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鐵嘴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還是不想九門的關係鬧太僵。
「三娘你別急,這個事吧是這麼個事。
日本人猖獗,為奪我中華之地無所不用其極。
你看他們在東北那塊的累累惡行,罄竹難書。
佛爺也是擔心他們用下作手段來對付長沙。
這才順著那輛列車上的線索查到了西郊的礦山,一起情急之下,就忘了跟你說這個事。」
霍三娘不屑的冷哼一聲。
「照你這麼說,他張啟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長沙,為了長沙城內的所有人,是我霍錦惜小肚雞腸,沒有民族大義,錙銖必較。」
「我不是這個意思……」
在霍三娘犀利的目光下,齊鐵嘴聲音越來越小。
還是二月紅看不過去了,出聲打斷他們。
「準備火,鑷子。」
「你……」
霍三娘還要說什麼,被二月紅斜挑過來的殺氣一眼給震懾住了。
晃了一下神,再看過去,二月紅已經恢復了以往的模樣,依舊是那副風流多情,眉眼溫柔的樣子,仿佛剛才的那一眼只是她的錯覺。
但霍錦惜知道不是的。
這麼多年的追求,即使年輕時不清楚,現在她還是知道一點二月紅底細的。
能年紀輕輕就坐穩紅家家主之位,還能教出陳皮那種徒弟的人,怎麼可能只是表面上表現出來的溫柔。
她心中思緒翻湧,在場幾乎無人能懂。
張日山聽到二月紅的話,急忙跑出去,不一會兒就拿著油燈和鑷子跑了回來。
「二爺,火,鑷子。」
二月紅接過東西,示意他扶起張啟山一隻手臂。
自己則拿起油燈,將火放到張啟山手掌下炙烤。
不一會兒,一些黑色的頭髮絲爭先恐後的從張啟山指甲縫裡鑽了出來。
不斷舞動著,似乎想要逃離火焰的炙烤。
這詭異的一幕震驚了在場眾人。
無邪皺著眉頭,明明知道不該湊過去,卻抵不過好奇心,還是想要往那邊走了幾步,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剛有動作,卻被吳老狗給攔了下來。
吳老狗沖他微微搖頭,示意他不要摻和這些。
墓里的東西,不管是值錢的,還是這種詭異的,總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能不碰,最好別碰。
無邪也就是天真姑娘秀眉微蹙,心下正糾結著要不要聽他爺的,突然感覺身後有人拉了一下他的手。
「天真,別去。」
沈非也就是從心,一手拉著她,一手西子捧心,美人眉頭微皺,擔憂的樣子叫人心疼。
天真心裡的天平立馬就傾斜了。
「好,我不去。」
生怕驚到心上人,天真的聲音溫柔的掐得出水來。
從未享受過這種待遇的吳老狗:……
嫉妒了。
那邊,二月紅用鑷子將張啟山指甲縫裡的黑色髮絲全都扯了出來。
生拉硬拽的過程中,張啟山即使昏迷,依舊疼得額頭青筋爆起,一臉痛苦。
拔出來的黑色髮絲二月紅也沒亂丟,直接在火上燒了。
並解釋道。
「這是一種寄生物,一旦接觸到皮膚,就會通過皮膚鑽進人的體內。
值得一提的是,這種東西很難纏,沒附身前是白色,跟蜘蛛絲和灰塵很接近,很難被發現,而一旦被粘上,則很難掙脫。」
他這也算是間接給霍錦惜讓利。
在九門重新劃分之前,礦山那一塊紅府已經有人在探索。
這些線索都是他族中長輩用生命探索出來的。
沒有等價的利益,他本不該將這些線索告訴九門其他幾門,尤其是現在掌握礦山的霍家。
但為了還張啟山之前那個人情,為了幫張啟山暫時安撫住霍錦惜,他還是說了出來。
霍錦惜也知道他的用意,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沒再說什麼。
說完後,二月紅剛準備給張啟山換一隻手繼續清理他體內的頭髮絲。
沒想到火苗才剛放到對方手掌底下,他體內的髮絲就像感受到危機一般,爭先恐後的從指甲縫裡彈射出來,朝著天真姑娘飛射而去。
突發的這一情況,在場的眾人都沒反應過來。
眼見髮絲快如閃電,眨眼間就到了天真面前,吳老狗瞳孔猛地一縮,想伸手去攔,已經來不及了。
「天真!」
關鍵時候,還是一直抓著天真手的沈非將他往身後一拽。
面對飛射過來的髮絲,目光一冷,順手就是一巴掌。
手掌帶風,直接將那些頭髮扇飛到一邊的木板牆上。
吳老狗嘴還張著,喉嚨卻像被卡住下次,發不出聲來。
就……就著?!
不是說一旦粘上很難掙脫?
結果就著?!
一巴掌就被扇飛了?
比對付他家小黑掉的狗毛還簡單。
同樣震驚的還有解九、霍三娘、齊鐵嘴等人。
相對於前兩人,齊鐵嘴像是想到什麼,再次仔細觀察沈非面相,掐指一算。
剛算到一點什麼,瞳孔猛地一縮,差點汗流浹背。
餘光掃了眼周圍人,見沒人發現他的動作,連忙將手縮回袖子裡,假裝無事發生。
在所有人都在震驚的時候,只有一個人顧不得震驚,也以一個非人類能反應過來的動作,站都沒站穩,迅速折反身飛撲向沈非。
「沈……」
在沈非犀利的眼眸中,無邪急忙剎車,硬生生改口。
「從心,你沒事吧?」
顧不上因為動作幅度太大而被扭傷的腳,無邪第一時間查看起沈非的手。
「有沒有被傷到?那這東西是不是鑽進你手裡了?」
剛才他的全部身體組織協調都放在了那驟然爆發出來的0.1秒,根本沒注意到被沈非拍飛的頭髮。
所以才有此一問。
見他跟護著一個嬌弱小寶寶一樣,擔心著從心,臉上著急之色不似作假,在場的其餘人眼角抽了抽,頓時無話可說。
究竟是眼睛瞎成什麼樣,才能把一個巨龍一樣的強者認成一隻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奶貓的啊?!
一時間,室內眾人頓感無語,無人想出聲。
越是這樣安靜,無邪的擔心越甚。
急忙拉著沈非跑到二月紅面前。
「二爺,求您,您快給從心看看,那些頭髮剛鑽進去,現在拔出來是不是容易點,不用像張……佛爺那樣太痛苦。
從心他沒受過這些苦的,還請您輕點。」
二月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