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欺負

  作者有話要說:

  啊……沒做,就蹭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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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大興朝是個和平的朝代,萬民康寧,天下熙盛,極少有禍事的發生,聞景行心情放鬆,作為一個病秧子,全家人都把他當成眼珠子疼,侯府的事務根本無需他插手,日子過得快活的不行。

  沒什麼心事,積極鍛鍊,病好的就快多了。

  即便這次被暗九傳染也發了熱,卻不像往常一樣少則都要纏綿病榻一個月,一劑藥下去就好了大半,半月下來都不用人攙扶就可以獨自去府中散步,順便還能停停歇歇的打一套軍體拳。

  一直日常為聞景行調理身體的老大夫大為震驚,將這個好消息通報給了侯夫人。

  侯夫人上次被聞景行哄著把媳婦茶喝了之後,剛出鍾離苑就緩過神了,大氣一場,雖說同意是同意了,但就是心裡堵得慌。

  侯爺七八天都沒能近了夫人的身,又不敢訓斥兒子來給夫人出氣,家庭地位極低。

  但隨著聞景行身體一日日好轉,侯夫人高興的不得了,藥還是同樣的藥,大夫也是同樣的大夫,她只能將兒子好轉的原因全都歸功於暗九,一是愧疚二是真的歡喜,大方的賞了一堆東西到鍾離苑。

  侯夫人從未給男兒媳送過東西,特意開了侯爺的私庫。

  侯爺武將出生,刀槍劍戟十八般武器都有,他倒是想送這些東西給暗九,侯夫人看了一眼就把庫房鎖了。

  原本它就不滿意暗九,既然已經成婚,就算不能像普通女子一樣相夫教子,也應該有些教養,懂些禮儀,起碼以後帶出去不會丟侯府的臉。

  最後鍾離苑得到了一箱的珠寶和教養嬤嬤。

  嬤嬤一臉兇相,聞景行看了一眼就想到還珠格格里扎紫薇的容嬤嬤。

  「替我多謝母親好意。」聞景行皺眉:「二夫人的禮儀我會親自教,不麻煩嬤嬤了。」

  暗九拽拽聞景行的袖子,怕惹惱夫人,低聲在他耳邊說:「學學也沒有關係的。」

  兩人在鍾離苑一向如此親密,丫鬟們已經習慣了,眼觀鼻,鼻觀心,並不抬頭看這兩位主子。

  聞景行看到那嬤嬤臉難看的連褶子都皺一塊,眯著眼尾,心想暗九本就害羞,要在學學什麼規矩禮儀,受多少磋磨不說,等回來還不得學成個木頭。

  既然來了古代,侯府這種貴族家裡繁文縟節太多,聞景行雖然看著煩,但他不能不為暗九考慮,他不能把暗九一輩子拘在府中,總是要走到明處與外人接觸的。

  但誰來教,確實就不用侯夫人擔憂了。

  嬤嬤既然不喜,聞景行偏要當著她的面,修長的指節捏住暗九的下巴,逼著人與自己對視,曖昧的笑笑在他耳畔說:

  「學是要學的,你是我夫人,教也要我來教,罰也要我來罰。若是把你交到那嬤嬤手裡,稍微站不直,跪不好,要拿竹條抽你這裡,這裡,還有那裡。」

  邊說,他的手指邊在暗九腰、腿、臀處輕點,惹得暗九渾身過電一般,原本在外人面前就緊張,現在肌肉繃的越發直。

  聞景行緩緩笑開:「當然,我教的話,也會罰,至於罰什麼、如何罰……」他眯了眯眼尾,擾的暗九心癢難耐,卻不說話了。

  他笑著問:「還要嬤嬤教嗎?」

  暗九暗地裡勾勾他的手指:「要您教。」

  教養嬤嬤被送回了主院,因為這件事,聞景行連帶著看這些珠寶都沒什麼好氣,挑三揀四看了看:「不喜歡就賣了買些喜歡的。」

  「不用,屬下沒什麼喜歡……不是,母親送的都喜歡。」

  暗九不是那種貪財的人,他不敢收,也覺得自己不配拿這些東西,又全部轉贈給了聞景行。

  「送我了?」聞景行現在不愁吃穿,對於這些珠寶也沒什麼興趣,但還是挺高興,「雖是借花獻佛,但怎麼說也是暗九第一次送我禮物,我很高興。」

  暗九聞言一頓,有些懊惱,好像自己確實沒有給主人送過禮物……可主人喜歡什麼呢?

