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潔工一隊,蘇曉這邊。
此刻。
蘇曉幾人正摸著下巴,停在一面濕滑的牆壁前。
牆壁上,繪畫著幾幅圖案。
第一幅圖案是一條蟲子和幾隻蟑螂。
第二幅圖案,是一個鏤空的人影,他的體內似乎存在著一些蟲卵,以及一些孵化的小蟲。
第三幅圖案,人影抓著一條蟲子放進嘴裡。
第四幅圖案,畫的是蟲子吃掉蟲卵。
第五幅圖案,是一道極度癲狂的人影,那道人影似乎是陷入了某種魔怔。
第六幅圖案,人影死亡,蟲子從他的嘴裡爬出。
阿三國選中者法魯克認真打量著牆壁上的幾幅圖案,問道:「蘇曉大佬,這面牆上畫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看起來,好像是原始人進化論……」費吉爾猜測道。
「神特麼原始人進化論!」足球國的貝西打斷費吉爾:「這明明是毛毛蟲進化史。」
「……」
「呃……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們說的都不對?」
「蘇曉哥哥,這個真的是毛毛蟲嗎?」溫稚天真的,指著牆壁上繪畫的一種類似於毛毛蟲的東西,問道。
蘇曉皺了皺眉,隨後很認真負責的告訴溫稚:「我也不知道。」
「……」法魯克三人面面相覷,三人都看出了對方眼裡的懵逼。
他們本以為蘇曉見多識廣,肯定認識牆壁上畫的這東西,可沒想到,蘇曉居然直接攤牌不裝了。
這一句「我也不認識」,瞬間給他們整不會了。
蘇曉都不認識,他們更不可能認識了!
在法魯克三人面面相覷時,蘇曉已經湊近那幾幅圖案,蘇曉指著第一幅圖案,開口道:「雖然我不清楚這上面的東西是什麼,不過我們大可以自由分析一下。」
「如果第一幅圖這條蟲子旁邊,這些類似於蟑螂的東西就是蟑螂,那麼第二幅圖裡的蟲卵,應該就是蟑螂的卵。」
「蟑螂=污染,我之前有過猜測,蟑螂不僅是污染,它們也可能會寄生,也就是它在你身上留下傷口的同時,同時也會將卵直接產在傷口裡,之前我們碰到的,會爆炸的流浪貓就是最好的例子。」
「將卵直接產在傷口裡?」法魯克有些震驚道:「蘇曉大佬,這些蟑螂真的會寄生?」
「看樣子是的。」
蘇曉攤攤手:「所以我們得小心,小心被蟑螂撕咬後留下傷口,不對,也不一定會留下傷口。」
「要是被咬了傷口都沒有,那我們該怎麼預防啊?」
「很簡單,這第三幅圖案已經給出了我們答案,只要確認被蟑螂咬過,將這種蟲子放進體內,蟲子可以吃掉蟑螂的蟲卵,甚至吃掉那些孵化的蟑螂幼蟲。」
蘇曉解釋道。
「不對啊,蘇曉大佬。」這時,貝西發現了問題:「如果將這種蟲子放進體內就能吃掉那些蟑螂幼蟲,那後面的兩幅圖怎麼感覺不太對勁?」
「有沒有一種可能,蟲子負責吃掉蟑螂幼蟲的同時,也會因為在人體無法排出而影響人的精神,使人進入瘋狂,最終導致死亡?」
法魯克說出自己的猜測。
蘇曉摸了摸下巴:「法魯克分析的很有道理,按照這上面繪畫的意思,確實是如他說的這樣。」
「如果最後都會死,那我們吃這種蟲子的意義在哪裡?」費吉爾不理解。
蘇曉道:「或許,這就是關鍵。」
「只要能找到辦法把這種蟲子排出體外,那是不是就沒問題了?」
「按理來說,是的。」
「想法雖然沒錯,但要找到方法好像也並不簡單。」
蘇曉幾人忽然間陷入了沉思。
這時,費吉爾突然覺得後背有點癢,想到這幾幅圖案上的內容,他瞬間就恐懼的大叫:「完了!我完了!我感染了!我不乾淨了!」
「你怎麼了?」貝西問道。
「我的後背好癢,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咬我。」
「不,不會吧?」
貝西一個箭步衝到費吉爾的身後,看到費吉爾身後的東西,他頓時鬆了口氣:「你說的沒錯,真的有東西在咬你。」
