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5章 無相無形，冥河天道
沒有外人干預，姬飛晨繼續埋頭進行冥河證道的演化。
伴隨冥河的漲潮，他的意志順著冥河升抬，不知不覺從地界向著人間探去。
超拔……解脫……自在……
此刻，姬飛晨宏觀眺望整個天地，感覺自己的視界又向更高層次蛻變。
在他的感知中，整個地界似乎有些狹小，就連人間界也無法再容納他的意志。
水滿則溢，他的意志似乎正要從整個太極界離開，向著更加遙遠的無量真空進發。
「怪哉，雖然天仙之後立足無量真空，達到返虛之境。但也沒有這般遼闊的視界層次。」
姬飛晨觀望整個真空，他的冥河化作無形無相的長河開始接觸宇宙天道。而這種力量似乎在哪裡見過……
「是黑瀛洲的冥河！」
電光火石間，姬飛晨想到自己蛻變的這股力量來源。
昔日，姬飛晨在黑瀛洲建立冥河。那冥河不單單是地界的河流，更是一條操控命運，掌管眾生靈魂道果的神秘長河。
如今冥河蔓延至人間，向天外探去。恰好觸及人間界黑瀛洲的那一條神秘長河，讓姬飛晨的陰冥道果隨之升華。
「是了。我的玄冥大道一體兩面，雖然冥河大道是陰間冥河的象徵，但卻又不單單如此。操控命運，籠罩眾生，融入天道，這才是真正的冥河！」
一念生，天機變。透過黑瀛洲的冥河，陰沉幽暗的地界冥河陡然一變，化作虛無縹緲的命運長河，浩浩蕩蕩貫通天道，凝練屬於姬飛晨的道果業位。
這一點變故也引發陽溟神宮的變化。
神宮閃耀的雲光忽明忽暗，周遭不時電閃雷鳴，仿佛受到某種攻擊般讓人有種末日來臨的預感。
神君默默注視著地界的變化，他的表情十分冷峻，讓萬寶童子心中忐忑不安。
萬寶童子作為姬飛晨身邊的第一道童，從姬飛晨未得道時追隨至今，最了解他的底細。他繃著小臉，心中暗思：「老爺本尊隱居玄冥秘境，以諸多化身在外行走。如今陰冥真君證道，還演練命河本源融入天道。萬一化身獨立出去，豈非會讓老爺本尊受創？就算仍受控制，可陰冥陽溟兩大化身平衡失控，也絕不是一件好事。」
但不得不承認，姬飛晨此刻讓化身證道，雖然冒了種種風險，但對天域諸聖以及地府的大局而言，是一道足以盤活全局的妙招。
正如魔女所想，這時候陰冥真君證道，連姬飛晨自己都不看好其前景。這個證道僅僅是情況無奈之下的不得已，是為讓地府占據先機，讓幽冥教主順利證道之下的一種倉促決定。
當姬飛晨選擇此刻證道時，幽冥教主立刻有感，暗中以神力相助，暫時隔絕陰冥真君和玄冥道身的聯繫，確保姬飛晨本體不受影響。
緊接著，一道神龍法力從虛空打來，直接注入玄冥道身，爽朗的笑聲響起：「為幫人而折損自身根基，該說你是本性難改，還是始終一如呢？」不過我喜歡！
「大哥？」
「老實吸收我的神力。放心，這次斷然不會讓你吃虧。這時候證道雖然根基不穩，但這種情況我們見多了。我們當初可都是這麼走過來的。就當你先製造一個先天大聖的化身，回頭再推進本體吧。」玄蒼龍王輕描淡寫，全不在意這種倉促證道下的後遺症，更不擔心這次證道會失敗。
聽到龍王的話，姬飛晨心中一定，但也想起盪魔玄聖：「這樣一來，相信可以讓他的態度有些許改變吧。」
對人狠，對自己更狠。為了最終的利益，暫時的犧牲根本算不得什麼！
姬飛晨這次之所以倉促證道，為旁人而犧牲自己，正是因為看出那些天域大聖和龍王教主等絕對不會讓自己吃虧，才主動用這等「苦肉計」來表現。
想當初在黑瀛洲地界交鋒時，盪魔玄聖為幫助陽華真人順利拿下地界主權，可是自爆神念，放棄回收化身來阻擋太元宮的人。
如今姬飛晨依樣畫葫蘆，讓盪魔玄聖心中有所觸動。
