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天穿了

  高菲被放到沙發上,感覺自己剛才就如同一直小雞仔一樣直接被顧南岸撈起來了。

  不知怎麼,突然有點懷念之前那些顧南岸撈不動她的日子orz她被顧南岸在腦門兒上輕輕彈了一下,捂住剛剛被彈的地方,對著一臉正經的顧南岸。

  他剛才的話聽起來感覺好像是沒什麼錯,晚上不許往異性房間跑,可是,高菲想著,他不也是異性嗎?

  高菲沖顧南岸抬了抬下巴:「那你不也是異性嗎?」

  顧南岸把高菲手中的劇本拿過來重新放好,答得十分理所當然:「我能一樣嗎?」

  高菲聽得小臉一熱。

  好吧,的確不一樣。

  她對顧南岸說:「顧老師,你知道在我心裡,我們除了那種關係以外,還有什麼關係嗎?」

  顧南岸明知故問:「那種關係是哪種關係?」

  高菲嗔他一眼,然後接著說下去:「我們都互相用過對方的身體,是不分你我不分彼此的鋼鐵般的革命性戰友關係。」

  「從今以後,不管怎麼樣,在我心裡,你都是跟我有過過命交情的革命戰友!」

  革命戰友顧南岸聽得笑了笑,點點頭。

  他突然覺得有些事情可能真的是命中注定。

  高菲說完,肆無忌憚地把腿翹到革命戰友的大腿上放著,抓起自己的劇本:「來吧,對詞。」

  顧南岸也拿起自己的劇本,另一手在高菲光潔的小腿上捏了捏。

  儘管曾經已經感受過這具身體的細膩和柔軟,但現在回到自己的身體裡,這種感覺依舊是不一樣的。

  ……

  第二天,高菲迎來自己進組後的第二場戲,也是和男主顧南岸的第一場對手戲。

  地點是城外一間破廟,外面天下著大雨,電閃雷鳴,乞兒小織和她的同伴小七一起在破廟裡蓋著稻草熟睡。

  兩人睡得正熟,破廟裡突然湧進一大群金吾衛,他們舉著火把,各個都帶刀穿著官服,為首的,則是深夜過來查案的大理寺卿陸荀朝。

  因為有證據顯示無頭屍案和這廟裡的一個小乞丐有關係。

  拍攝現場,為了營造下大雨的天氣,劇組借了兩台大型灑水車。

  高菲又被化妝師給化成了髒兮兮小乞丐的樣子。

  不過今天和她一起當髒兮兮小乞丐的還有戲裡飾演同伴小七的男演員,兩人都是芝麻大的小配角,戲裡設定小七和小織是好朋友,兩人一男一女都在長安城裡乞討流浪,同是天涯淪落人,頗有些互相依偎取暖的味道。

  高菲分析過戲裡小織和小七的感情,兩人都是孤兒,年齡大約都在十五六歲,打架時互相幫忙,偷了包子互相分享,是相依為命的好朋友,不過彼此都心思極為單純,對感情之事都很懵懂,還沒有達到戀人那一條線。

  高菲分析劇本的時候就覺得小織和小七兩個最底層小乞丐之間的線編劇雖然著墨不多,但細想起來其實挺打動人挺好磕的,最適合小破站剪輯,挖下去肯定能寫一大堆同人文。

  她還把自己的這個想法跟顧南岸分享了一下,一副求誇獎求表揚求虎摸的樣子。

  顧南岸對著一副狗狗樣的高菲挑眉,沒有上手虎摸順毛,畢竟自己的女朋友,跟自己演同一部戲,卻在戲裡和別人搭檔,這種感覺十分微妙。

  高菲沒有等到誇獎和虎摸,不服氣地沖顧南岸聳了聳鼻子,在心裡念他小氣的男人。

  她倒是想第一次就跟顧南岸演一對,可是編劇答應嗎,導演答應嗎,投資方答應嗎?

  再說了,兩人一個演在街上偷饅頭吃還被小孩子欺負的流浪小乞丐,一個是面冷心冷的侯府世子,新上任的正三品大理寺卿,這天差地別的兩人,從哪裡能能湊得到一對?