說著,貝西伸手將那個東西給捉了下來,是一條長相奇怪的蠕蟲,有點像海里那種活動的海參,只不過體積只有小拇指大。
「看,就是這玩意趴在你的背上咬你。」
貝西將奇怪的蠕蟲遞到費吉爾面前,費吉爾看清這東西的長相後,氣不打一處來,抓起蠕蟲就準備摔死。
不過,法魯克卻搶先一步將他攔了下來。
法魯克皺眉道:「你們沒發現,這條蟲子跟牆壁圖案里的蟲子有些相似嗎?」
「蟲子……相似?」費吉爾和貝西不約而同轉頭看向蟲子,很快,貝西就反應過來:「你還別說,你還真別說,好像……完全不一樣啊!」
「好像也有點像吧。」費吉爾撓撓頭:「只不過那些圖案上畫的蟲子沒有顏色,只有一道漆黑的輪廓,所以,我們辨別起來有些困難。」
「困難嗎?」蘇曉一把抓過蟲子:「我感覺一點都不困難啊?驗證一下不就知道了?」
說完,蘇曉仰頭就準備把蟲子往嘴裡放。
他的舉動,頓時把法魯克三人嚇了一跳。
只是就在蟲子即將被放進嘴裡時,蘇曉卻停住了,蘇曉轉頭看向嚇得不輕的法魯克三人,咧嘴道:「別緊張,只是開個玩笑活躍下氣氛,我怎麼可能讓這玩意進我體內呢?」
「蘇曉大佬,你,你這種玩笑以後還是不要開了,我們都快被你嚇死了。」
「你在教我做事?」
「???」
在法魯克三人懵逼之際,蘇曉將那條蟲子重新遞給了法魯克:「找個玻璃罐子收起來,這可是新物種。」
「好的,蘇曉大佬。」法魯克道。
收好蟲子,蘇曉又仔細觀察了許久牆壁上的圖案,發現沒有任何其他信息後,蘇曉帶著法魯克三人繼續朝前方走去。
走了一會,費吉爾忍不住問道:「蘇曉大佬,我們不是要清理下水道嗎,怎麼感覺跟逛街一樣,逛了半天我們好像什麼也沒幹啊?」
「誰說我們要清理下水道了?誰規定的?」
「可,可是……我們這樣做,黃主管真的不會找我們麻煩嗎?」費吉爾有些擔心。
蘇曉咧嘴:「別淨聽那傢伙忽悠,說著監視我們,實際上還不知道躲哪裡偷懶呢,不過有一點他倒是做得正確。」
「什麼?」
「那就是,他選擇了讓我們進入下水道。」
「這,工作不是隨機分配嗎,不是黃主管對我們之前偷懶的懲罰嗎?」法魯克道。
蘇曉伸出一根手指,擺擺手指道:「Nonono,要是我告訴你們,他是故意的你們信不信?」
「故意的?」法魯克三人疑惑:「蘇曉大佬,你是說他是故意安排我們進入下水道的嗎?」
「沒錯,這顯而易見。」蘇曉笑道:「第一天的分配是隨機的我信,可今天是第二天,如果分配還是隨機,黃主管未免太不稱職了點。」
「這,這裡面有什麼說法嗎?」
「第一天隨機分配工作,是因為黃主管摸不清我們的底細,所以第一天也是想看看我們的能力。」
蘇曉繼續往下說:「第二天的安排,說是懲罰我們也沒錯,但這種懲罰有些刻意而為之,黃主管的目的並不是讓我們去送死,他這樣安排無疑是在刻意減少損失。」
「好厲害!你是怎麼看出來的,蘇曉大佬?」
聽到這,法魯克三人已經崇拜起了蘇曉。
蘇曉隨意的擺擺手:「不要迷戀哥,哥只是個傳說……回歸正題,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身為所有清潔工領導的黃主管似乎很不專業,不管是任務安排,還是他拎保溫杯的姿勢,好像都不專業!」
「蘇曉大佬,這,這你也能看出來?」
「正常來說,作為領導,明知道清潔工的工作會有危險,黃主管應該會給予我們一些提示才對,可他做的始終只有一件事,就是讓我們自行查看清潔工手冊。」
蘇曉皺眉道:
「有時候我都懷疑,這傢伙真的是所有清潔工的領導?會不會是冒充的?我們又為什麼要全聽他的?」
「可他為什麼要冒充清潔工領導?」費吉爾問道。
「問得好!」蘇曉給他豎起大拇指:「我也不知道。」
「……」法魯克三人。
蘇曉摸著下巴:「要不下次見面我們問問他?不過這樣是不是不太好,當面問的話很可能什麼也問不出來啊……」
「蘇曉大佬,我們這樣做,會不會有些冒失?」
