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利刃割斷
楊彥章破口罵道：「劉裕，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你們這是誣陷！」
劉裕冷冷地說道：「你的罪責比起那些叛賊更嚴重，居然敢對我錦衣衛的副千戶下手，簡直就是自取其禍！我現在就把你帶回京城，交由錦衣衛治罪！來人，先把這逆賊綁起來。」
楊彥章拼命地大哭：「陛下，劉裕是在誣陷臣啊。臣根本沒有刺殺劉裕，也沒有派人刺殺他。陛下，您一定要相信臣，臣是忠臣良吏，絕不可能刺殺劉裕啊。」
一名禁軍士兵沖了過來，揮刀劈下。楊彥章閉上了眼睛。
突然，只聽到噗呲一聲，利刃割斷皮肉的聲音響起。
楊彥章睜開眼睛，卻驚訝地發現，那柄砍向自己的長刀，居然被一枚鐵釘釘住了。一個身影擋在了楊彥章的面前，正是一身戎甲的劉裕。
楊彥章感動得熱淚盈眶，大叫道：「劉裕，謝謝伱救了我。你，你怎麼會在這兒？難道你早就料到了嗎？」
劉裕冷笑道：「你以為我劉裕是傻瓜嗎？昨晚的刺殺之夜，你是故意挑撥，激怒陛下，然後藉機行刺。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你一定在那刺客臨死之前，用暗器射傷他的手臂，製造他逃跑的假象。
你是打算趁著黑夜逃亡，然後混跡在人群之中，離開北府軍的包圍，回到江州，繼續做官。對不對？」
楊彥章點了點頭：「不錯，我是這樣打算的，只要離開了北府軍，我就能找到我父親，憑藉著他在江南的實力，一定能保我平安。」
劉裕哈哈一笑：「我劉裕的性格，你恐怕也知道吧。別的不說，我劉裕是不可能容忍自己的部下被敵人暗算的。你覺得以我的為人，會放過你？」
楊彥章的眼珠轉了轉，咬牙道：「劉裕，我楊家祖祖輩輩世代忠烈，對陛下也是一片赤誠之心。你要是敢對我下手，就是公報私仇！」
劉裕沉聲道：「楊彥章，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從小是生活在揚州，和父母相依為命。後來你考中了進士，又加官拜司馬，所以才留在了京口，娶妻生子。」
楊彥章嘆了口氣：「劉裕，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確實不喜歡京口這種偏僻蠻荒之地，不適合我，可是你們北府軍這幾個月來對我不薄，我也不可能恩將仇報吧。
我在這裡呆了三四年了，已經習慣了。」
劉裕笑著擺了擺手：「不要急著辯解，楊彥章，我問你，你是否曾經去荊州遊歷過？」
楊彥章奇怪道：「荊州是什麼地方？」
劉裕微微一笑：「荊州是江東之地，距離洛陽，可有八百里呢。你是個讀書人，不會不知道這一點吧。」
楊彥章的眉頭皺了起來：「不錯，我是去過荊州，但不是在江東遊歷，而是去了益州，遊歷一番便返回了。」
劉裕點了點頭：「益州在江南，是魚米之鄉，糧食產量遠超江東。但是在那裡，卻有無數的土匪，山賊。你去那裡，就是為了躲避這些土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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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彥章咬了咬牙：「不錯。當年我在江東任職時候，有不少同僚，都在益州做官。我在他們的家鄉住過一段時間，他們對於我是非常尊敬。
可惜，當初在任時太過清高，引來了土匪攻擊，損失慘重。所以我這次去益州後，就決心改掉這毛病，多給鄉鄰們送些禮物，結交一些好朋友。
這樣即使遇到了土匪，也可以化干戈為玉帛嘛。」
「我的計劃很成功，每次去益州時，都可以得到鄉鄰們的好感，而且也會收集一些土匪和盜寇的證據，將來若是真的要清理門戶，也可以拿出來作為佐證。」
劉裕淡然道：「所以，這就是你這次刺殺我的原因。
你要通過這種辦法，讓鄉鄰們認識你楊彥章是位好官，這樣以後再有人犯錯誤的時候，就可以讓他們投奔你，甚至是你在益州的那些舊部了，對不對？」
楊彥章咬了咬牙：「沒錯，這次的事情，我是受人之託，所以，我希望你不要插手，我楊家是清白的。」
劉裕笑道：「我也希望如此，可是，楊大人，這件事情已經捅到了皇帝那裡，你覺得皇帝會不調查嗎？
我雖然武藝高強，但畢竟雙拳難敵四手，你們這麼多人，我總有護不周全的時候。如果我放你走了，萬一哪個賊人再用同樣的手法暗害你，我劉裕的罪過可就大了。」
楊彥章的臉上閃過一絲陰毒的光芒：「你放心吧，這一切是我自己設計的，與你無關。只要今天你不抓捕我，並承諾不會把此事告訴皇帝，我可以答應你，以後不會再跟你作對。」
劉裕勾了勾嘴角：「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嗎？楊彥章，既然你這次來刺殺我，那我就必須除掉你。不管你願不願意配合我演戲，都必須付出代價！」
楊彥章恨聲道：「劉裕，你別欺人太甚了！我已經說了，這一切都是我自己搞的鬼，跟你們北府軍毫無關係。」
劉裕冷冷地說道：「這種鬼話騙得了外人，騙不了我的，你是不是想用這件事，來逼宮造反，取我性命？
或者是想在朝堂之上提拔你的那些個老師同窗，以謀奪皇位？我可以告訴你，你休想，我北府軍是陛下的嫡系，我們絕不會背棄陛下。你若是有膽子就試試看。」
楊彥章恨恨地說道：「劉裕，我知道你在軍中威望極高，但是，你可別忘了，這世界上沒有永恆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這個道理，你不懂嗎？
你現在是鎮軍中郎將，掌握重權，而我只是個小官員，一旦你坐擁天下，而我仍然是個芝麻綠豆般的小吏，你就不怕將來我取代了你？到時候，你可就什麼也沒有了。」
劉裕搖了搖頭：「楊彥章，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你永遠也趕不上我。不是我的才能比你高，而是我這個人的品德，讓我無愧天地。如果換了另一個人坐擁大權，那就未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