  拍攝現場,高菲跟演小七的男演員一起躺到道具老師剛剛鋪好的稻草上。

  外面天已經黑了,故事發生時間在夜裡,所以就今天拍的是場夜戲。夜裡空氣涼,外加待會兒灑水車還要灑水,所以工作人員都套上了厚外套,其他演員也都在戲服里加了內衣,但沒辦法,高菲演得是衣著破爛衣不蔽體的小乞丐,所以只能衣著單薄。

  不過這也從另一種方面符合角色每天饑寒交迫的處境,哪有當乞丐還能穿的暖暖和和的。

  導演看高菲的目光還是有些擔心,不過就剛才的走位對詞來看,今天貌似比第一天好了不少。

  顧南岸給了稻草上的高菲一個眼神鼓勵,高菲堅定點點頭,吐了口氣,把自己想像成戲裡的角色小織。

  一切準備就緒,灑水車開始向天空中灑水,導演喊了開拍。

  嘩啦啦的人造大雨落下來,破廟屋檐滴答著水,小織和小七正蓋著稻草睡覺,突然,一陣人聲呼喝。

  無人問津的破廟裡驟然湧進數十金吾衛,他們皆佩刀,身穿雨披,手持火把,進來後森嚴立在兩個乞丐四周,有兩人拔出刀對著稻草上的人,手中火把將小小的破廟映得燈火通明。

  這樣大的動靜,兩個小乞丐不可能還能睡著。

  高菲按照事先排練的,作為角色小織,跟同伴小七一起揉著眼睛醒過來。

  一睜眼便見到寒氣森森的刀正指著自己。

  兩個小乞丐瞬間清醒,生平從未見過這種陣仗,在看清兩人四周立著的全是佩刀的官爺後,均嚇得呆住。

  導演對著監視器屏幕上高菲嚇呆的表情,點了點頭。

  緊接著,兩個小乞丐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是發生了什麼,破廟門口的木門「吱呀」一聲輕響。

  這回進來的人跟那些佩刀的人均不一樣。

  他沒有穿雨披,身後有一人給他恭敬撐著傘。

  他身量極高,束冠,穿一件黑色斗篷,面容在火光的映照下仍是白如玉脂,五官俊美非常,但唇角平直,眼神漠然而冰冷,渾身透露著讓人不寒而慄的逼戾與寒氣。

  他進入破廟後,才解開身上斗篷。

  另一手下恭敬上千接過斗篷。

  斗篷之下,男人腳踩白底黑面皂靴,穿一身暗紅底色織錦蟒袍,腰間繫著黑色繡金腰帶,中間綴一顆明珠,渾身貴氣十足。

  是顧南岸扮演的陸荀朝。

  陸荀朝漏夜查案,找的是與無頭屍案牽扯的乞兒小織。

  鏡頭對準高菲。

  儘管她早已看過顧南岸扮演的陸荀朝的樣子,但當今天真正帶入戲裡來看,發現根本不一樣。

  眼前的人身上已經沒有顧南岸的影子,就是真正的陸荀朝,那麼高傲,冷漠,讓人覺得高不可攀。

  是一種流浪的小乞丐這輩子都從未見過的人。

  他渾身的每一個細節都表示著他並不屬於這間破廟,而小織,卑微的像他腳邊的一粒塵土泥沙。

  原劇本里寫得小織第一次見陸荀朝的情緒只用了一個詞「恐懼」,但監視器里,導演在高菲臉上看到的一個情緒並不是恐懼,而是一種仰慕,憧憬,甚至是看的呆滯。

  直到後面,意識到現在的情形處境,小織臉上那種近乎呆滯的仰慕,才轉化為深深的恐懼。

  現場只剩大雨聲,導演仔細盯著監視器,並沒有喊咔。

  情節接著往下走,同伴小七首先反應過來,他似乎並不懼怕對著自己的刀刃,大聲質問你們是什麼人想幹什麼,甚至想衝到那個為首的男人身前。

  陸荀朝只是盯著女乞兒小織,一個眼神也沒有給,就有手下把衝上來的小七制伏,反剪雙手拉了下去,帶走。

  見到同伴被帶走,小織這才慌了神,磕磕巴巴地問:「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你們要做什麼?你們放了我朋友!放了小七!」

