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合情酒

  第207章 合情酒

  一言激起千層浪,不單單是清泓翻白眼,玉芝仙姑也露出訝色。至於那殿中諸女,再看清泓時,眼中少了幾分慾念。

  朱姆殿之人雖然放蕩,但按照上古風氣來說,既然已經成婚結緣,那麼她們一般不會去搶其他人的男人。到底朱姆天神,是一位司掌姻緣的上古神女。

  如果是有婦之夫,那麼不能隨便染指,這是朱姆殿的潛規則。

  李靜洵根據上古蠻荒部落的風氣,對朱姆殿有一個大致猜測,索性便賭一把。果然,效果不錯。

  清泓感覺到那些人的目光消退,心道:雖然明知道是幫自己脫身,但這丫頭未免太狠了吧?這可是她的清白名譽,萬一自己使壞,非要逼她承認今天的事,她的清白就不要了?

  「不盡然吧?」殿主先是一愣,隨後咯咯直笑:「你二人一個元陽未破,一個雲英未嫁,元陰猶在,怎麼也不可能是雙修道侶。丫頭,想要蒙我,你還嫩點!」

  「師長之命如同媒妁之言,不敢不從。」李靜洵面色不改當眾扯謊:「殿主,本來我們回頭就準備合籍雙修的大典。如果殿主願意,到時候我們給朱姆殿送份請帖來。」

  「喂喂,師妹你小心點,別到時候下不來台。」

  「不怕,她們朱姆殿敢走出南疆參加合籍大典嗎?對了?師兄怎麼是元陽之體,你不是早就破身了?」

  「這種事,回頭再說。你面對這傢伙,務必要小心。」

  「放心,我省得。」二人眉來眼去,偷偷傳音。但在外人眼中,自然被解讀成「伉儷情深」。哪怕玉芝仙姑,心中也納悶起來:「說來,師弟和李靜洵的確關係不錯,莫非還真定下雙修之約了?」

  「殿主,還是說正事吧。晚輩正大光明,無事不可對人言。那麼殿主,關於我們中原失蹤的那些人,到底跟你們朱姆殿有無干係?」

  道德宗之所以在外立下丐幫,主要就是因為乞丐流民最容易成為魔門的攻擊目標。丐幫的建立,用來約束流民乞丐,幫他們自力更生,能夠過上安穩的生活。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丐幫的存在,拯救了很多底層人士,並且無形間削弱魔道的氣焰。

  然而,凡人終歸有其局限性。哪怕道德宗努力拯救凡人,可仍然會有很多游離在丐幫之外的乞丐成為邪魔的目標。

  殿主笑面盈盈:「哦?有這種事?我們朱姆殿的這些人,除卻自己請來的,其他都是中介找來的奴僕。什麼丐幫,什麼乞丐,我們一概不知情。」

  人牙子嗎?李靜洵考慮到魔門最常幹的事,暗忖道:朱姆殿的確不方便拋頭露面。那麼,她們是跟哪一脈魔宗有聯繫?

  魔門很喜歡拐賣這種買賣。很多魔門弟子都是從小拐上山,並且封印記憶的無辜孩童。被培養長大後下山作惡,一步步深入魔道。

  突然,清泓暗暗拍下李靜洵的肩頭,李靜洵馬上回過神,對殿主略表歉意,重新回到清泓背後。

  「殿主。」清泓從衣袍取來玉盒:「這是我們玄門煉製的金丹,能駐顏長生,願贈給殿主化解因果。能否請殿主將我那些同道放了?」

  「放了?」朱姆殿主掃了一眼清泓手中的金丹。這些金丹品質不錯,但朱姆殿又不缺丹藥,根本不放在心上。

  反而是那些仙人,一個個元陽充沛,有長生根基。如果和他們交合,能增強朱姆殿的實力。

  「三位遠道而來,對我們朱姆殿也算客氣。放心,就算看在三人面子上,我們對那些人也不下殺手。但……」朱姆殿主話鋒一轉:「想要放人?免談!」

  「本宮也累了。秋兒,你負責招待三位仙家。好歹給他們備上酒水,免得回頭說咱們朱姆殿不懂待客之道。」

  說完,殿主拂袖而去,連帶捆綁天琊的床榻也從大殿中消失。

  清泓三人相互看看,神色皆露出無奈之色。果然,事情不可能順利進行。

  「先走吧,回頭再說。」玉芝仙姑已經看出來,那殿主分明是一尊地仙級的存在。如今沒有混元金斗在手,他們根本打不過那人。真逼急動用陰陽龍鬚扇,鬧得兩敗俱傷反而不好。

  「且慢。」那叫做秋兒的女子從大殿其中一處帷帳走出。她赤身裸體,從她掀開的帷帳中能看到三四個大漢軟在床上,一點力氣都沒。顯然,在這番顛鸞倒鳳中,這些人一個個身心疲憊,再也沒有什麼精力了。

