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倒V開始】真相

  顧家和際家一樣是戰功起家,顧老爺子乃開國元勛,當時顧家手握實權,站在權力中心。

  而從第三代起,顧家沒有一個能撐得起家業的alpha,實權被日趨瓜分,到最後竟除了龍虎團之外再無其餘兵力,昔日被稱為國之利器的龍虎團也因為領導者的不堪大用,幾次令人心寒的敗仗之後,老將死的死,走的走,只剩下一群酒囊飯袋,再無當年威風。

  顧斐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出生的,如同是下水溝里出生的一窩老鼠,根本不會有人會在意。

  在聯邦abo比例為3:6:1的情況下,顧斐如果分化成Omega日子可能還會好過些,畢竟對於日夜衰敗的顧家來說,只有一個嬌美的調/教好的尤物Omega才能給家族帶來實實在在的利益。

  顧斐幼時弱小好看,隱隱散發出的信息素是牛奶味,總是怯弱的躲在母親背後像只精緻名貴的波斯貓。

  幾乎所有人都認定他會分化成一個Omega。

  就連他的母親也是如此,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憐憫又嫉妒,顧斐實在太好看了,特別是那雙不染污垢的眼睛,在這暗無天日的泥潭裡乾淨又漂亮。

  「生來就是勾人的小婊/子。」

  當時顧斐還不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他母親總是用長長的指甲劃在他的臉上,帶著譏諷與不屑說出類似的話。

  看著他茫然的眼神,這個女人就會很生氣,然後把他關在柜子里,留一條縫逼著他看自己和別人在床上苟且,妄圖將面前這個不諳世事的靈魂推入黑暗,被嚼碎吞咽。

  顧斐漸漸長大,他開始明白了這個女人對自己的滔天惡意,她故意要將自己的兒子養成一個只會依靠男人的廢物,惡意的看著另外一個純白的靈魂染上這噁心的顏色,她懦弱又狠毒,想讓顧斐重新經歷她不堪的一生。

  顧家原本就是地獄,這些魑魅魍魎根本不會注意到一個弱小者的呼救,也許他們看到了,但更樂意做的是站在一旁享受他的痛苦與扭曲。

  後來,顧斐偷偷的撬開顧家的圖書館,躲在裡面看了許多的書,知道了什麼叫禮義廉恥,什麼是對與錯,他在黑暗中被打斷的筋骨在這些文字中經過重塑,淬鍊,雖然不是很強大,但足夠的堅韌。

  他嚮往著光明,渴望長大,渴望分化成一個普通的bate,然後逃離顧家這個泥潭,以後一定會有一份或許不是很頂尖,但起碼是正大光明的職業,他一直很努力,很努力的去守護著心裡的那個小火苗,掙扎著伸手去夠著光明。

  十五歲那年,顧融,顧家這一任的家主,突然承認了顧斐是他的孩子。

  就連顧融的兩個兒子都將他當作自己的弟弟,他和普通的顧家人一樣去上課,去訓練,雖然他的訓練強度是那些人的十倍,但他一點也不覺得幸苦,還高興自己受到了重視。

  那段時間他差點就以為自己要得到親情了,老天爺終於看不下去了,施捨給他一塊甜餅。

  直到他訓練考核得了滿分,顧睿笑著點點頭,喜悅沖昏了他的頭腦,根本沒有發現旁觀者的憐憫神情。

  第二天他從黑暗裡醒來,蒙在頭頂的黑布掀開,他發現自己被關在籠子裡。

  無數衣冠楚楚的人坐在下面,甚至有幾個顧斐經常在採訪中看到。

  「咔咔咔咔……」

  籠子很大,他當時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直到聽到這樣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他轉過頭,籠子裡爬進來一隻比他高三四倍的蟲子,它醜陋又強悍,全身黝黑髮亮,一雙前肢彎成鐮刀狀泛著幽幽寒光,三角形的腦袋上頂著兩隻綠色的眼睛,對著面前弱小的人類張開了滿是尖牙的口器。