  所有人肅穆立著,沒有人回答她的話。

  陸荀朝一直盯著地上稻草上的女乞兒,他微俯身,沖小乞丐輕輕啟唇:「你就叫小織?」

  有時候演員的表演跟合作對手戲的演員有極大的關係。

  高菲幾乎已經忘了在演,面對陸荀朝地獄修羅般的詢問,她整個人只想往後躲,然她卻躲不開,更不敢撒謊,只能無助點頭。

  確定過眼前的小乞丐就是小織,陸荀朝最得力的副手丁妄上前,盤問她關於無頭屍案的細節。

  另有手下搬來椅子。

  陸荀朝坐在椅子上,聽丁妄一一盤問小織的話。

  破廟外雷鳴電閃。

  小織驚懼交加,被盤問各種各樣的問題,她悉數回答,丁妄卻越問越深,到最後,小織已經滿臉是淚,只是不停搖頭:「我不知道嗚嗚,我真的不知道。」

  丁妄問她前日在燈市街口,有沒有見過一個黑衣男子。

  丁妄對著哭得滿臉是淚,現在只知道搖頭再也問不出話來的小乞丐皺眉,回頭看向一直坐在後面靜靜聽著的陸荀朝。

  終於,伴著小織的哭聲,陸荀朝起身。

  他一步一步,走向小織。

  他的影子也一點一點,把跪坐在地的小織籠罩。

  小織抬頭望著冷麵的男人。

  「你不知道?」陸荀朝輕聲問,他臉上甚至帶著點兒笑容,然後伸出手,伸向地上的小乞兒。

  小織對著男人臉上若有似無的微笑,懵了。

  她看到男人朝他伸出來的手,像是已經不會思考,緩緩,一點一點,也伸出自己的手。

  男人沒有抓她的手,而是握住她瘦骨嶙峋的前臂。

  小織從地上站起來,搖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陸荀朝抓著乞兒細瘦的前臂,放下微揚的唇角,說:「問的是你有沒有看到那個黑衣男人,你只應回答看到或沒看到,為何會答你不知道。」

  小織愣住了。

  一瞬間,她看到男人眼神凌厲到可怖:「所以到底是你真的沒看到,還是你看到了,那人卻告訴你不要說出來。」

  「說!」陸荀朝陡然提高音量。

  「啊!」小織悽厲絕望的尖叫聲在破廟中響起。

  陸荀朝剛剛手中一用力,直接捏斷了乞兒的前臂臂骨。

  小織痛的幾近昏死,陸荀朝放手,她摔倒在地。

  陸荀朝接過屬下遞過來的手帕,擦乾淨剛剛碰過乞兒的那隻手,對著地上的人:「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小織護著自己斷掉的右手,臉色慘白,額上已是汗水涔涔,她趴在地上,動了動唇,奄奄一息:「說,我說。」

