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一章——鬼見愁秘聞

  「啪嗒。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一聲清脆的響聲傳來,打斷了饒霜的思緒,她轉過頭來,發現是唐錦年在桌沿上磕了磕菸灰,正疑惑地看著她。

  酒樓里,不知什麼時候小二已經將飯菜端上了桌。(還有多少人記得五神峰之行其實是用插敘手法寫的?)

  「你在發什麼神?」唐錦年將煙杆擺在桌邊,拿起了筷子。

  「沒,沒什麼。」饒霜理了理耳邊的髮絲,從箸筒里抽出一雙筷子,在桌子上敲齊就要夾菜。

  唐錦年眉頭挑了挑,餘光瞥到饒霜還纏著紗布的左手。他夾起一根青菜放進碗裡,似是漫不經心地問道:「你的手好些了沒?」

  「唔……?」饒霜嘴裡還吃著東西,聽到唐錦年問話忙抬起頭來,囫圇嚼了兩下就欲將嘴裡的東西一股腦咽下去,不想卻一下噎在了喉嚨里,又手忙腳亂地拿茶壺接水。

  「啪——」

  接水的茶杯被饒霜一個不小心,落到地上摔成了碎片。

  「你到底在搞什麼名堂……」唐錦年微微皺眉,將自己面前的那杯茶遞了過去。

  饒霜雙手捧著茶杯喝下,終於是緩過了氣來。

  「謝……謝謝……」饒霜低著頭,想起剛才的醜態,臉上有些發燙。

  唐錦年放下筷子,掏出火摺子重新點燃了菸袋,對饒霜說道:「自前幾日從五神峰下來,你就一直心神不定——趁著我現在有興致,你想問什麼就問罷。」

  「當真?!」饒霜聞言頓時驚喜地抬起了頭來,不可置信地望著唐錦年,她確實有太多疑問憋在了心裡。

  「到底問不問?」 唐錦年不悅地皺了皺眉。

  「嗯嗯嗯!」饒霜忙不迭點頭,然後又托著腮苦惱思索,「——先讓我想想,該從哪裡開始問好。」

  「那算了,」唐錦年癟了癟嘴,磕掉菸灰,「——我又不想答了。」

  「別呀——」饒霜一把按住了唐錦年要去拿筷子的手,「我問就是了——那日在山上,面對那麼多人的合圍,你為何不肯拿出傀儡來與他們交手?我記得當日你可是帶著有將近十個傀儡的吧?」

  「……你到現在都不知道?」唐錦年嘴巴微張,睜大了眼睛,一臉吃驚的樣子。

  饒霜歪了歪頭,更是疑惑:「我怎麼會知道?你有給我說過嗎?」

  「我的天,世間怎會有你這麼蠢笨的人?」唐錦年往後靠了靠,像是怕和她離近了似的。

  饒霜眼中怒意上涌:「快說!」

  唐錦年鄙夷地看了女子一眼,說道:「我去哪找傀儡來和他們打?早在過橋之後我就已經控制傀儡攀爬到了山腰去,就只留了一具人形傀儡傍身,不然你以為我是用什麼炸斷那山的?」

  「那炸山的居然是傀儡?!」饒霜一聲驚呼,捂住了嘴,「原來如此,我還一直納悶你是什麼時候把火藥放到了山腰去的……沒想到居然是傀儡?」

  唐錦年汗顏。

  「不過你的傀儡居然還能當炸藥使?」饒霜看著桌對面的唐錦年,儼然是來了興致,「不過那山腰到山頂怕是有幾百丈高,那麼遠的距離,你還能操縱傀儡?」

  說到這,饒霜像是想起了什麼,目光看向唐錦年右手那從不肯輕易取下的輕薄手套:「其實我早就覺得奇怪了……早在眉州你奪了我扇子那時,我就心疑你操縱傀儡的方法定是與你這手套有關,所以我當時找到機會近身後便一把抓住了你的右手,想讓你喚不出傀儡來……」(詳見第十九章——此物換你命)

  唐錦年笑眯眯地看著她,不置可否。

  饒霜見唐錦年沒有反駁,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之前我想的是,你這手套上定是有讓人不易察覺到的絲線之類的東西……但其實並沒有吧?」饒霜抬頭望著唐錦年,雖說是問句,但語氣卻極為肯定:「和你呆了這麼久,我觀你行走活動自如,若是真有絲線之類的東西,肯定不會這般靈活。」

  「所以……究竟是怎麼回事?」饒霜緊緊地盯著唐錦年,生怕漏了一個字。

  「其實……是有的。」唐錦年笑了笑,將右手攤開放在桌上,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襯著金絲銀線的手套閃著微光,「不過不是你想的那種東西。」

  饒霜歪了歪頭沒有接話,等著唐錦年繼續說下去。

  唐錦年手指輕輕擺動,望向窗外,不多時,窗外突然狂風大作,樓下街道上傳來行人的陣陣驚呼,饒霜轉頭看去,只見一片陰影掠過,一隻巨大的怪鳥拍打著翅膀落在了對面的屋頂上,雙目閃著精光正望著這邊——正是當日拖著二人飛下五神峰的那隻大鳥!

