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是誰呢？」
凌天收回手，目光再次從一群聖武學院身上掃過，神色間帶著一絲惡趣味，仿佛貓戲老鼠一般。
眾聖武學院弟子心中僅存的一絲希望也是徹底破碎，凌天根本就沒受傷，連秦翰都不是凌天一合之敵，這怎麼可能受了重傷？
想到此處，他們再次響起凌天剛才的話語，又是迎著他偶爾掃過的目光，一個個面色慘白，生怕被凌天給選中，成為下一個死者。
「好了，我已經……」
「等等！」
凌天正要抬手，指向其中一人，忽然一道聲音傳出。
回頭望去，只見秦翰此時已經從地底爬了出來，渾身狼狽，步履闌珊，一副擼多了的腎虛模樣。
只是他走向凌天的時候，步法確實十分穩健，每一步都實實在在。
「怎麼，還想再來試一試？」凌天望著他，笑著開口。
這小子能夠這麼快擁有走出來的力量，確實有些出乎凌天的預料。
畢竟他剛剛用了多少力量，自己還是清楚的，最起碼不是一個道宮境四重的武者可以輕易承受住的，更別說剛剛踏入道宮境的秦翰了。
「我希望你手下留情，我們願意拿出先天之氣來，這是二十縷先天之氣，換我一命。」
秦翰對著凌天的目光，緩緩呼出一口氣，神色漸漸變得平靜，但是聲音說到最後卻是越來越小。
沒人注意到，秦翰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那已經掐入肉里的指甲，還有那幾乎咬碎的牙齦，可想他承受了多大壓力。
話語雖然很小，但在場的哪位不是武者，自然是聽的清清楚楚，所有人都是呆住了，望向秦翰，眼中滿是不可思議的光芒。
若非親眼所見，他們根本不可能相信。
他們知道聖武學院的弟子，早晚會承受不住壓力，會答應以先天之氣贖命。
誰都沒有想到，第一個開口的會是秦翰，聖武學院縱橫境弟子第一人，院長的親傳弟子，學院的風雲人物……
可是現在，卻是主動站出來，為了活命，連尊嚴都不要了，連聖武學院的名聲都不要了。
但很快一群人便是想明白過來，知道了秦翰心中的想法，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是不想看著聖武學院弟子死去，唯一的辦法就是有個人出來帶個頭。
然而帶頭者便是等於徹底將聖武學院的面子丟盡，聖武學院肯定不會饒過他。
可沒人帶頭的話，凌天一個個的殺過去，遲早會將聖武學院的一群弟子殺光，這幾乎陷入了一個死循環。
或許會有人承受不住壓力，可是看凌天剛才的模樣，人家都答應以先天之氣換命了，可他還是毫不猶豫的一巴掌拍死。
如此可見，凌天的目的似乎不只是想要先天之氣，而是要折辱聖武學院，毀滅聖武學院的名聲，他想要聖武學院的弟子主動站出來答應賠償。
現在，似乎終於如願以償了，有秦翰帶頭，其他人自然不會再有猶豫和害怕了。
但他們也明白，秦翰的未來徹底完了，即便他院長的親傳弟子，估計也就能夠保他一命，想要再獲得聖武學院的栽培，必然是不可能。
甚至於還會受到聖武學院所有弟子的敵視，會認為他毀掉了聖武學院的名聲，會覺得他貪生怕死，丟人現眼。
包括其家族在聖武學院的壓力下，也會將他邊緣化，甚至他們那一脈也會被牽連。
「可以，任何聖武學院的弟子都可以，只要能夠拿出二十縷先天之氣，或者相應價值的東西，我就不計較之前的事情，咱們之間恩怨兩清，不過你若是想再來找我報仇的話，我隨時奉陪。」凌天點頭，看了秦翰一眼，將他手中的先天之氣收起。
他自然明白秦翰的心思，可那又怎麼樣，已經是成年人，自己做出的決定就應該承擔起其後果，想讓敵人憐憫你，那簡直是開玩笑。
「報仇？」
秦翰聽得凌天的話，卻是自嘲一笑，差距太大了，大到他幾乎感到絕望。
沒有再多說話，轉過身一瘸一拐的朝著遠處走去，沒有人去阻攔，也沒有人去攙扶一下。
「都自覺點排好隊，將先天之氣交上來。」凌天也沒有再去關注秦翰，目光望著一群聖武學院的弟子，眼中閃過一絲嘲諷。
那秦翰當他自己是救世主，他是為了聖武學院這一群弟子，犧牲了他自己的未來，可有幾個人能夠記得住這份恩情。
甚至於凌天相信，等回到聖武學院之後，等到秦翰被聖武學院懲罰的時候，其中不乏一些落井下石者。
他也沒有再去想這些，這些都與他沒有半點關係，覺得自己害了他，以後想報仇的話，自己隨時接著就是。
其他聖武學院的弟子稍稍猶豫，很快便已經按照凌天所說的，排好隊，開始上交先天之氣，或是價值相當的東西。
畢竟能夠進入這裡面的都是天才，加上這裡獲得的先天之氣，想要拿出二十縷先天之氣或是價值相當的東西，對他們來說，也不是什麼做不到的事情。
可毫無疑問，其中有一部分人，肯定是沒有機會在這裡踏入道宮境了，因為先天之氣都沒了，拿什麼突破。
近百名聖武學院的弟子，很快已經將東西交給了凌天，也是再次站在了一旁。
一個個低著頭，眼中滿是憋屈和憤怒，卻沒人敢去望凌天一眼，生怕被凌天給察覺到，一巴掌把自己給拍死了。
凌天將東西收起，神色間很是滿意，一千縷左右的先天之氣，其它的聖藥和丹藥都有不少，這些都是修煉資源啊！
即便如此，他心中依然有些忐忑，不知道能不能夠滿足道宮境提升。
畢竟現在的道宮與武魂是一體，雖然修煉的時候是同時修煉，可需要的先天之氣也是得加倍。
更何況還得刻畫道宮所化的萬道熔爐上面的銘文，其中需要的先天之氣也是海量，凌天自己都不確定需要多少。
旁邊的人，一個個目光盯著凌天，眼中滿是羨慕和嫉妒的光芒。
一千多縷先天之氣，價值一千縷的修煉物資，甚至堪比皇城一個三流世家的所有財富了，如何不讓人眼紅。
可也只是如此罷了，至於搶劫什麼的還是，還是別做這樣的夢了，容易被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