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知我知他也知
女仙說得輕巧,但是推翻水火柱,並且再度潛入深處救人,怎麼可能輕易完成?
水火柱又名「兩儀鎮天玄沖水火柱」,取先天陰陽二氣匯聚水火之氣凝練而成,是一位地仙鎮壓另一位地仙的手段。☞💔 ☠🌷
旱魃女仙在水火柱下尚且無脫困之力,更何況姬飛晨和塗山兩個小輩?
一夜無果,第二日,姬飛晨在跟塗山擦肩而過時,將彌天符轉給塗山。而塗山又給他另一件寶物遮掩煞氣。
這是一面秀氣精緻的玉鏡,白玉無瑕,照映大千。只要將自己照映在鏡子裡,就會和鏡中人互換,擁有鏡中人的一切特徵。塗山事先就把陳洛和吳河的投影錄入玉鏡。姬飛晨只要激發寶鏡,自動遮掩一切氣息。
「管中窺豹,通過這面鏡子總算是明白他修行的道路到底是什麼。」
每位修士都有自己的專屬道路,為凝練道果做準備。姬飛晨的大道真性就是「龍」,以龍闡道,成就無上功果。不論是《玄煞魔龍經》還是《太上雲成龍微玉華真解》都和龍有關。
景軒煉太清仙光,李靜洵修道德真意,秦武煉神霄雷法,明眼人一看就明。通過相應的道路,自然而然可以尋找破解之策。
就拿姬飛晨自己來說,姬飛晨分分鐘能想出十幾種殺死自己的方法。
可唯獨塗山來歷莫測,讓人摸不清根底,如同迷霧一樣難以琢磨。
塗山的天狐之路只是一種泛指。天底下修煉九尾的狐狸那麼多,到底塗山修煉的什麼道路,姬飛晨完全看不懂。
可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姬飛晨通過塗山的無相神雷、彌天靈符外加這面鏡子,總算有一點模模糊糊的猜測。
「應該是天狐幻化眾生的真幻法門?幻化大千,無形無相。」姬飛晨拿著鏡子端詳,鏡子上的花紋如同一隻只白狐穿梭於雲霧之間。但——
「這看起來,怎麼是女人用的化妝鏡?」姬飛晨心中狐疑,用鏡子掩蓋身份後繼續這一日的行動。
臨到晚上,他和塗山再度交換彌天符,換姬飛晨和旱魃女仙對話。♚♞ 🐻💝
姬飛晨和塗山不方便直接交談。平日一兩句話也就罷了,關於整個大計劃的布置,需要很長的時間來探討。而鎖仙塔中不會給他們單獨相處這麼長時間的餘裕。因此,二人唯有在短暫接觸的時候將彌天符換走,藉助旱魃女仙當「話筒」聯絡。
而且,這樣更方便二人從旱魃女仙的話語中辨別真假。
姬飛晨回到房間,手中多出一張紙條。在拿回彌天符的時候,塗山一併將紙條塞給他。
「白紙?」紙條上一個字也沒有,姬飛晨思忖一番,指尖冒出一縷水光匯聚靜室內的水汽。讓水汽均勻分布在白紙上,逐漸在白紙上顯出一點凹下去的筆痕。
「應該是在別的紙上書寫,然後通過筆鋒在表面留下痕跡?」這樣,當水汽侵染白紙的時候,因為表面凹凸不平,自動將筆鋒痕跡露出。
上面寫著塗山和旱魃女仙的交流。
「七日之後,鎮魔地仙暫時離去,午時一刻,動手救人。」
七天嗎?姬飛晨考慮計劃,突然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
咚咚咚——
姬飛晨心中一驚:「誰?」
「是我。」郭少陽在門口說:「師叔讓我找你說件事。」
「師叔找我?」姬飛晨一邊應付,一邊用癸水雷光將紙條碾碎。水光收斂,自動將破碎的紙屑黏在袖袍內。
姬飛晨是個謹慎的主,絕對不會給旁人留下一點蛛絲馬跡。
開門讓郭少陽進來,男子掃了一眼室內,沒發現什麼異樣。姬飛晨神色如常給他斟茶:「師叔有什麼吩咐?」
端著茶杯,郭少陽放下疑慮,說:「鎮魔塔那邊人手缺乏,幾位師叔讓我們鎖仙塔過去幾個人。你不是前不久剛剛帶回幾個散修?改明兒,你帶宋成風和趙紹明過去幫忙。」
於是,郭少陽遞給姬飛晨三塊令牌。
「宋成風和趙紹明?」看到郭少陽讓他帶去的三人,姬飛晨面帶猶豫之色。當初他和塗山商議,選五個散修混進來。
三個老實憨厚之輩,一個看似憨厚實則精明狡詐之人,最後再找一個言行舉止頗為怪異的人吸引注意力。而目前要帶入鎮魔塔的人,正是精明狡詐以及舉止怪異之人。
「為什麼是他們倆?」
郭少陽一挑眉:「怎麼,有問題?」
「這倆人都是吳河那小子選的。」姬飛晨故作嫌棄模樣:「尤其是這個叫趙紹明的,我一直看他舉止不順眼,若非吳河想要早點回來,根本不會帶他來三山塔。」
郭少陽觀察姬飛晨的神色,心中明白幾分,笑道:「師弟放心,你只管帶他去鎮魔塔,回頭自有長輩們操持。」
無奈之下,姬飛晨只好收下令牌:「那我在鎮魔塔的時候多看著他。」
出門送客,姬飛晨收拾準備前往鎮魔塔,而郭少陽回去稟報幾位師長。