  但自己的一切都是他所賜予的,都是主人的,好像真的沒有什麼可以送給他。

  感覺到他心情不佳,聞景行伸手摟住暗九的腰,哄著他坐在自己腿上,噙著笑在他耳畔低低的說:「在我們那裡,只要成親,婚後的財產都叫夫妻共同財產,不分你我。」

  夫妻共同財產,雖然覺得是如此的天方夜譚,但只要聽到這六個字,暗九低頭抿唇笑笑,就覺得心裡甜滋滋的。

  聞景行最愛看他笑的乖巧,耳畔侵上紅暈,若逗得厲害了,耳尖更是要紅的滴血,讓人總是忍不住想要叼住用牙齒細細的磨。

  暗九的長髮在腦後綁了個長馬尾更顯英姿颯爽,一聲勁練的黑色修身暗衛衣看起來高挑削瘦,抹額下是一雙瀲灩桃花眼,臉小又精緻,對外人總是繃著臉,對著聞景行卻總是淺淺的笑。

  若生在現代,這樣的容貌就算不出道當明星,走在哪裡也應該是眾星捧月的存在,而如今卻因為性別問題將自己貶低的一無是處。

  真是可愛又讓人心疼。

  聞景行覺得自己就是個壞種,越心疼就越想欺負他。

  不讓他難受,只想看他哭。

  暗九若是哭了,那眼睛,耳朵一定都是紅的。

  自己肯定忍不住,讓它變得更紅,將他壓在牆上,揉進懷裡,然後告訴他,以後只對他好。

  聞景行怕自己的眼神嚇到暗九,不敢抬頭看人,一手摟著他的腰,一手繼續翻看侯夫人送來的東西。

  侯夫人送東西時大概沒細看看,珠寶里夾雜了不少女子的首飾。

  聞景行拿起幾件首飾,每一樣都異常精緻,更不用說材質寶貴。

  他抬眸,餘光里是暗九那張雌雄莫辨的臉,那一剎,只覺得這世上怕是再精美貴重的東西都配不上他的暗九。

  古代女子的髮飾太過繁複,聞景行別說扎了,他連名字都叫不出來,但扎個雙馬尾還是綽綽有餘。

  暗九被他壓著肩膀坐在銅鏡前,不知聞景行是何意,雙腿合攏,手指微微蜷縮放在腿上,乖巧的不像話。

  聞景行一顆直男心被他用小劍戳了個口,噗嗤噗嗤的往外冒血。

  太可愛了。

  沒有人能抵擋這樣的美景。

  他將暗九的髮帶解開,順滑的黑髮披散在背後,夕陽的餘光里散發著絲綢般的光澤,光是指尖覆上去,就讓人覺得脊背發麻。

  「主人?」暗九有些疑惑的回頭看他。

  聞景行收回手,拿起一把梳子:「只是突然想起,當時我們成婚時,好像少了很多禮節,比如要由暗九的家人為你梳發。」

  暗九垂眸:「屬下沒有家人。」

  「現在有了。」木梳輕柔的插進暗九的長髮中,聞景行輕笑著說:「一梳疏到尾,二梳白髮齊眉,三梳比翼雙飛……」

  主人……

  暗九瞪大眼訝異的看著他,眼睛突然就紅的發燙,根本抑制不住大滴眼淚砸在自己的手背上。

  主人對他太好,好到他都覺得這是不是在做夢。

