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惡人自有惡人磨

  第50章 惡人自有惡人磨

  「沒有麼?」姬飛晨將整個鬼宅來回翻查,可無論怎麼找,都沒找到九幽水的下落。🌷🍫 ➅9𝕊H𝕌𝓍.C𝐨M 😝💗

  九幽弱水,如果落入陽世,必然形成一片弱水魔河毒井。在這裡,幽冥鬼氣凝聚,才會誕生各種鬼靈。可經過姬飛晨的探查,一點類似的痕跡都沒有。偌大鬼宅死寂詭秘,但空空蕩蕩沒有一點寶物的痕跡。

  此時,龜山上空風消雲散,萬里晴空,金輝遍灑。一座門戶佇立雲霄,龍鳳呈祥,龜麟作瑞,五色光華淨化山中戾氣陰氛,以生氣扭轉整座龜山之地的地脈走向。

  姬飛晨知道是李靜洵即將完工,只好放下心思:「罷了,來日方長,改日再去別的厲鬼處瞧瞧。」於是,姬飛晨前去救人。

  厲鬼的鬼宅和一般陰宅類似,皆有三室。前室迎客,中室居眠,而最後一間大石室則埋著厲鬼原本的屍骸。

  空蕩蕩的墓室中沒有任何陪葬品,只有一座巨大的龍鳳石棺擺在中央。姬飛晨依稀能聽到裡面傳來的哭泣聲。

  棺槨密不透風,上面雕龍刻鳳,被一股陰煞法力封得死死的。姬飛晨手中拋出一枚碧潮珠,寶珠在棺槨上一敲,「嘭」的一聲,震碎上面附帶的陰煞法力。

  男子拂袖一掃,清風推開棺槨,露出裡面的枯骨和少女。

  枯骨面目可憎,身穿華服,身上佩戴金玉首飾。但……

  仔細一看枯骨,姬飛晨神色變了,望著枯骨愣愣出神,臉色變幻不定。

  棺槨另一角落的紅衣少女趕緊跳出來:「上仙,這女屍……女屍……」邱金鈴一陣後怕。她被厲鬼關入棺槨中當做陰婚匹配的對象。本意是等她在棺槨中活活餓死,然後魂魄和厲鬼結合,成為一對鬼夫妻。

  可是進入棺槨中,少女才驚訝發現——這居然是一具女屍!

  「外面和我打鬥的厲鬼,雖然渾身陰氣,可絕對是男鬼。」姬飛晨心中疑慮,隱約覺得這件事背後另有隱情。

  「先離開,此地不宜久留。」姬飛晨將女屍枯骨連同棺槨一併收走,帶邱金鈴和其他二人匯合。

  此時,周燕兒已經將所有屍骸埋回墳頭。😾♗  🍟♟並且為前幾位捉鬼同道的屍骸立下衣冠冢。

  「諸位道友衛道而亡,望你等日後可再入我仙道之門。」她在衣冠冢前深深一拜,墳頭生出幾道靈光。在周燕兒念咒淨化後,四位修士的魂魄得以解脫,從肉身軀殼中脫離。

  對周燕兒稽首一拜,他們四人的隨身法器相互纏繞,最終化作一把仙劍飛入周燕兒手中。

  他們幾人的法寶早已破碎不堪,但法寶之中蘊含一道精氣未滅。而今受周燕兒之助解脫歸冥,索性就把自身法寶之中的精氣融合,煉成一把碧玉仙劍贈給周燕兒作報答。

  周燕兒一愣,還來不及說什麼,四道魂魄轉入幽冥消失不見。

  「多謝四位道友。」周燕兒鄭重其事:「此劍在我手中,日後必發揚光大,成就伏魔聖物,不枉諸位一片心意。」

  玉劍尚未真正成型。只有仙劍靈胎而無配套的陣籙圖。可以說,和姬飛晨的九雲玄晶盤屬於兩個極端。

  九雲玄晶盤已經把陣籙圖整理完畢,就等著法寶材料融合。而周燕兒的碧玉劍則只有材料,劍身光瑩透亮,渾然天成。到底日後這把仙劍要銘刻什麼屬性的陣籙圖,全由周燕兒自己決定。

