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詞條:佛手魔心(4k)

  第135章 詞條:佛手魔心(4k)

  【佛手魔心的獸醫聖手】

  品級:紫色;

  效果:該隨從在隊伍中,牲畜患病概率降低10%;

  評價:「佛手魔心的獸醫聖手,善於治療各種疾病的獸醫,但是每救一頭牲畜就要治死另一頭牲畜。」

  「救一殺一,生老病死皆有天命,違逆天命自然要支付代價。」

  售價:500文太和五銖錢,並且每月需支付10文太和五銖錢的維護費用,在召喚了該隨從之後,每次治療牲畜的時候都需要被他殺死另外一頭牲畜。

  這是什麼鬼?

  獸醫界的殺人名醫平一指?

  殺一人救一人?

  那豈不是日後還能刷出同樣詞條的大夫?

  【佛手魔心的醫科聖手】,那誰還敢讓他看病啊?

  但這個紫色隨從看起來還是很強的。

  自從進入恆州以來,馬匹受傷的情況就越來越多。

  戰馬是一個很精貴的東西,有些在人類看來的小傷,也會讓一匹馬失去行動力甚至喪命。

  就拿馬失前蹄來說,一旦馬腿骨折,那幾乎就是致命的,因為馬是沒辦法像人那樣乖乖固定四肢等待骨頭長好的。

  而且一條馬腿骨折之後,其他完好的馬蹄也會因為承擔了過多的體重,而患上名為蹄葉炎的嚴重疾病。

  即使是到了現代,在醫學非常發達的情況下,賽馬一旦骨折基本上就退出職業生涯,即使是有名的賽馬,也有因為骨折而被執行安樂死的。

  因為小傷拖成了大傷,因為各種因素減員的馬匹越來越多,這也是李崇抵達平城後要修整的原因,高強度的行軍不僅僅折磨士兵的身體和士氣,對整個軍隊的戰馬也是極大的損耗。

  就算是蘇澤的屯騎營訓練更充分,士卒們對於戰馬愛護更好,依然有不少馬匹受傷,一個獸醫聖手能夠發揮的作用是巨大的,就算他救一匹馬就要殺一匹馬,那也比患病的馬都慢慢死去強太多。

  蘇澤立刻將【佛手魔心的獸醫聖手】召喚出來,只見到一名馬倌兒模樣的中年人出現在蘇澤面前,他的腰間纏著草藥袋子,腰帶上掛著各種刀具。

  最神奇的是他的臉,半張臉是慈眉善目,另外半張臉則是凶神惡煞,給人一種強烈的違和感。

  還好不是給人治病的大夫。

  蘇澤問道:

  「以後你就叫蘇一指了,你殺的牲畜限定品種嗎?」

  蘇一指恭敬的低下頭說道:「多謝主上賜名,救和殺的必須是同一種類才行,要不然這因果就配不平了。」

  神他媽配不平,也對,如果可以鑽空子,那蘇澤完全可以準備一堆兔子之類的小動物給蘇一指殺,然後讓他去治療馬牛羊這種大型牲畜。

  蘇澤繼續說道:「這樣,你去營中看看,能救治的交給伱救治,不能救治的則交給你處決,這樣可以嗎?」

  蘇一指立刻說道:「當然可以,只要是殺一救一就可以了,我不挑的。」

  蘇澤將這個頭疼的紫色隨從打發出去,接著打開商店,他眉頭一挑,下一個藍色的商品竟然也是一個隨從。

  【驕縱的具甲騎兵】

  品級:藍色;

  效果:該隨從出現在隊伍中,可能會讓隊伍染上驕縱之氣,和其他同伴的關係變差;

  評價:「驕兵必敗」

  售價:500文太和五銖錢,並且每月需支付100文太和五銖錢的維護費用,該單位必須三餐提供肉食,戰馬也需要專業騎奴專門照料。

  注意:無馬。

  又是一個【具甲騎兵】系列的隨從,只可惜這個負面效果實在是有點差,還是和【腐化】詞條那種可以傳染整個隊伍的【驕縱】詞條。

  而且這個「驕兵必敗」的評價也太晦氣了吧?