  若真的是夢,一輩子不要醒來才好。

  察覺到暗九哭了,聞景行放下手裡的梳子,剛剛還在想著把人欺負哭,真等著人哭了,他卻沒什麼本事的把人抱得更緊,輕輕拍打著他的背。

  哄道:「不哭了,以後我就是你的家人,永遠不扔掉你。」

  等著他哭好了,聞景行才讓他重新坐回銅鏡前,甚是笨拙的給他扎了兩個雙馬尾,垂在前胸,很是直男審美的挑了幾個髮簪插在了頭髮里。

  暗九從未見過這樣的髮型,他眼尾還泛著紅,瞪大眼睛只看了一眼耳尖就紅了,有種說不出的羞恥感。

  聞景行湊到他耳邊,兩人呼吸交融,他低聲道:「暗九真可愛。」

  暗九沒反應過來,懵了一下:「可愛是何意?」

  「可愛就是值得人喜愛。」聞景行挑起一縷髮絲纏在指尖,「暗九喜歡嗎?」

  暗九一怔,呆呆的看著鏡中女子裝扮的自己。

  雖然主人說會和自己成為夫妻,但實際上是更喜歡女人的吧,若他娶的是位女子……

  女子肯定甚美,她可能會坐在銅鏡前看著主人為她束髮,笑話主人手笨,或許還會手把手的教主人如何束女子的髮髻,軟著嗓子央求他每日都為自己束……

  不能再想了。

  暗九眸色黯沉,他嫉妒又苦澀,但頭髮是主人束的,髮飾是侯夫人送的,他很難說出不喜歡三字,低著頭小聲說了句:「喜歡。」

  怕聞景行不信,黑漆漆的眼睛認真的看著他又重複了一遍:「很喜歡。」

  聞景行徹底被萌到了,他把暗九攬在懷裡揉捏了一通,惹得他滿臉通紅,呼吸急促,不知怎麼的兩人就滾到了床上,女人家的髮飾一個個尖銳的能殺人,聞景行在半路上就已經取下扔到了地上。

  暗九想彎腰取,又怕力氣用大了聞景行抱他會費力,只是睜著一雙桃花眼可憐又委屈的盯著。

  聞景行把他扔到床上,雙臂撐在他肩兩邊,盯著他的眼睛故意問:「不是送我了嗎?這麼心疼?」

  暗九急忙否認:「不是。」

  聞景行抱住他,指腹輕輕蹭過他的眉峰,笑著說:「古有張敞為妻子畫眉,暗九的眉毛原本就生的俊美,我怕給你畫難看了,以後就由我來給你束髮如何?」

  兩人大白天的正要做些荒唐事情,門響了。

  進來的是要給暗九看身體的大夫。

  兩人都是第一次談戀愛,膩膩歪歪,聞景行仗著要給暗九治病,不知道占了多少便宜,被欲望支配的暗九在他懷裡軟的猶如一灘春水,任由他為所欲為。

  現在乍一看到大夫,聞景行眉頭緊蹙,只覺得美好生活突然要結束了。

  暗九也有點小失落,雖然最近主人欺負他的次數逐漸增多,但只有自己知道,並不是每次都是因為藥效。

  大多是因為自己想被主人抱,想被他弄得腿軟,想被他欺負的眼睛通紅,雖然這樣很羞恥,很放蕩,很不堪,但他就是喜歡極了,喜歡主人的每一寸皮膚,更喜歡他用指尖划過自己的每一寸皮膚。

