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上桌

  凡特希爾把坩堝的火調到小火,向裡面加入蓑鮋脊椎骨的粉末,慢慢攪拌。

  「我十一歲之前,生活在中國,」凡特希爾放下玻璃棒,「十一歲生日的前一天晚上,他們把我送到現在的住所,之後就失蹤了。」

  斯內普在教室走動的腳步頓了頓。

  「失蹤?」德拉科的聲音有點扭曲,「為什麼會失蹤?兩個大活人能失蹤?」

  「德拉科!」斯內普的聲音在教室後面響起來,「或許你的父親教過你,上課的時候應該安靜!」

  德拉科瞬間閉嘴,有些憤憤地看向凡特希爾,明明她也說了。

  上完魔藥課離開時,海格正在走廊里托著一棵巨大的杉樹,羅恩和哈利在想辦法幫海格的忙。

  「你能不能閃開,別擋著道?」

  凡特希爾一聽德拉科發出這種特殊的、冷冰冰拖著長腔的聲音就知道,他又要與哈利他們拌嘴了,她看了一眼德拉科。

  「或許你可以想想辦法,多掙幾個零花錢,好貼補家用,羅恩。」德拉科換了一種委婉一點的罵人方式。

  「不用你管,馬爾福。」羅恩翻了個白眼。

  凡特希爾生怕他倆再吵起來,拉著德拉科的手從走廊邊上穿過去了。

  放假後,斯萊特林的學生幾乎都回家了,凡特希爾沒什麼事干,就待在休息室研究魔咒,她甚至還嘗試了一下守護神咒,當然,沒有成功,甚至連白霧都沒能使出來。

  她收到了不少聖誕禮物,有哈利的彩色羽毛筆,羅恩的會發光的假老鼠,赫敏的一件施了保暖咒的披風(雖然只能用一個周),還有德拉科的一大包手工糖果。

  幸好凡特希爾提前準備了他們的禮物。

  不過準備的最用心的,還是送給斯內普的禮物——一個可以屏蔽三次魔法探知的小鍊金器(隱匿項鍊),希望對他以後有幫助。

  不過她並沒有署名,只是寫了一份說明放在裡面。

  凡特希爾能拿得出手的,只有從系統里兌換出來的。

  中午吃飯的時候,哈利來找凡特希爾。

  「凡特希爾,」哈利迫不及待地分享,「你知道我收到了什麼聖誕禮物嗎?」

  凡特希爾知道,但凡特希爾裝傻。

  「一件隱形衣!」哈利壓低聲音說道。

  凡特希爾很好奇哈利是怎麼發出這種聲音的,低聲但破音。

  哈利和凡特希爾約好今天晚上去禁書區,查閱一下尼可·勒梅是誰。

  夜晚很快便到了,哈利和凡特希爾在禁書區碰面。

  「你怎麼做到的,」哈利有點沮喪,「你的隱身方法看起來比我的輕鬆多了!」

  哈利本想去斯萊特林的休息室,和她一起用隱身衣來禁書區,但凡特希爾拒絕了說她有別的隱身方法。

  「實話說,你是不是經常出來夜遊?」

  「也沒有,偶爾,偶爾。」

  哈利根本不信,凡特希爾看起來比他還熟練。

  凡特希爾和哈利找了將近一個小時,但是毫無收穫,準確地說,這裡的很多書連書名都沒有。

  哈利抽出了一本黑色和銀色相間的大書。

  凡特希爾還沒來得及制止,就聽見書里傳來一聲毛骨悚然的尖叫,這聲尖叫在寂靜的黑夜裡,顯得尤為刺耳。

  哈利瞬間合上書,把書插回去,但已經晚了。

  凡特希爾拽著哈利從牆邊溜出去,閃進走廊里一扇半開著的門裡。

  這是一間廢棄的教室。

  許多桌椅堆積在角落裡,上面蓋著厚厚的一層灰。一隻倒扣的廢紙簍在牆根放著,整個教室顯得十分廢棄凌亂。

  教室中間擺著一面華麗的鏡子,氣派的金色的鏡框,直達天花板的高度,兩個爪子一樣的底座彰顯了鏡子的神秘大氣,與整個環境格格不入,像是有人故意放在那的一樣。

  鏡子??!!

  厄里斯魔鏡!!!

  凡特希爾剛想起來還有這一茬,暗自慶幸,幸好自己拉著哈利進了這間教室。

  不過,照老蜜蜂的性子,就算今天錯過了,他也會想辦法讓哈利再來一遍的。

  哈利走近厄里斯魔鏡,抽了一口冷氣,不得不捂著嘴,防止自己尖叫出聲。

  凡特希爾憋笑,任誰照鏡子的時候,看見自己旁邊站著人,能不害怕啊。

  驚恐過後,哈利湊近鏡子仔細觀察著,他的身旁站著一個美麗的女人,深紅色的頭髮,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眼睛,另一旁站著一個男人,黑髮高個兒,頭髮亂蓬蓬的。

  「媽媽?」哈利低聲喃喃道,「爸爸?」

  他們笑眯眯地朝他揮手。

  哈利痴迷地看著他們,鼻尖兒幾乎碰到了鏡子。

  不知過了多久,哈利才回過神來,他轉過頭去,想向凡特希爾分享這個喜悅。

  凡特希爾坐在旁邊的窗台上,看著窗外的景色出神。

  (Erised stra ehru oyt ube cafru oyton wohsi)

  (I show not your face but your heart's desire.)

  「我展示的不是你的面容,而是你的渴望。」

  凡特希爾不想知道自己的渴望是什麼,她只知道自己需要渴望什麼就好。

  「快來看,凡特希爾,」哈利有些魂不守舍地說,「這面鏡子能看到我的爸爸媽媽!」

  「我可看不到你的爸爸媽媽,哈利,」凡特希爾還是坐在那,「或許我能看到我的爸爸媽媽。」

  哈利很遺憾,凡特希爾對這面鏡子並不感興趣,或許明天該叫上羅恩一起。

  第三天晚上,哈利和凡特希爾輕車熟路地來到這間廢棄教室。哈利一路走得飛快,凡特希爾近乎跟不上他的步伐,他已經魔怔了。

  凡特希爾熟門熟路地坐在窗台上,看向對面的鄧布利多,他坐在桌子上,腿一下一下晃著。

  「這麼說——你又來了,哈利?」鄧布利多又轉向凡特希爾,「窗台邊的確很適合欣賞風景。」

  哈利的心臟漏掉一拍,他太著急看他的爸爸媽媽了,以至於沒發現這間教室還有別人。

  「我——我沒有看見你,先生。」

  「當然,」鄧布利多從桌子上滑下來,與哈利並排坐在地板上,「畢竟,你和之前的千百個人一樣,已經發現了厄里斯魔鏡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