  小織的確看到過一個黑衣男子,那個黑衣男子給她買了五個肉包子,讓她不要告訴別人在這裡見過他。

  對於一個流浪的,風餐露宿的小乞丐來說,沒有什麼的誘惑,能比得上五個肉包子。

  ……

  「咔!」

  導演的聲音終於在此時響起。

  現場一片寂靜,沒有人說話,不知所有人是否都還沉浸在剛才那一長段戲中。

  又或者說是那聲尖叫太悽厲,讓人一時半會緩不過神。

  最先從戲裡出來的是顧南岸。

  聽到導演喊咔,他閉了閉眼忘記角色,立馬去拉還趴在地上的高菲。

  顧南岸托著高菲的胳膊把她從地上抱起來,拂掉她身上沾著的幾根稻草,然後推開她右臂衣袖,去檢查剛才她手臂上被自己捏到的地方。

  直到高菲被顧南岸從地上抱起來,劇組裡的眾人才終於回神,嘈嘈雜雜地忙起來。

  向原趕緊上來給衣著單薄的高菲身上披了件外套。

  顧南岸攏了攏高菲身上的外套,繼續去看她右前臂。

  戲裡的陸荀朝是直接捏斷了小織的臂骨,顧南岸當然不可能直接捏斷高菲的臂骨,只是他演的時候,力度十分不好把握。

  有手臂的特寫鏡頭對著,如果手上看起來不用點力,觀眾看起來沒有說服力,而且如果完全沒感覺,他怕高菲入不了戲。

  可是捏得重了,他又怕把高菲捏疼。

  顧南岸看到高菲雪白的小臂上白色的指印逐漸轉變成紅色的痕跡,他皺起眉,立馬伸手揉了揉:「疼不疼?」

  高菲臉上還掛著淚,對著面前一臉擔心的男人。

  她現在其實還沒有完全從角色里走出來,眼前輕柔握著她小臂的男人,跟剛才戲裡冰冷狠戾的男人,竟然是同一個人。

  顧南岸見高菲不說話,抬頭看她臉,然後伸手把高菲臉上還掛著的淚擦了擦。

  高菲終於完全回神。

  她對著自己微微發紅的小臂,吸吸鼻子說:「沒事啦,一點都不疼。」

  她拍的時候就明顯感覺到顧南岸的用力很克制,似乎生怕把她捏疼,現在之所以會紅,是因為她皮膚比較薄,加之膚色白,輕輕一碰就紅了,所以看起來比較讓人擔心。

  顧南岸:「真的?」

  高菲把手臂從他掌心抽出來,輕鬆地甩了甩:「你還不相信我?」

  顧南岸笑著捏了一下高菲的臉。

  旁邊的工作人員看的一臉牙酸。

  輕輕捏了一下就擔心的不行,這尼瑪還是那個新聞里把女朋友甩在樓下四個小時不聞不問的鐵石心腸顧南岸嗎?

  小情侶真是無時無刻不在悄咪咪發糖。

  這條拍完了,高菲跟著顧南岸去導演那裡看回放。

  導演似乎也沒想到今天這麼長一段戲竟然能一條過,看高菲的眼神明顯變了,說了句:「不錯。」

  高菲樂得悄悄捏了捏顧南岸的手。

  監視器回放著剛剛拍好的片段,然後放到第一幕,陸荀朝進入破廟,小織看他的眼神那裡。

  屏幕上是高菲的大特寫。

  她臉上黑乎乎的全是灰,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裡,情緒絕不止劇本里的「恐懼」那麼簡單。

  是仰慕,傾慕,驚艷,她看得甚至有些發呆。

  高菲想起剛剛拍這一段時,這一段她的反應,其實可以說是真實的。

  高菲看到這樣的顧南岸會是如此,那么小織第一次看到陸荀朝,其實也是如此。

  導演把這個畫面停下來,似乎在猶豫這個鏡頭用還是不用…

  高菲想了想,解釋:「周導,其實我覺得小織第一次見到陸荀朝,在我個人看來,情緒比起劇本里的恐懼,應該是更為複雜的。」

  周萬來了點兒興趣:「怎麼說?」

  高菲瞟了一眼顧南岸,不自然地說:「陸荀朝,嗯,很好看。」

  周萬一聽笑了,看向顧南岸。

  高菲接著說:「小織十五六歲,一直在流浪,從小生活在最底層,在她從前的世界裡,應該從未見過今晚這樣的陣仗,同樣,更沒有見過像陸荀朝這樣的人。」

  畫面里,貴氣逼人的陸荀朝,和破爛衣衫的乞兒反差極為強烈。

  高菲:「代入一下,陸荀朝進來的時候其實是冷,他並沒有表現的凶神惡煞,更沒有一上來就說我待會兒要捏斷你的手臂,所以小織對著這樣乾淨,高傲,衣著精緻,並且長相好看,跟她完全不屬於同一個世界的男人,她看呆了,第一反應根本來不及恐懼,而是一種應該來自於本能的……羨慕,或者仰慕吧。」

