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回山門
從九赫山南下,便是魔門黑聖宗、煌陽魔教以及陰冥宗所在的南疆。✊💚 ඏ☆
「從九赫山下來,最先穿過黑聖宗地界。」此刻的姬飛晨一身烏絲袍,渾身煞氣慘慘,就如同九幽出來的魔人一樣。
南疆,可謂魔道興盛之地,在四荒之地中也排的上前列。就算玄門的人再大膽,也不敢輕易來這裡找幾大魔宗的晦氣。而姬飛晨更是換上魔門行頭,陰冥宗弟子的身份讓諸多妖魔不敢輕易靠近。
「轉化道基,煉成混元一氣後仙魔功法隨我變幻,簡直太輕鬆了。」姬飛晨將體內元氣分離,自動有煞氣從體表透出。「塗山那傢伙所修的真幻法門,能顛倒眾生,迷惑大千,應該就是元氣法門的應用。」除卻鍊氣士道外,如果單純修煉靈煞之氣,根本無法將對立道統的法力屬性演繹的惟妙惟肖。
姬飛晨穿梭在雲端,一道黑光包裹全身,氣勢浩蕩往陰冥宗的方向行去。
這時,下方有一片哭喊聲響起。姬飛晨定眼一瞧,正有一群巫師打扮的人在一處山寨搶奪嬰兒並且放火燒寨。
姬飛晨皺起眉頭:「黑聖宗的人?」沉吟一番,姬飛晨主動靠近。仔細一瞧,明白那幾個巫師在做什麼。
黑聖宗和六臂魔神宗同源,是祭祀某位上古魔神的道統。一偏向於巫術,一偏向於武技。黑聖宗保持上古蠻荒時代的傳統,血祭是他們最常見的行為。
想到自己身上的血螟咒也脫胎於上古巫術習俗,姬飛晨面帶厭惡之色。「看樣子,這些傢伙是準備用嬰兒頭蓋骨做器皿,或者挖心放血來祭祀魔神?」
姬飛晨手托「九霄玄金龍神塔」,寶塔第一層飛出一道烏光,如神龍擺尾劃破天際,下方幾個巫師在這一尾巴鞭撻下統統死於非命。
九霄龍塔可以將九件法寶增幅,目前姬飛晨只在塔中放上魔龍鐧、碧潮珠等幾件法寶,就讓這座寶塔的威能不遜色人仙寶器。
小試牛刀,用魔龍鐧打出,普普通通的一記攻擊便不遜色人仙氣勢。只是隨著這一招攻擊,姬飛晨體內法力瞬間抽空一成。
「我目前法力之雄厚遠勝過去數倍。現在的我催動九霄塔一次都要耗去十分之一的法力。那若換做以往,豈非只能發動一擊?」
不過轉念一想:「九霄塔威能巨大,如果我精心祭煉九件重寶放入寶塔,這座寶塔的威能應該能媲美仙器!」
一擊滅魔,姬飛晨降臨下來。
如今山寨已經被一把火化作廢墟,寨子裡的居民也死傷殆盡,只有一個婦人跪在地上,捧著生息減弱的嬰兒流淚。旁邊有個男子坐在地上,一臉茫然不知所措。
「自家在這裡隱居避世,誰能想到居然引來魔頭的窺探?果然,沒有人庇護的下場,就是這樣麼?」
看這個寨子的規模,姬飛晨奇道:「你們這寨子只有幾十戶人,怎麼在這大山裡頭紮根?」
「回上人的話,我們是金蠶娘娘帶進來的。」男子慢吞吞起身,他一身麻衣,談吐清晰,面相比姬飛晨要大幾歲:「前些日子金蠶娘娘身死,我等無人庇護,所以金蠶寨被魔頭窺視。」
「金蠶?是金蠶魔女一系?」姬飛晨瞭然。《金蠶七變》是魔門中難得的一門直指地仙功法,讓人如同蠶蛹進行七次蛻變,最終領悟地仙真秘。這魔女本身便是一尊從玄門墮落的人仙,在南疆隱居後占據一席之地。平日裡不和三大魔宗為伍,只在金蠶山周邊立下幾個山寨作為供養之用。
