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靈愣了一下。
偏頭避開這些目光。
「不用。」
他沒什麼好差遣的。
終極他已經準備找人去守了,家裡也沒剩什麼了。
人多了,反而會成為那些人的目標。
還不如讓這些人哪來回哪去。
打散後,反而安全一點。
似乎想要這些人徹底死心,張啟靈眼神一沉,冷漠開口道。
「家裡住不下。」
張景澤:「族長不用擔心,吃住問題澤已經解決。」
看出張啟靈又想找理由驅散他們,張景澤繼續道。
「我們回來那一刻起就沒給自己留退路,族長若不讓我們留下,那我等也不知該何去何從,就只能去流浪了。」
張啟靈看了他一眼。
張景澤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他這次說的可全是實話。
張啟靈又掃了一眼屋內其他人,看所有人都是一副跟定他了的樣子,只能垂下眼眸,淡淡說一句。
「隨你們。」
不過家裡住不下是真的。
這間院子之前只有他和黑瞎子住,四個房間是綽綽有餘的。
後來加了沈非和張景鈺也夠住。
再後面加上張景澤他們六個,勉為其難也能湊合一晚。
現在一下子多出將近三十號人……
這些人的吃住問題張啟靈是不管的,他只有一個要求,別把官引來。
他還是黑戶,真不想跟著這群人流亡。
這一點張景澤讓他儘管放心。
有他在,這些瑣碎事還用不著族長操心。
在準備召喚前,他就已經用沈非給的錢,將附近的四合院都給買下來了。
就連他們現在住的這間,今天跟解雨辰聊合作的時候,也買了過來。
只需要給他兩天時間,他保證能把以小院為中心,方圓百米內,改造成密不透風的張家大本營。
雖然可能需要消耗一些錢財,不過有沈非和系統在,這些都不是問題。
在張啟靈詫異的目光中,張景澤拿出一張彩色地圖,很快就給屋子裡所有人分好了住處。
三十個張家人的住處以小院為圓心,均勻的分布在四周。
不一會兒,所有領到住處的人朝張啟靈拱拱手,紛紛離去。
一切井然有序,不出半分鐘,剛才還滿是人的屋內就一掃而空。
此刻,張啟靈看張景澤的目光要多犀利就有多犀利。
合著這個人早就計劃好了,就等著他點頭說隨便是吧。
張景澤笑了笑,知道這位族長即使看穿了,也不會責罰他,光明正大的行了一禮就準備退出去。
雖然這位好說話,但他家那位不好說話啊。
而且剛才他還說了那麼重的話堵他們的嘴,他得趕緊過去哄哄。
不然晚了會被群毆的。
一時間,屋內的人走得就只剩下張啟靈、沈非、張岳三人。
其實張景澤也是有給張岳安排住處的。
奈何某人完全不理他,只認沈非一人。
偏偏他和沈非的身份又很特殊。
張景澤也只能當做沒看到這個小意外,溜了。
沒了旁人壓制,張岳又蹦躂到了沈非面前,一臉委屈的看著他。
「族長……」
剛才他被那幾個女人猥褻,族長不救他也就算了,居然還在一邊看他笑話。
多年不見,他家族長還是這麼惡趣味。
他不開口還好,一開口沈非渾身上下立馬緊繃起來。
「你別亂喊啊,族長在那。」
沈非一手指著張啟靈,對張岳義正言辭道。
「沒聽剛才張景澤說嘛,你們都是奔著族長回來的,族長在哪坐著呢,千萬別認錯了。」
一邊說,沈非一邊給張岳使眼色。
大哥,腦子變通一下啊!別這麼特立獨行,把他頂風口浪尖行不行?!
知道的知道你是尊敬族長,不知道的還以為跟他有仇,陷害他呢。
結果張岳沒反應過來,張啟靈先看了過來。
那一眼叫沈非心虛。
「那個,族長你別急,這傻大個又弄錯了,我說他。」
張啟靈沒說話,只是看了他一眼,起身將送他的餅乾拿走了。
剩下沈非愣在原地,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小哥這是生他氣了?
瞪了張岳一眼。
「都說了不要亂喊族長,那麼多人,就曉得你有嘴了?現在好了,族長生氣了,你去哄?!」
張岳很無辜。
「族……」
接觸到沈非冷冷的眼神,張岳立馬改口。
「非,你怎麼又甩鍋給我,那位族長明明就是在生你的氣。」
就連他都看出來了。
那位族長明顯就是嫌麻煩,不想接手他們。
張景澤還硬要把他往那個位置上推。
而且那位對他家族長也不是一般的重視,說是當親弟對待也不為過。
生氣的明明就是親弟都不站他那邊。
「閉嘴。」沈非惱羞成怒,「從今往後,那就是族長,你效忠的有且只能有他,給我記住了。」
即使張家人不說,沈非自己用腳趾頭猜也猜的到,今天被召喚過來的人中絕對有其他字輩的族長。
而從剛才的情況來看,所有人幾乎都承認小哥的族長位置。
他一點也不想做那個出頭鳥。
繼續做他的張家小麒麟挺好的。
哦,不對,現在該變成張家的小祖宗,還是輩分超級加倍的那種。
於是語重心長的對張岳道。
「記住我的話,不然今後就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也不要再踏進這個院子。」
張岳神色一凜,雖然不願意,但還是單膝跪下,鄭重道。
「是,岳聽命。」
搞得沈非嘴角是抽了又抽。
「你真的需要好好上上現在的教育課。」
沒想到大清都亡了這麼多年,他居然在燒香拜佛和祭祖之外,還能看到有七尺男兒下跪俯首聽命的一天。
說完,也不管張岳,快步走了出去。
哄他家小哥去了。
這一晚,沈非幾乎是把麵皮丟地上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家小哥哄好,如償所願的吃到了他心心念念的餅乾。
而多了三十多個張家人,並不如沈非預料中的輕鬆。
住處的安全問題是有保障了,但他沒保障啊。
每天!每天!
天還沒亮就被拽起來練功的痛苦誰懂啊!
還是一二三四,四個老師多對一的教學。
氣得他恨不得派出張岳去把張景澤綁過來,好好問一問。
他難道就沒有給這些前族長安排事情做?!
是不敢嗎?!
一個個的那麼閒,天天雷打不動的往他這邊跑。
不是,想接近族長也不用拿他做幌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