  她把玩玉色仙劍,眼角看到姬飛晨一臉凝重帶邱金鈴從鬼宅出來。

  「清泓師兄。」她走過去,看到姬飛晨背後的少女。少女面容憔悴,穿著大紅嫁衣,精神恍惚。

  「想必你就是邱老夫人的女兒。我受你母之託前來尋你。」

  聽聞母親的情況,邱金鈴又開始垂淚,忙問:「母親先下如何?」

  「尚可,只等你回家團聚。」二女在旁說話,姬飛晨抬頭看向空中的李靜洵。

  李靜洵不愧仙家嫡傳,玄門正宗。一座玄牝之門生化萬物,將這座眠龜之山化作靈龜望月的格局。

  玄龜托山望月,采太陰月華,生龍穴福地。身上靈山如大碑,鎮運聚氣,是下葬入土的風水寶地。此後埋入此山,只會蔭庇後人而不會再有鬼怪誕生。

  「不過等她全部做完,需要大費工夫。」思罷,姬飛晨出手相助。二十四珠明曜升起,在空中化二十四輪明月灑下月露甘霖。

  姬飛晨手捏法印:「起!」寶珠交相輝映,朵朵白蓮金花埋入龜山,山石之間生紅花綠草,生機所在,鬼氣俱消。♤💚 ➅➈丂𝐡𝓤ˣ.ᑕ𝕆ⓜ 🍟🎅

  一時間,乾坤清淨,天地沖和。

  女修從空中落下,忽有玄黃功德雲在空中乍現。一分為二,落入姬飛晨和李靜洵手中。

  姬飛晨用碧潮珠收了功德,怪道:「奇了,這淨化山河居然也有功德?」寶珠上冒出一層玄黃之氣,冥冥中增添他的福緣陰德。姬飛晨手一翻,把二十四靈珠收好。

  李靜洵也用道德玉書將功德收入其中一頁,仔細一琢磨,笑道:「師兄助我改造山河,日後此地再無邪祟作亂,自然是功德一樁。況且,此地百姓得你我恩惠,先靈得以安眠,蔭庇後人。他朝若真有大賢從龜山出世,豈非是你我的恩情?」

  姬飛晨若有所思,但想到自己所見的枯骨女屍,忙道:「此地不宜久留,我等速速離去。」

  三人先把邱金鈴送到老太太處。此時除卻三人外,家中還有一位夫人和兩個丫鬟在。

  「大姐。」邱金鈴看到女子,趕忙撲入夫人懷中。

  邱金釵看到自家小妹平安歸來又驚又喜:「方才我報官請人去救你。沒想到你居然這麼快就回來了?」此時,邱金釵看到姬飛晨三人。

  李靜洵上前解釋,邱金釵連忙對姬飛晨三人致謝。「多謝三位上師救命之恩。我邱家必有重謝。」

  「謝倒不必,只是此地不宜老夫人母女倆單獨居住,還是遷居的好。」姬飛晨神色不寧,在看到邱金釵後隱約察覺到什麼。

  「理應如此。」邱金釵看向門外頭,一臉恨恨道:「平日這些人家得我家恩惠不少,這時候卻拿妹妹作祭。這地方的確住不下!」

  接著,邱金釵擁著自家妹妹:「正好我和你姐夫在外頭事業有成。你和母親便搬來和我們一起住,也讓老人家享享清福。」

  接下來的事情和姬飛晨三人無關。皆是凡人蠅營狗苟。三人轉身離去,不過在離去之前於村口瞧見一群村民聚眾。旁邊還有四五個官差打扮的人。那幾個人得意洋洋,將邱家女被救的事情大包大攬按在自己頭上。

  除外,還有一位修士打扮的人跟著幾個官差,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方才老朽上山,瞧見山中惡鬼作祟,隨便三兩下就把惡鬼降服。順帶幫你們龜山改一改風水。」