幾位人仙長者一聽,頷首點頭:「趙紹明是魔修,他假扮玄門身份來鎮魔塔,瞞得過旁人卻瞞不過我們。本以為他混進來和陳吳二人有關,如今看陳洛的態度,似乎是吳河那小子無意之舉?不過回頭還是多檢查檢查,以免陳吳二人被人掉包。」
「掉包倒是不會。昨日我去跟丁山道友聊天,他說陳洛沒問題。」
「丁賢弟和陳洛關係親近,想必陳洛的確不假。回頭在鎮魔塔中,還需要他牽制趙紹明,看看趙紹明到底來自哪個門派?」
「而今來鎮魔塔,無非陰冥宗或者天心魔宗,除此之外還有何人?」
郭少陽靜靜聽幾位人仙議論,半響後才問:「那宋成風呢?」
「他是真正的散修,只是盜取某個門派的寶物,想要來我們三山塔避開追殺。若仇家沒找上門,留著他幹活倒也無妨。至於其他三人,身家清白,可收為太霄宮外門弟子。」
對五位散修下處置,郭少陽又命人監察「吳河」。
塗山也是聰明人,看到這般舉動,自然不敢再有異動。
「絕對是那個混蛋為洗白自己,刻意將嫌疑往我身上甩!」狐妖心中暗罵,極力將「吳河」天真無邪的少年一面表現得淋淋盡致,在鎖仙塔幫姬飛晨分散注意力。
而姬飛晨則帶宋成風和趙紹明去鎮魔塔報導。三人通過令牌在鎮魔塔記錄印記,只要令牌在手,就可避開鎮魔塔的攻擊。
不過在記錄的時候,姬飛晨暗中塞給馬師兄一張紙條。
「小心趙紹明?」
馬世新事先也得到一些消息。送趙紹明過來,無非是要引蛇出洞,查查趙紹明的底細。
三山塔的生活太清閒了,除卻看守囚犯外再沒其他事情。難得有魔人跑來劫獄,很多人保持一副看戲的模樣,想要利用趙紹明釣出背後的「大魚」。
碾碎紙條,馬世新直接讓三人幫忙在鎮魔塔幹活。
「太鬆懈了。原本玄門散修不可進入三塔內部的規矩也不遵守。是確信鎮魔塔無法救人,還是刻意的引誘舉動?」姬飛晨心中一沉,不露聲色在鎮魔塔老實幹活。
昏暗的山腹內部,更添幾分壓抑。
旱魃女仙藉助彌天符和姬飛晨對話:「昨日我和那小子討論救人之策,沒想到今天你就入塔。」
「昨天前輩和塗山,有什麼結果?」
「聽說你有一門陰陽龍鬚之術?」
「沒錯,前輩知道?」
「《太上雲成龍微玉華真解》。」旱魃女仙語氣有些冷漠,能聽出一些恨意。
姬飛晨一怔,立刻想到這位女仙昔年的事跡。當年旱魃女仙剷除好幾個玄門門派,該不會就跟《太上雲成龍微玉華真解》的門派有關?
「雲霄閣的根本功法,號稱太上真傳一脈。三千年前毀滅在大劫中。」旱魃似乎猜出姬飛晨的想法:「他們當初曾阻我南下,跟我交過手。但最終並非被我所滅,而是被另外一夥勢力對付。」旱魃女仙支支吾吾,不願多言。
姬飛晨暗忖:果然如塗山所言,當年的事情還另有隱情?
「說正事。陰陽龍鬚是雲霄閣的常用道術,號稱三千道術的根本,有分陰陽,理二氣的妙用。你如果將陰陽龍鬚煉至玄妙境界,可化陰陽之寶斬斷水火柱。」
姬飛晨正要說話,被旱魃女仙打斷:「當然,你有那種本事,不用救我,自行劫人出逃即可。陰陽在手,天下任你行走。
現在的話,你用陰陽龍鬚輕輕干擾水火柱的平衡,再用玄陰屬性的雷法炸開一條通道,讓我的法力能順利將你拉入地宮。到時,你再解開我的符籙封印。」
「雲霄閣嗎?」姬飛晨目光略有幾分失神,在玄元兩道的記載中,根本沒有這個門派的記錄。「難道早已消弭在歷史長河中?」
略略沉吟,姬飛晨反問:「玄陰屬性的雷法?我的癸水神雷不成?」
「癸水神雷不足以干涉水火柱的陰陽平衡。從今夜開始,每當子時,我會暗中將法力通過髮絲傳遞出去,你藉助髮絲中的寒氣凝練玄陰雷法。癸水神雷進一步升華,可不單單是五行玄陰滅絕神雷。雖然七日時光未必能讓你有多少領悟,但聊勝於無。」
說著,一篇《北寒玄陰極道雷法》傳入姬飛晨腦中。姬飛晨馬上醒悟:「冰魄神雷?」
取寒氣將癸水神雷進一步升華為冰魄神雷,一雷轟出,千里冰封。可連同肉身以及神魂統統凍結。和五行滅絕玄陰神雷走的是另一種不同路數。
五行玄陰雷,走的是陰陽五行,破解萬法道術,克制玄門修士的路數。而冰魄神雷則凍結萬物,針對一切生靈。不論妖魔鬼怪,仙靈神人,統統難逃寒冰極道。
「沒錯,當日我在北地,曾見蟾宮之人多采寒氣陰菁修煉雷法。我之所以能壓制體內火氣,不被旱魃本性控制,和寒冰之氣也有關聯。」
若非旱魃女仙體質特殊,具備陰寒之氣,鎮魔塔又豈會用她作為能源?
嗯嗯,明天就該破塔啦!
一開始寫這章的時候總覺得有一股熟悉感。後來寫完反覆閱讀的時候,猛然醒悟。雲霄閣,咳咳,娘娘,我對不起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