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即將上演的精分大戲
「麻煩,麻煩啊。」姬飛晨很無奈,在群魔環伺下,他也沒辦法明目張胆救人。
看著三宮傳人被濁氣包圍,滾滾濁氣黑霧籠罩四方。
原先,三人用「三才」陣勢困姬飛晨。而今,卻是眾人用「九宮」之局瓮中捉鱉。
杜越已經受傷,他一臉蒼白在無名和秦武的保護下尋找對策。
「就算三宮傳人要折一人,也必須是杜越。」姬飛晨打定主意,盤算對策。
突然,杜越出手了:「給我爆!」
原本在韋清琛手中的玉龍朝天印突然爆炸。一條玉龍精魄從天印飛出,將韋清琛抽飛。以折損一件法寶為代價,將九宮之局破去,讓三人順利逃命。而他們選擇的方向,是同樣受傷的姬飛晨。
「真因為我好欺負麼?」姬飛晨心中惱火,但他明白大局。杜越跟自己有仇,死就死了。但無名太上忘情,作為太上宮的招牌,還能對雲霄閣起庇護作用。秦武作為剛正不阿、嫉惡如仇的仙人。他的存在,足以讓魔人心中顧忌,不敢對凡人隨便下手。因此,他們倆不能出事。
姬飛晨衡量利弊後虛張聲勢,將魔龍鐧對準杜越輕輕一點。
長鐧頂端閃爍一道金光,無名臉色微變:「陰陽龍鬚!」他袖袍中飛出一把秀氣精緻的剪刀。
金剪隨風而漲,兩條神龍打斷姬飛晨施法。
「咦?」雖然都知道太上無名精通太上諸道統的功法,但看到這一幕,仍然讓他心中一震。
「但這手段我用過多少次了。」姬飛晨一步跨出,從雙龍之間的破綻處離去。
無名面帶訝色,似乎明白了什麼,不敢隨便出招,化作雲龍之相帶二人匆匆逃命。
姬飛晨等他們走了,才再度上前,罵罵咧咧說:「該死的無名,他居然連那傢伙的雲霄閣道術也會!」說著,他想要追蹤三人蹤跡。
「別追了!」其他人上前攔住他。
焦海從水中跳出:「在水裡頭,無名那廝神出鬼沒。他不久之前還出現在東海。我們如果追上去,恐怕對我們不利。」
姬飛晨作出「被害人」的模樣,不滿說:「難道,我們就這麼放過他們?」
眾人都看到姬飛晨身上的種種傷痕,明白他對三宮傳人的「恨意」。
鄭瓊笑道:「師弟放心,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回頭有機會讓你報仇。」
「是啊。」冰月可不願意為姬飛晨的恩怨豁出去性命:「他們三個身上必然有壓箱底的手段。真打起來,對我們也不利。」
「但如果能留下一個,在殺劫中能振奮人心,讓咱們元道聲勢大漲。」可不論姬飛晨怎麼說,其他人都不願意追趕。畢竟聖地傳人名聲顯赫,他們不願意冒這個風險。於是,這件事只好作罷。
眼看姬飛晨殺機畢露,其他人自然不會懷疑他放水。在旁安慰後,一個個跳上懸崖,回去對師長們復命。
姬飛晨和韋清琛走在最後。
面對這位魔祖傳人,姬飛晨直接對他抱怨:「這些玄門之人忒不省心。回頭還是找機會滅了,才能光大我道。」
姬飛晨通曉人心,他明白:面對韋清琛,用「光大元道」之類的藉口,更容易拉攏關係。
果然,韋清琛聽他所言,心中暗道:還好,這次賣他一個人情,正好拉攏我們的關係。雖然陰冥宗和我們蠻宗日後也有爭鬥。但我二人身份尊貴,日後若能統一元道,立下大教。給他一個副教主的位置也可。只要他安安生生,我又何必跟他死斗?