  這修士倒也有幾分道行,瞧出此地被人動過風水,日後是一塊風水寶地。

  村中人一聽,趕緊送上銀錢,請他為自家先人在山中尋穴點脈。

  見此情此景,周燕兒一臉不忿:「我們幹活,最終卻成了他們的功勞?」說完,她要上去理論。

  姬飛晨和李靜洵同時出手按住她。

  二人相視一笑,姬飛晨道:「狗咬你一口,你還要上去跟狗理論不成?」

  「大鴻帝朝一向不喜我們玄門干涉太多。功勞歸入朝廷,也是必然。」李靜洵倒是看得開,語氣平淡的很。

  果然,玄門仙道和朝廷之間,也是面和心不合。姬飛晨心中揣摩,在前不久治理旱災的時候他便有所察覺。

  姬飛晨臉上露出笑容,周燕兒沒好氣道「師兄,我們被這麼欺負,師兄笑什麼。」

  「想起我和李師妹前不久治理旱災,想必最終也被朝廷摘桃子,說是他們的功勞以安撫民心?」

  李靜洵點頭:「正是。我玄門雖不是隱秘傳承,但一般百姓哪裡有接觸?所謂仙人救世,根本比不上朝廷來得實在。我們做的那件事,最後成就不少官員的政績,讓他們加官進爵。」

  「紅塵俗事,非修道之人長留之地。反正成晃山地界的生靈得救,便是你我功德一樁。人心可欺,但天心難騙。」

  李靜洵的話讓姬飛晨不住點頭,也附和說:「他們要爭,就讓給他們。」

  姬飛晨深深望龜山看了一眼,意味深長道:「有時候,這功勞可不是那麼好拿的。對了,我要繼續遊歷捉鬼,兩位師妹可要隨行?」

  「好啊好啊。」周燕兒拍手鼓掌。她瞧見姬飛晨神通廣大,樂得這位「正氣凜然」的散修師兄同行。

  李靜洵正要回絕,可比不得周燕兒嘴快,無奈之下只好同意,三人結伴在神州大地捉鬼除妖。

  幾日之後,就在朝廷派代的修士接私活,點風水時。天空忽然色變,一道墨光激盪雲霄,轉眼間遁入鬼宅查看。

  轟隆——

  突然,鬼宅內部爆發無數雷霆,尖利的女聲響起:「癸水神雷?是哪個狼心狗肺的小賤人,居然敢暗算你家聖母娘娘!」

  一團黑影狼狽從鬼宅廢墟走出,氣急敗壞:「賊子不但埋伏設計,更動了我埋在此地的化身。」她觀察龜山風水,又是一怒:「我布置在龜山的風水死局也被人壞去。哪個瞎眼爛肚的混帳貨,竟然在壞老娘修行?」

  她掐指推算,可姬飛晨隱去自己的天機,根本找不到人。正巧山腳下有修士宣揚自己的功績,在她眼皮子底下尋找靈穴。

  於是,她立刻把火泄在這個修士身上。

  本來是搶功,結果卻為姬飛晨三人擋災。

  將修士虐殺,隨手滅了幾個官差後,女子似乎恢復冷靜:「依照這老匹夫的修為,怎麼可能改變此地風水?定然是另有他人所為。而這份改造山河的手段,除卻玄門那些偽君子外不作第二人想。」

  想到玄門在龜山的行動,女子一陣心慌:「這幾日玄門忙著對陰冥宗下手。我這種魔門散修,他們怎麼會看上眼?再者,我只是略略對凡人動手,只需血祭九人,動作微小,應該不足以引來他們的注意。」

  可想到玄門勢大,魔女心中一陣黯然:「當今玄門昌隆,根本沒有我們魔修的立足之地。什麼時候,我們魔修才能名正言順殺人練功?」如果魔門如同過街老鼠,只要顯形,立刻被玄門抓入鎮魔塔。

  「也罷,先去畢家瞧瞧。這處龜山被人搗毀,希望我留在那裡的布局無恙。」女子嘆了口氣,起身往南而行。

  日光一照,水中映襯女子的容顏,和邱金釵竟然有三分相似。

  此時的姬飛晨,自然不曉得龜山發生的事情。如今的他已經在荒野之中尋到一座石碑。碑上無字,背下有龍龜馱負,,風吹雨打中痕跡斑斑,石碑破損嚴重。不過有一道功德靈光封入靈碑,此物對凡人無用,但對修士而言卻是一件不錯的煉寶材料。

  「功德無名,荒野難聞,霸王之風,力托山河。」姬飛晨面露喜色,把這面石碑收入豹囊。這一行任務,已經完成三分之一。

  「大利在南,獨足起舞,風火連天,水龍避之。接下來,就要去畢方之地,尋螭吻蹤跡。」姬飛晨隨便找了個藉口,引誘二人跟他一併往南而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