南葦從藥箱取出一卷全新的紗布,用剪刀裁下長長的一截,替葉北枳上好藥後,重新給他纏好了。

  「行了——再養個幾天就能痊癒了。」池南葦拿起旁邊擺著的衣服,替葉北枳披上。

  葉北枳站起身活動了一下,就往門外走去,在走到門口時又轉身對池南葦說道:「中午你早些過去……給於老太打打下手。」

  「我理會的,哪兒用得著你囑咐?」池南葦沖葉北枳笑了笑。

  葉北枳點了點頭,就往福照大院外走去。

  「喂,啞巴。」在快要走出大院時,池南葦在後面喊道。

  「嗯?」葉北枳回頭,發現池南葦正扶著門框望著他。

  「你……你早些回來。」池南葦抿了抿嘴唇,欲言又止。

  「……好。」葉北枳眨了眨眼睛,說罷,轉身就要離去。

  就在葉北枳的身影快要轉過轉角時,池南葦快跑幾步跑到了大院門口,對著葉北枳的背影喊道:「你——你別再去宰相家了!」

  葉北枳腳步一頓,停了下來卻沒有回頭,過了許久才點了點頭,轉過街道消失在了池南葦的視野里。

  池南葦望著葉北枳離去的方向,咬了咬嘴唇,眼裡藏著說不清是擔心還是無奈的情感,轉身回了福照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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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宮,太學殿。

  蘇亦身著繡著仙鶴的官服,正坐在太學殿內的椅子上,太子陳勛與他相對而坐,二人之間擺了張桌子。

  太學殿是皇城內擺放典籍的地方,蘇亦自從榮升太子太傅一職後,便時常來這裡對陳勛單獨教學。

  太子平日裡上課還是要去翰林院的,與其他王公大臣們的子嗣一同上課。

  本來蘇亦是已經不需要再去翰林院任翰林郎的職務了,曹治事的原意是讓他回家好生休息,日後只需負責太子一人便可,但蘇亦沒有同意,向曹治事謀了個教學先生的職務,平日也給其他的學生們授課。

  不過一有閒暇時間,他便會來到皇宮,單獨對太子授課,經過最初的磨合期,陳勛對這個先生的映像也改觀了不少,也不會像最開始時那樣針尖對麥芒了,他覺得這個叫蘇亦的人講的故事還是挺有意思的——至少不像其他的老夫子那樣只會講四書五經,讓人聽了直打瞌睡。

  「蘇亦,蘇亦?餵——!」

  一聲提高聲音的喊聲把蘇亦拽回了神來。

  原來是陳勛見蘇亦心不在焉,不禁出聲喊他。

  「呃,什麼事?」蘇亦睜大了眼睛,神色有些恍然,轉頭望向對面的太子。

  小陳勛好奇的眨了眨眼睛,湊了過來:「蘇亦——你在想什麼?」

  蘇亦沖他一瞪眼,從桌上拿起戒尺揮了揮:「沒大沒小——叫我先生!」

  陳勛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不叫!哪有先生教書的時候自己發神的?」

  「呃……」蘇亦愕然無語。

  小陳勛儼然是個得勝的將軍,晃著腦袋說道:「小心我去告訴父皇,讓他治你的罪,哼哼——到時候有你的好果子吃。」

  蘇亦無奈地搖了搖頭,忽而卻又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只見他眼珠子一輪,裝作隨意地問道:「說起你父皇,你可知道最近快打仗了?」

  陳勛終究是個小孩子,注意力頓時就被轉移開了,只聽他說道:「怎麼不知道?我清楚得很哩!」

  「哦?你清楚得很?」蘇亦一臉的不相信,看著對面的陳勛,「我說的可不是如往年那樣邊關的小爭端——」

  「嗨,我當然知道!」小陳勛一見蘇亦不信,頓時就急了,「我父皇還因為這件事罵了戚大人好久!」

  「戚大人?」蘇亦眉頭輕皺,「你是說……右相大人?」

  「是啊——」陳勛點了點頭,「這次開戰的計策就是戚大人提出來的,但是我父皇原先是堅決不同意的,直到樊爺爺也來勸了父皇,父皇最終才鬆了口的。」

  「——到底是什麼計策?!」蘇亦知道是問到關鍵點上了,不禁也有些激動起來。

  陳勛被蘇亦這樣子嚇了一跳,但還是回答道:「好像,好像是說,用三座最靠近邊關戈壁的流民城做誘餌,將北羌蠻子的兵困死在裡面之類的……」

  「邊關流民城……」蘇亦在朝為官,對於自己國家的城池還是很清楚的,但陳勛說得不明不白,他一時也理不清這所謂的計策到底是怎麼個法子。

  蘇亦皺著眉思索了片刻,開口便問到了關鍵處:「……那這三座城的百姓怎麼辦?」

  說起這事,小陳勛也不禁咽了口唾沫:「按戚大人的原意,城裡必須要有百姓……才能引北羌軍中計……」

  「什麼?!」蘇亦拍案而起,睜大的眼睛裡又驚又怒,「——戚宗弼安敢如此?!」

  「但是我父皇沒答應,」陳勛杵著下巴,「他命戚大人將軍士們喬裝成百姓,分批送入城中,將百姓們換出來——不過你擔心什麼?打仗的事兒又不歸你管。」

  「是這樣嗎……」蘇亦舒了一口氣,再次坐了下來。

  只是他的眉頭還是緊鎖,有些心神不寧。

  PS:昨天沒回家,所以沒能更新,不好意思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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