在韋清琛看來,目前二人目標一致,姬飛晨也有光大元道的心思。那麼日後二人就算有爭鬥,但大方面上可以溝通。
只可惜,兩人所想的元道不同。
韋清琛想的是現有魔教,而姬飛晨則是要將這一股力量改邪歸正,重新恢復上古鍊氣士的風貌。
這樣一來,元道大興和鍊氣士復興融合在一起,才是自己的天命所在。
韋清琛對姬飛晨沒有什麼戒心。他將杜越的玉龍朝天印收好,遞給姬飛晨:「這印中的龍魂雖然沒了。但回頭設法重新祭煉,未必不能轉化為咱們元道的法寶。你被他們三個伏擊,黃泉法螺也碎了,這東西就給你壓驚吧。」
「不,不用。若非韋兄出手及時,我少不得在他們手中脫層皮。」姬飛晨連連推辭,不肯接受這件法寶。
廢話,他給杜越有仇不假。但卻不願意去碰玄門的法寶,以免和杜越沾染因果,日後被他針對。
「反而是這傢伙……他拿著杜越的法寶,肯定更容易惹怒杜越。只要運作得當,杜越連我那清泓之身都顧不上,只會一心一意在殺劫中對付韋清琛。」所以,姬飛晨非但不受法寶,反而送給韋清琛不少修補朝天印的材料,打定主意引他們二人廝殺,
最後韋清琛將法寶收好。他對姬飛晨說:「姬兄,你我雖然現在能跟聖地傳人拼一拼。但畢竟最初修行時道基不穩,沒有一元大道的圓滿道基。在未來地仙之時,會弱於他們。」
道基對仙魔而言,就如同是一個儲水瓶。煉成一元之秘的幾個傳人要比一般仙魔的容量要大很多。他們能挖掘出更多的潛力。同境界中,他們走的要比其他人更遠。
目前,因為境界差距還不大,韋清琛還能憑藉一些神通道術來挽回優勢。但隨著未來境界越發高遠,聖地傳人的優勢會越來越明顯。
姬飛晨沒吭聲。他跟韋清琛聯手,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有把握對付韋清琛。實在不行,讓清泓出面來殺他。
但現在,他順著韋清琛的話說:「韋兄說的不錯,比起他們幾個,咱們倆在第一步慢半拍。接下來,想要追上他們很難。對了,關於仙氣的克制,你怎麼看?」
「什麼意思?」
「剛剛我被他們三個困在清靈仙氣中。因為清濁之毒,讓我一身法力無法全部發揮。所以,我打算轉化龍體,至少不能再被仙氣輕易克制。在這方面,你有什麼好主意?」
青年一臉真誠看向同伴,韋清琛沉吟起來。他打量姬飛晨身上的劍痕,被無名斬出的傷口很難癒合。仙氣牢牢糾纏在肌體上,和濁氣相互排斥。
「轉化龍體?咱們這種濁氣修士想要轉變,只能往元炁道靠攏,也就是鍊氣士。但很難啊。更別說……」看了姬飛晨一樣,韋清琛不再多言。
九幽冥河的道統,和幽冥地界關係太緊密。是最靠近先天濁氣本質的一種道路。號稱先天濁氣之最的黃泉,不也有類似的法門在陰冥宗?
在韋清琛眼中,顯然對姬飛晨的想法不抱什麼希望。
不過,姬飛晨這麼問,也沒指望他什麼。他只是給自己未來鋪路,並不指望韋清琛能真正告訴自己什麼方法。
「我先這麼問,做做鋪墊。回頭以鍊氣士的路數扭轉魔龍之體,才不會引發這些人的懷疑。」姬飛晨心機深沉,步步為營,無聲無息之間埋下引子。
之後,二人分道揚鑣,姬飛晨前去拜見坎冥殿主。自從他展現自己學會「冥河無道」後,在黑脈之中水漲船高,直接聽命坎冥殿主。
他將自己被埋伏的事情說了,殿主道:「三宮作為玄門統率無數年,他們三人道行高深,你稍有不如很正常。回頭我傳你幾門功法,再把煉製魔龍的法子交給你,足以在他們手中自保。我看,那個叫天成子的不錯。你不妨將他煉成法寶,自己護身用。」
坎冥殿主輕描淡寫,直接把一個徒孫的命運定下。
姬飛晨幾聲乾笑,他對魔門的這種風氣,至今還不適應。真刀真槍的殺人可以,勾心鬥角的暗箭算計也可。但……但是拿人煉寶什麼的……還是算了吧。
「對了,師祖。我和他們三人交手的時候,深感清濁之難。您有沒有什麼辦法轉化冥龍之體?」
「你要轉元氣黑龍之體?」坎冥殿主上下打量姬飛晨,暗道:反正這傢伙修煉龍典,也不可能繼承黑脈殿主之位。那麼,讓他轉變龍體也沒什麼。畢竟,我們也需要人在玄門做探子。
於是,殿主說:「古來,世人皆知『鴻蒙開闢,清濁分離。清靈之氣上升飛天,重濁之氣下沉為地。』玄元兩道的理念也在這裡。一修清靈之氣,一煉重濁之氣。」
這是仙魔修煉的常識,姬飛晨點頭應是。只聽殿主又說:「但天地陰陽,包含四象五行,又豈是單純的清濁之道?九天之上的驕陽、蒼月,難道僅僅是清靈之氣所成?」
姬飛晨用日月星三光,凝成神水,轉化天河道果。的確,這種三光神水凝成的天河,雖然偏向於清靈之氣,但仍然屬於元氣的屬性。
那麼,對應的冥河呢?難道冥河之中就是純粹的污穢?
