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腳步踏動，他並未看到丁耀明所說的城池，也不知道該往哪裡走。
他問過丁耀明，這虛界的深處在哪裡？
那地獄的傳承在哪裡？
但是丁耀明告訴他，誰都不知道，能不能進入裡面，全看個人的運氣和氣運。
若是你運氣夠好，走著走著說不定就到了深處。
若是你運氣不行，一輩子都別想進入裡面。
也正是如此，凌天就沒有繼續再問這個了。
畢竟他可是氣運之父，對於自身的運氣還是比較相信的。
正在此時，他卻是忽然抬頭，神色間閃過一絲意外之色。
這裡面還有別的人？
是的，在他的神魂力感應之中，發現了一個武者，而這一位明顯不是補天學院的弟子。
不僅僅是其穿著，還有其身上的氣息很詭異。
這個武者一身黑衣，看上去很是普通。
但是凌天的神魂力落至其身上的時候，卻是發現他很不簡單。
自己的神魂力居然無法穿過他身外的黑袍，剛剛觸碰就被擋住了。
而就在此時，他卻是面色微變，自己被發現了？
這好像還是第一次。
此時那黑袍青年身影停住，腳步一轉，朝著凌天這邊踏來。
凌天神色不變，也沒有閃避的意思。
不到片刻功夫，那黑袍青年身影已經踏至，在距離凌天百米之外。
「凌天？」
黑袍青年抬頭，看著不遠處的凌天，不由開口。
話語中帶著一絲震驚，還有遮掩不住的訝然。
「你認識我？「
凌天稍稍一怔，也是不由的神色間多了一絲錯愕，倒是沒有想到對方這麼快就認出他了。
「氣運之戰的榜首，名揚天下的凌天，誰會不認識。」
黑袍青年盯著凌天，神色漸漸恢復了平靜，緩緩開口。
「兄台不是補天學院的人吧！」
凌天盯著黑袍青年，沒有再去糾結他認識自己的事情，而是話語一轉，再次開口。
而那青年的一番話，卻是讓他確定了，這人是聖域的武者，不是虛界之人。
是的，虛界還有人存在的。
那些人就住在城池之中，實力強弱不定。
當然，偶爾也會有些例外。
這些人如同普通人一般，不管實力多強，都只有百年的壽命，
也正是如此，這些人都想要闖出城池，進入這虛界裡面尋找機緣，想要突破極限。
可惜的是這虛界裡面似乎並沒有他們想要的東西，他們一旦離開城池，老去的速度會增加十倍，只會死的更快。
眼前這黑袍青年認識自己，自然也就不會是原住民了。
「是也不是。」
黑袍青年笑者，神色平靜的開口。
「此話怎講？」
凌天神色一怔，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因為我有個分身在補天學院之中修行，所以我也算是半個補天學院弟子吧！」
青年咧嘴笑著，神色平靜無比。
「額！」
凌天一怔，眼中閃過一絲錯愕之色，開口道：「你不怕我把這件事情給暴露出去了？」
「隨便吧，反正你也找不出我的分身。「
黑袍青年開口，話語平靜，也是充滿了自信。
「開個玩笑而已。」
凌天聽得這話，也是笑了，這傢伙有點一絲，繼續問道：「你是地獄之人？」
「是也不是。」
青年點頭，對上凌天的目光，神色坦然無比。
凌天頓時無語了，這傢伙開口閉口是也不是，開口道：「莫非你也有分身在地獄裡面？」
「凌兄說笑了。」
青年笑者道：「誰沒事弄那麼多分身，我是本體在地獄裡面。」
凌天……
你本體都在地獄裡面了，那我問你是不是地獄的人，您還和我在這打啞謎，這不是扯淡嗎？
「其實我的身份很多，在地獄的身份也不過是其中一個罷了。」
青年看著凌天無語的神色，也是笑著繼續開口。
「那你還有什麼身份？」
凌天看著青年，卻是感覺眼前這人越發有意思了，挺好玩。
「挺多的。」
青年咧嘴道：「我曾經去過噵衍聖地的秘境，還見過凌兄你一面，也曾經參與過氣運之戰，可惜名次不甚理想，更是去過長生聖地之外，見過凌兄您的威風……」
凌天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合著人家對自己這麼了解，自己卻對他一無所知。
這種感覺讓他頗為不爽。
「那你這麼多身份，你是怎麼兼顧的？」
凌天深吸一口氣，再次開口詢問。
「兼顧？」
青年笑了，盯著凌天道：「我為什麼要兼顧？」
「……」
凌天感覺自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你不兼顧的話，這些身份豈不是都會出問題，被人給懷疑。
「雖然我只有一個分身，但是我有很多本體啊！」
青年咧嘴笑著，顯得十分開心，也是十分真誠。
可聽得這話的凌天，卻是不由一怔，目光在青年身上掃過，眼中卻是驟然多了一絲驚駭。
幾乎是在瞬間，便已經開口道：「你是人間的傳承者？」
「凌兄還真是知識淵博，這麼快就能夠猜出我的身份了。」
青年聽得凌天的話，也是神色間閃過一絲驚訝，話語中帶著一絲敬佩。
「所以你這回進來是為了真正的人間傳承的？」
凌天開口，盯著這青年，神色間多了一絲忌憚之色，隱隱的還有一絲殺機閃過。
真正讓他忌憚的不是此人獲得人間傳承，而是這個人不在他夢裡的歷史裡，屬於一個亂局者。
不然的話，像他這種人，還身懷人間傳承的武者，不可能在聖域沒有任何的名號，也沒有任何的傳說傳出。
但事實就是，在凌天的夢裡，並未見到過此人，也未曾聽說過人間傳承出世。
「凌兄想殺我？」
青年看著凌天，卻是忽然挑眉，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是。」
凌天很是痛快的承認了，剛才他確實動了殺機。
但是現在已經消失了，即便未來改變，但他依然有自信能夠鎮壓一切。
自己最大的底牌是自身的實力，而不是對於未來的認知。
「是因為人間傳承？」
青年一怔，神色間帶著一絲詢問，還有些許疑惑。
「是也不是。」
凌天聳聳肩，神色平靜。
這回輪到那青年無語了，這算是把自己剛才的話還給自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