  貴族地下賭場,殘忍惡毒的蟲子,嬌弱美麗的Omega。

  多博人眼球的話題。

  哪有什麼天生的戰神,不過是一次次在這種殘酷的搏鬥中養成的本能——活著和殺戮。

  顧斐看著際無又要哭的樣子,開了個玩笑,「其實挺好的,你看,要不是我從小就和這些蟲子打架,積累了這麼多殺戮技巧,就我十八歲那細胳膊細腿的在荒星早就被啃得骨頭渣都不剩了。」

  際無抱緊他,牙關緊縮,直到口腔里充滿了血腥味,顧斐的肩頭已經被濡濕一片,「都過去了……」

  「我喘不上氣了……「顧斐輕輕推他,感覺抱著他的人情感平復了些,才像個慵懶貓咪一樣蹭蹭他的肩膀,「際無,你真的很倒霉,被我這種人纏上。」

  「才不是。你是我的神仙男友。」際無擼貓一樣撫摸著他的背脊,親昵的說,「是我,非要賴在你身邊,是我沒你不行,是我愛你愛的都要瘋魔了。」

  顧斐被他撫摸的很享受,像貓科動物一樣舒服的眯起眼睛。

  兩人就這樣抱了好久,彼此都像是要融入對方的骨頭血液中,許久之後,際無才紅著眼圈分開他,輕輕觸碰著他卷翹的睫毛,像是能從那雙眼睛中看到當初那個幼小又無助的小小靈魂,然後輕輕在他耳邊說,加油啊,我的寶貝,不論是此刻還是將來,我都將愛你如命。

  「啊。「顧斐抓住他作亂的手,笑著說,」你看到啦。」

  際無沒說話,捏著他的手指玩。

  「這雙眼睛,好噁心。「顧斐伏在他肩頭,發泄似地咬了一口,長吁了一口氣才輕聲說,「好想摳掉。」

  「你不喜歡那就送給我吧。」際無抱著他親親,「我先暫時寄存在你這裡,顧先生請幫我好好保管,我會定時來檢查的。」

  「怎麼檢查?」顧斐講著一點也不好笑的笑話,「拿刀子把它摳出來放在顯微鏡下檢查嗎?這樣可能會很快爛掉,我是很希望他腐爛,但你喜歡的話,我們把他泡在消毒水裡好不好?」

  際無看著他,不說話。

  顧斐也和他對視,面前人的眼神從來沒有這樣嚴厲過,他不由得有些緊張,擠出個笑容,「我開玩笑的。」

  際無本想再晾他一會兒,但又不忍心,嘆了口氣重新把他撈在懷裡,「這不是玩笑,你這是在戳我的心,寶貝。」

  又得到一句寶貝,顧斐小聲笑了下。

  說,「差不多是十六歲的時候吧,在搏鬥場上,我突然就要分化了,信息素蔓延的全場都是,面前只有蟲子和一群虎視眈眈的alpha們,我渾身無力,如果這個時候我分化成Omega,那只有兩個下場,一是被蟲子吃掉,二是被那群噁心的alpha吃掉。」

  顧斐眯了眯眼睛,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笑著看際無,「你說,我當時該怎麼辦?」

  際無知道他是故意的,他就是想讓他心疼。

  他也確實疼的心如刀絞。

  果然,他欣賞夠了際無的難過,又繼續說,「你知道的,在分化的時候最費體力,通常要不停的補充營養液,但我當時作為一個取悅別人的玩物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待遇?你知道人極度絕望,肚子裡餓的實在不行的時候會做什麼事嗎?」