  大夫再次診了脈,問:「這半月里,每日發作幾次。」

  暗九低著頭,緊緊的抓著衣角,唇顫了顫沒發聲。

  聞景行以為他不好意思,替他答:「前幾日是二三次,一般是晚間,最近七日內頻繁了不少,一日最少有五次,沒有固定時間。」

  大夫把脈的手一頓,抬眸看了眼暗九。

  聞景行以為這事又有了別的問題,急忙問:「怎麼回事?之前不是說這藥會隨著時間代謝掉嗎?怎麼反而發作越發頻繁了。」

  暗九頭都快埋到膝蓋里了,腳趾蜷縮,在大夫開口前抓住了聞景行的手,清冷的聲音此時無比緊張:「沒有五次,只有一、一次。」

  大夫恍然,低下頭刷刷的開始開藥方。

  聞景行一愣就明白過來了,他沒忍住笑出聲,故意湊到暗九耳邊,修長的手指在他腰臀處流連,戳戳他的臀縫:「欺上瞞下,暗九你現在膽子好大啊!」

  一點小私心被戳破了,暗九從臉紅到脖子,尷尬的恨不得現在就躍上房梁,他後面被主人手指戳著,渾身緊繃,為了逃開,只能一點一點的往下挪,眼看就要滑下去,被聞景行一把摟住了,當著外人的面,把他抱在了自己腿上。

  「真沒騙大夫了,真就一次?」聞景行捏著他的脖頸,故意欺負人,「到底是哪次和主人說說,是睡午覺那次,還是教我練輕功的時候,我餵你吃飯那次,還是躺在你腿上給你讀話本時?」

  暗九臉漲紅,他比聞景行要矮,坐在他的腿上,腳尖堪堪觸著地,腳趾羞恥的蜷縮著,吶吶:「別,別說了……」

  聞景行偏要說:「以後想要了就找我,別找這種理由,你是我夫人,夫人想要我自然是要給的,就是……」

  暗九的耳垂被人拿牙齒輕輕咬了下,就聽後面人噙著笑說:「縱慾傷身,夫人要克制。」

  暗九徹底要爆炸了。

  幸好大夫已經把藥方寫好,眼看聞景行越發不像話,打斷了這兩位濃情蜜意的小夫妻:「咳,二爺。夫人身體已經大好,只需按這藥方泡七天的藥浴就可完全根治。」

  「麻煩先生了。」

  聞景行接過方子,又問了些其他的注意事項,把自己的手遞過去:「還請先生為我診下脈,我覺得最近身體已經大好,何時才能……」

  他頓了下,偏頭翹著嘴角看暗九。

  暗九聽到聞景行要大夫為自己把脈,心裡一顫,以為他又有哪裡不適,也不覺得羞了,急切的看向大夫。

  剛剛好與聞景行對視。

  就聽他說:「圓房呢?」

  老大夫聽著耳朵都燒得慌,恩愛夫妻他見過不少,但像這位二爺和夫人這樣的,還是第一次見,真的讓人又羞又羨慕。

  他細細診了脈,確實驚訝,距上次診脈是一周前,雖然大好但離真正健康還差些,但如今卻是真正的好全了,只要以後不是不要命的霍霍,正常人可以做的事聞景行都可以。

  老大夫拱拱手,笑道:「恭喜。」

  一句恭喜,意味很明顯。

  送走老大夫後,暗九臉上的紅就沒下去過,晚上更是羞到緊貼著牆,任由聞景行怎麼哄也不往他懷裡鑽。

  但習慣已成自然,少了男人滾燙的胸膛,暗九就算睡著也不舒坦,頻頻被噩夢驚醒,睜大眼睛觀察了好幾遍確定聞景行已經睡著後,才把他的胳膊偷偷掀起,小心翼翼的鑽進去埋在他脖頸里,環住他的腰。

