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良久,小郡王緩緩走出數步,每一步都仿佛千鈞之重,走到距離凌天數米之處,低頭掩飾住眼中的怨毒與不甘。
凌天站在那裡,看著小郡王的模樣,雖然看不到他的眼睛,但是自己也能夠感覺出來。
不過這對他來說,根本無所謂,他本身也沒想著與小郡王真的和解,只是為了拖一段時間。
被追殺這麼久,凌天不是什么小氣的人,但也不是什麼大方之人,他只信奉一句話,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別和他談其他的,沒用。
等待片刻,發現那小郡王停住了,不由詫異道:「嗯?一句對不起就夠了?」
「凌天,你別太過分,本王能夠……」
「閉嘴。」
小郡王氣的渾身發抖,身上的怒意再也控制不住,只是他的話語才剛剛出口,齊郡王的話語便是如同十二月的寒風,瞬間讓他恢復了清醒,低頭咬牙,不敢再開口。
「我明白小友的意思,你身上的傷勢是小兒所為,小友療傷所需的丹藥都由我郡王府提供,你看如何?」
郡王看著凌天,話語平靜,看上去很是和氣,可是眸光卻是帶著一絲威壓,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這本就是你們的責任,是你們的分內之事,可是我被你們數十名縱橫境、成千上萬的城衛軍追殺,數次陷入險境,好幾次差點命喪郡城,你是在打發叫花子嗎?」凌天嗤笑一聲,迎上齊郡王的目光,毫不退讓。
「凌天,你殺我城衛軍與統領的帳我還沒跟你算,你……」
「讓你說話了?」
齊郡王回頭,打斷自家兒子的話,眼中流露出一絲失望。
自己這兒子還真是被寵壞了,這麼大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比起對面那小子來,差距不是一星半點,不過現在開始調教,應該也不算太晚。
「小郡王,你們要殺我被我反殺,這還怪我咯?」
凌天頓時笑了,望向小郡王,一臉嘲諷道:「這麼多人圍攻我一個神通境的武者,沒追到我就算了,還被我反殺數人,其中還有縱橫境武者,可見是你們太垃圾了,我倒是覺得不如讓那些廢物滾回去養老好了,留著反正也是吃白食,浪費啊!」
「你……」
小郡王氣的渾身發抖,指著凌天說不出話來,因為凌天說的都是事實。
四周那成千上萬的城衛軍,也是一個個神色憤怒至極,那眼神很不得將凌天給千刀萬剮。
這小子竟敢如此侮辱他們,簡直欺人太甚。
可是仔細一想,自己這麼多人,還有數十名縱橫境的統領,卻被這小子給戲耍於掌心之中,一個個的不由低下頭去,一臉尷尬。
「小友說的沒錯,這些城衛軍確實都是廢物,改日我會好好訓練的,咱們還是繼續談補償的問題吧!」齊郡王點頭,目光掃過四周,眼中閃過一絲寒光,瞬間消失不見,再次說道:「這樣吧,我從郡王府的寶庫之中拿出三樣東西作為補償,不知小友覺得可行否?」
「都知道你齊郡王的寶庫里奇珍異寶無數,但是誰能保證,齊郡王你是不是隨便拿三樣東西忽悠我。」凌天眸光微亮,倒是沒有想到這齊郡王如此大方。
事出反常必有妖!
「那小友是什麼意思?」
齊郡王頓時笑了,眸中閃過一絲玩味與憤怒,稍稍沉吟繼續道:「不如小友隨我前往郡王府,自己去寶庫之中挑選,如何?」
「好!」
凌天稍稍一怔,隨即笑了,對上齊郡王的雙目,顯得很是開心。
而隨著他這話出口,所有人都是不由怔住,這小子是瘋了嗎?
明明是敵人,他居然還敢隨著齊郡王去郡王府,一旦踏入郡王府,就算是道宮境強者,都未必能夠保住他的命。
不知道該說他傻還是膽子大,便是齊郡王,同樣面色發怔,他就那麼隨口一說,沒有想到凌天居然如此痛快的答應下來了,讓他有些始料未及。
齊郡王畢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只是片刻功夫便已經回過神來,望著凌天,眸中閃過一絲玩味,緩緩道:「你確定?」
「齊郡王相邀,我怎敢不從,而且我相信以齊郡王的身份,想必也不會暗算我這麼一個無足輕重的神通境小武者的。」
「好,倒是有膽識,我答應了。」
「凌天,不可。」
邱元卻是面色驟變,神色間浮現出一絲驚慌,這小子是瘋了吧!
郡王府是什麼地方,裡面陣法無數,便是道宮境強者踏入裡面,都未必能夠全身而退,更別提凌天這麼一個神通境武者。
「邱閣主放心,齊郡王不會與我這麼一個小孩子計較的。」凌天擺擺手,神色平靜,話語中滿是堅定,今天這郡王府寶庫他進定了。
原因嘛,其一是以齊郡王的身份,寶庫裡面定然有自己需要的藥材,其二就是確定一下這寶庫的位置,方便他下次來找搬東西。
所以,這麼好的機會,怎麼能夠放過。
至於齊郡王會不會害自己,他根本不擔心,他覺得齊郡王不可能冒著得罪丹閣的危險,在郡王府裡面對自己出手。
退一步說,就算齊郡王真的想要對他出手,他也有一定的把握逃生。
「郡王,走吧,我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見識一下,你寶庫之中的寶物了。」凌天回頭,望向齊郡王,笑的十分開心。
「那就走吧!」
齊郡王大笑出聲,眼中倒是對凌天流露出一絲欣賞,不說別的,就是這膽識就比自家那小子強的太多了。
但此時在他的心中,卻已經動了殺機,眼前這小子有天賦、有膽識、有心機還有實力。
最關鍵的是,這小子前不久被太子廢掉,如今再次修行,其中貓膩太大了。
看他這一路走來,太子並未找麻煩,可見是在看情況。看這小子身後的丹藥師究竟有多強。
這樣的人,他齊郡王考慮再三,還是得慎重對待。
他相信只要給凌天幾年時間,定然會一飛沖天,比之前更可怕。
他在想,若是他在自家兒子與之結仇前知道這些事,無論如何也會讓兒子與之交上朋友,即使招攬不了,也會拉攏。
可現在卻已經註定是敵人,或許還有機會化敵為友,可誰知道他會不會將這件事情記在心裡,等到日後再報復。
齊郡王從來不會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他只相信自己,既然是敵人,那麼想要對付凌天,唯有在其還沒成長起來之前,將其給扼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