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舞娘當然不能當正妻
舞娘膽戰心驚地跟在瑤雲的身後，去尋找沒什麼人的清淨地方。
她小心翼翼地抬頭看著瑤雲的背影，心想道：「她到底是存了什麼樣的心思，讓我教她跳舞呢？她難道不知道，我的身份嗎？」
舞娘自顧自地搖搖頭，否定了內心想法。
瑤雲能站在營帳外，面不改色地看著她和一個男人出來，又要和一個男人進去，便說明瑤雲肯定知道她的身份！
但若是知道了她的身份，還如此待她，要和她學習跳舞……
舞娘心中惶恐，不知道瑤雲的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就這兒吧。」
瑤雲帶著舞娘一路來到營地外的平地上，這裡地勢平坦，四周的沙土因為綠草的存在，也不過分堅硬。
腳踩上去，像是踩在稍硬一點的地毯上，哪怕跌倒了也不會特別疼。
負責巡邏的士兵好奇地注視著瑤雲和舞娘的身影。
他們沒有阻攔瑤雲走出營地，只因為楊彥章。
「你教教我，吐蕃的舞蹈怎麼跳？我想學。」
瑤雲一臉天真地問道。
舞娘頓了頓，沒有立即回答她的問題，而是開口詢問道：「姑娘，你是……想學哪種舞蹈呢？」
「你都會什麼舞蹈？」
「我跳給伱看吧。」
舞娘本以為，自己疲累的身體再也擠不出多餘的力量去跳舞了，可當她站在這天地間，有一個觀眾在等待她時。
她的身體裡頓時湧出了無限的力氣，雙腳有力地踩踏在地面上，隨著心中的音樂起舞。
瑤雲眼前一亮。
「她倒是有點本事在身上！我竟然無意間撿了一個寶！」
瑤雲本來也不指望能在那幾座營帳中找到真正的舞娘，但誰曾想，她隨意帶走的一個人，居然能跳出令她都眼前一亮的舞蹈。
怪不得這舞娘的營帳前，排的隊最長呢！
一舞作罷，舞娘站定在原地微微喘氣，她已經很久沒有心無旁貸地跳過舞了。
待在營帳里的時候，跳舞都是為了取悅那些男人。
但在這天地間，她跳舞只是因為有一個在等待她的觀眾，而且這觀眾的眼神十分澄靜，不帶有一絲一毫的情慾。
舞娘喜歡這樣的環境，也喜歡將自己暫時從地獄中拉出來的瑤雲。
「好看！我就學這個吧！」
瑤雲鼓掌，道。
「這叫果諧舞，我們那兒的男女老少都會跳，我也很久沒跳了，還以為會生疏呢。」
兩人對視一笑，一樣的情緒在心中積攢。
此時的楊彥章坐在營帳內看著論欽陵送來的書本，他需要惡補一下吐蕃的知識，了解當地的風土人情，好為未來做打算。
「楊大人在嗎！」
營帳外有一名士兵喊道。
「什麼事兒？」
楊彥章放下手中書籍，問道。
「大將軍喊您過去一趟，說是有要事商議。」
「好，我這就過去。」
楊彥章放下手中的書本，起身整理了一番儀容後，朝外走去。
論欽陵坐在營帳內，看到楊彥章出現後，頗為好奇地問道：「楊大人，你知不知道你那小妾都做了什麼事兒？」
楊彥章故作驚訝地問道：「莫非是瑤雲惹禍了？大將軍，我只有她這麼一個女人，要是她冒犯了您，還請您開恩！」
他臉上的擔憂完全不象是裝的，十分的真情實感。
論欽陵心中鬆了口氣，又覺得這事兒太好笑了，不過是有人來報，說瑤雲帶著一個舞娘出了營地，在外面跳舞罷了，他怎麼就火急火燎地把楊彥章喊過來，詢問此事了呢？
說到底，不過是兩個女孩子在一起跳舞罷了。
難道吐蕃大軍已經草木皆兵到，覺得兩個女孩子就能滅了十萬人馬嗎？
論欽陵無奈一笑，說道：「沒發生什麼大事，瑤雲沒有惹我，只是她忽然去了一趟後面的營帳，還帶走了一位舞娘，我想問問，你知不知道這事兒罷了。」
楊彥章搖頭，道：「我並不知道此事，想來……是瑤雲在營帳里待悶了，想找人玩一玩吧？她先前也是在歌坊跳舞的舞娘，和大將軍營地的舞娘有共同話題也不足為奇。」
他絲毫沒有隱瞞瑤雲出身的打算，大咧咧地在論欽陵面前提起了瑤雲的過往。
「既然你也不知道，那這事兒就沒關係了，說到底，也不過是兩個女孩子在一起跳舞罷了，不如你我去看看？」
論欽陵也來了興趣，想去看看瑤雲的舞姿。
「好啊。」
楊彥章答應下來。
兩人一同向外走去，沒過多久來到了營地邊緣，隔著幾十米遠的距離，看向正在歡歌起舞的瑤雲。
「楊大人真是好福氣，有這樣一位美麗的舞娘當小妾。」
論欽陵打趣道。
楊彥章無奈地笑道：「大將軍，你就別挖苦我了，瑤雲與我一見鍾情，我們兩情相悅，她願意陪我來吐蕃，我對她很是感激，若不是她出身不好，我真想讓她當我的正妻啊。」
論欽陵神色一愣，下意識地就要勸楊彥章把瑤雲抬成正妻，但他忽然意識到。
楊彥章已經成為了他的謀士之一，日後回了吐蕃，楊彥章勢必需要跟著他出入各種場合。
若是讓人看見，楊彥章的正妻曾經是一個舞娘的話……
就算論欽陵覺得舞娘也能當正妻，也無法接受自己手底下最看重的謀士娶了一個舞娘。
若是楊彥章真打算找一位正妻，那必然要找世家小姐，不可能讓一個舞娘當正妻！
「世事難隨人願。」
論欽陵乾巴巴地說道。
楊彥章沒再開口，只是靜靜地看著瑤雲和舞娘一板一眼地學著舞蹈姿勢。
「她倒是有法子，這麼快就找到了舞娘教她，看來……她真能幫我打探出，到底會是誰對我不利！」
楊彥章心中想道。
論欽陵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後，藉口風太大，和楊彥章一起回了營帳，兩人坐在四方桌前聊天喝酒。
論欽陵意有所指地說道：「楊大人，日後若是瑤雲想要在營地內走動，就讓士兵跟著她，一個人還是太危險了。」
楊彥章應道：「大將軍考慮地周到，我下次肯定不會讓她一個人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