  一夜好眠,不過是第二天會被某個惡劣的男人揉在懷裡欺負一通。

  暗九的藥浴每日要泡兩個時辰。

  聞景行嫌不停的換水麻煩,索性就和讓暗九在鍾離苑的溫泉池子裡泡。

  那「庸醫」開的也不知是什麼藥,觸及皮膚疼的厲害,就連暗九這種從小疼慣了的,泡完出來都臉色慘白,連走路都要聞景行扶著。

  聞景行怕他無聊陪了他一次,看他難受也就不忍心走開,讓可憐兮兮的美人攥著自己的手指,給他念些神鬼誌異或是大家閨秀和窮苦書生私奔的話本。

  亂七八糟,什麼都有。

  暗九挺喜歡聽,有時候聞景行也會問他:「若我是那俊俏書生,你是那高門大小姐,願意和我私奔嗎?」

  暗九毫不猶豫的點頭。

  聞景行撥弄他的唇瓣,一會功夫不關注著,上面已經留下了一個齒痕。

  他問:「為什麼?你若是有個好的出生,又有如此好的面貌,將來定會有更好,更多人的人喜歡你。」

  暗九沉吟,他不會說什麼情話,只是攥著聞景行的手指力氣更重:「不會的,不會有比您更好的人。」

  聞景行被他直白的告白甜到了,揉揉他的發頂,讓他儘可能在疼痛中獲得些舒服感。

  卻聽暗九低低說:「但若是您是那大小姐,我是捨不得的,我不會琴棋書畫,不懂規矩,不會說話,就連討好人都找不到法子……我們一點都不般配。」

  原本還在說畫本子,卻無意中戳了暗九的心。

  聞景行輕輕笑:「暗九,這世上有幾十億的人,而遇到喜歡的,能陪你到老的也只有那麼一個,所以這世上大多數都是湊合,因為遇到真愛實在太難了,幾十億分之一的概率,若真碰到了,一定不能放開他。」

  「所以啊!」聞景行和他十指相握,笑道,「哪來什麼般不般配,喜歡便是般配。」

  暗九雖然聽不懂,但依舊抿抿唇,握著聞景行的手更緊了幾分。

  時間到了,聞景行抱著他去洗澡,海棠在臥室已經放好了浴桶,加滿了熱水。

  聞景行試了試水溫,把暗九抱進去,對他笑笑:「要夫君來伺候你沐浴嗎?」

  「不,不用。」暗九急忙向下蹲了蹲,將自己全部沒入水中,只剩下個頭,彆扭的洗完澡,他趴在浴桶邊緣往外看,聞景行正坐在一邊翹著腿看書。

  夕陽從鏤空的窗戶里細細碎碎的透進來,給他輪廓分明的臉勾了個金邊,整個人懶懶散散如仙人一般,暗九不小心就看痴了。

  主人真是他見過最好看的人。

  聞景行看著有些困,打了個哈欠,眼角沁出一滴淚,抬眸就發現暗九正直勾勾的盯著他。

  他一笑,把話本隨意扔下,快走了幾步,捧住那差點又要溜的臉,鼻尖碰鼻尖,和暗九一番耳鬢廝後,在他鎖骨上留下一個紅痕。

  「我知道你沒準備好。」聞景行啞著聲音說:「別招我。」

  暗九衝著他眨巴了兩下眼睛,抓住他的手腕,動了動唇:「主人……我難受。」

  聞景行一愣:「是騙人的嗎?」

  暗九低下頭,輕輕地說:「是……」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聞景行聲音沙啞,帶著說不出的壓迫感,他緩緩吐出一口氣,望著那個黑漆漆的發頂,使了些力氣揉了揉。

  勾引人的反倒比誰都害臊,整個身子都沉在了水裡,不說話了。

  聞景行脫掉衣服,跨進浴桶里,浴桶並不大,容納了兩個人之後,暗九的背只能緊緊的貼在後面人的胸膛上。

  他臉通紅的扭動著身體。

  聞景行抓住他的胳膊,啞聲道:「不要動。」

  暗九被他的聲音和抓自己的力氣嚇到了,跪在水中,緊緊抓著浴桶的邊一動不敢動。

  平靜的水面泛起點點漣漪。

  水性極好的暗九此時在這淺淺的浴桶里仿佛是溺水的人,他知道聞景行想做什麼,他們是夫妻,不圓房哪算什麼夫妻。

  他儘量放鬆自己,影衛經常會出現在三教九流場所,妓/女小倌他見過不少,自然知道要從哪裡入。

  但這種事情真的快活嗎?

