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0章 玄聖？
玄聖境和普通先天大聖的差距到底在哪？恐怕一般的先天大聖都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玄聖超脫宇宙，自身便是一方宇宙雛形。他們掌控混沌大道，能開天闢地……說起玄聖的優點，一天一夜都說不完。但有哪位先天大聖真正跟玄聖大能對戰過？
要知道，哪怕號稱玄聖最末流的盪魔玄聖，前頭那幾次出手都沒真正動用全力。不然他真身降臨，足以將整個宇宙碾碎。甚至姬飛晨對自家本尊的真正實力都沒一個直觀感受，不然也不會驚訝於黃泉魔女的體型。
眼下直面黃泉魔女的大陸真身，讓不少道君大聖心生戰意，露出躍躍欲試的表情。
「雖然她觸摸玄聖境界，但很明顯沒有真正晉升。不論是肉身法相還是神魂大道，距離玄聖還有一段漫長的磨合期。」
「但玄聖終究是玄聖，我等不可力敵！」
「那你要退去？」
「交給幾位大佬，應該是最穩妥的選擇。玄聖，還是留給道尊來對抗。」
「哼！交給那幾位大佬，我們回頭還怎麼有臉去取玄聖本源？就算幾位大佬不介意，我也不好意思去拿！再說，跟一個『偽玄聖』交手，或許正是我們觀摩玄聖之道的機遇。」
「我說，你們商量好沒有，我快撐不住了！」姬飛晨雙手舉起九靈幽河幡。冥河水紋一環環蕩漾，抵消上方黃泉死氣的衝擊。可黃泉死氣無窮無盡，姬飛晨憋得臉頰通紅，身子在壓力下漸漸站立不穩。
「呼——」魔女龐大無比的身軀成型後，緩緩低下頭，對姬飛晨等人的方向輕吹了口氣。她的動作如同抖掉身上的塵埃般輕描淡寫，可對姬飛晨等人而言，猶如一重重世界碾壓而下。
姬飛晨的冥河水紋輕而易舉被魔女震碎，一群大聖道君的化身連帶兩位帝君的真身全部被這一陣風掀飛。
「哈哈……哈哈……原來這就是玄聖之力！」原本讓自己難以抗衡的大聖們，在自己晉升「玄聖」境界後，不過彈指間便全部解決。
這種無上偉力讓魔女亢奮不已：「呵呵……這就是玄聖的境界？」這一刻，魔女的意識不斷超拔，已然從這方宇宙超脫。
宇宙乾坤，宇無際，宙無疆，乾坤無遠弗屆。但在魔女的視界中，她正佇立在這方宇宙的法則鏡面之上。
整個宇宙的法則結合成一個龐大的循環體，各色流光環繞在這個集合表面。這便是宇宙內部的法則構成，諸道君的法則皆網羅其中。而她獨立在宇宙法則之外，將整個法則集合體踩在腳下。
「地界比我想像中更加遼闊。不單單是太極界的人間景象，原來整個無量真空的景象同樣被倒影在地界？」
按照虛空諸界的體系，未來宇宙有兩種結構。一個是地界和天界相輔相成，將人間諸界全部籠罩在「天圓地方」的兩界包圍中。另一個則是將地界化作太極界的一部分，作為虛空諸界的一小塊，而天界則作為仙道祖庭，成就宇宙中心。
幽冥教主之位確立後，太元道尊已經把後一條路自動抹去，主動規劃地界的光明未來，作為對教主等人的妥協。這也是太元道尊最後的讓步。他默許地界的擴張，不單單是太極界，而是未來任何一個人間的投影都會出現在地界。甚至將整個宇宙的大輪迴交給教主和龍王等人把控。唯一的條件就是他們不礙事，讓虛空諸界順利拓展。
所以此刻黃泉魔女的真身站在地界法則之上，藉助地界投影人間的特殊性，已然跳出陰陽五行之外，達到超脫宇宙的界線。
在她這等境界注視下，姬飛晨這些仍駐留在宇宙法則集合體的存在，再難對她造成傷害。不過一個輕輕鬆鬆的彈指，便讓五十多位道君大聖全部從她體表脫離。
「你們——不過是妾身鼓掌間躍動的螻蟻。識相的，就乖乖去死吧，至少還能少受些許痛苦。」
她再度伸出一根手指，但對眾人而言，卻看到一座萬仞之峰隆隆升起，對他們的方向穩穩壓下。
「諸位！」沖虛道君一聲大吼，他從袖袍中取來一枚桃核：「所有人將自己的法力注入我這裡！」
姬飛晨體內五臟翻騰，但還是咬牙堅持下來，揮動神幡將自己的弱水冥河法力逃入桃核。其他大聖道君連同塗山在內，紛紛把法力注入桃核。須臾間，桃核迎風而張，化作一片茂密的鄧林紮根黃泉大陸，讓諸位大聖道君重新擁有一席落腳之地。
「咦？」魔女看向自己蔥白的無名指。姬飛晨等人眼中的萬仞之峰，在她看到不過是一根修長的手指。如今在無名指的指縫間，閃爍淡紅色的光輝，還帶來些微的刺痛。
