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也是抬頭，望向那驟然出現的黑影。
這是一位五六十歲的中年男子，看上去很是精神，精氣神甚至比起一般二三十歲的年輕還要好。
當然，他也知道眼前這位已經超過百歲，只是保持在這個年紀，君王境九重。
恩，大概是剛剛突破沒多久，氣息還不算太穩定。
即便如此，那也是君王境九重的強者，在整個皇城，也屬於頂尖的強者了。
「好膽色，當著我的面殺我徒兒，我今日便要你給我徒兒賠命。」
老頭盯著凌天，眼中凶光毫不掩飾，殺意瀰漫。
「這真不能怪我，是他先要殺我的，我只是反擊而已。」
凌天開口，話語中帶著一絲無奈。
「這又如何，我徒兒要殺你，你就該乖乖的站在那裡讓他殺。」
老頭開口，話語霸道無比。
此話一出，凌天頓時怔住了，見過不講理的，還真沒見過這麼不講理的。
看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既然如此，也沒什麼好說的了，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好了。
好像本來也沒有什麼好說的，自己與聖武學院本就是不死不休的，少殺幾個，也不可能讓聖武學院放棄擊殺自己。
既然如此，那就多殺幾個，殺到他們怕了，他們就應該不敢來找自己的麻煩了。
「行了，老頭你趕緊動手吧，反正你們聖武學院的人早就不要臉了。」
凌天擺擺手，淡淡道：「我也好送你上路，早一點的話，說不定還能追上你的徒兒，黃泉路上也能有個伴。」
此話一出，不僅老頭一怔，便是四周的人也是呆住了。
腦袋裡面一片懵逼，覺得自己應該是聽錯了。
但是轉頭，目光掃過其他人，對上他們那呆滯的神色，才明白過來，自己沒有聽錯。
這小子是瘋了吧，不然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還是說他殺了君王境四重的魏成雲，就真的認為能夠匹敵君王境九重的大佬了？
分明是在扯淡，這兩者根本就沒有可比性好不好。
君王境九重的強者，想要殺君王境四重的武者，只需要一巴掌就成了。
他們承認凌天的實力很強，畢竟擊殺了魏成雲足以證明他的實力，但是再強也最多勉強相當於君王境七重而已。
算你君王境七重，但是對上君王境九重的強者，也是必死無疑，是誰給你的自信說出這樣的話的？
「很好，既然如此的話，不妨咱們立張字據，在生死契上簽名如何。」
老者聽得這話，卻是不由開口。
剛才自己的弟子被凌天擊殺，憤怒之下，他才會開口說要弄死凌天。
此時已經恢復了一些清醒，儘管還是恨不得擊殺凌天，卻也明白自己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殺凌天。
不管怎麼樣，凌天也是補天學院的弟子，若是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對凌天出手。
到時候補天學院剩下的強者，也這樣毫無規矩的對聖武學院弟子出手，那他們聖武學院的弟子根本不可能擋得住。
但是現在，凌天這樣說了，不是給自己機會嗎？
「生死契？」
凌天聽得這話，頓時笑了，也知道眼前這老頭大概是恢復一些理智了。
「怎麼，不敢了，剛才不是還信誓旦旦的說要送我上路，去和我徒兒作伴嗎？現在怕了，後悔了？」
老頭盯著凌天，嗤笑一聲，話語中滿是嘲諷之色。
旁邊圍觀的人聽著兩人的對話，也是瞬間明白過來。
一個個恍然大悟，難怪凌天剛才敢開放狂言，原來是吃定了這聖武學院的老頭不敢對他出手啊！
想來也正常，那魏成雲對凌天出手，本就有些犯規了。
魏成雲雖然也屬於聖武學院的弟子，但已經畢業了，終究還是比凌天高一個輩分的。
偏偏魏成雲還沒能打贏，反倒是被凌天給斬殺了。
若是現在聖武學院的長老再出手，不管輸贏，那聖武學院的面子都得丟完。
最重要的是，這等於徹底壞了規矩。
凌天指不定就是想到了這一點，才敢這麼說話，現在看來這小子並不傻，傻的是他們才對。
不用腦袋想，只要是有點智商的，都知道凌天肯定不會答應與這聖武學院的長老簽訂生死契。
一旦簽訂了生死契，那聖武學院的長老出手，也不算違反規矩了。
心中也是覺得這聖武學院的長老無恥至極，居然想要激凌天簽訂生死契約，不過這激將法有些低級了，凌天根本不可能上當。
「行啊，隨時都可以。」
凌天笑了，淡淡開口。
「好，我現在就寫生死契。」
那聖武學院的長老聽得凌天答應，當即大喜，飛快開口。
只是瞬間功夫，便從儲物戒之中掏出紙筆，開始寫生死契。
至於寫一些什麼，大概就是凌天自願與他比試，生死不論。
四周圍觀的人再次怔住了，一個個更加茫然，所以剛才的想法都是他們自己腦補的，這凌天確實傻了？
不然怎麼會答應簽生死契。
還是說他真覺得自己能夠對付得了君王境九重的強者？這根本就不現實，根本不可能。
可無論怎麼想，那聖武學院的長老，已經將生死契寫好，隨手一揮，仿若刀刃一般，朝著凌天爆射而去。
凌天淡淡笑了笑，直接在上面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然後真元一震，紙張就朝著聖武學院的長老飛了回去。
聖武學院的長老看著那上面凌天按下的手印，臉上滿是喜色，便是打算按下自己的手印。
「等一等。」
可就在此時，一道略為慌張的聲音驟然響起。
也是瞬間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包括那聖武學院的長老，同樣也是如此。
眾人抬頭望去，只見一道黑影瞬間出現在聖武學院那長老的身前。
是一位頭髮鬍子都發白的人，這人凌天認識，其它人也都認識。
聖武學院的譚副院長，半步聖人境強者，實力在整個皇城都是頂尖。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倒是沒有想到，這件小事，居然將聖武學院的副院長都給吸引過來了。
轉頭望了一眼凌天，這小子的面子夠大的，真有這麼大的威脅，讓聖武學院的副院長都趕來了，這分明是想要趕盡殺絕，不給半點半點活路啊！
「譚院長。」
聖武學院那長老低頭，神色間帶著一絲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