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牆出了街道,無視周圍人驚艷的目光,沈非直奔南街而去。
遠遠的就看到一個衣著亂七八糟,頭髮亂七八糟,臉上更是被胭脂水粉塗得五花八門的窈窕身影在販賣字畫古董。
一見沈非過來,對方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你怎麼過來了?」
還沒化丑妝,就這麼頂著一張傾國傾城的美人臉就這麼水靈靈的過來了?
隨即無邪像是想到什麼,憤怒的火焰瞬間從眼底燒了起來。
「霍仙姑那小丫頭片子又跑去騷擾你了!?」
說罷,擼起袖子就要衝回去跟霍仙姑幹仗。
靠,他容易嗎?
前要防狼,後要防虎,還要跟霍仙姑和他奶奶兩個小丫頭爭。
嗚嗚嗚……愛情之路原來是這麼艱難的嗎?
沈非一把攔住他。
「算了,你跟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較什麼勁。」
「而且我覺得你之前說的對,寄人籬下終究不是正途,自己賺錢自力更生才是王道。」
沈非一邊說著,一邊伸出芊芊玉指擺弄了一下攤子上的古董字畫,而後風情萬種的一扭腰,拿里攤子上的東西開始吆喝。
「大爺,買古董字畫嗎?都是真品哦。」
嫵媚的聲音一出,周圍來這裡淘字畫古董的商人立馬停住了腳步。
雖然看不上攤子上的東西,但美人總是不能辜負的。
「美人,你敢保證都是真的?」
沈非嫵媚一笑,「包的呀,大爺~」
美人一笑傾人城從來不是虛話。
一時間街道上的大半行商都被吸引過來,一個個神情亢奮。
唯有無邪黑了臉,將沈非拉到一邊。
「你瘋了。」
那些人色眯眯的眼神,還有不老實的鹹豬手,這麼快就忘了嗎?!
「沒瘋。」
沈非像是徹底投入到了風情萬種的人設中,媚眼如絲的斜了他一眼。
「你不是說自力更生嗎?靠之前那樣扮丑老老實實擺攤,一天也沒兩單生意,賺得錢都不夠吃飯的,我們什麼時候才能自力更生。
還不如直接利用現有的優勢做一單大的,到時候拿著錢找個地方一蹲,誰找得到我們。」
之前沒這麼做是想看吳老狗和無邪之間的曖昧極限拉扯,現在嘛……他煩霍仙姑和解家那個小丫頭了。
打了噁心了,人家反而很激動,認為他能力出眾,對他更加勢在必得。
比大黑耗子還難對付。
惹不起,他還躲不起不成。
雖然沈非說得瀟灑,但無邪還是透過他眼裡的嫵媚,看到了隱藏在深處的憋屈與怒火。
無奈的嘆了口氣,看來沈非又被霍仙姑那小丫頭氣的不輕。
「出賣色相也不是個辦法,要不我們盜墓去吧。」
長沙周邊墓多。
盜一單,但凡帶出來一兩件陪葬品,賣出去後,省著點用,也夠他們兩個生活一兩個月。
更何況這個活他熟,加上沈非的身手,絕對萬無一失。
不想沈非聽他這麼一說,想著沒想的直接拒絕。
「不行。」
「你忘了當時找這個擺攤的活時,堂口的管事是怎麼說的了?」
這裡是墓多,盜墓倒賣猖獗,但這塊蛋糕早就被九門劃分完了。
倒進賣出都要過九門的手。
要是壞了規矩,別說長沙城,就連周邊幾個城市他們都待不下去。
與此同時。
八爺剛從礦山回來,還沒進家門就被陳皮堵在了南街口。
「八爺,您之前說我師娘命中有一貴人,能救她一命,告訴我,去哪裡才能找到這個貴人。」
齊鐵嘴一身疲憊,「你這……這……」
餘光突然瞧見了人群中的沈非,頓時眼前一亮。
這生機勃勃的生命氣息,如同大地命脈一樣奔騰不息。
他在佛爺身上都沒見過這麼強的生機。
跟丫頭那弱如浮萍的生機剛好互補。
讓齊鐵嘴驚喜不已,上一秒還一臉疲憊的仿佛隨時會倒,下一秒就精神亢奮的拍手叫了起來。
「這……這貴人不就來了嗎?」
立馬興奮的拽著陳皮朝人群中擠去。
「買買買,姑娘,你這的東西,我們全包了,陳皮給錢!」
陳皮:???
不等他反駁,旁邊的商人先不滿起來。
「你們誰啊?!」
「就是,就是,哪條道上的,也在長沙城包場,報上名來讓大家好好看看。」
也有人瞥了一眼齊鐵嘴和陳皮一身粗布衣裳打扮,鄙夷不屑。
「哪來的上不了台面的窮小子,毛長齊了嗎,就敢來這裡充爺?
還不快滾出去!」
「就是就是,爹媽沒教還是師傅沒帶,讓你跑這裡……」
這人話還沒說完就被踹出了五米遠。
「舌頭不想要了,我幫你把它割了。」
陳皮陰惻惻開口,九爪鉤一出,那人的臉就花了,口裡只往外冒血。
有人認出了他,驚恐後退。
「是陳皮!」
人群立馬以陳皮為中心空出來一大片。
周圍人看清楚真是陳皮後,也沒心情看美人了,紛紛頭也不回的逃離了這裡。
原本被圍堵得水泄不通的小攤子立馬空了出來。
沈非無邪和齊鐵嘴大眼瞪小眼,相顧無言。
一時間四周安靜的可怕。
無邪和沈非心驚膽戰,齊鐵嘴也心驚膽戰。
兩個怕被認出來,一個怕嚇跑貴人。
糾結再三,三人尷尬了扯了扯嘴角,異口同聲道。
「我……」
「你……」
「要不還是你先說……」
陳皮:……
冷著臉走過來,「啪」的一下將九爪鉤砸攤子上。
「我來問,你們說。」
三人齊齊點頭,立馬噤若寒蟬。
見狀陳皮心裡才稍微滿意了一點。
隨後第一個看著齊鐵嘴。
「八爺,你先說。」
什麼叫東西全包,他買單?他像是那麼慷慨的人?
齊鐵嘴尷尬的扯了扯嘴角,隨後指了指沈非。
「你不是要我給你找貴人嗎?這貴人貴人,肯定貴啊。」
陳皮愣了一下,隨之眼神冷漠的打量起沈非。
「她是貴人?」
一張狐媚子臉,他怎麼沒看出來哪裡貴了。
齊鐵嘴無奈的哎了一聲。
「你不信就算了。」
說完轉身就要走。
陳皮連忙攔住他,「我沒說不信。」
對齊鐵嘴客氣,對沈非就沒那麼客氣了。
壓根沒拿正眼瞧他,指頤氣使。
「你,跟我走,去救我師娘。」
「我?!」
沈非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不可置信。
靠,這兩人有毒吧,他什麼時候說過自己能治病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