「冒失?」蘇曉似笑非笑的看著說話的貝西:「你覺得,跟我們的小命比起來,你是選擇冒失比較好還是丟掉小命比較好?」
「當……當然是……」貝西啞口無言。
是啊。
跟命比起來,其實什麼都可以微不足道。
選中者要想活下去,並不只是遵守規則就行,還要細心觀察怪談世界裡一切可以被利用的東西。
一些不起眼的細節,或者不起眼的選擇,最終都可以決定故事的走向和結局。
「別忘了,我們唯一的使命就是活下去,為此,我們可以不惜違反規則。」蘇曉提醒道。
「違反規則?」法魯克半信半疑:「可違反規則我們不就死了嗎?」
蘇曉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規則,就是用來打破的!做人要懂得變通,規則可以誤導我們,我們為什麼不可以戲弄規則呢?」
「戲,戲弄規則???」
此話一出,鴉雀無聲。
過了片晌,法魯克才率先點頭贊同。
「蘇曉大佬不愧是蘇曉大佬,你所思考的問題角度是我們從未想過的,遵循規則的選中者不在少數,可最終,他們也死在了自己遵循的規則之下……」
說到這,法魯克不由得嘆了口氣。
貝西道:「規則既然可以被制定,那麼應該也可以被打破,一味遵循規則,反倒成了束縛。」
「你們在說什麼啊,什麼遵守規則違反規則?我們不是應該遵守規則才能活下去嗎?」
聽著蘇曉三人的談論,腦子轉的慢的費吉爾不是很能理解。
看到費吉爾這副疑惑的模樣,貝西意味深長的拍了拍他,也沒說話。
有些東西,說了不一定就有用。
想要活下去,每一個選擇,都不能選錯!
眼見氣氛逐漸變得壓抑,沉重,蹲在地上看屎殼郎推糞球的溫稚突然疑惑出聲。
溫稚朝蘇曉幾人招招手:「蘇曉哥哥,你們快過來看,這些蟲子在幹什麼啊?」
溫稚話音落下。
蘇曉四人同時轉頭看去。
只見,此時溫稚的面前已經爬滿了屎殼郎。
那些屎殼郎行動緩慢的,認真的推著糞球朝同一個方向移動。
「這,這哪來這麼多屎殼郎?它,它們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見到密密麻麻的屎殼郎,法魯克三人只覺得頭皮發麻,屎殼郎出現就預示著危險,這麼大的陣仗,豈不是……
在法魯克三人看著面前的屎殼郎大軍發愣時,蘇曉已經帶著溫稚跑出去了幾十米。
見法魯克三人傻乎乎的待在原地不動,蘇曉也不在乎高聲是不是會引來危險了,直接朝三人喊道:「還不跑?是等著開席嗎?」
「嗯???」
法魯克三人對視一眼,隨後抬腳狂奔!
在蘇曉幾人離開後沒多久,他們剛才所在的位置就被如黑色潮水般的老鼠占據,這些老鼠填滿了整個通道,密不透風。
而在鼠群的最後方,一隻體型巨大的、如同兩百斤的大胖子的鼠王,也正被鼠群抬著緩慢前進。
此刻,鼠群顯得尤為興奮。
它們不斷用鼻子在四周嗅著食物的味道,很快,蘇曉幾人保留的味道就被鼠群發現。
「吱吱……」
隨著最後方的鼠王一聲令下,無數老鼠魚貫而入,同時往蘇曉幾人離開的方向追去。
陰暗潮濕的下水道里,蘇曉幾人正一刻不停的往通道盡頭狂奔,雖然蘇曉不懼那些危險,但現在他身邊畢竟還有法魯克幾人。
跑了很久,費吉爾問道:「蘇曉大佬,那,那到底是什麼啊?」
法魯克道:「不要問了,別管是什麼,趕緊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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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曉紅包封面,來自「呃啊喜歡盧卡斯的r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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