  暗九抓住浴桶的邊,雙手用力到泛白,當時的感覺到現在他都忘不掉,可這是主人,不是那猙獰的器物,也不是刑罰,是夫妻,是兩情相悅。

  聞景行感覺他背後在冒冷汗,他湊上去親了親暗九的後頸,安撫道:「不怕......」

  水花四濺。

  聞景行握住暗九的腳踝,纖細蒼白,對於古人來說腳是很私密的地方,暗九瓷白的身體因著他的動作泛了一層薄薄的紅,捂著嘴小聲說:「慢一點……」

  聞景行眼神陡然變深,在面對暗九時他才不得不承認自己壞的不得了,就喜歡欺負他這種乖巧小白兔。

  他指尖揉捏著暗九的耳垂,輕輕啃噬著暗九的脖頸:「我還什麼都沒做呢,暗九你太乖了……這麼乖我會很想欺負你的。」

  暗九見他停了動作,偏過頭,眼尾泛紅,有些疑惑。

  聞景行指腹重重碾在他被咬出齒痕的唇上,揉到滴血。

  有時候,暗九覺得自己就像是口欲期的孩童,因為主人的縱容,他在兩人親昵時總是不會隱瞞自己的想法。

  此時,他在一頭狼面前,卻完全失去了保護自己的理智,微微前傾,低頭啟唇將唇邊的指尖含了進去,舌尖輕輕在他指腹打圈。

  聞景行呼吸因他的舉動變得粗重,手指在他口腔內撥弄了一番,似在耍弄一般,把暗九舌尖弄的四處逃竄,直到發出小貓一樣尾音,他再也忍不住,捏起暗九的下巴將他抵在桶壁,強勢盯著自己的獵物。

  暗九被他攬著腰整個轉過身,聞景行眼底燃燒起兩處幽火,他沒有絲毫的吻技可談,雙手掐在暗九的腰,用的勁很大,毫無章法的吻帶著一股霸道的狠勁,像是要把面前這個人吞吃入腹。

  兩人唇齒交纏,氣息曖昧纏綿。

  不知過了多久,水波終於回歸平靜。

  暗九整個人都軟成一團水,仔細守護了半個多月的唇被守護者監守自盜,咬出了一滴血,聞景行剛要伸出手指想為他擦去。

  下一秒,暗九卻捂著臉迅速蹲在水裡。

  他胸膛快速起伏,密密的喘著氣。

  聞景行的吻太過霸道,明明兩人什麼都沒做,暗九卻覺得自己從腳趾到頭皮陣陣發麻,感覺身體像被他整個劈開一樣。

  「呵……」

  聞景行伸出的手觸了個空氣。

  他也是第一次和人接吻,也有些不好意思,但看暗九如此害羞,反倒覺得沒什麼了,就只想欺負他,手指捲起他的一縷髮絲,輕輕拽了下:「水涼了,我抱你出去。」

  暗九搖了搖頭,剛剛情起沒注意,之前在被子裡什麼都看不到就算了,現如今水波清澈,他不想污了主人的眼,或許主人並不知道他有多難看。

  連他看了都覺得噁心……

  暗九不願意,聞景行也沒有強求。

  他知道暗九或許做過在水底憋氣的訓練,但也捨不得因為自己的惡趣味讓他在水底待太久,披著衣服走了出去,擦乾身體從藥箱中拿出一瓶活血化瘀的腰。

  他剛才力氣用的不小,暗九腰肯定被掐青了。

  不一會兒,暗九帶著水汽從浴桶里走了出來,濕漉漉的頭髮披在身後,還在滴著水。

  他臉臊的通紅,低頭盯著自己的腳趾,被男人觸碰過的腳踝滾燙,好像被烙了印。

  聞景行用毛巾將他的頭髮包裹起來,如大型犬一般摟住他的腰,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嗅嗅,突然說:「暗九,你背著我幹壞事了對不對?」