「真正的冥河,是地界至純至陰的水流。號稱幽冥之母,流淌十方冥土,化作萬鬼祖庭。它當然不是單純的濁氣凝聚體。但想要轉化冥河很難。」坎冥殿主說:「你需要在日後散去濁煞之氣,以破而後立的辦法煉成真正的冥龍之體。」
「真正的冥龍之體?」
「等你修成天人時,便明白了。」坎冥殿主不欲多言,對他囑咐說:「回頭你先回山練功,等九月後前往四聖景明福地走一遭。今朝,咱們陰冥宗成為聖地,需要先拿他們雲霄仙府立威。」
「不久前,我們各門派商議。因這次殺劫牽扯不多,便讓你們年輕一輩出去歷練。」
歷練?這是用我們擋災吧?
姬飛晨心中腹議,但明面上沒吭聲。應付殿主後,自己回去修養。畢竟他身上的傷勢可不假,的的確確被三宮傳人打傷。
「不過,他們比我更慘。就是不知道杜越情況如何?他被我用魔龍金針打傷,恐怕已經動搖道基了吧?」
……
卻說三宮傳人離去後,順著水路正好碰到不久之前離開的廣微派羅遙。
羅遙見三仙從九赫山方向趕來,也趕忙出手相助。
四人尋僻靜地方調息,杜越臉色難看,他體內不斷有牛毛金針不斷分解,在經脈中來回穿梭:「你們幫我護法,我要逼出體內金針。」
秦武被鄭瓊等聯手圍攻,受傷同樣不輕。也開始默默在角落中療傷,恢復自己的法力。
這時,三人高下立判。無名或許法力不如二人,但比他們更謹慎,身上傷勢最少。所以,他留下給二人護法。
這時,羅遙不住盯著無名看。看他身上道氣飄渺,仙光縱橫,和不久之前的神秘前輩有點像。
「怎麼,道友有什麼要說的?」
看看旁邊閉目療傷的杜越,再看看同樣閉目養神的秦武。羅遙低聲問:「前輩是太上傳人?」
「什麼意思?」無名心生警惕:難道他看出我的身份了?
「不久之前,我從九赫山逃命,難道不是前輩救我?」
「逃命?跟我無關。」無名否認這件事,但他轉念一想,隱約覺得不對勁:我們三個在九赫山,可沒看到有什麼玄門同道在。如果真有人在,為什麼不出面?難道此中還有什麼難言之隱?
再想想方才姬飛晨跟他們交手。
「怪了,他明明有辦法對我或者杜越造成重創,為什麼沒有出手?難道說……」
無名沉思之後,心中冒出一個猜測。
等秦武二人療傷後,三人也沒多說話,各自分道揚鑣。顯然,在魔門手中吃虧,他們三個性格倔強,心高氣傲,哪裡能罷休。一個個回去練功,準備他日再度尋仇。
而無名則帶著疑問前往四聖景明福地。
此刻,姬飛晨已經重練陽神法念,讓念頭入駐「清泓之體」。
察覺無名到來,姬飛晨心中發虛:「哼!我就猜到這人心眼多,恐怕是趁機來試探的吧?」
於是,清泓和玉芝仙姑聯絡,然後親自出面迎接無名:「無名道兄,你怎麼來了?難道是為第三次鬥法?」
見清泓神采奕奕,腦後五色霞光形成道輪,無名驚愕道:「你煉成五氣朝宗了?」
「小有所成,小有所成。」清泓面帶喜氣,含笑謙虛說:「這幾日閉關偶有靈感,沒想到居然有這般成就。對了,道兄從哪裡來?怎麼渾身風塵僕僕的?」
他目光澄澈而真誠,無名根本無法從清泓這裡看到什麼異樣。
總不能直接問,他和自家弟弟的關係,到底有沒有那麼差吧?還是說,兩人本是一人?
走入景明福地,兩人至蓮花池畔。
水中粉荷正盛,碧葉映天。
名問:「你這段時間在閉關?」
「沒錯,正因為閉關,才能有所精進啊。」
另一頭,玉芝仙姑和傅玉堂在蓮花池畔餵魚。她見到姬飛晨後,神色一頓,快步上前:「師弟出關了?你這次閉死關,動靜不小,看起來收穫也很大?」
玉芝仙姑出面幫清泓作證,無名心中疑慮暫時打消。「難不成是我想多了?」
無名在仙府待了一陣子,隨後告辭離去。他走後,姬飛晨望著水中倒影,對仙姑說:「師姐,這次麻煩你了。」
「怎麼了?他察覺什麼了?」
「沒什麼。就是無名道友前來告知魔門之事。恐怕,雲霄閣第三次鬥劍,會把魔門這些年輕一輩統統引來。」
「都來?那麼……」
「嗯,他也會來。屆時,師姐多幫忙打掩護。而且——又要再來一場苦肉計了。」清泓心頭沉重。
無名不知深淺,來歷未知,身份未知。他有所警覺,懷疑自己二人的身份,想要打消這傢伙的疑心,不知道自己這次要怎麼「自殘」?
「單純損傷經脈就算了,不足為信。砍手臂……是不是有點太狠了。」想著兩身自殘,他心中陣陣發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