  饒霜睜大了眼睛,轉頭看了看唐錦年,又轉頭看著對面的大鳥,說不出話來。

  怪鳥只停留了片刻,便又振翅飛走了。

  直到大鳥消失在了視野里饒霜才回過頭來,望著唐錦年顯得意猶未盡。

  唐錦年端起饒霜面前的茶杯,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倒了杯茶,緩緩開口:「說起來其實很簡單,真氣為線,內力為引罷了。」說著,還翻了翻戴著手套的手掌,「這手套是用金蠶絲和雪地龍的筋合織而成,可助我將內力凝聚成絲……」

  內力凝聚成絲——饒霜聞言倒吸了一口冷氣,這說得輕巧,向來都只聞功力大成者可內力外放,可也從未聽說有人能將內力控制的如此精妙。

  饒霜緩緩吐出一口氣:「鳳求凰……」

  「嗯?」唐錦年將目光從手套上收回來,望向饒霜。

  饒霜咽了口唾沫,一字一句地問道:「……你到底,是哪個字號?」

  不待唐錦年回答,饒霜又繼續說道:「雖說我才入鬼見愁不到兩年,但我本身就是天字號那一批人,天字號里那些厲害的人物我也差不多都聽說過……可我從不知道有哪號人物是叫鳳求凰的……更何況……」饒霜不說話了,只是盯著唐錦年的眼睛。

  「更何況還這般厲害?」唐錦年挑了挑眉毛。

  饒霜雙手抓著椅子的扶手,緩緩點了點頭。

  「大多數人只知鬼見愁由上至下細分天地玄黃,」唐錦年重新拿起菸袋點上,「……卻鮮有人知道還有個被默認的『無』字號,就連天字號里知道這事的人也沒幾個。」

  「『無』字號?」饒霜顯然更加奇怪了,「這是什麼?」

  「其實本來是並沒有這個字號的,『無』字號,無字號,本身就是指沒有字號的意思,只是被知道的人喊得多了,慢慢就成這樣了。」唐錦年搖頭輕笑,「這所謂的『無』字號里有兩種人,一種是被鬼見愁認可,此人武藝確實高出天字號甚多,無法歸在天字號內,便授其四字的詞牌名,不在天地玄黃之內。而授四字詞牌名這種事也就是在七年前才開始興起的,據說以前的鬼見愁是沒有這種規矩的,具體原因我也不甚清楚。」

  「……那還有一種呢?」饒霜秀眉輕皺,她知道『鳳求凰』肯定不是這一類人。

  「呵……」唐錦年微微眯起眼睛,笑得有些囂張,「這另一種人,則是本身就不願意接受鬼見愁授予的字號,至於原因就各種各樣了,比如覺得鬼見愁給自己的字號太低了,再比如覺得天大地大老子最大,憑什麼你鬼見愁說我哪個字號我就非得是哪個字號?等等等等諸如此類。在最開始這種人其實是很多的,很多人都覺得鬼見愁對自己的評價低了,所以不願意接受,不過……這些人差不多都死乾淨了,如今只剩下了四個。」

  「死乾淨了?」饒霜想了想,「難道是……鬼見愁把他們殺了?」

  唐錦年恨鐵不成鋼地看著饒霜搖了搖頭:「所以說和你這種蠢人說話就是累。」

  在饒霜要發怒時唐錦年又繼續說道:「你想想,需要鬼見愁動手嗎?」

  饒霜慢慢睜大了眼睛,像是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原,原來如此……」

  「沒錯,那群本身沒什麼本事卻不願意接受字號的人……都是死在別的心甘情願接受了字號的人手裡。」唐錦年緩緩吐出一口青煙,「這就是人心了,那些有字號的人看到這些自視甚高的傢伙便會想:我的武藝這般厲害,你這小子還不如我,憑什麼傲氣?於是這群沒有字號的人就成了眾矢之的,隨時隨地都要準備好別的鬼見愁刺客來找麻煩……漸漸的,也就都死的差不多了,而剩下來的,就是別人想殺也殺不了的了……」

  「你說還剩下四個人……」饒霜抬眼看了眼唐錦年,「……你是其中一個吧,那還有三個是誰?」

  「呵——有一個是和你提起過的菩薩蠻,至於其餘兩個?」唐錦年轉頭望向窗外北邊的方向,「出發吧,我們現在要去找的,就是其中一個。」

  「——他叫劍氣近,在望北關。」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