  被戳破了……

  暗九紅著耳尖不敢說話,生怕這人又說出什麼讓人恨不得爆炸的話。

  聞景行佯裝生氣,逼著暗九在他耳邊說了好幾遍「老公我錯了。」

  雖然暗九不明白其中含義,但總覺得羞恥卻甜蜜。

  懲罰過後。

  聞景行讓暗九坐在自己懷裡,一下下給他擦著頭髮,暗九的頭髮柔順又多,想要擦乾要花費不少的時間,但想到這塊「地」以後就被他聞大爺承包了,聞景行就幹勁十足。

  擦到潮濕半干,暗九趴在床上,窄腰塌陷,將裡衣撩起一半,聞景行就坐在他旁邊,給他腰間的淤青處上藥,輕輕揉開,如尋常夫妻一樣和他說些府里的事情,無趣但就覺得可以說個不停。

  聞景行說:「今天府里換了個廚師,你喜歡嗎?我還是喜歡之前南方那個大廚,偏甜口,就是回老家成親了,以後怕是再吃不到了。」

  暗九偏頭看他:「我可以去學,我學很快的。」

  聞景行又說:「聽府里小廝說明日有燈會,我們還從未一起出過府,暗九陪我去看看?」

  暗九點頭,他還從未正大光明的出現在街上過,光是想想就和小孩子一樣眼裡盛滿了愉悅。

  聞景行看他高興,卻皺眉捏他的腰:「今天做冬衣的裁縫來給你量尺寸,摸你腰了是不是?還摸你腿了,我好生氣啊!」

  暗九紅著眼仔細的回想了一番,絲毫不覺得他無理取鬧,吶吶:「沒有……」

  聞景行再怎麼也不會吃這種醋,只是喜歡看暗九紅著臉和他解釋,然後被迫說一些平常說不出的話來哄他。

  比如現在。

  暗九根本分不清聞景行是否真的生氣,吶吶的哄了好久,卻像瞎子一樣看不見男人眼底的笑意,最後抖著手大膽的握住聞景行的手腕,將他覆在自己腰間,「只讓你摸。」

  暗九的皮膚並不光滑,反而布滿了陳年的疤痕,但因為常年穿影衛服的原因,他皮膚很白,身形纖瘦。

  像是一塊被破壞的美玉,卻絲毫不脆弱,帶著難以想像的韌性與勇敢,散發著不可思議的美麗。

  聞景行指尖在他腰腹間留戀,半分力氣沒用,卻惹的暗九緊繃著背,渾身發軟。

  他捂著嘴輕輕喘了一聲,被聞景行撈起,兩人接了個吻。

  「老婆……」聞景行看著他忍不住輕輕喚了聲,看到暗九被親到眼神迷茫,鼻尖和他蹭蹭,「在我們那裡,老婆的意思就是夫人,愛人。」

  暗九突然就明白了相對應的「老公」是什麼意思。

  他腳趾微微蜷起,低聲在心底叫了一句。

  聞景行卻突然問他:「暗九,你有名字嗎?」

  遲疑了下,暗九搖頭,他從記事起就因為自己的身體被父母拋棄,做了半年的乞丐,又瘦又小總是受人欺負,好心的包子鋪老闆看他可憐,偶爾給他兩個賣不掉的素包,就這樣活到了五歲。

  一場雪災,滿地餓殍。

  暗九因為生的好看,被路過的侯夫人撿回府中。

  便按當年那批影衛年紀大小排下來,輪到他正好為九。

  暗九隻是代號,並非名字。

  「要不我給你起個名字?」聞景行手指捲起暗九的一縷長發,親吻他的頭髮。

  暗九眼裡帶著光,從出生到現在他擁有的東西少得可憐,就連名字也是一種奢望。

  聞景行是個大老粗,雖然繼承了原主的記憶,但這些艱澀難懂的知識他並沒有完全消化掉,一時半會兒也真的想不出好名字。

  他又怕暗九失望,正打算回去拿本書翻一翻,突然靈光一閃。

  「你既然已經是我夫人,那以後便冠夫姓,和我一同姓聞。至於名,就叫久安如何。」

  「久安……聞久安。」暗九絲毫不覺得聞景行偷懶,他一遍一遍重複著這個名字,高興的不得了,聞景行看他高興,握住他亂動的手,和他鼻尖蹭蹭,說:「希望我的久安能夠一生久安,歲月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