「這麼說,這裡是金蠶山?」姬飛晨環視青山,只見古樹參天,青蘿環繞,花海錦簇,碧溪潺潺。
「不,遠處那座山才是真正的金蠶山。」男子指向遠處,姬飛晨眺望靈峰,見金輝朝霞輝煌不絕,有一處洞口不斷冒出五色雲嵐,那正是金蠶娘娘的七玄洞。
姬飛晨心中頓生念頭,但隨後又把念頭掐死。「金蠶娘娘如果不是被玄門之人誅殺,怎麼會突然身死?魔門閒著沒事幹,按理說不會找她麻煩。這其中是不是有些隱秘?不過,她的洞府詭秘莫測不便於查看。而且目前的我也沒這個時間。」
放下念頭,姬飛晨看向男子和旁邊的母子倆。
那女子抱著嬰兒跪在姬飛晨面前,語氣急切說:「求上人救我兒一命!」
男子此刻也道:「求上人救小兒性命。♨😂 69𝕊𝕙ỮЖ.℃๏ᵐ 😺ൠ」
姬飛晨低頭檢查嬰兒的情況。嬰兒最開始被黑聖宗的人抓住,體表有一塊塊淤青,而他身上沾染魔氣,正漸漸從皮膚蔓延至全身。
地濁煞氣對普通人而言是劇毒之物。姬飛晨當初煉《玄煞魔龍經》前,都必須先花去幾年時光讓自己的身體逐步適應煞氣,打造「黑煞之體」後才真正練習魔龍功。
「幸好這小子沒碰到生吃人心的那幾位大魔。」姬飛晨目光一掃,看到旁邊黑袍巫師中沒有認識的人,漸漸放下心。
食人,是上古蠻荒的風氣。目前在魔門黑聖宗以及六臂魔神宗仍有些許保留。黑聖宗最喜歡的三道菜之一,就是烤人嬰。
姬飛晨屈指一彈,法力催發,拔除嬰兒身上的魔氣。不過黑聖宗的巫咒魔氣陰邪詭秘,姬飛晨怕自己的法力傷到嬰兒,不敢真正下重手。
「這魔氣不好祛啊。」姬飛晨沉吟,思考其他方法。這時,他突然有感廢墟中似乎有一種特殊波動。
於是他伸手一划,廢墟中懸浮起一把胡琴。在琴頭雕刻龍首像,正是裡面蘊藏的龍氣引來姬飛晨注意。
「這是?」
「這是我家當年從中原遷徙時,祖傳的一件寶物。」男子連忙道:「如果上人喜歡,只顧拿去,只求您大發慈悲,救我兒性命。」
姬飛晨手中冒出一道龍氣,那把胡琴自動飛入姬飛晨手中。
「這胡琴是一件法器,而且裡面隱約透露煞氣,分明是西方魔教的路數。」姬飛晨想到自己手中的睚眥刀,和這把琴類似。
他把琴放下,對二人道:「你二人孩兒被魔氣沾染,我一人之力難以救治。就算救治成功,也只能讓他智力受損,日後這一生痴痴呆呆。」
「這……」男子傻眼,最後咬牙道:「若上人能救治小兒,痴傻一輩子也成!」
「不忙。我法力低微,出手救人難免有諸多弊症。但我認識一位異人,定能將此子治癒。」姬飛晨寫下書信,畫出地圖,指點二人向北而行。
「如今你們山寨被燒,日後難以維持生計。我索性救人到底,你二人往北去九赫山,站在北方懸崖呼喊。那人性格孤僻,若不肯露面,爾等便直接抱著嬰兒往懸崖下跳。」
「跳崖?」夫妻二人嚇了一跳,但見姬飛晨並非開玩笑,心中忐忑不安。
最終還是男人咬牙應下:「多謝上人指點。」這位上人神通廣大,若要害自己一家,不用這個大費周章。或許,那異人的確另有癖好?