北聖境中，玄聖冷冷看著無量真空的那條長河：「雖然瞧不上這廝的做派，但為讓教主證道而犧牲到這一步，倒也難為他了。」
如今黃泉魔女步步占據先機，雖然眾人並沒有吃大虧，仍在這件事中獲取利益。但不得不承認，主動權已經被黃泉一脈把持。長此下去，或許真有讓黃泉一脈翻盤的可能。
可姬飛晨證道，將真正的地界冥河連接起來，那一切就不同了。通往人間的入口被地府把持，冥河將地府圍繞的密不透風，便能以逸待勞，安心等待黃泉國來襲，從而穩紮穩打的反擊。
「犧牲自己而成全旁人，雖然不知道有幾分真心，但這件事上便不跟你搗亂了。」盪魔玄聖邊說便看向宇宙邊陲：「順帶，就幫你擋助他！」
……
萬魔界域中，魔祖饒有興致打量姬飛晨證道的異象。冥河浩蕩而澎湃，氣勢越發宏大而渺然，正向昔日他預想的冥河大道所演化。
魔祖昔年打造冥河，成就地界之主，也有打算以冥河替換天道，成為眾生命運之主宰的打算。
「依託冥河故道進位，完成老夫昔年的計劃，想必老夫那三十三口神棺也在你手中？」
在冥河故道深處布置的那些棺木迎合魔祖的某些計劃。如今姬飛晨嘗試證道，必然要藉助這些棺槨來融合冥河本源。而那樣一來，也給了魔祖一個機會。
魔祖眉頭一挑：「冥河故道到底是本座開闢，奪本座的東西，哪有那麼容易。但凡先天大聖證道，必有天地異象相隨，諸般外道相阻。既然如此，便由本座來吧。正好了卻你『由魔入道』的因果。」
姬飛晨的陰冥大道，最初可是從陰冥宗而來，是魔祖的道統。如今想要奪魔祖的機緣而證道，自然會惹來魔祖的關注。
同時，也給魔祖一個插手這方宇宙的藉口。
萬魔界域中，魔祖被三道尊的法印鎮壓，無法干涉姬飛晨證道。遺留各大仙洲的後手底牌也不樂意在此刻暴露。於是魔祖在他方宇宙的意志憑空降臨，於宇宙之外形成一尊外道魔相緩緩落下。
陰影倒影在宇宙表層，讓整個虛空不斷震動，形成滾滾烏雲。
僅僅一道化身，還沒真正踏足宇宙便有這般異象，其本體何等強勢可見一斑。
然而，魔祖還沒降臨，整個宇宙深處便爆發純青光輝，將他的魔影阻隔在外，驅散那些濃雲陰風。
太元道尊的聲音遙遙傳來：「老傢伙，你別忘了。這方宇宙已經不歸你了！」
魔祖不氣不惱，語氣平緩說：「我還以為，你會默許我出手，好斷了他的根基。」烏雲悉數化作血紅，潛伏道道殺機窺伺太元道尊。
「呵呵……」太元道尊冷笑不已。姬飛晨再怎麼立場不合，也比魔祖這個麻煩精要強。
緊隨其後，盪魔法相徐徐升起，披髮踏龜的神人將魔祖的血雲悉數擋下。
「嘿嘿，這時候你也不講什麼本尊化身之爭了？」
盪魔玄聖面無表情，右手按在伏魔劍上，只待一言不合暴起殺人。
二玄聖親自阻攔，魔祖見找不到機會，只能放棄從宇宙之外干涉的打算。
「算了算了，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為區區一點小事傷了和氣？」
先天大聖的層次已經可以從單個宇宙離開，前往九霄大宇遨遊，尋找證道之路。但唯有玄聖才具備開闢寰宇，傲立宇宙時空之上萬劫不朽。他們這等人物也沒幾位，哪怕妖尊魔祖都沒有真正死亡，還有捲土重來的機會。對他們而言，一方宇宙的興衰已經算不得什麼，那永恆不朽的性命才是關鍵。
如今姬飛晨蛻變先天，僅僅是從一方宇宙池塘中的小魚真正成長為巨龍。但能不能離開這個宇宙，能不能達到和這些「龐然大物」同在的層次仍要兩說。
要知道，哪怕將宇宙視作「巢穴」，最有耐心培養後裔的鳳凰一脈，如今能達到玄聖級的存在也不太多。更別說姬飛晨作為盪魔玄聖的化身，他證道最關鍵的一個威脅，恰恰來自他的本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