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妹夫,我是來取經的
公雞被火烤的滋滋作響,隨著火堆被扒開,黃泥被敲掉,荷葉被剝開,濃郁的香氣立刻撲鼻而來。
「啊!好香!」姐妹二人一起發出了尖叫。
「妹妹真是幸運,有這樣體貼入微的郎君伺候,天天能吃飽。」上官婉兒似乎是意有所指地稱讚起來。
「姐姐常來,也能吃飽。」上官雨晴一本正經地安慰。
上官婉兒卻突然有些失落:「妹妹能吃的,姐姐未必就可以吃。」
說著,還看了看楊彥章。
上官雨晴似乎不明就裡,立刻把自己手裡的雞腿遞了過去:「那,妹妹吃的,姐姐不照樣能吃?」
於是上官婉兒便也不再多言,三人美美地享受了一頓叫花雞。
吃完整隻雞後,三人便喝了點酒,期間這才聊起了正事。
「姐姐,你這次突然過來,除了看看妹妹,是不是還有其他事情?」
上官婉兒沖妹妹點點頭,又轉向楊彥章,沉聲說道:「其實,姐姐這次是來取經的。」
「什麼?取精??」
楊彥章當時就吃了一驚,心說這大姨子膽子怎麼突然大了起來,這事也能光天化日的說?
姐妹二人卻不懂那些,只是狐疑不解地看了看他。
不明就裡的上官婉兒便繼續說了下去:「姐姐剛從鞏縣放信鴿回來,太后覺得信鴿好用,卻訓練的太慢。她的意思是,年底之前,要能從西域那邊把信鴿傳回。為此,特意讓我來問問妹夫。」
楊彥章立刻擦了把冷汗:「哦,原來取這個經……」
「不然呢?」上官婉兒更加狐疑。
楊彥章趕忙擺擺手:「沒什麼。」
隨即也不敢再胡思亂想,趕忙切入正題:「太后怎麼這麼心急?這種事急不來!操之過急,反而會出問題。」
「太后的意思,誰敢反駁?」上官婉兒突然笑了,「不過太后對你基本言聽計從,不然,你去宮裡見見太后,和她說道說道?」
楊彥章怕進宮吃虧,立刻搖頭:「她不召我,我自然不會去的。」
「那我回去告訴太后,就說伱也沒辦法?」
楊彥章急忙擺擺手:「辦法自然是有的,就是有點冒險,還得和太后把利弊說清楚,免得以後出了事來找我的麻煩。」
上官婉兒笑吟吟的看著他,好整以暇等他繼續說下去。
「其實,鴿子的記性是極好的,路遠一些,也是可以找回去的。但不經過長期的訓練,最多也就能從千里之外找回來!而從洛陽到西域,最遠之地,超過萬里之遙,便是經過馴養的鴿子,也無法勝任這種事!」
「另外,長途飛行遇到的意外極多。比如打雷會影響鴿子的方向,下雨會淋濕羽毛,沒準落地就被野獸吃了。有的中途覓食,會被獵人獵殺!」
「所以,我在那馴鴿的冊子裡就強調過,一定要循序漸進,要從中挑選出血統優良的鴿子,也是為了鍛鍊它們的能力,同時也要給朝廷在沿途布置固定落腳點的時間。」
「如果提前,這些計劃便都要重新改變,而要想這麼短的時間裡從西域送信到洛陽,辦法只有一個!」
上官婉兒頓時雙眼一亮!
「就是中途每隔五百里,就布置一個哨點,從當地取鴿子馴養!這樣,從西域傳回的信,就能依次送到下一個哨點,最終送回到洛陽。」
上官婉兒聽到這裡,頓時恍然大悟:「原來這樣!如此簡單的辦法,我竟然沒想到!」
「簡單?」楊彥章嗤笑,「飛鴿傳書最大的好處是什麼?」
「是快!」
「不,這只是其一!最重要的,是飛鴿傳書夠隱蔽,夠可靠!為了避免受到影響,鴿子的落腳之地只能選擇僻靜之處,這樣的地方自然不怎麼安全,容易被人盯上,尤其是,這樣的落腳點設置的越多,越容易出問題!一旦中途哪個點被破壞,那消息便無法傳回!」
上官婉兒吃了一驚,她自然知道,邊關的消息一旦無法送到,那將意味著什麼。
「這樣,我建議太后在各個落腳地增派士兵駐紮,這樣會安全許多!」
楊彥章卻搖頭嗤笑:「沒用!不過是一隻鴿子,就是給你十萬人,又如何保護?被人盯上,剛剛起飛就會被射殺!或者隨便買通人,投個毒也死了!」
上官婉兒雙目瞪的滾圓:「那豈不是無解了?搞了半天,這飛鴿傳書這麼危險,豈非無用?」
「誰讓太后這麼心急的?只要慢慢挑選出血統優良的鴿子,一次能分兩三千里,中途也不會怎麼落地,這樣自然能極大地避免出現意外!如今這事才剛開始,配套的東西都沒做,自然隱患極大。」
看上官婉兒臉上堆起了憂色,楊彥章便有些心疼,於是語氣一緩,又安慰起來:「當然了,辦法也不是沒有。」
「啊?那你快說,你怎麼老吊人家胃口?」上官婉兒的嗔怒引起了上官雨晴的注意,目光在二人身上來回看了看,若有所思。
「其實辦法也簡單,為了讓消息傳回洛陽,可以一次派出兩隻,或者數隻鴿子。」
「你是說,再規劃一條路線,增設雙倍的信鴿落腳地?但這樣會讓朝廷又增加一大筆開支!」
楊彥章擺擺手:「你說的自然也可以,但我的意思是,不如原本從龜茲到洛陽,要經過敦煌、武威、長安依次傳書,但也可以把武威的信鴿直接送到龜茲,這樣從龜茲起飛後,信鴿可以直達武威而跨過敦煌,即便是敦煌那邊的點出了問題,武威這邊也能夠把消息傳出。」
上官婉兒頓時一臉驚奇,小嘴圓張:「還能這樣?這辦法你都能想的到?我真想撬開你的腦袋仔細看看!」
「姐姐捨得嗎?」上官雨晴冷不丁地低聲說。
「自然是捨不得的……」上官婉兒下意識地笑了,但笑容很快便僵住,隨即不露痕跡地解釋:「他是我的妹夫,我當然捨不得。」
上官雨晴撇撇嘴,神色意味深長:「原來是是這樣的,姐姐可真疼自己的妹夫。」
楊彥章趕忙低頭喝酒,假裝啥都沒聽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