  際無愣了下。

  「我拿出防身的匕首,是用偷藏的蟲翼做的。我挖了面前蟲子的眼睛,然後吃了下去。等再醒來,我就分化成了alpha。」

  顧斐說的輕描淡寫,但際無就是看到了他眼底那十分微弱的,深藏的恐懼。

  際無捏捏他的手指,溫柔的看著他的眼睛,雖然輕但很堅定的說,「我沒有怕的。」

  沒看到想像中的厭惡和恐懼,顧斐輕輕吐了口氣,「沒嚇到你啊。」

  「發生了什麼我不記得了,好像是我,又好像不是我,我傷了好多人,顧睿,就是白漣說的那個我親大哥,就差點被我殺死。」

  顧斐爬下床,從一堆衣服里摸出一把匕首,然後遞給際無,「我曾經在顧家的圖書館裡看過一本書,書上寫,當你看著深淵夠久時,深淵也會回看向你。」

  顧斐認真的看著際無,「際無,我很壞的,在那樣的環境裡長大,也許我早已經墜入深淵。」

  際無拿過他的刀,很認真的看著這把用蟲翼製成的匕首。

  顧斐盯著他,突然噗呲笑出聲,「下次我要是在犯病,你拿這把刀捅我好不好,流了血,落了疤,我就會記住了。」

  他語氣輕鬆甚至帶著些終於找到個好辦法的愉悅。

  際無摸摸他的頭髮,示意他再看那把刀。

  只見他手裡那把砍過無數蟲族,帶著詭異又邪惡的紋理,被藍色的血浸泡染色的黑色刀片上慢慢的出現了一束由精神力刻上去的玫瑰花。

  「才不是深淵。」際無說,「是玫瑰,是我的玫瑰園。」

  顧斐先是一愣,然後猛地想要把那刀刃握在手裡,際無反應快才沒讓他被割傷,顧斐的聲音低不可聞,他手顫抖著撫摸著那朵花,然後連呼吸聲都沒有了。

  際無拍了他一下,這傻子怎麼連呼吸都不會了。

  顧斐瞪他,眨了眨眼睛,啞著聲音說,「際無,我好像聽到了花開的聲音,先是小小的,然後是一個花骨朵,天好黑啊,它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樣子的,會不會有蟲咬,會不會覺得它長得醜,會不會嫌它長在一個臭水溝里,會不會它開花了卻沒有人來摘,好多好多會不會堆在它的心裡,然後一束光突然照在它的身上,暖暖的,亮亮的,它好喜歡,喜歡到把所有的顧慮都拋到了腦後,小心翼翼地張開了一個縫隙,朝外面瞟了一眼。」

  傻逼。

  際無像是哄孩子一樣,「那現在敢了嗎?」

  顧斐咬唇看著他,沒有點頭也沒搖頭。

  際無覺得這大傻子的事一朝一夕可能解決不了,然後就看到大傻子湊過來輕輕咬了他耳朵一下,「我想做,那種口進來的愛。」

  際無很容易就被他撩的著火,但alpha原本就不是承受方,而且他是個處男,兩個啥都不會,啥工具都沒有的人,怕不是要血流成河。

  就在他遲疑的時候,顧斐又小小聲的說,「我擴張了,四根……」

  際無:「!!!」

  際無算是知道那漫長的半個小時他在折騰什麼了。

  在把人摁倒前,際無很有儀式感的親遍他的臉,包括那個面具,依舊沒有脫下來,既然大傻子說要等結婚的時候掀蓋頭,那就到時候再說吧。

  他親到顧斐都覺得不耐煩,踢了他兩腳,催道,「你快點。」

  際無卻很認真的掰過他的臉,說,「這是戀人之間快樂的事,不是為了取悅,也不是做錯了事的懲罰。

  顧斐先是愣了一會,突然噗嗤笑出聲,壓低聲音誘惑他,「但如果是你懲罰我的話,我會很高興。」

  這誰能忍?

  反正際無忍不了。

  萬事俱備,只欠——

  從開頭沉寂到現在的統子突然出現:【叮,系統檢測到小世界主角受已到關鍵劇請節點01,即將被星盜擄走,請宿主大大——】

  「……」際無:「滾!」