  導演聽得十分認真,一邊聽,一邊對這畫面里的小織思考。

  顧南岸聽完,看高菲的目光讚賞。

  最後,導演笑了笑:「這個鏡頭留著。」

  高菲見自己的想法似乎得到認同,心中高興不已,鬆了口氣:「謝謝導演。」

  今晚由於演員都發揮的很出色,接下來又拍了幾個簡單的鏡頭,整個劇組提前收工。

  原以為最拖後腿的高菲,竟然也讓人刮目相看。

  劇組所有人不禁感嘆難道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嗎?還是說顧南岸的演技教學見效。

  收工了,大家都陸陸續續從影視基地回市區酒店。

  顧南岸跟高菲一起回去。

  兩人坐在保姆車后座。

  高菲今晚穿著單薄的乞丐衣服拍了大段戲,上車後打了個噴嚏。

  顧南岸於是發消息讓留在酒店的助理準備點薑茶,發完消息,他又拿了條車上的小毯子給高菲披在身上。

  高菲打完噴嚏揉了揉鼻子:「我不冷。」

  顧南岸卻不聽她冷不冷,依舊要給她披。

  於是高菲只好裹著小毯子坐車。

  顧南岸終於開口說:「高菲,你進步很大。」

  高菲心裡高興,臉上卻裝作淡定:「真的嗎?」

  顧南岸:「真的。」

  「演戲其實也沒有那麼難對不對?」

  他一開始就看出來,高菲在表演方面其實是有靈氣的,只是從前被湯淑捷給磋磨得沒信心了。

  高菲笑了笑:「嘿嘿,還是演對手戲的大佬帶的好嘛。」

  拐著彎兒夸一誇人。

  顧南岸笑著搖搖頭。

  高菲跟他演對手戲的時候很入戲,跟演他手下的小丁對戲時,也表現得很不錯。

  高菲打了個哈欠,她歪在顧南岸肩膀上,想今天晚上的戲。

  在片場的時候其實還沒反應過來,現在一回想起來,顧南岸的陸荀朝審案時實在是太可怕了,簡直跟劇本里走出來的一模一樣。

  她後來那眼中的恐懼都不是演的。

  怪不得整部電影都沒個官家小姐或者青樓花魁什麼的跟他有點感情戲,那麼可怕,誰敢跟他發生感情。

  想到這裡,高菲又不禁感嘆顧南岸演技好。

  戲裡的陸荀朝面對小織,戲外的顧南岸面對高菲,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高菲突然起了點好奇心,抬頭:「顧老師。」

  但凡碰到演戲的時候,她很喜歡叫顧南岸顧老師。

  顧南岸抓著高菲的手在掌心揉玩,答應一聲:「嗯。」

  高菲:「陸荀朝又冷又凶還捏斷人家手臂,可是你演今晚那段的時候面對的是我的臉,你面對我的臉演這麼殘忍的戲,都不動點惻隱之心嘛?你也太專業了吧。」

  顧南岸聽到這個問題後笑了笑,看著高菲的小臉,說:「想知道答案?」

  高菲點頭:「嗯。」

  於是顧南岸拉下車頂擋板,擋板上有一面鏡子。

  鏡子正對高菲的臉。

  高菲看到鏡子裡,她先是被鏡子裡的人嚇了一跳,然後才反應過來鏡子裡的人就是自己,她還沒來得及卸妝,臉上的黑粉跟淚水糊在一起,黑一塊白一塊,光鮮靚麗的女明星現在花的像只小花貓。

  高菲臉上滑過幾條黑線。

  顧南岸的意思就是,對著這麼邋遢的臉,他拍的時候是動不了惻隱之心的。

  高菲黑著臉收起擋板,捶顧南岸:「你這個以貌取人的男人,活該你上部電影單身這部還單身,活該!」

  顧南岸笑著包住高菲捶過來的小拳頭:「他們單身沒關係,我不單身不就行了。」

  「你說是不是,女朋友。」

  高菲:「……」

  臉又黑了。

  氣死個人吶。

  顧南岸抓起高菲的拳頭,在她背上順毛。

  臉上弄得再怎麼邋遢,細看依舊是美人坯子,掩蓋不了的。

  高菲忙著叫小朱把卸妝水和化妝棉給她遞過來,她現在就要卸妝。

  顧南岸回想今晚拍攝時。

  當看到高菲淚眼抬頭對他時,即使臉上再邋遢,那種震撼依舊不減。

  那就是小織。

  顧南岸細細揣摩自己的角色。

  劇本是劇本,當但當一個人物被創作出來之後,其實就早已脫離了劇本。

  不知道陸荀朝有一天,會不會為自己今日的所作所為而後悔。

  作者有話要說:繼續六十六個紅包!

  我好粗長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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