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老癢曾跟著幾個人去了秦嶺,在那裡發現一座大墓,還有一棵挖不到底的青銅樹。
只可惜他們出來後,行事不謹慎,被人舉報了。
三個老哥吃了花生米。
而老癢因為年紀小,加上他一口咬定自己什麼都不懂,就是跟著老鄉出來混口飯吃,才逃過一粒花生米,被判了十年。
「在裡面我每天就在想啊,那個樹下面會是什麼?
想了十年,我覺得下面可能還有另外一座大墓。」
「有沒有可能那單純就是一棵樹?」
沈非一邊聽著腦海里系統提示的副本啟動聲音,一邊聽著老癢當面瞎編故事,那嘴角抽的壓都壓不下去。
老癢聲音一頓,只想翻白眼。
覺得這故事沒法講下去了。
有這麼給人打配合的?這不妥妥的拆台嗎?
還想不想進吳家門了?
老癢那點不痛不癢的眼刀對沈非一點殺傷力都沒有。都不用喊張岳出手,他一隻手就能叫人把剛才的眼神給老老實實收回去。
結果不等他動手,目光一直關注沈非的無邪先發現這一點,立馬就給瞪了回去。
「看什麼看,說完了沒,說完了就走吧,我們今天還有事,就不招待你了。」
他最近都快煩死這個老癢了。
老來唆使他下墓就算了,還把這些不乾淨的玩意講給沈非聽。
萬一他家沈非因此又想去冒險了怎麼辦?
不知道下墓很危險嗎?
他家沈非白白嫩嫩,年紀還那么小,什麼都不懂,萬一在墓里受傷了怎麼辦。
一想到這,無邪想要報警抓老癢的心情都有了。
餘光掃了一眼張岳,無邪還是打消了報警的念頭。
不行,沈非帶來的人估計又是個沒有身份的黑戶,報警的話,萬一查到他,沈非會很為難的。
算了,消財免災,等會兒給黑瞎子打個電話,花點錢,讓他來把老癢弄走吧。
可憐的老癢還在想著怎麼才能讓沈非配合去釣無邪上鉤,卻不知無邪微笑的面具下已經在計劃怎麼讓他消失了。
「不是,無邪你聽我說.....」
「下次吧,下次吧,今天真沒空。」無邪揮揮手,示意王盟送客。
第一次看無邪跟躲瘟神一樣躲著下墓的事情,說實話,沈非齜著一口大白牙看得挺開心的,結果餘光一掃門口,在來往的人群中看到一個舉著一本熟悉小冊子的人。
不嘻嘻。
「那個什麼,來者是客,無邪你別趕別人走啊,你看這位兄弟......」
沈非盯著老癢上下打量一番。
賣了無邪上次贈送的豪車,老癢有錢了,不僅去做了一個新髮型,還穿了一身名牌。
從頭到腳,讓沈非愣是找不到一個形容他落魄可憐的詞。
沈非:......
借著撩額前的碎發的動作,悄摸給張岳使了個眼色。
張岳點點頭。
手上一個不小心,一顆剛剝好的雞蛋飛了出去,剛好落到老癢腳下,老癢又剛好在邊說邊被王盟推搡著往外走,沒注意點腳下。
下一秒,「啊!」的一聲慘叫下,即將要摔倒的老癢下意識抓住旁邊的物體。
緊接著店裡的貨架就像多米若骨牌一樣,一個接著一個,上演了一場噼里啪啦的碎瓷交響曲。
事故發生的措手不及,王盟還維持著推人的動作愣在原地,無邪手裡的剛剝好的雞蛋「啪」的一下掉了。
反應過來後兩人暴怒。
「老癢!賠我吳山居!」
「誰給你的膽子,敢砸吳山居!」
沈非也傻眼了,看了看一地狼藉的吳山居,又看了看旁邊一臉快誇我的張岳,隨後面無表情的抹了把臉。
行吧,雖然理解是有點誤差,過程有些偏差,但結果大同小異。
眼一閉,再一睜,沈非臉上已經換成了一副驚恐的神情。
「天啊!天啊!無邪,你沒傷著吧?」
忙不迭的飛撲到無邪身上,沈非埋頭哭天喊地。
「天啊!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敢砸店鋪,無法無天了,快,快去請三叔!」
「嚶嚶嚶……」
別問他為什麼要埋在無邪衣服里喊這句話。
問就是丟不起這個臉。
膽小,懦弱,遇事要大喊大叫就算了,還要他一個大男人沒事要嚶嚶嚶,有事更要嚶嚶嚶。
靠!
等吳三醒過來,他一定要把小冊子拍他臉上。
叫他自己看看。
上面的行為,是TM正常人能表現出來的?!
別說沈非覺得不對,就連無邪也是身體一僵,面色古怪的低頭看向自己懷裡的人。
這TM是他認識的沈小非?
換人了吧。
這麼想著,無邪將手摸向沈非脖子位置,想要看看是不是哪個張家人戴著人皮面具,扮成沈非過來騙他。
還不等他摸出個所以然來,手就被沈非拍開了。
「聽到沒有,快去請三叔!請三叔!」
一股咬牙切齒的味道。
老癢和王盟差點都要以為這個人不是想請三叔過來主持大局,而且想把三叔騙過來宰了。
然而下一秒,在張岳的提醒下,沈非不情不願的又補充了一聲「嚶嚶嚶」。
把兩人心裡那種怪異的感覺衝散了不少。
王盟發信息的手一頓,為難的看向他老闆。
「老闆,是請三叔還是請二叔啊?」
內心裡,王盟還是更希望請三叔的。
因為他老闆找男老闆娘這個事,三叔知道了頂多把他老闆揪回去教育,不會把他怎麼樣。
但如果是二叔那就不一樣了。
那可是他真正的頂頭上司。
一個知情不報、監護失察的罪名他肯定躲不掉。
無邪嘆了口氣,無奈道。
「請三叔吧。」
正好他也想知道他三叔又做了什麼,讓沈小非這麼生氣。
王盟應了一聲,可惜沒等他電話打出去,二京來了。
進來後掃了一眼一地狼籍的吳山居,二京眼底閃過一抹錯愕,很快又被掩蓋下去。
後面就連看得無邪懷裡的沈非也沒有太大反應。
只是在無邪緊張的目光中,沖他點了點頭。
「小三爺。」
「二爺聽說您這邊遇到了點麻煩,讓我過來看看。」
「確實遇到了些事,麻煩二京叔了。」
無邪一邊說著,一邊將沈非往身後藏。
……
當天下午,吳山居被砸的事就被呈上了吳三醒的案頭。
吳三醒沉默了半晌,重重的嘆了口氣。
「我那一對白玉雙螭耳杯給無邪送去吧。還有一個龍紋白玉盞,也給送去吧。」
雖然不是他砸了他家大侄子的店,但老癢是他派過去的。
不出點血賠無邪,說不過去。
沒想到潘子聽完他的話後,不僅沒有去執行,反而遞過來一張帳單。
「三爺,那兩樣東西可能不太夠。」
帳單是二京開的。
三個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