  關鍵系統還是同樣的沒有馬,具甲騎兵最重要的就是能馱得起滿身甲冑騎兵的最上等戰馬,這樣的馬在蘇澤的營地中也沒有幾頭。

  這兩個負面詞條都可以說是一言難盡,但是本身隨從的種類又是非常實用的。

  具甲騎兵,是南北朝時期最強大的兵種,穿著全套鎧甲衝鋒陷陣的具甲騎兵,就和後世的坦克一樣,只要衝進了敵人陣型中,就能造成巨大的破壞力。

  與此同時,這個兵種的訓練和培養都是非常困難的。

  屯騎營的甲冑疏於保養,最後【好吃懶做的鑄甲師】湊齊修復甲冑的全身具甲一共才三十套而已,還要給他們配備能夠馱具甲士兵的戰馬。

  蘇澤東拼西湊,靠著騎奴蘇大四處相馬,加上自己從陳留公主那邊「辛勤賺來」的戰馬,勉強湊齊了二十匹符合條件的上等戰馬。

  楊宗甲、范大郎和楊丑奴算是身體素質勉強合格,但是他們的騎術還需要訓練,才能在負甲高速的衝鋒中控制好馬匹。

  普通羽林中,身體素質和騎術都過關的,也只有王惠一個人而已,但是王惠的弓射更好,被蘇澤安排到了弓騎營中,擔任蘇林的副手。

  矮子裡拔蘿蔔,最後蘇澤勉強湊齊了二十人,組成了具甲騎兵小隊,這幾乎掏空了蘇澤的家底。

  蘇澤咬咬牙,還是將這個【驕縱的具甲騎兵】和【魯莽的具甲騎兵】都編到了一個隊伍中,具甲騎兵這個東西,就和坦克一樣,當然要集中使用才有威力,

  再用橙色隨從【冷靜的具甲騎兵】來統領,靠著【冷靜的具甲騎兵】提升隊伍士氣的效果,希望能夠壓住這兩個有負面詞條的具甲騎兵,在今後的作戰中發揮更大的作用吧。

  還是能用的手下太少了,如果多刷出幾個具甲騎兵類型的隨從,又或者能夠從更多的士兵中挑選,蘇澤也有信心能編組一支更強大的具甲騎兵小隊。

  將這些人員編組,系統上出現了一個騎兵方陣樣式的卡通棋子——【具甲騎兵小隊】。

  這是蘇澤手上最大的王牌,如果這個小隊使用好了,應該能夠起到扭轉戰場局勢的效果。

  只可惜接下來的五個商品,全部都是綠色的普通日常商品,蘇澤隨手將他們買下來,留著以後找機會賞賜給士兵們。

  如果人人都和自己一樣倒貼錢養兵,那大魏的禁軍就不會這麼廢柴了吧?

  蘇澤不止一次從于謹口中聽到李崇對于禁軍的評價,這還是李崇一路上整頓操練的結果,而這些禁軍還是李崇從洛陽附近十幾萬禁軍中精挑細選的。

  李崇也對用這支部隊和柔然人作戰心存疑慮,進入平城之後,李崇不得不頂著被政敵彈劾的風險,強行留在平城整編部隊。

  李崇一方面又派遣函使前往六鎮,打探六鎮的情況,搜集柔然人活動的情報。

  李崇一方面又不停的向洛陽派出函使,解釋自己滯留在平城的原因,希望能夠爭取到更多的整軍時間。

  而李崇對待蠕蠕王的態度也越發的變化,如今已經將蠕蠕王引為上賓,但是命令手下親衛將阿那圭嚴加護衛起來。

  在這樣緊張的氣氛下,蘇澤又等來了兩次商店刷新的機會,只可惜自從上次同游平城後,壽陽公主就開始閉門不出,雖然也會派遣侍女送上書信和蘇澤交流,但是系統也沒能刷出什麼好東西來。