  「西方蠻宗之人?」清泓心中一跳,上前擋在二女身前,問道:「仙子還有什麼事嗎?」

  「你們走之前喝杯酒水。殿主有命,你們喝接風酒後再走。」

  清泓一聽心下遲疑。

  李靜洵偷偷說:「師兄小心,酒水有詐。」

  但環視一周,那些帷帳中的女妖們紛紛立起來,一股股靈機升騰,遙遙鎖定清泓仙人。只要他們翻臉,直接便下狠手。

  「好。」清泓伸手一抓,遠處桌案上飛來一個酒樽,裡面有滿滿一盞碧色酒水。他仰頭一杯而盡,將酒樽倒反過來給幾人看:「諸位,如何?」

  酒水下肚,在他體內化作熊熊烈火升騰慾念。

  然而這清泓之體乃五色神泥所化,煉就五氣朝元之功,強行以自身道行鎮壓體內酒氣。不讓酒水迷亂心神,在朱姆殿中出醜。

  秋兒見他毫無異樣,一個勁盯他下半身看:怎麼會?殿主的合情酒能催發陽氣,顛倒陰氣,引動情愛之念。他怎麼會一點事都沒有?

  「還有我家師姐和師妹,我一併代她們喝了。」清泓掂量自己的深淺後,又拿來兩杯酒樽。但還沒喝下,兩旁各有一人奪走酒樽。

  旁邊髮髻高盤的素裳女子說:「師弟,你酒力不行。這杯酒,師姐自己來。」

  李靜洵也笑說:「雖然師兄心疼我們,但區區一杯酒水,何懼之有?」二人同樣飲下,以法力鎮壓藥力。

  清泓見她們面色如常,但也不敢多待,連忙說:「諸位,我們暫時離去。回頭再來跟諸位商議,還請諸位手下留情,別對我們那些同伴動手。不然,月缺難圓,覆水難收,屆時悔之晚矣!」

  三人急匆匆離開朱姆殿。等逃出千嬛山後,清泓張口一噴,將一團五色斑斕的玄氣吐出。

  那玄氣中透著一種甜膩香味,散開後化作雲霧消失。清泓神色凝重,馬上問身邊二女:「你們情況如何?」

  「還好。」玉芝仙姑道行高深,將酒水壓在體內一角。她伸手蔥白玉指,右手食指的指尖冒出一點硃砂斑,將藥力逼出:「幸虧咱們倆道行高,不然這種藥力,一般仙家服用都會亂性迷醉。」說完,她看向李靜洵

  李靜洵小臉發紅,體內冒出一陣陣誘人的香氣,似乎能吸引周遭一應雄性上前交合。

  「重為輕根,靜為躁君。」李靜洵頭頂飛出一冊道德玉書,書中刷下純白光輝,將她身上的香氣暫時削減,壓制體內慾火。

  李靜洵的本命法寶蘊含道德宗諸般頂級道術。接著,她又施展另一門秘術。

  「天下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給我化!」體內藥力在一種無色光輝中漸漸消解,只有殘留藥力難以根除。

  看手法生效,李靜洵第三次祭起道德玉書,一清澈透亮的天河環繞在其身邊:「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以若水之力,將藥性徹底散去,並且平復心中諸般燥火。在清涼的靜水中,把心神回歸常態。

  最後,她舒了口氣,神色逐漸平和,對二人說:「小妹道行淺,一時失態,讓兩位見笑。」

  「妹子未得仙果,便能以自身大毅力逼出藥性。這種能力,姐姐當初可沒有。」

  玄門所指的仙人,至少是凝聚道果的人仙業位。李靜洵一直藏拙,在外人眼中,距離成仙還差一步。她能逼出藥性酒水,足以讓玉芝仙姑刮目相看。

  清泓笑了笑,盯著李靜洵的目光露出沉思之色。這丫頭是又在藏拙呢?還是真無法抗拒藥性?