男人對姬飛晨叩首:「上人救人之恩,我等無以為報。這把囚牛琴送給上人,以表謝意。」
「囚牛琴?」姬飛晨似有所悟,囚牛和睚眥一般,都是龍屬之獸。
「再算上我原先見到的椒圖,或許冥冥中和我的龍道有關?」
姬飛晨拿出一個豹囊準備乾糧讓二人離開。他在山寨又待了一陣子,見無人前來找他麻煩,心中暗暗放心。
「既然黑聖宗不當回事,不派人來追查,自然也不會去找那對夫婦的麻煩。」
姬飛晨收好囚牛琴,繼續往前走。當他回到陰冥宗地界後,突然停下腳步:「諸位藏頭露尾,如魍魎行徑,想必是青脈的人?該不會是青衣師姐打頭?」
幽林無風,山谷空寂,不見走獸蹤跡,不聞飛鳥鳴叫。姬飛晨提著魔龍鐧,背後懸起一條墨色長河:「諸位同門再不出來,可別怪我不客氣!」
林中冒起青煙,一位婀娜女子和眾多弟子慢慢走出。伴隨他們走出,身上朵鬼火從林子裡跳躍而出。
姬飛晨劍眉一挑:「你們倒是好手筆,這百鬼磷火陣是專門為我布下的?」
密林中一片死寂,在青脈之人的動手下已經化作絕對的鬼蜮。只要姬飛晨靠近,哪怕是從上空穿過,也會被林中的鬼火打落,被青脈之人抓住。
羅青衣率眾走出。她在虎離山被姬飛晨暗算,讓她們代替姬飛晨和蕭瑩做探路人,並且和黑月魔狐大戰。雖然最後從虎離山脫逃,但殘留幾人被姬、蕭二人追殺。除卻羅青衣命大外,其他人統統身死。
羅青衣心中暗恨姬飛晨二人,早早命人守住陰冥宗各個山頭。
不過心中越恨,羅青衣臉上笑容越嫵媚,嬌滴滴說:「姬師弟從虎離山離開後不知所蹤,姐姐掛念不已,不知可否去我的青衣殿做客,也便於讓姐姐幫你療傷?」說話間,風情外露,媚眼秋波頻頻遞去。
「又是天心魔宗的魅惑之術?」姬飛晨不屑一顧,原本他就不懼羅青衣這點下三濫的手段。到現在,這點魅術根本不足以影響他本心。
羅青衣目不轉睛看著姬飛晨。姬飛晨這次歸來後,身上的氣息和原本截然不同。比起原先的深沉外,更多一股剛猛霸道的氣質。
「他的魔龍經,已經徹悟龍道真意?」羅青衣面露貪婪之色,如果和姬飛晨雙修,借他的龍道真意參悟自己的天魔大道,正能讓自己的魔道達到剛柔並濟的效果,徹底洗去以往採補的後遺症。
「藉助我們青脈的百鬼磷火陣將他困住,回頭再找幾個師兄將他拿下——」
突然,姬飛晨動了!
他背後那條墨色長河轟然炸開,無數溟靈毒水如亂雨打萍撲滅林中鬼火。
摧拉枯朽,力鎮乾坤,氣如江河奔騰,勢同百川歸海。姬飛晨眨眼間便以自己雄厚法力羅青衣等人的布置統統摧毀。
姬飛晨用魔龍鐧敲擊掌心,溫吞吞說:「羅師姐,一番好意小弟心領。不過小弟現在一點傷勢都沒,不如和諸位切磋一下?」
「你快突破了?」羅青衣面無血色,她能感覺到姬飛晨此刻的法力絕對不比門中那幾位傑出門人要弱。不是姬飛晨這一批,而是門中那幾個即將突破人仙境界的師兄。
「按照法力多寡來算,至少可凝九萬真水。」羅青衣這一走神,身邊一片慘叫聲傳來。除卻她之外的其他人都被姬飛晨以魔龍鐧打傷。
男子從容在她身邊穿過:「師姐,天天玩那些虛的,你自身修為不提升,又有什麼用?幾日不見,你風采依舊,法力依舊。或許再過百年,我便可真正看到一堆紅粉骷髏。」他身上在羅青衣肩頭輕拍,羅青衣頓時冷汗直冒,生怕姬飛晨一言不合就下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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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