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家,沒了?」
殺氣!
沈非兩股戰戰,差點就要奪門而出。
靠,怎麼沒人告訴他,老祖宗的壓迫感這麼強的嗎?
張景鈺很無奈,語氣沉重。
「是的。」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這是事實。
從他過來到現在,這麼大一座北京城,他一個張家人的聯繫信號都沒見過。
族長更是成了給別人打工的光杆司令。
「怎麼沒的?」
老祖宗們已經摩拳擦掌了。
如果是自身原因,他們就把這兩個小崽子揍一頓,再去把罪魁禍首的墳挖了,鞭屍。
如果是外部原因,比如外敵什麼的......
雖然他們覺得這個原因微乎其微,但如果真有,他們也不是吃素的。
說起這個,張景鈺抿了抿嘴,臉色黑沉得可怕。
「被人布長局了。」
說起來都是張家的恥辱。
作為壽命最長的家族,張家人的正常壽命最短的都是200年起步,活得長的能有六七百年,結果居然被壽命只有幾十年的人設計了,還是用幾代人,用時間來一點點侵蝕的。
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聽完張景鈺說的,一屋子老祖宗都沉下了臉。
只有張景澤不停給張景鈺使眼色,示意他別說了。
難道忘了他們族長了嗎?
張家在他們這輩之前都是隱世的,自從他們族長上位後,就想著積極入世。
後面好像還被一個叫汪藏海的纏了很長一段時間。
那是什麼時候來著?
張景澤一想,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
好像那個時候張景鈺已經沒了好些年。
不過聽張景鈺這麼一說,張景澤頓時覺得汪藏海的嫌疑很大。
不僅他覺得,就連張景鈺也覺得。
張景鈺是親身去過海底墓的,那裡不僅拿他張家主樓的防守陣法里的青銅鈴鐺當裝飾,還把他家要守護的聖山當壁畫刻在了牆上。
當時真的氣死他了。
他把這些信息一分享,新來的六隻大貓里,就有三隻看他的眼神不對勁了。
其中兩個是勝字輩的一男一女,男的就是之前穿軟蝟甲,拿斬馬刀的那個。
而剩下的一個則是張景澤。
張景澤的眼神很複雜。
是他的記憶出現問題了嗎?
他怎麼記得當年的張景鈺沒這麼多話啊。
也沒這麼掉以輕心,連察言觀色都不會。
所以張景鈺這小子當年究竟是怎麼從族學裡順利出來的?
張景澤越回憶越遲疑。
就連那個叫張小非的,據說是家族裡最小的小崽子都看到了,默默縮起腦袋當鵪鶉,張景鈺這傢伙就跟瞎了一樣。
難怪小崽子那不正常的社交他都沒注意到。
丟臉,太丟臉了。
而且還是在其他輩分的族人面前丟臉。
這一刻,張景澤後悔了,剛才就該裝作不認識張景鈺的。
不過現在後悔已經遲了,守正兩個字輩的長輩雖然面無表情,但那眼神……絕對是在笑吧!
還是看著他在笑!
看完張景鈺的笑話後,幾個剛過來的老祖宗也開始思索。
他們從一開始就知道家族不可能一直延續下去,整個張家從一開始不過是一個倒計時。
不過結束的這麼快,這麼突然也是超乎他們預料。
如果他們埋土裡也就算了,但既然被後輩子孫召喚過來了,能救還是要救一下。
「家裡還剩多少人?」
問這話的是輩分最高的張守汐
因為這決定了他們要不要直接單槍匹馬,跑去把覆滅張家的對手給幹掉。
這話張景鈺也沒法回答,只能扭頭看向一邊的張啟靈。
而張啟靈從沈非他們帶人回來開始,整個人就開始發呆。
準確來說是處於兩眼無神的懵逼狀態。
家裡還有這麼多本家正統血脈的族人?!
他怎麼不知道?!
這些人之前都藏哪了?!
張啟靈腦子裡一堆問號,覺得可能是自己曬太陽把腦子曬懵了,不然家裡怎麼可能多出來這麼多本家族人。
錯覺,一定是錯覺。
見他遲遲沒有動靜,還是沈非戳了戳他。
「小哥,老祖宗問你話呢。」
「啪」的一聲,一顆小石子擦過他耳朵邊的碎發,深深鑲嵌進牆壁里。
「叫族長。」張守汐冷聲道。
無規矩不成方圓。
要想重振張家,小輩們的規矩必須抓好。
沈非嚇得頭皮一麻,後背立馬挺得筆直,朝張啟靈大聲喊道。
「族長,老祖宗問你族裡還有多少人。」
張啟靈:……
眼神瞬間清明了。
「叫小哥就好。」
這麼多年了,貿然聽到這麼精氣神的族長兩個字,他還有點不習慣。
沈非老實巴交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張守汐,見這位老祖宗沒有異議,才小聲喊了一句小哥。
張啟靈無奈的點點頭。
思索了一下張家目前的情況,才酌情開口。
「一部分在西南地區隱居,一部分外家人流落海外,剩下的……不知所蹤。」
「什麼叫隱居?」張守汐為首的幾個老祖宗紛紛皺眉。
張家以前也隱居,但在他們自己人眼裡,只有本家族地一個說法。
從落單的張家族長嘴裡說出族人在隱居,這話就很有意思了。
張啟靈目光黯淡了那麼一瞬,「族裡經歷了幾次大變故,族人十不存一……」
當時局勢動盪,張家人心渙散,族裡又被滲透嚴重,很多族人就生起了隱退的心思。
張啟靈剛知道沈非身上是麒麟血的時候,也以為這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孩是當時隱退族人的後代。
張守汐瞬間秒懂。
什麼隱退,不就是從張家脫離出去,不想再為張家出力了唄。
「他說退就退,由得他們做主了?」
張家人,只有除族,沒有隱退。
他們的先輩,可能還有隱退的那些人本身,享受了張家那麼多年的資源,家族有難的時候,他們說退就退了?
哪有那麼好的事。
而且看這位小族長孑然一身的樣子,估計族內的資產也沒落到他手裡。
既然如此,就讓他們這些本該死去卻又被召喚過來的老祖宗,來幫他肅清張家。
更可怕的是,有這個想法的不止張守汐一人,剩下幾個也默認了她的決定。
確定了家裡的狀況,張景澤又問起了僅剩的兩個小輩的交友情況。
「澤聽聞小族長有一摯友,名黑瞎。」
其餘幾個張家老祖宗立馬聞聲望了過來。
張家就剩兩根獨苗苗了,社交可以放寬,但絕不能改道。
張啟靈愣了一下,隨後開口道,「算是搭檔。」
對方能力不錯,又剛好跟他一樣活的長,有時候會湊合一起接活。
見張啟靈在說起黑瞎子時,眼裡沒有一絲多餘的情緒,張家幾位老祖宗心裡才總算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不愧是小族長,比張小非那小崽子清醒。
可沒等他們徹底放下心來,又聽張景鈺說道。
「你們說的這黑瞎子我知道,不僅貪墨了張小非好多錢,還慫恿張小非練功偷懶,欺上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