  李靜洵深淺不可琢磨,但這並非重點。反正她不是清泓的敵人。

  「師弟,這次不方便救人。接下來怎麼辦?」

  「看看玄門的動靜再說。而且,除卻玄門之外,有人比我們更著急……」

  沒錯,韋清琛那些同門陷入朱姆殿。他這一行人最後只剩他自己,就算獅王願意保他,可蠻宗其他人呢?不找他算帳才是怪事。

  白篁四喪車落入黑聖宗的山門天夜澤,馬上便有一團團鬼火出來迎接。

  「韋兄,黑聖宗詭秘莫測,小心點。」

  「我明白。」

  白玉飛車停留在天夜澤畔,二人下車後姬飛晨伸手一招,把飛車化作巴掌大小,收入腰間的豹尾腰帶。

  「陰冥宗姬飛晨和西方蠻宗韋清琛前來拜訪。」

  姬飛晨對天夜澤飄出的鬼火打招呼,那些鬼火似乎有靈智一般,紛紛排列組合,形成一座拱橋迎接他們。

  二人藝高人膽大,兩位魔祖傳人昂首挺胸踏上拱橋。

  橋兩側的鬼火中冒出一個個人影。

  韋清琛盯著鬼火打量:「黑聖宗的祖靈圖騰?」

  「嗯,別理他們。應該是死亡的巫師魔修不肯進入幽冥,便徘徊在天夜澤上。據說,天夜澤是連接幽冥的一處入口。每月十五月圓之夜,可以在這裡看到幽冥世界的亡者,和死去的親人對話。」姬飛晨給韋清琛講解,不由得想到早已死去的彭少宇。這些關於黑聖宗的事情,還是他給自己說的。

  「哦?和死人對話?」韋清琛神色透著幾分好奇:「姬兄有相見的人麼?」說著,他目光盯著身邊人看。

  「相見?」姬飛晨嘴角泛起冷笑:「死人有什麼可見的?而且,就我那幾個家人,不見也罷!」

  和親人見面?他那些遠在地球的親友,恐怕這輩子都無法見面了吧?至於玄正洲,他真有那種可以推心置腹的人麼?

  「憑藉對亡者的思念來引動陰陽同道。韋兄,我不認為咱們這些人,能保留這種濃烈的情感。所以,即便是黑聖宗中,也幾乎沒有人能溝通幽冥。這個傳說,終究只是一個傳說而已。」

  突然,姬飛晨腳一頓,似有所感往天夜澤畔看了一眼。他暗中用手指畫圓,將某種特殊詛咒化解。

  這傢伙的人,就這麼忍不住麼?姬飛晨嗤之以鼻,小心把韋清琛護在另一側,避免詛咒傷及二人。

  韋清琛同樣有所感知,低聲問:「剛剛那是——是明魔子在暗算我們?」

  「應該只是一個試探,而且不是他本人。放心,他玩不過我。」

  兩人大搖大擺入黑聖宗拜見巫咸大人。

  暗中,一位青衣侍女匆匆趕往明魔子處。

  「大人,那傢伙來了!」

  明魔子正在月光下撫琴。突然,琴弦一震,他抬眼去看自己的侍女。這一看,他眼中冒火:「廢物!」

  明魔子手指一挑,一根琴弦射出光刃,直直射向這個侍女。

  青雉神色驚恐,忍不住「啊」出聲。旁邊雲雀臉色大變:「殿下,手下留情。」

  那光刃叮的一聲,斬斷侍女背後的一團魔光。旋即,一團詛咒從侍女身上離開。

  明魔子起身,冷冷對侍女青雉說:「簡直是廢物!誰讓你偷偷去詛咒他的?詛咒不成,反而讓他將詛咒轉移到你身上而不自知。怎麼,你還準備幫他暗算我?」

  「還有你,難不成以為我會把她打回原形?」明魔子掃視雲雀,怒氣沖沖拂袖離去。

  雲雀見了,急匆匆跟上去:「殿下要去哪?」

  「去哪?青雉隨便對他動手,我不去巫咸大人那看看,萬一他給我上眼藥呢!」

  青雉瑟瑟發抖,連滾帶爬跟上去。但剛剛來到明魔子身邊,卻被他一腳踹開:「東西呢!這裡的東西不收拾了?趕緊的,把我的琴放回去!」

  明魔子想到姬飛晨身上的黑天神印,心中惱火不已:該不會,巫咸真準備再立一位聖子吧?

  遠處,姬飛晨二人來到巫咸所在的觀星台。忽然,姬飛晨抬頭望遠處眺望了下:「看樣子,這傢伙也不蠢。莫非,剛剛下咒之人不是他差使的?」

  韋清琛:「怎麼?有問題?」

  「不,沒事,趕緊辦正事。不然,明魔子那傢伙要來了。」

  就昨天忘了查一下,沒想到居然發生這種錯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