「真是可憐的傢伙，拼盡全力才只能讓妾身感覺到些微疼痛嗎？」魔女暗暗調動體內的黃泉死氣拔除鄧林。那那片粉色桃林似乎別有玄妙，牢牢紮根峭壁之上，讓諸位大聖默默回氣調息。
「這鄧林來歷不凡，道兄，不知你從何處得來的？」諸聖或坐或站，在樹冠上打量這片奇怪的神木桃林。
「早些年得天母娘娘賜下蟠桃，這是通過桃核培養的。」察覺桃根下方黃泉之氣涌動，沖虛道君伸手一指：「合！」
所有桃樹的老根盤結在一起，直接形成一顆更為粗壯的桃樹，將數十位道君大聖乘在樹冠上。
「呵——你這是要為你們尋一處觀景台嗎？」魔女三番兩次嘗試後，終於暫時放棄對這顆桃樹動手。「也好，就讓你們好好看看，妾身是如何擊碎地府，如何統一地界，甚至君臨整個天下！」
這些道君大聖在她眼中，仍處於這方宇宙的集合體內，讓她心生不屑。此刻的魔女，她的目光著眼於過去未來，在那天外混沌之上。她真正的對手，應該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玄聖道尊。
而這第一步，是把代天行道的地府狠狠踐踏！
「她要對地府動手？」妙元帝君一個激靈：「不行，絕對不能讓她前往地府！」
黃泉大陸作為魔女的載體，使她成為地界之中最龐大的生命體。唯一比她更大的存在恐怕只有九千萬里的地府大陸。若是地府大陸也被某位存在祭煉成肉身，恐怕會成為自己的大敵。
所以，魔女第一目標就是把地府大陸打碎。
而眼下的地府大陸距離魔女很近，她站起來之後，千萬里真身支撐整個地界，地府大陸對她不過觸手可及。
「冥海！」姬飛晨一咬牙，調動太淵帝君的權能，瀰漫在地界之中的弱水化作鎖鏈纏繞在魔女身上。
但魔女伸出的手不閃不躲，任由鎖鏈纏繞在身。下一刻，那些鎖鏈伴隨她的動作節節繃斷，讓她的指尖觸及地府邊緣。
「不能等下去了！」想到自己那些部下、龍子還有彭少宇等人皆在，姬飛晨從桃樹上直接跳下。
「你做什麼！」塗山想要去拉他，但姬飛晨化作黑光沒入黑水，將自己的法力散化為地界之中的黑水冥海，前來困住黃泉魔女。
「哦？居然還可以這樣嗎？」魔女站在冥海中，那無窮無盡的弱水僅僅淹沒她的下半身，連腰際都無法掩蓋。
「這就是地界帝君的手段？」魔女吃吃笑著：「這等手段，也好意思統治地府嗎？」
她腳一跺，整個冥海爆發一場巨大的震動，姬飛晨的意志被這股力量衝擊，環繞在魔女審判的黑水悉數蒸發。
「啊——啊——」慘叫在冥海迴蕩。當姬飛晨融入冥海時，他的精神和這片海域融合，當海域受到損傷，連帶會施加在他的精神上。
冰冷的聲音迴蕩在冥海：「不過如此。一個僅僅局限在地界的帝君，如何跟妾身媲美？」
太強了，真身如此之龐大的魔女，強到令人絕望。讓這些道君大聖們，深切體悟到一尊全力而為的「玄聖」到底有何等恐怖。
不過一擊，便讓一位先天大聖受到重創。
不過，姬飛晨的拖延總算沒有白費。在他糾纏魔女的時候，地府悄然無息從魔女視野中消失。
妙元帝君稍稍鬆了口氣：「是暗日和無常順利證道了嗎？」
地府消失，整個地界只剩下黃泉魔女這一個龐大大物。至於萬魔界域，早在魔女誕生之初，便從地界消失不見，被太元道尊牢牢保護起來。
道尊、教主三人遙遙觀望，蒼衣少年說：「是時候了，姬飛晨他們已經撐不住，該我們出手——」
「且慢。」太元道尊攔住教主：「這件事或許還有轉機。」
幽冥教主眉頭一挑：「怎麼，你想把這件事作為他們的一次磨礪？」
太元道尊點頭說：「跟玄聖交手的機會實在難得。趁這個機會磨礪一下他們，或許能讓他們之中誕生幾位真正的玄聖。」
真正的玄聖。
顯然，教主和玄聖都聽懂道尊的話。
「連這魔女都不過勉強觸摸一點玄聖的皮毛，你指望他們？難道就不怕最終局勢脫離掌控？」
「你也說了，不過是一個觸摸皮毛的魔女。她根本沒有領悟我們玄聖的真諦，她的光輝連這方宇宙都沒有貫穿，我需要擔心什麼？你們這麼多人，難道會放任我失手？」
場內道君們想要借黃泉魔女的壓力體驗玄聖層次，作為仙道教主的道尊自然明白這些徒子徒孫的打算，便在一旁保駕護航，幫他們體悟玄聖之境。
「真把這魔女當磨刀石了。」教主搖搖頭，目光看向另一方：「那麼，盪魔你留在這裡幫忙，我去去就來。」
盪魔明白教主的打算：「嗯，那邊也很重要，的確需要有人過去鎮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