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潘子一番開導,吳三醒也慢慢緩了過來。
感情這個事吧,它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他那大侄子他知道,一身臭毛病,還不是個多熱衷於交際,會去跟別人維持關係的人。
不管他,說不定那感情他自己處著處著就沒後文了。
但要是家裡插手棒打鴛鴦,他還真可能跟你對著來。
這樣反而弄巧成拙。
想通了這些,吳三醒放下電話。
「你說的對,這事不能明著管,得晾著。」
「你告訴老癢,要他動作迅速點,最好趕緊將無邪那小子弄走。」
往那深山老林里一帶,十天半個月沒網沒電,不就跟他那小男友斷了聯繫了。
他這邊再找人調查出來那男的是誰,往那邊遞個他家大侄子帶女朋友去旅遊的消息。
這樣一來,他就不信斬不斷這孽緣。
理想是豐滿的,現實卻給了他沉重一擊。
哦,不對,是沉重兩擊。
首先,老癢忽悠不動他家大侄子了。
那臭小子有錢了,有對象了,開始暢想美好生活了。
居然說不幹這行,要金盆洗手,下海經商?!
不管老癢說的多神秘,他就一句話,「我是有家室的人了,得為我對象考慮。」
把老癢都快氣吐血了。
家室個毛?!
吳家同意了嗎?
最後老癢一咬牙,決定半真半假的給他來個苦肉計。
一抹臉,神情淒淒的說道。
「無邪,我也不瞞你,這次兄弟也是沒辦法,我媽病了,病的很重。」
無邪一愣,大手一揮,「這種事你怎麼不早說,阿姨治病要多少,你說,我給你拿。
我那還有十幾件幾百萬的古董,明天就買一件給你湊醫藥費。」
說到這些古董,無邪又忍不住跟他炫耀起沈非帶他去新月飯店點天燈的事。
最後總結一句。
「他真的好愛我啊。」
老癢:......
靠!
80多個億!
有這麼一個金主在背後支持,他都想金盆洗手跟著無邪幹了。
可一想到他那可憐的老娘,老癢咬咬牙,抹了一把並不存在的眼淚。
「無邪你不懂,不是錢不錢的事。」
無邪:???
「一件不夠是吧,我賣兩件。」
老癢:……
「……不是錢的事。」
老癢一咬牙,說道。
「無邪,我老癢這輩子就信你一個兄弟,我也是沒辦法,那地方我一個人進不去,這才想找你幫忙。
我媽真的需要那墓里的一樣東西救命,看在咱倆從小一起長大,穿一條褲子的情分上,你就幫我這一次吧。」
說著,就要給無邪跪下了。
「老癢。」無邪趕緊扶起他,面露不忍,「你快起來,別這樣。」
一看無邪這個樣子,老癢知道,他的苦肉計算是成了。
無邪心善,他都做到這個份上了,肯定不好意思再拒絕他。
結果下一秒,一張擠的離譜的名片被遞到他眼前。
無邪一臉天真的介紹道。
「這個人身手不錯,能力也可以,三叔認證過的,靠譜。」
將黑瞎子的名片塞進老癢手裡,無邪沉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癢,我只能幫你到這了。」
說完,不管老癢呆滯的模樣,起身離開。
這兩天老癢老來找他,句句不離下墓的事。
從金錢誘惑,到講一些墓里稀奇古怪的事來引起他的好奇心,最後連苦肉計都用上了。
三番兩次的,他無邪又不是傻子。
用腦子想一想,就知道老癢這次出獄來找他是別有用心。
至於是老癢自己想要利用他,還是受什麼人指使的,無邪不想深究。
只是嘆了口氣。
「唉,歲月是把殺豬刀,再好的兄弟情義也經不起時間的敲磨。」
傷感之餘,無邪又想起了對他掏心掏肺好的沈非。
「也不知道沈非現在怎麼樣了?」
與此同時,沈非的資料也被送到了吳三醒面前。
看著那個熟悉的名字,吳三醒眼角抽了抽。
「確定是他?」
張啟靈護著的那個張家小輩。
他大侄子挑哪個不好,非要挑這麼一個,一個……
吳三醒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武力威脅他怕被揍。
開支票讓人離開他大侄子,金額寫小了,怕是得讓人笑掉大牙,金額寫大了,他傷不起。
「應該就是他沒錯了。」
潘子猶豫了一下,還是把無邪身邊的眼線偷拍的照片拿了出來。
照片裡,無邪看著沈非,笑得一副不值錢的樣子。
而沈非坐在路虎車裡,副駕駛還坐著一個長發帥氣小哥。
等等……
吳三醒接過照片仔細看副駕駛那個人,然後在不起眼的位置看到了他露出來的兩根奇長的手指。
很好,又是一個張家人。
結果目光一移,透過后座的玻璃,隱隱約約看到車後面還有好三個這樣長發模樣的人影。
吳三醒的心是徹底死了。
他家大侄子可真會給他三叔出難題。
四個張家人。
不對,算是張啟靈和那個叫張景鈺的,六個張家人!
無邪他這是跑大貓窩裡叼小貓崽子去了吧。
咋沒被這群大貓給一爪子拍死呢。
將手裡的照片一摔。
吳三醒是徹底不想管了。
「給老二打電話,立刻,馬上。」
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就該被老二吊起來打。
然而更加讓他抓狂的,還是老癢回來的匯報。
「無邪好像發現了我們的意圖,還給我塞了一張名片,下墓就讓我找他,說……
說三叔您認證過的,這人靠譜。」
吳三醒一看這張五顏六色,字多得卡片都放不下的名片,差點氣得一個倒仰。
「三爺!」
還是潘子發現不對,立馬扶住他。
一看他手裡的名片。
齊格隆咚鏘盲人專業按摩。
潘子嘴角抽了抽。
「三爺,要不這次的歷練就算了。」
小三爺進步了,不好忽悠了。
可是吳三醒卻跟無邪槓上了,臉色陰沉的可怕。
「算了,怎麼算了?」
「那臭小子把名片給老癢,不就是想通過老癢的手,最後送到我這裡,是想告訴他三叔,他無邪把一切都看穿了,讓我別去煩他。」
說著說著,他臉色又陰轉晴,無緣無故的笑了起來。
「那就讓我看看,這臭小子進步了多少。」
是長江後浪推前浪,還是後浪不及前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