  就這樣拖了十幾天,頂著朝廷節杖的隊伍衝進了平城,站在城牆上的蘇澤看到這支隊伍,對身邊的親衛說道:「大軍要開拔了,通知各隊做好準備。」

  ——

  風塵僕僕的李世哲看向父親,他被朝廷任命為鴻臚少卿,持節前往平城慰問大軍,實際上是江陽王派來勸說李崇的。

  「阿爺!我離開洛陽的事後,朝堂上已經風聲四起了!您怎麼還留在平城?!」

  看到兒子身上髒兮兮的官袍,瘦的脫相的臉,李崇見到這個一貫喜好享受的兒子,能夠日夜不停的馳行到平城,一定是江陽王許諾了天大的好處。

  李崇不待見這個長子,認為他只繼承了自己的嬌奢,卻沒有繼承自己的才能,這輩子也只是一個校尉的才能。

  但是隨著年紀漸長,以前不待見的長子步入壯年,自己卻日漸蒼老,家族還是要這個長子繼承,李崇對待長子的態度更加複雜。

  「江陽王許諾你什麼了?」

  李世哲愣了一下,他沒想到父親如此的直白,簡直就和市場上討價還價的商賈一樣,他不由的有些反感。

  李崇看不起長子李世哲,李世哲也看不起這個「色中餓虎」的父親。

  在軍職不斷被打壓的現在,父親不願意將家族轉為公卿之家,都要七十歲了還要帶兵出征。

  李世哲覺得父親是粗鄙武人,除了好色和打仗之外再無才能,連累家族也被高門大姓看不起,被視作「將門」。

  李世哲在李崇軍中撈夠了軍功之後,就立刻跳入文官系統,他謀求的是外任州刺史再調回朝廷擔任一部尚書,然後想辦法加散騎常侍成為重臣。

  李世哲不願意在戰場上拼命,自然要巴結朝廷中的重臣,江陽王元乂就是他最大的靠山。

  但是面對父親,李世哲還是說道:「江陽王許我大州刺史之任。」

  果然如此。

  大州刺史的位置是非常緊俏的,被暴亂羽林活活打死的司空張彝,一把年紀還在謀求冀州刺史的職位,等他死後胡太后才追授他冀州刺史。

  李崇明白江陽王許諾的重量,看著長子說道:「再等等。」

  李世哲立刻說道:「阿爺,還等什麼?只要和蠕蠕王合作,那柔然人立刻會退兵,朝堂上都會傳頌您的威名!士兵們也會得到賞賜,這不是兩全其美的事情嗎?」

  李世哲還一句話沒有說,那就是他也能得到重要的大州刺史職位,家族第二代也可以順利步入重臣行列。

  李世哲完全不明白,這所有人都能得到好處的事情,為什麼父親就是不同意配合?

  ——

  蘇澤和于謹對坐,李世哲持節抵達平城,催促李崇儘快出戰的消息已經在軍中傳開了。

  于謹來找蘇澤,開門見山的說道:

  「蘇兄,大將軍可能動搖了,一旦他和蠕蠕王合作,我怕你?」

  于謹自然是知道阿那圭和蘇澤的恩怨的,一旦阿那圭得勢,那蘇澤的位置就變得微妙,于謹為了好友著想,提前來提醒蘇澤。

  隨著于謹在政治上日漸成熟,他看向蘇澤說道:「蘇兄,其實於情於理,和蠕蠕王合作是最好的選擇,為什麼恩師始終不願意呢?」

  于謹看向蘇澤,以蘇澤的政治智慧,比自己高了不知道多少,難道蘇澤在出征前看不到此時的窘境?

  以蘇澤謀定而動的性格,他完全可以留在洛陽不參與出征,那就算是蠕蠕王返回草原,也不可能殺到洛陽讓朝堂交出蘇澤吧?

  蘇澤為什麼要追隨李崇出征,而李崇也不惜背著朝廷的壓力,堅持要和柔然人打一仗呢?

  于謹怎麼也想不通,李崇和蘇澤,為什麼都要選擇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蘇澤放下茶碗說道:「於兄,大將軍賭上一輩子的威名,堅持來北境,不是為了他個人的功業,而是為了給朝堂續命。」

  續命?

  于謹更不理解了。

  蘇澤說道:「於兄出身洛陽,你不知道北境的情況,這場仗不打直接和柔然人媾和,六鎮立刻就能鬧起來。」

  于謹抓到了什麼,他問道:「羽林之變?」

  蘇澤搖頭說道:「不,這是比羽林之變更慘烈,更可怕的變亂,這場變亂可以吞噬整個大魏。」

  于謹還是覺得蘇澤有些危言聳聽。

  羽林之亂雖然死了一個當朝司空和給事中,但是好歹也平靜下去了。

  張世哲帶來的消息,冀州大乘教叛亂也輕易平定了。

  這些年來,南方那位蕭菩薩日益崇信佛法,南線的兵戈也少了很多。

  在于謹這些洛陽子弟看來,朝堂或許有問題,但是距離天下傾覆還是有很長距離吧?

  蘇澤並沒有繼續解釋,有些事情不親眼所見,是無法體會到六鎮的局勢的。

  蘇澤站起來,看著窗外平城北方掀起的沙暴。

  北魏起家的時候,恆州到處都是水草豐茂的牧場,可現在已經出現了大量的土地荒漠化。

  比恆州更北的六鎮肯定情況更糟,增加的人口和牲畜,會進一步破壞環境,而環境破壞又會進一步讓增加六鎮的生存壓力,帶來更加竭澤而漁的破壞。

  蘇澤明知道六鎮之亂不可避免,他本可以在洛陽繼續抽卡積蓄實力,可是他還是選擇跟著李崇出征。

  此時大概只有蘇澤能理解李崇的想法,面對這個日益傾頹的世界,總有人要上前撐一把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